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惟願今夕複往昔(2)
惟願今夕複往昔(2)
“吃一口”沈心墨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了許諾的嘴邊,許諾只是撇撇嘴,就是不張口。
沈心墨嘆了一口氣,放下碗,準備往外走。
“不要走。”許諾撐起身子往前一把拉住她。
“我只是去下廁所。”沈心墨睨了他一眼。
“……”
“如果我回來看到這碗粥你還沒吃的話,哼。”沈心墨做了一個很兇惡的表情, “你死定了。”
“……”
而寧莫修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溫馨的畫面。溫婉的人對着床上緊緊拉住她的男人,說着最沒威脅力的話語,這一切都如同在他的心口狠狠插了一刀,外面陽光明媚,照耀進房間,卻暖不了他的心。
如同黑夜中獨行地旅人般,看不見前方的路。
她可知道自從R市那次以後,他是有多想念她,他是有多想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很多次都只能遠遠觀望,就怕一不小心,又會傷害到她,所以一再告誡自己不能用強,不能用強。而如今,他要很用勁地扶住門框,才能使自己的身形穩住,他想上前拉住沈心墨,狠狠抱進懷中,不讓別人染指她的一點點,他是愛她的呀!
而她淡漠的眼神,卻讓他心如刀絞。
她的笑容,如今已經吝于給他嗎
“你怎麽又來了”沈心墨在剛才轉頭的時候就看見他了,擰起兩道秀麗的眉,眼神淡漠地看向他。
寧莫修冷笑着上前,輕輕湊近她的耳朵, “我來看看他死了沒有。”
“你…”沈心墨擡手想推開他,卻不料他的力氣太大,反而使自己被反剪了雙手按在了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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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那麽大的力氣,看樣子你的身體也挺好的,我以為你會…”
寧莫修趕在她這張小嘴會說出更多令他生氣的話之前,直接覆上了她的唇,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沈心墨感到的是一絲帶有酒意的幹裂的唇,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以前的他,何至于有過如此頹廢的樣子呢那滾燙觸感,灼燒得她意識有點渙散,但隐隐抓住了最後一絲理智,下意識開始推拒他,只是她的力氣和寧莫修的比起來,只是如蚍蜉撼大樹一般。
“你,是想我死的吧”寧莫修箍住她的身體,嘴唇覆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着。
“……”沈心墨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索性放棄了, “你在發燒,不想死的話就去找醫生。”她想不通以前他的身體那麽好,為什麽一夕之間就成這樣了,努力地別開眼睛不去看他懾人的視線。
“你想我死嗎”寧莫修許是察覺了她的不反抗,反而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
“想我死的吧”寧莫修呵呵地笑着,只是那笑容裏凄涼而哀傷, “我死了,你會很開心的吧。”
沈心墨抿了抿唇,她努力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又在騙她的了,想從他身邊繞過,想要逃開他包圍,卻在錯身那一瞬,被他拉住, “對不起。”
沈心墨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回轉頭看向他,手也僵在了身旁,那麽高高在上,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在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對不起”三個字,她記得他曾經說過, “對不起”就是意味着後悔,而他的世界中根本沒有後悔。
那麽,他又在後悔什麽
只是她還沒來及得及理清這些問題,寧莫修便軟軟地靠着她滑倒在地。
縱然學醫那麽多年,在應對突發事件方面游刃有餘,卻還是被寧莫修的暈倒吓了一跳,比上次在“幻彩”的時候的冷靜,如今多了一絲潰敗的跡象。
是什麽在改變是什麽在指引一切抓不住,卻也逃不開……
如同一張巨型的網,把她困于其中,她恨透了這種感覺。
看着醫生們對他的急救,她失掉了冷靜,她想把他抓起來,狠狠質問他,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想要質問他,你在後悔什麽想要問他,為什麽還要來打擾她的生活…。。只是一直閉眼皺眉的男人,再沒了以往的強勢,也不能回答她的問題……握緊的雙拳,已經泛着白色,直到醫生和護士們說着只需要好好靜養就可以了的話,她才離開了他的病房。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忘了有多久沒去關注他的信息,忘了她是如何愛上他的…卻也忘了如何才不能不愛他的了。
洪荒過後,萬物皆生。
看來,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開始另一段感情。
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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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原因,寧莫修被安排在了隔壁的單人間,沈心墨每天過來看許諾的時候,都會經過他的病房,醫生說他是疲勞過度再加上胃上調理不夠,最近又受了風寒,所以才會病的如此厲害。
生過大病的人都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個道理,靜養是對于病最好的調理。
