第25章 ? 章
25 第 25 章
◎向先生?◎
又有未預約的客戶主動找上門?不會又是那個奇怪的客戶吧?
“男的女的?”舒禾問小夏。
“一個中年男人。”
舒禾這才放下懸着的心,“哦,好的,謝謝。”
她走進會客室看見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客戶,坐在椅子上頻繁的看手表,腿一直抖着,導致椅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她第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是誰了,張先生案子的被告,他來找她幹嘛?
一般情況下,跟客戶在會客室見面,她都會把門關上,鑒于昨天的情況,這次她選擇敞開大門,讓路過的同事都能看見會客室的情況,以防萬一有突發狀況,也能及時有人過來幫忙。
“你好,”作為一名專業的律師,舒禾擺出職業态度跟他打招呼,不過沒有給他笑臉,因為笑臉屬于她送客戶的贈品,這位先生沒有資格領取。
“舒律師,你好,您還記得我嗎?我們昨天見過,免貴姓吳,”他馬上站起來,谄媚的笑着,向她伸手試圖握手。
舒禾無視他的動作,徑直繞過他,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吳先生,請坐。今天什麽風把您刮來了?”
“舒律師,您言重了,我今天來主要是跟您賠禮道歉來的,”他讪讪的收回手,坐下後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谄媚的對着她笑,還從衣兜裏拿出一張購物卡放在桌面上,推給舒禾,“這是一點點的精神賠償費,希望您能收下。”
舒禾收起雙手交叉抱住自己,靠向椅背,防備的看着他,“吳先生,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手左手握住右手放在桌上,手指頭做着一些小動作,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緊張。
“昨天小李跟我坦白惡作劇的事情,” 他眼睛看着舒禾,思考了十幾秒後,謹慎的說:“我知道的第一時間,馬上就讓他去自首了。年輕人性格比較沖動,希望您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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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法律。既然法律已經為我主持了公道。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吳先生,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就請離開,我需要去工作了。這張卡,請您收回,要是在十秒鐘之內,我還在這張桌子上見到它,我會調出會客室的監控,然後起訴你。”
舒禾懶得跟他繼續廢話浪費時間,站起來準備離開會客室。
吳先生手忙腳亂的馬上把卡收起來,伸手去想拉住舒禾的衣袖,但馬上又縮了回去。
他低頭哈腰的說:“舒律師,別,別,我馬上收起來。舒律師,我們已經認識到了我們的錯誤了,能不能麻煩您跟向先生美言幾句,讓他放過我們一馬?”
舒禾站在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始下逐客令,“對不起,吳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請你離開律所。”
“求你了,舒律師,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吳先生哭喪着個臉,夾着嗓子對她說。
一個年齡比自己大了接近十幾歲男人向自己撒嬌,賣慘,博取同情,畫面實在是太違和了,她瞬間尴尬得能扣出三室一廳。
舒禾全身起了雞t皮疙瘩,板着臉不耐煩的對他說:“吳先生,如果你再這樣子,我就叫保安了。”
可能怕是激怒她,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吳先生見到她開始憤怒,他連忙說:“舒律師,您別生氣,我走,我馬上走。”
就這樣,他快速收拾好東西,帶上自己的喝過水的紙杯子,急匆匆的離開會客室,走之前還不忘再次強調,“舒律師,請一定讓向先生知道我們錯了,并且跟您賠禮道歉了。”
向先生?
她腦子裏冒出問號,完全不知道這個吳先生在說什麽。
送走了吳先生,舒禾剛在工位坐下沒多久,民警就給她打電話說,給她送恐吓包裹的嫌疑人昨天大半夜的來派出所自首了。
對民警表示感謝後,舒禾将電話挂了,手機放在桌上,但是根本無心工作。
她雙手撐下巴看着漆黑的電腦屏幕,思考着被告吳先生口中的向先生是誰?
昨天小李的氣焰嚣張得不行,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悔過的意思。
為什麽小李會大半夜的主動去自首?
向先生又在裏面起了什麽作用?
看被告吳先生的意思,她是認識向先生的,并且關系還非常的好。
可是舒禾在腦海裏搜索了一圈,自己認識的人裏面,壓根就沒有一個是姓向的人。
她用筆在筆記本寫下:向先生???他是誰??
思考了好久,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于是她決定暫時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去處理手頭上其他更加重要的工作。
中午的午餐,舒禾是跟周蘭蘭一塊吃的。
兩人去了律所附近,她們兩經常去的一家粵菜餐廳。
周蘭蘭輕車熟路的點了兩人都愛吃的菜,脆皮烤乳鴿,叉燒,皮皮蝦,避風塘炒蟹……
舒禾加了一個甜品楊枝甘露。
周蘭蘭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舒禾的身邊,調出手機相冊,給她看開心的說:“讓你看個人。”
“這人是誰?”
