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編造、解碼和灌輸。”N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制造你的過程一樣。”
高空本就容易讓人産生畏懼,未施加任何保障措施更是讓他膽戰心驚。
N的雙手放在背後,牢牢的抓住橫杆的空隙。生怕一陣風吹過來他就從塔頂上摔了下去。
“呵。”魏爾倫嗤笑一聲,露出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都站在這裏了還不肯說實話嗎?”
“我都快死了,沒有必要騙你。”N收緊了手裏握住的橫杆空隙,未被打磨的空隙勒的他手疼,但他不敢松開。
“你是指這個”魏爾倫伸手,十分輕松的拿掉插在N胸口的裂鋼,惹的N悶哼一聲。還順帶在他眼前展示了一下,那塊裂鋼只插進了一公分多一些,“選的位置确實很巧,剛好卡在你的肋骨上。足夠疼,但并不致命。”
如果是一般人就要被騙過去了,可惜今天來的人是魏爾倫,一般的小把戲可騙不了暗殺王。
魏爾倫握着那塊還沾着N的血的裂鋼,随着重力的不斷施加,逐漸變成細碎銳利的片狀物。
風一吹,全都順着風向砸在了N的身上。
無數鋼片的刮擦在N的臉上留下許多血痕,還有一些更細小的碎屑留在傷口裏,随着呼吸不斷向裏滲入,像是被人砍斷了腳腕埋在雪白的鹽裏。
疼,但無法移動分毫。
終于明白自己處境的N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的語速不自覺的加快,“阿貝多不是我制造的,但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是在第二階段接手的他,那時候他已經被授予了[白垩之子]的稱號,但不知道為什麽,當時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觀測過他,他體內的[門]是單向的,只要打開就沒辦法關上,到那時便只有毀滅這一條路可走。”魏爾倫悠閑的操縱着重力走到N面前,“這可不符合制造者的初衷。”
無論是人還是機器,只要是花費了極大代價培養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是一次性産品。
因為這會讓制造者和享受者感到不值得,而在他們的世界中不值得就是沒必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代名詞。
“我真的不知道!”N盡可能的讓自己的重心保持平衡,但面對魏爾倫時,他還是沒忍住瑟縮了一下,“創造阿貝多的是萊茵多特,但她已經離開了!”
“她留下一本書,叫做《大儀秘典》,這本書現在在阿貝多那裏!”
“不,你還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魏爾倫半蹲在N的面前,他的聲音如風撫春水般輕柔,但手指卻毫不猶豫的按着N的傷口,“在地下實驗室裏,那個和阿貝多長的一樣的少年說過,你看過萊茵多特的筆記。”
“告訴我,筆記的內容是什麽。”
“那是我保命用的。”N的傷口被強行擠壓着,藏在裏面碎屑也不斷朝裏,他的聲音幾乎要喘不過來氣,“如果我說了的話,你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的。”
聽到這話的魏爾倫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松開鉗制N的手,嫌棄的将流在手上的血跡擦在N的白大褂上,“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即便你不說我也會殺了你。”
“那你把我綁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知道阿貝多是怎麽被制造的。”
N的臉瞬間就僵住了,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周圍陷入詭異的沉默中,魏爾倫就這麽站在不遠處盯着N,而N的手緊緊抓着鋼架,生怕自己會掉下去,死無全屍。
“好吧。”魏爾倫妥協了,他朝着N的方向走了半步,重力開始以他為圓心,朝着整個鋼鐵橫杆延展,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吱嘎聲,“要不要我幫你選擇一個錯誤答案?”
“不,不用!”N呼吸急促的打斷了魏爾倫的動作,“但我說了,你就會相信嗎?”
“看心情吧。”金色的頭發被風吹的肆意,魏爾倫垂眸看着N,“萬一我心情好,說不定會給你留一個全屍。”
“別開玩笑了!”
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動作早已讓N的四肢變得麻木,而魏爾倫剛才的話,無疑是給了他精神上的強力一擊。
“我說了你就要放過我!”事到如今,N也不等魏爾倫回答,自顧自的說道:“萊茵多特的筆記很短,上面只寫了一段話。”
『黑土」是世界的起源,也是萬物最初的狀态。
「白垩」即變化的開始,是抽離了雜質的黑土。
「赤成」則是感情的煉化,白垩的進階。
「黃金」為萬物最後的階段。無價值的事物找到了自己的意義,就成了黃金。
“黃金”
魏爾倫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曾經看過這個名字,在[牧神]的檔案裏。
[牧神]是制造黑之十二號的特別研究員,而在他的報告中或多或少都有黃金這個詞彙。
即便沒有任何人見過黃金,但是這個詞依舊像一塊別人嚼爛了的扣不掉的口香糖一樣粘在所有的報告上。
直到[牧神]死亡,是實驗體黑之十二號吞噬了[牧神]的異能力,這才誕生了魏爾倫。
魏爾倫神色平淡的盯着N,語氣幾乎沒有起伏,“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然後他收拾好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壓在帽子裏,“你應該慶幸,在事情得到驗證之前,你還可以活着。”
說着,魏爾倫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走了我怎麽下去!”
“下去”魏爾倫挑了挑眉,眼神戲谑,“你只要松開手,風一吹,就能下去了。”
N的臉色被吓得慘白,“你在開什麽玩笑!”
而給出建議的魏爾倫絲毫沒覺得這個辦法有什麽不妥,潇灑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