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第39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然而蘇适向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擡起手，指尖輕輕地往她的鼻尖上一抹，抹掉了她的蛋糕。下一步卻又是在她的臉頰上左右點了兩下，這下子三點成了一條直線對稱得很。
“……”她的嘴角抽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哈哈……”他不給面子的爽朗大笑起來，漂亮的眼睛難得笑完成了兩道線。
“你走開。”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默默地轉身，背對着他。她不要理他了，可惡的大壞蛋。
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蘇适忍了很久才憋住笑意，但眼睛的笑意還是很濃。
雖然他适才的捉弄讓她很不爽，但是總體上還是讓她非常滿意的，所以她鬧了一小會別扭之後就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
在南山跨完年後，兩人一起回到了小區。坐電梯的時候，她想到了他回來的問題。
“你怎麽回來了呀除夕耶，你爺爺放你回來呀”
蘇适原本看着地面，此刻聽了她的話，便擡起頭，看向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喉嚨說: “咳，有事要辦。”
“啊，哦。”她困惑地低下頭。他的事情估計很重要吧，否則怎麽會除夕夜趕着回來呢
而撒了謊的蘇适耳尖悄悄地紅了，他的臉龐輕輕地撇開，沒有看着她。
回到家的蘇适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擱在客廳地板中央，沒來得及放回房間的行李箱，默默地盯着它一眼，走了過去，提了進房間，關上房門。
幾分鐘後，他拿了衣服走進浴室。再次回到房間時，手機響了，他接通了電話。
“到家了吧怎麽樣，事情辦好了嗎”蘇媽媽磕着瓜子，好奇地詢問兒子。
這兒子從早上起床就一副不對勁的樣子，到了中午直接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辦，問他具體是什麽，他卻沒有答。看他神色應該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眼前浮現出那一張三點成一線的呆愣臉，蘇适笑了。 “嗯。好了。”他的聲音夾着些笑意，淺淺淡淡的，但容易讓人聽出來。
兒子笑了
蘇媽媽停止嗑瓜子的動作，眉頭一挑，心中的八卦因子迅速聚集。她神經兮兮地詢問: “到底什麽事，這麽開心”
蘇适笑了出聲，回答: “佛曰不可說。”
聽着對方傳來欠扁的聲音，蘇媽媽的嘴角抽搐一下了。盡管被兒子氣得不行，但是她還是很關心兒子的， “我跟你大姨提了一聲，你去她那裏住吧。”
蘇适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想都沒想就拒絕， “不必了，我在家就好。”
“這大過年的，一個人在家多冷清啊。”蘇媽媽不贊同的回答， “要不這樣好了，你去鄰居阿姨家過年好了，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蘇适握着手機的手緩緩收緊，聲音有些低， “好。”
“……”對于兒子截然不同的态度，蘇媽媽直接無語。
“好，你明天就去阿姨家吃飯，我已經提過了，不用害羞。”蘇媽媽繼續說道。
“我可能害羞嗎”他反問。
“得了得了，你臉皮厚的很，我瞎操心。不聊了，我要看節目到了，再見。”她爽快地挂了電話。嘿，這臭小子這麽積極地回家，怕不是別有所圖哦。
新年很快過去，不久後開學，還是高中生的四人投入到痛苦并快樂的高中生活。
高二下學期，冉冉進入學習成績直線上升的穩定狀态。她的物理成績終于能穩定在60分以上，成為妥妥的一個小學霸。
因為蘇适也開始忙于學習，冉家為了不打擾他學習，特意給冉冉報了一個物理輔導班，每周的周六晚上在培訓中心補習。
蘇适沒有報培訓班，但每天周六晚上，他總會載着她一起去到培訓中心。
她去培訓中心上課，他則到不遠處的圖書館學習。
但這天晚上蘇适因為發燒，她不讓他送，自己乘公交去輔導班附近。
從公交站到輔導班有一條捷徑，作為在這座城市長大的冉冉熟知地形。