舒禾一張張劃過周蘭蘭的手機相冊,裏面有周蘭蘭和一個年輕男人的合照,也有年輕男人的單人照,應該是兩人在A市玩的時候拍的,因為背景都是A市的一些知名景點。
“我男朋友,帥吧?”周蘭蘭得意的說。
“額,你又換男朋友了?”
“我沒跟你說,我三個月前就分手了嗎?”
“沒有,”舒禾搖頭。
“哦,那你現在知道了也不晚,這人是我在劉一沛畫展上認識的一人。下次等他有時間過來,我在介紹給你認識。”
“那還是算了,你這句話我都已經聽過好多次了。上一個人我這才剛剛記得他叫什麽,長什麽樣,你就已經開始換下一個人了,版本疊代太快,我跟不上你的速度。”
周蘭蘭簡直就是女版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跟換衣服一樣換男朋友,目前為止就沒有男的能撐過三個月的試用期。
“不不不,這次我是認真的,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我感覺我們這輩子已經鎖死了,鑰匙已經被我丢河裏找不到了。”
“你撬鎖……”舒禾剛想吐槽周蘭蘭找不到鑰匙,直接撬鎖換男朋友的次數也不少時,結果被電話打斷,是向正揚來電。
“喂,嗯,在吃飯呢,跟周蘭蘭,”舒禾接起電話,周蘭蘭一臉八卦的看着她。
當舒禾挂了電話後,周蘭蘭笑着說:“舒律師,想不到你的聲音居然能這麽夾,哈哈哈,是那個跟你相親的人?”
“嗯。”
周蘭蘭問了一堆關于向正揚的問題,舒禾被她的十萬個為什麽問煩了,吃了個八分飽後,以工作為由逃脫她查戶口般的一堆問題。
走之前,周蘭蘭還興致勃勃的說:“到時候,我們一起舉行婚禮,你看怎麽樣?”
舒禾笑着說:“說不定你結婚的時候,我那會兒早就分手了呢。”
晚上,舒禾抱着電腦躺在床上檢查着上庭的辯護資料。
向正揚洗好澡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見到她還在加班,微微皺眉:“這麽晚了還在加班?”
“還剩一點收尾工作,不檢查一下,我晚上睡得不安心,”舒禾的目光沒有從電腦屏幕上離開,手指頭在觸碰面板上滑動着,有時還在鍵盤上打幾個字。
向正揚拉開被子的一角,輕手輕腳的爬上床,盡量減小對她的影響。
從他剛靠近,她就能聞到他身上跟自己同款的沐浴露的香味,味道淡雅清新,很好聞。
他沒有打擾她工作,安靜的躺在一旁,一只手支着腦袋,另外一只手放在被子上,安靜的在一旁看着她工作。
“你今天過得怎麽樣?”舒禾怕他在一旁無聊,主動挑起話題,斜眼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他用一種非常妖-嬈的姿勢側躺着。
他只用被子蓋住肚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肱二頭肌,一條勻稱修長的腿呈弓步型搭在被子上……
舒禾趕緊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工作,但她的視線還是會不受控制的往他那邊看去。
“就那樣,開會,簽字,各種簽不完的字,開不完的會,”他放在支着腦袋的手,平躺在床上,被子經過拉扯,蓋在他身上的地方就更少了。
他的所有腹肌完全展現了出來,兩條大長腿也一覽無餘。
他說:“你呢,今天很忙嗎?”
“還好。中午跟周蘭蘭一塊吃飯,她跟上次在畫展上認識的男生談戀愛了。她還跟我說有機會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
舒禾滑動着觸控屏修把光标放在錯別字的後面,按下删除鍵,修改文件裏的錯別字,然後停下來轉過頭去看他。
發現他正在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兩人目光對視,他給她一個笑臉,輕聲說:“認真工作的女人最美,就這樣看着你,我已經開始想入非非了。”
舒禾心裏甜得不行,臉開始紅了起來。
“對了,那個給我送包裹的嫌疑人今天抓到了,他大半夜去自首的,早上民警給我打電話通知了。”
“哦,”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彷佛對于嫌疑人的自首并不感到意外。
“嫌疑人雖然被抓到了。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就是被告吳先生大清早的就過來找我,想給我一張購物卡當作是精神損失費。”
她把電腦合上,放在床頭櫃上,繼續補充說:“還說什麽向先生美言幾句,我完全摸不着頭腦,這又是從哪裏冒出來個向先生?”
“既然你已經加完班了,那麽,我們來做點兒其他工作吧,你看怎麽樣?”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