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章
23 第 23 章
◎發現包裹嫌疑人◎
張先生好像失去了耐心一樣,大聲嚷嚷着說:“你拿錢辦事就行了,問這麽多幹嘛。我已經決定接受調解方案了。舒律師,下午法院見。”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被告的公司早已經資不抵債,在破産的邊緣了,股權已如同廢紙一張,完全沒有持股投資的必要,這裏面一定有蹊跷,只是張先生不願意告訴她。
舒禾還在後面喊着他說:“張先生……你在考慮一下……張先生……”
她追到了電梯門口,張先生站在轎廂裏看着她,“舒律師,下午法院見,”電梯門合上,張先生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舒禾回到自己的工位,電腦右下方的消息提示在閃爍,點開是向正揚發來的消息。
他給她發了一段視頻,舒禾點開,是她家小區的監控視頻。
左上角的時間顯示,視頻拍攝于今天半夜三點半。
畫面裏,一個穿着棉襖的女生提着一桶油漆,進入她那棟樓的入戶大門,然後是電梯內部畫面。
女生進入電梯的時候,有一個擡頭的動作能看到整張臉。
舒禾把畫面暫停,她認出來了,就是上次見到的那個奇怪的客戶。
她沒有做任何的僞裝,甚至還穿着上次跟舒禾見面時的那件棉襖,樣子沒多大的變化,就是頭發變長了一些,淩亂的頭發紮成了馬尾。
她按下了十六樓,電梯裏的她看起來非常的古怪,對着着空氣大聲在喃喃自語,還做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動作。
電梯在十六樓停下後,她提着油漆桶離開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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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樓道的監控畫面,舒禾看見她把油漆潑向了自己家的大門。
她自己也被油漆濺到,但是她不在乎,甚至發出咯咯的笑容,嘴唇上下開合,似乎是在跟人說話。
看着她的狀态,舒禾感覺她應該是處于發病期,屬于完全無刑事責任能力。
這種潑油漆的民事案件,如果報警也只能追究監護人責任。
一般情形下監護人也就關幾天就放出來了,最後讓監護人加強監管。
舒禾在工位上跟向正揚發消息:“監控裏面的人真的是王安瑜?”
向正揚:【嗯。是她。】
她完全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确認了嫌疑人,他的效率高得驚人。
向正揚:【這是保镖的照片和電話,在沒有找到她之前,暫由保镖負責你的在公共場所的安全。】
他發了一張照片和保镖的簡歷過來,照片裏的保镖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皮膚有點兒黑,但是看起來并不是很強壯的樣子,跟她想象中的那種高高壯壯的保镖不一樣。
當她看到保镖的簡歷,有些咂舌,多種格鬥術的冠軍,甚至還曾經服役過,他的簡歷太厲害了。
舒禾:“看完這個保镖的簡歷,感覺自己跟一個大人物一樣。”
向正揚:【你就是我的大人物,你的安全對我來說很重要。】
屏幕前的她看到他發的這句話,嘴角上揚,笑得很甜,纖細的手指頭在鍵盤繼續打字。
舒禾:“她應該不想傷害我,只是想警告我,讓我離開你而已,我感覺你真的緊張過度了。”
向正揚:【她曾經拿刀進辦公室脅迫過我。】
舒禾這才想起來,他說過在辭退王安瑜的當天,她拿刀進到他的辦公室,揚言說:如果以後再也見不到他,還不如離開這個世界。
最後刀子被奪下,王安瑜被送進醫院治療。
舒禾:“你不是給了王安瑜一筆治療費用嗎?我看着她的狀态比我之前見到的差了很多。”
向正揚:【嗯,是的,她父母用這筆錢幫她找了一個醫院治療,病情控制後,她父母就把她接回家了。】
舒禾:“上次她就趁着父母沒注意,偷偷跑出來?”
向正揚:【嗯。不過,這次她父母車禍去世對她影響很大,加上可能沒有按時吃藥,導致病發。監護人變成了她叔叔。她叔叔把她的治療費用挪用了,并且沒有及時将她送進醫院治療……我已經讓人起訴她叔叔了,還有……】
他跟她說了很多關于王安瑜的事情,少年天才,工作能力出色,患有精神分裂症,現在父母車禍雙亡,叔叔侵占她的財産……
舒禾有點兒心疼這個女孩子,命運跟她開了好大的一個玩笑,她只是一個需要幫助的病人……
向正揚:【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要開會了,晚上見,愛你,親親。】
舒禾:“嗯嗯,親親。”
關閉了對話框,舒禾繼續工作,準備下午去法院的資料。
電話響起,是前臺行政小夏。
舒禾接起:“喂,美女,怎麽了?”
