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生氣了（4）
##24師傅生氣了（4）
##24師傅生氣了（4）
鄒城從辦公室出來, 按住電梯往樓下。
電梯在第11層停住。
門自動打開。
俞則和他的經紀人出現在門口。
鄒城往側讓位，俞則和他的經紀人一塊兒進來。
鄒城整體氣場都冷若冰霜，上次他就沒有給俞則好臉色, 都鬧上了熱搜, 這會兒俞則更不會熱臉貼冷屁股。
不僅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而是——
“鄒老師，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俞則恰如無事般寒暄, “對了, 之前聽重重說過一件事。”
俞則沒正式偏頭去看鄒城表情，也沒感覺到鄒城有任何異樣，不過他覺得鄒城很重視李重重。
上次明明是李重重把他帶到片場, 可他一點都沒有罵李重重。
還有, 俞則從節目組那裏得知, 鄒城是在《演員訓練生》錄制前一天加進來，更向節目組咨詢過李重重退賽事宜。
“李重重說她曾為了調查一個人在他房間裏裝了攝像頭。哎, 真不知道是誰呢。”
雖然一開始俞則也猜測李重重是裝男朋友房間攝像頭之類, 可印象中記得李重重說過, 她沒有過男朋友。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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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原說, 李重重很關注林中雪, 還去過林中雪姐姐家裏。一個藝人其實不會無緣無故去陌生人家裏的。
上下聯系一得知，他認為很有這個可能。
總之就算說錯了，也不過挑撥離間失敗而已。
電梯到達五樓，俞則走出來, 驀地轉身, 嘴角得意意味甚濃地說道：“鄒老師, 說不定我們真要合作了。我馬上要簽約星城娛樂。就算不是在同一部作品中，在同一家公司也算合作, 不是嗎？”
他期望從鄒城臉上看到一些惱怒或不悅，不過很可惜，他始終很平靜。
矜持而冷淡。
鄒城伸手按下一樓，電梯門緩緩合上。
五個小時的飛機旅程，鄒城回到劇組。第一件事是讓尚敏帶着紅外熱像成像儀過來檢查。
尚敏拿着紅外熱成像儀在攝像頭面前掃來掃去：“有監控？不可能，上次我才——”
字被吞了下去，讓他差點咬住舌頭。
尚敏瞪大眼睛，手持紅熱成像儀的屏幕上正顯示一則明顯的紅點，那是有類似于攝像頭的微小元件在散發熱量的提示。
尚敏驚得回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鄒城：“不會真的有吧？”
他回頭，将水晶球遞給了鄒城。
鄒城拿起水晶球，判斷了一會兒，握住水晶球一擰。水晶球部分竟然擰開了，往上一拿，像個燈泡似的，還能完整拿出來，不是完全融嵌的水晶球，而是套殼。
城市夜景的微型雕塑暴露于空氣中，鄒城從樓棟上方的窗口位置摘出一顆極為不明顯的針孔攝像頭。
“我滴乖乖，還真的有。”尚敏大驚失色，“不會房間裏還有吧，我的老天。”他急急忙忙進去掃。
鄒城捏住那顆攝像頭盯了一陣，微型城市景觀裏面有顆極小的按鈕，像是音樂的開關。
鄒城低着眼睛按下。
輕柔的女聲在微涼傍晚唱起來。
“我的寶貝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讓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讓你喜歡這世界
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
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
要你知道你最美”
-
兩天後，李重重偷偷摸摸回劇組的酒店房間拿東西。
昨天尚敏微信發消息說，有人在鄒城房間裝監控。
聽尚敏的語氣不像是敲打她，是真不知道。
但尚敏不知道。
鄒城肯定知道。
哎，李重重從電梯口出來，尴尬死了，十分後悔自己沒有及時把攝像頭收走。
宣傳說能保十多天，她以為這都過了快兩個月，攝像頭肯定沒電了。
沒想到因為她用得太少，這攝像頭還堅強地工作着。
李重重掏出自己的房卡刷門——劇組一直把房間給她保留着。
就在這時，身側傳來有門開的動靜，李重重愣了愣扭過頭，見到鄒城走出來。
……怎麽會這麽巧？她頭皮發麻。師傅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拍戲嗎，李重重心道，可，碰都碰到了，從鄒城的眼神來說他似乎也是沖着自己來的。
李重重幹脆背靠着門，抿抿唇等待他走近。
擡擡視線，想打聲招呼，又沒打。
沉默。
鄒城遞過來水晶球：“你的東西。”
李重重接過。
“所以你一直是為了調查林中雪的事才接近我？”
“嗯。”都到這份上了，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相反說出來還會讓她輕松，她不喜歡藏着掖着。
“你不崇拜我，也不傾慕我？”鄒城望入她眼裏。
李重重眨眨眼，不知道這個傳言是從哪裏來的。手指在水晶球上貼了貼，可要說之前沒有崇拜，相處期間倒反而有了點……
至少他的敬業程度是很值得學習的，對于演技的研究也很深。
其實她一直都不相信林中雪的死跟他有關，是強/暴。
她認為最多是苛責和嚴厲，是無心之失。
可……
就在這時，李重重察覺到一道身影逼下，鄒城将她拿着水晶球的右手往上壓在門上，随即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他的右手摟住她的腰。