可是每次從他病房前經過的時候,都是看到他不是在床上批閱文件,就是在聽下屬彙報工作,沈心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公司那些缺了他,就會垮臺,用的着那麽拼命嗎
拿着保溫桶,扭頭便進了另一間病房, “喝湯了。”
沈心墨對着床上的許諾,笑着開口,從消毒櫃裏面,拿出一個碗,倒了一小碗進去, “誰想到你居然鱿魚過敏啊。”
“那是因為你不關心我。”
“以前誰會關心你”沈心墨挑眉輕掃了他一眼。
許諾咬着被子,做哭泣狀, “娘子大人,為夫…好傷心哪。”
“你給我閉嘴。誰是你娘子”沈心墨惡狠狠地看向他,許諾一下就笑了出來, “你特沒威脅力吧還有,我們可是快結婚的。”
沈心墨沉了沉臉,放手放下碗,走過去兩手捏住他的臉朝中間擠, “哼。”然後伸出一只手,拿過雞湯, “喝掉。”
“小墨,以前我可沒發現你這麽暴力啊。”許諾笑笑。
“退貨。這個可以有。”
“這個不可以有。退了,誰給我送雞湯呢。”聞着碗裏雞湯的香味,許諾眼裏滿是幸福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
“好喝。”許諾喝完擡頭看向定住一個地方看的沈心墨,直到使勁拉了一下她,才把人從神游狀态中拉回來。
沈心墨只是放下了手,別開眼睛,拿着帕子給他擦拭嘴邊的流下的湯, “擦一擦吧。怎樣,很好喝嗎”
“是啊,很好喝的。”許諾看向她的眼神裏,有着一絲精光,誰能想到曾經害怕他,避他如蛇蠍的女人,如今能和自己這樣,一切都是那麽反轉,他卻也沒忘記他的初衷, “我們趕快定婚期吧。”
“……”沈心墨沒開口,良久,笑着回道: “等你好了吧。再做個檢查,要不然你有什麽好歹,我會被冠上謀殺罪名。”
許諾看向她只是笑,沒有說任何話,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示意沈心墨坐他身邊,沈心墨捏了捏手上的帕子,笑着走了過去坐下,許諾虛扶着她, “小墨,怎麽那麽僵硬啊”
“啊…”沈心墨捏了捏他的手, “最近沒練瑜伽嘛。”
這個借口,好弱智。
“噗”,許諾一口沒忍住,笑了出來,而且那趨勢是怎麽也止不住。
直到多年後,他依然忘不了,那時候自己的笑是有多純粹。
“不準笑。”沈心墨有點尴尬地制止某人的大笑。
“好,好。不笑。”許諾穩了穩,嘆了一口氣,埋在她肩膀處,喃喃低語, “小墨,凡事要想清楚。”
“……”他的話語她懂,卻抿唇倔強依然, “我想的很清楚了。”
而沈心喻他們過來之時,看到的就是許諾和沈心墨相依相偎的樣子,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這一溫馨美好的畫面。
“咳…”寧莫言皺眉咳了一聲,在病床上的兩人才擡起頭,只是一個是茫然,一個是明顯不悅。
“你倆把我們都當做是空氣的吧”酸意的話,沈心喻使勁掐了掐他。
“我們很快會結婚的了。”許諾擡頭對寧莫言挑眉一笑,寧莫言要很努力才能壓住心中騰起的怒氣, “恭,喜。”寧莫言推開門直接往外走,沈心喻連忙拉住他, “你去哪裏”
“我能去哪裏我去看我哥。沒人管他的死活,我這個做弟弟的還不能管嗎”寧莫言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沈心墨,只是沈心墨帶着一絲淺淺的笑容,平靜的很。
“你給我适可而止。”沈心喻壓低聲音, “那是我姐姐。”
“那也是我哥哥。”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吵起來了。
“閉嘴。”沈心墨站起身把他倆都往外送,你倆吵完再來,這裏有病人要休息,說完直接關上門,回身對許諾說道, “許諾,我也走了。下午再來。”
“嗯。”看向她的眼神中,是一抹不易察覺的暗沉。
而沈心墨剛沒走幾步,就聽旁邊的病房傳來一陣摔碗砸東西的聲音, “我說了不吃了。滾出去。”
“先…先生…”
“哥…”
“你們都走,我讓你把文件拿過來,你給我送哪裏去了”
寧莫言皺眉,對着看護說道, “拿走吧,他不吃。”
“是。”看護拾起地上的碎碗,趕忙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以後,寧莫言開口, “你這樣有意思嗎”
“不用你管。”
寧莫言嘆了一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別忘了我才是你哥哥。”
“是,你是我哥哥,可是,你知道,你以前的溫和跑哪兒去了,你以前的決絕跑哪兒去了,你再這樣下去,別說沈心墨,就算我是她,我也不願意要你。”
“滾。”
“你等着…”寧莫言摔下一句話,跑出了門。
沈心墨因靠在牆角,是個不易察覺的位置,但是裏面的一舉一動,能很清楚地聽到與看到,寧莫言摔門出去以後,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更加噼裏啪啦地摔東西聲音,沈心墨的心,也随之緊緊揪住。
只是這邊電話卻歡快地響起,沈心墨拿出電話,看到“寧莫言”三個字,正猶豫着要不要接,就被一大股力給扯進了懷中,她的心瞬間狠狠疼痛了一下,只因那熟悉的味道與難得的頹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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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來撒狗血了。
噗
昨天設定了個一個12000字,鎖進小黑屋裏面,我豪言壯語說的,一晚上8000字,結果,我錯了
俺太沒自知之名了
修改了一段,我看看好些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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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改标題的。
別打我
我今天一直在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