她從居民樓中的小巷子穿過，準備穿出巷子過馬路時，聽到了叫罵聲。
她抓着書包的帶子，身體敏捷地躲在牆的角落，露出一個眼睛，偷偷地觀察情況。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看着被圍攻的那個人。
又是楊寶寶。
這一幕與上個學期發生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冉冉盯着孤傲卻又孤獨的楊寶寶，糾結萬分。
她好不容易才和楊寶寶沒有瓜葛糾纏，如果她這次趟這灘污水，她肯定又會和她糾纏不清。
想到此，冉冉身體往後轉，準備繞路離開。走了兩步，她的腳步一頓，神色懊惱。
如果她見死不救，楊寶寶不知道會出什麽事，那麽她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站在原地做了一會天人交戰後，冉冉咬着牙齒，轉過身，效仿上個學期的操作，先放了警笛的鈴聲。
那群人先是躁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于平靜，重新圍攻楊寶寶，不肯善罷甘休。
冉冉見這招沒用，奈何她們人多，只好按兵不動，蹲在角落處，觀察她們的局勢。
她離她們的位置有點遠，她們說的話斷斷續續傳到她的耳邊，不能聽清到底講了什麽。
一群人越說越激動，竟然有人動了手。
局面開始混亂，楊寶寶為了自救還手，動作敏捷地躲避女生們的攻擊。
縱使她手腳靈活，也敵不過這麽多人的攻擊，終于她被兩個女生熊撲在地。
冉冉皺着眉，擔憂地看着楊寶寶的情況，打量了一下她的位置與自己的距離。
最終她咬了咬牙關，沖了出去，兩手退開那兩個按在楊寶寶身上的女生。趁她們震驚時，一手抓住楊寶寶的手，拉着她離開。
但這一次，女生的數量比上回多了很多，冉冉與楊寶寶并不能突破出重圍。
眼見着被人團團圍住，要逃不掉時，冉冉內心慌亂，但表情仍然佯裝鎮定。
“為什麽幫我”楊寶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着些不可思議。
“我沒法見死不救。”冉冉想沒想回答。
楊寶寶眸色複雜地打量着冉冉的表情，表情慎重，不知道思考着些什麽。
但眼前的局面不容許他們兩個探讨幫與不幫的問題，女生們一步一步地向她們逼近。
帶頭的女生是一個膚白貌美有着一頭黑長直的女生，她眼神不屑地看着楊寶寶，輕哼了聲，說道: “這就是你的幫手啊，弱不禁風的樣子，能耐打嗎”
冉冉的嘴唇挪動了一下，沒敢哼聲反駁。
“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她。”楊寶寶盯着那個女生，眼神冰冷如劍，聲音仿佛墜入寒潭中冰冷。
冉冉驚訝地偏頭看了這樣的她。
女生輕笑了一聲，當然沒有打算放過冉冉。
就在女生們要攻擊時，突然警笛聲大響。有了先前的狼來了經驗，這次女生們不緊不慢地繼續攻擊她們。
但這次是真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很快，她們被警察發現。
這是冉冉生平第一次進警察局，沒想到是因為鬥毆事件。
冉媽接到電話時，匆匆忙忙從家裏趕出去，路上碰到蘇适與她打招呼也沒留意，只顧詢問警察冉冉的情況。
蘇适站在電梯的門邊，看着冉媽走進電梯，電梯門徐徐地關上。
他蹙眉，盯着緊閉的電梯門，心情沉重。
她怎麽了
參與打架的女生全都是高中女生，都未成年。事發的小巷沒有監控，分不清孰是孰非。
經過調解，決定給予批評教育的懲罰。
冉媽心驚膽戰地把冉冉往家裏拎，不停地數落她: “你上去湊什麽熱鬧人家打架，你做什麽往裏面沖命不要了嗎”
冉冉硬着頭皮接受冉媽的大罵，默不作聲，眼睛四處張望，望見蘇适在小區門口來回走動。
他走近便利店，又走向小區門口，動作反複。
冉冉跟着冉媽下了出租車，正好碰見往小區門口走的蘇适。
蘇适見到她們，站住腳步，向冉媽問好: “阿姨好。”
冉媽笑着點頭，詢問道: “你出來買東西呀”
冉冉順着冉媽的視線望着蘇适手中的礦泉水，擡頭看着他蒼白的唇色，不贊成地說: “你不是發燒了嗎怎麽就穿一件薄外套就出來了”
蘇适攏了攏衣襟，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不冷。”
“不冷，也不能穿這麽少呀。”冉冉忍不住唠叨他，今天早上才發燒到38°5的人不能這麽任性。
她的話一落下，她的耳朵就被冉媽揪起。冉媽沒好氣地教訓她， “你還意思說人家!走咱們回家，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她說完，揪着冉冉的耳朵，往家裏帶。