他低頭，盯着她的唇。
李重重心如擂鼓。
要說之前在醫院裏，她還以為是他沒出戲，可這會兒很明顯，他很清醒。
雙眸像是有兩道漆黑旋渦。
鄒城的視線從她的唇落回她的眼睛，又再次落回她的唇，倏然，他固定住她，唇牢牢印上她的唇，像是暴風雨般，用力、壓迫、綿密、溫熱。
李重重輕微掙紮，鄒城卻以更為強大的力量将她牢牢按壓住，不讓她逃開，卻又用力摟着她的腰，讓她貼着他。
李重重第一t次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不是沒跟男演員拍過一些類似的親密戲，但那時候都知道是拍戲且會克制，而鄒城卻是将強迫的、壓制的、不允許拒絕的，讓她感受到了某種強烈的……男性情/欲。
他的胸膛牢牢壓在她的胸口，大掌伸開完全壓住他的後腰，她整個人都被他壓住，身體重合着。
激吻後，鄒城低啞的聲音靠近在她耳側，帶着猶如酒醉一般的低喃：“李重重，你想跟我上/床麽？”
李重重覺得有道白光沖向自己的天靈感，跟小說中描述的一模一樣，簡直就像被雷打了，震驚到無法理解，瞳孔地震。
難道林中雪的事，是真的……
鄒城像是觀察到她的震怒、驚恐和不可置信，雙眸中黑色的漩渦卻又像是平靜了下來，他說：“做你想做的。”
這之後，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李重重找到機會推開他，打開房門跑進去，以防萬一，立刻扣上保險。
徹底脫離了有他的空間。
李重重退後幾步，盯着門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剛剛的事。
忽然，她用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自懊惱，傻了，竟然沒有反抗。
那麽多性騷擾案當事人第一反應是身體僵直無法動彈原來是真的。
甚至連這顆水晶球——她拿起來看了看，都沒有被扔下或者打破。
李重重走兩步坐在沙發上，還是能聽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狂跳，感受到血液滾燙齊刷刷往頭頂上沖。
水晶球放在茶幾上，她坐着，可真的發怔，很茫然，很不解。
……為什麽師傅要這樣做？
李重重在房間裏待了很久，直到确定外面沒任何動靜，這才提着行李箱出來，迅速到電梯口按開關——
她跑路了。
她去拍綜藝一個月，鄒城這邊電影也快殺青。本來接下來她就不一定回來，現在發生了這種事……那她肯定不回來。
更何況，這層一直只有他們兩個人。
要是鄒城真的想動她的機會是很多了，比如她之前迷迷糊糊上樓那回。
……
路上，李重重發微信跟尚敏說退房的事，免得酒店多扣劇組的錢，接着，坐上了回去的飛機。
李重重偶像劇出道，還是小甜劇，吻戲必不可少。除了第一次拍戲是她的初吻有些生澀外，其餘都很适應。那部戲男主演也好，又帥氣又溫柔。
吻就是吻，她沒那麽強的儀式感。不會覺得初吻就多珍貴。穿着抹胸跟男演員在浴池裏貼得很近的戲都有過。
鄒城是第一個讓她感受到強烈男性欲望的人，就好像原來冷淡矜貴的身體裏，還藏着一頭野獸。
最重要的是，沒有經過她的同意。
李重重當然可以把這歸結為一種性騷擾，并确定他就是謀害林中雪的真兇，而産生憤慨。
可回了綜藝節目組，卻沒了之前那種完全輕松的心情，她排練時不時就會回想到那天的畫面，還有他貼近她耳側，深黑的眼眸下，極力壓抑住的聲音，“李重重，你想跟我上床麽？”
不是被他親兩下就征服了，而是她還是不願意、或者不想相信，直覺上不承認——
他是那樣的人。
李重重都沒想過，自己對鄒城的濾鏡，竟然有這麽厚。
大家全都坐在訓練室地板上分享故事，王中原突然點她：“重重，我剛剛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李重重搭着手起身：“對不起。老師。”
她什麽都沒聽進去。
王中原：“你去外面站着吧。”
等她到了門外，王中原的助理過來，告訴她：“李重重，外面有個叫林玉的人找你。”
助理小康帶她去了節目組的一個偏門，這是學員們能夠繞過攝像頭的地方，林玉正站在灌木叢前，一見她立刻上前，自我介紹：“我是林歌的姐姐。”
“我知道。”李重重回答。
“是我求王老師的助理小康帶你來見我的。你上次來我在電視上認出了你，就翻了你微博，你是不是林歌的粉絲，轉了很多她的消息？”
李重重沒否認。
一見她這狀态，林玉大喜過望，立刻拉住她的手：“太好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幫幫林歌，她真的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死得那麽慘。”
李重重知道林歌死得很慘，第二天她就看到了新聞，還有圍觀群衆發沒打碼的照片。
她只敢屏住呼吸看照片邊角，一點都不敢看具體的模樣，到現在都沒有看完那張照片。
醞釀了半個多小時，她不敢看完照片，點了關閉。突然嚎啕大哭，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
那間房裏到處都是林中雪的電視劇海報，林中雪喜歡穿粉紅色、亮黃色，一直那麽開朗那麽活潑，是元氣滿滿的少女。
究竟發生了什麽，要從二十多層高的樓上跳下，死狀慘不忍睹。她不是說，偶像劇也有力量，要給全世界的小女孩都帶來快樂的嗎？
“你想做什麽？”李重重問。
“我決定把視頻發出來。”林玉跟李重重差不多高，卻以一種仰視的懇求的神情看着她，眼眸含着淚，“沒有人能幫我們發，都怕。小號發了也被删了。你是明星，你聲量大，能不能幫我們發一下？除了你，沒有人能幫我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