小夏:【舒律,前臺有人找你。】
舒禾:“好的,馬上來。謝謝。”
她來到前臺,看到了向正揚給她雇傭的保镖。
男人向她伸手,進行自我介紹說:“舒小姐,你好,本人譚先民,你可以叫我老譚,t我被雇傭成為你的保镖。”
老譚的個頭并不是很高,甚至還有點兒廋,人比照片裏看着還黑一些,但是他眼神看起來特別的犀利,讓人感到莫名害怕和恐懼,不敢跟他直視。
舒禾:“你好。譚先生,我現在正在上班,我确定我現在很安全……你要不找個地方喝個咖啡或者去逛一逛,我有需要在給你打電話,你有我電話嗎?”
她的工位就一平方不到,完全沒地方安置他,也不知道保镖的其他時間在幹什麽。
“叫我老譚就好。我有你電話,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就在舒禾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老譚直接就筆挺的站在律所的大門口,來往的人怪異的看着老譚,甚至有同事還以為是他在鬧事。
同事問她:“舒律,這是?”
“沒事,一個客戶。”
舒禾把同事打發走後,認命的将人領進會客室,倒了一杯水給他。
“老譚,我們需要聊一下,你只需要接我上下班,其他的時間,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不需要跟着我。”
他思考了一會兒後,認真的說:“我需要你的外出時間表。”
舒禾把上下班時間告訴他,“沒有意外這就是我的正常上下班時間,如果我需要上庭,我會提前通知你的。比如,今天我下午三點需要上庭。”
舒禾把人送進電梯,這才嘆了口氣,轉身回工位。
下午,老譚準點出現在律所門口等待着她,充當她的司機,送她去法院。
在法院見到張先生後,舒禾還想在争取一下,試圖改變他的主意。
“張先生,你确定你考慮清楚了,一定要撤訴,以及跟被告達成調解協議?”
張先生這次的眼神沒有躲閃,斬釘截鐵的說:“是的。”
“能告訴我突然改變的原因嗎?”
“舒律,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請你不要再問了,可以嗎?”
舒禾作為律師只能尊重委托人的決定,“行吧。”
在法官的調解下,被告和原告雙方最後達成了調解協議,被告用股權抵債,張先生直接成為了股東。
處理完張先生的案子,舒禾跟他一起從調解辦公室出來。
走廊上一個正在玩手機的年輕男子吸引住了舒禾的注意力,那個年輕男子拉起衣袖,捧着手機專注的玩游戲。
她眼睛緊緊盯着他的手腕,上面有一大片的浪花紋身,跟她在公司監控裏面看到的一模一樣。
她突然記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見到這個圖案了。
兩個多月以前,那個時候天氣還很熱,大家都穿着短袖,這個人跟着被告一起出庭!
當時因為他的大花臂太吸引人了,舒禾就多看了他兩眼。
他的紋身跟監控裏的那個送包裹的人一模一樣,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送包裹的人!
張先生跟在她的身後,情緒明顯的低落許多,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被告笑着和律師走出來。
“感謝張總把公司從水深火熱之中救起來,今後合作愉快。希望在張總的加入下,公司開始蒸蒸日上,步入正軌……” 被告還喊住了張先生對他說了一連串的惡心人的話後,對着玩手機的男子說,“小李,走了。”
“嗯,”那個年輕男子把手機揣進兜裏,然後跟在被告後面,離開法庭。
“等等,”舒禾沖上去,一把抓住叫小李的右手,将迅速将他的衣服拉起,露出他隔壁上的大片紋身,“你就是那個給我送死老鼠包裹的人!”
小李神情明顯慌張了起來,用力甩開舒禾的鉗制,憤怒的朝她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神經病,放開我。”
“李先生,希望你能解釋一下四天前,早上七點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舒禾眼睛緊緊的盯着他,氣勢十足,絲毫不畏懼。
她的這句話好像觸碰到了小李的逆鱗一樣。
他劍拔弩張的看着舒禾,大聲的嚷嚷着,威脅的意味十足,“老子在家裏睡覺,你管得着嘛?怎麽,想跟我睡一個窩?”
他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在體型的差距下,舒禾不得不向後退。
周圍的人圍觀着,卻沒人出來幫忙。
“長得還挺漂亮的,”就在他的手觸碰到舒禾的臉頰的時候,一只手直接抓住,并将他的手向下扭。
“啊,”他疼到發出一聲尖叫,身體順着扭曲方向移動,減輕疼痛。
“年輕人,手腳放幹淨一些,”老譚松開手順勢一把将他推遠,站在舒禾的面前,防備的看着他。
“你算哪根蔥,管得着老子,”小李指着老譚罵罵咧咧的,可能是領教過老譚的厲害,他并沒有接近老譚,只敢站在安全距離下發火。
“好了,鬧夠沒有,走了,”被告突然拉住小李的肩膀,小李這才收斂起來,朝牆角吐了一口痰,嚣張的說:“給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