蘇适落在身後，遠看着她們的身影，聽着冉冉有活力的求饒聲，懸在胸膛處很久的心終于放下。
三月份的天氣還是很冷，刮着簌簌的冷風。
蘇适雙手緊抱着，身體微微哆嗦着跑進電梯。
蘇媽媽正要給蘇适打電話時，蘇适正好走進家門。她皺着眉頭，看着臉被凍得青白的兒子，詢問道: “你去鎖個車怎麽用了一個小時”
蘇适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沒有解釋他在小區門口徘徊了一個小時，随口敷衍: “出去了一下。”
蘇媽媽不贊同地把一杯姜茶遞給他，讓他喝了暖胃。
感冒發燒的人還穿這麽單薄，還到處跑。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冉冉還是心有餘悸，遠遠見到楊寶寶就掉頭走。
她走進教室時，蘇适已經在教室。她坐回位置上，轉身打量着蘇适比昨天更差的臉色，擔憂地詢問: “你的燒退了嗎”
蘇适舔了舔幹渴的唇，伸手抓了抓圍巾，試圖讓圍巾更加貼脖子。他輕淡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 “退了。”
見他整理圍巾的手凍成青黑色，冉冉的眉頭微微一蹙，問道: “你的水杯呢”
蘇适不解地把水杯推給她，見她拿了水杯往教室外走去。
片刻後，她又走了進來，手中的水杯接了熱水，冒着白煙。她坐回位置上，從書包裏拿出一小袋沖劑。
見他盯着她，冉冉笑了笑，解釋道: “這是姜茶，暖身體。”
見他沒有反對的神色，冉冉把沖劑倒進水杯裏，蓋住杯蓋搖晃了幾下。
胖子從教室外蹿進來，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冷得直跺腳。餘光瞥見冉冉在泡沖劑，他好奇地詢問: “這是什麽”
冉冉解釋道: “姜茶，暖身體用的。”
她說完，把水杯還給蘇适，看着他。
胖子的眼睛一亮，偏頭盯着蘇适，可憐巴巴地說: “我也要喝，冷死了!”
蘇适輕呼着水杯冒出的熱氣，聽到胖子的話，偏頭睨了他一眼，聲音淺淡拒絕他的請求: “要喝自己泡去。”
說完，他輕輕抿了一口姜茶，雙手緊握着水杯。
看到他的眼神，胖子總覺得哪裏有些怪。不過，他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人。
聞言，他看向冉冉，向她要了一包: “給我一包呗，我也要泡。”
冉冉笑了笑，從書包中又拿出一包給他。
胖子歡樂地拿着水杯，跑出教室接熱水。
他的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一個同學從門口進來，站在楊寶寶與她的桌子分界線中央，說道: “楊寶寶，冉冉，班主任叫你們過級室找她。”
冉冉的心猛地一沉，總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向來與楊寶寶聯系在一起的事情，都是不好的事。
聞言，蘇适擡頭望着冉冉。冉冉朝他笑了笑，走出教室，往級室走去。
她去了很久都沒回來，直接錯過了第一節課。
胖子剛從級室拿了卷子回來，他把卷子交給相關的課代表手上，坐回位置上，神秘兮兮地湊近蘇适的耳邊，低聲低語。
“冉冉與楊寶寶好像因為打群架的事情被叫去校長辦公室了。”
蘇适的瞳仁在剎那間放大，他偏頭盯着胖子，試圖從他的表情判斷話的真假。
胖子見他不信，無奈地攤手，繼續說道: “剛才我去級室時聽到班主任與語文老師講的，聽說其中有個女生是XL集團的女兒，這件事不好搞。”
蘇适的眉頭微皺，緩緩收回視線，眼睛盯着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昨晚他好像聽到冉媽說過打架，和警察這些關鍵字。
難道胖子說得都屬實
蘇适站了起來，讓胖子驚吓到，他困惑地詢問他: “你要做什麽”
蘇适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位置上跑出去，沖出了教室。
梁藝留意到蘇适的動靜，轉身詢問胖子。當得知事情的緣由了，她也從位置上跑了出去。
胖子驚訝地看着三個空位置，感覺自己是最多餘的那個，猶豫了一下，也選擇從位置上跑出去，去尋找他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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