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巧語花言聖眷濃
第38章 巧語花言聖眷濃
“既然貴妃心中已有了決定, 那便按她的想法來吧。”我說。
“是。”
小太監得了回複沒直接退下,而是走上前來,将手中被紅綢包裹着的一物呈到了我面前。
“貴妃娘娘命人送來紅絲硯一方, 說林嫔出言不遜已受了罰, 還請璃少禦消消氣, 莫往心裏去。”
“那這兩把用紅繩系在一塊的金梳是何寓意?”我的視線落在硯臺邊上,問道。
小太監躬了躬身,“回聖上,娘娘說是祝您和璃少禦恩愛相守,白頭偕老。”
虞殊笑了笑, 心情很好,“多謝貴妃娘娘美意。”
想來清平殿燈火通明一整夜, 還泡了小半宿溫泉的事情已經傳到對方耳朵裏了,貴妃這禮送得可真是恰逢其時。
羞意上頭, 我抹了把臉,算算時間也該去上朝了, 便抓着墊子和虞殊說了一聲後, 由小單子扶着上了轎。
往常坐轎辇稍微搖晃些并不覺得怎麽樣,今日卻連一些微小的起伏都難以忍受。
煎熬了一路, 腰酸得我又是呲牙咧嘴又是額上冒冷汗的, 某處殘存的異物感也叫人難以忽視。
我心中漸漸浮現出了個主意來。
等下了朝回去,我定要趴在床上罰虞殊給我揉腰, 揉滿一個時辰。
近來後宮的不太平對前朝也帶來了不少影響,禮部人人自危, 尚書楊正雲明顯沉默寡言了不少。
雖然經查花錢僞造秀女的事情與他無關, 但到底問題出在他部下, 還親手送了個右侍郎進大牢, 對這位素來正直的老臣産生了一定的打擊。
還不知道自家女兒在宮裏惹是生非的左侍郎林帆倒是挺活躍的、自從收到秀女入選我給各家送的賞賜後,他似乎嘗到了甜頭,有意無意地抓住機會在我跟前刷臉,似乎是想讓我多注意到林姝一些,好讓她成為寵妃受更多的賞。
連在丞相面前都微不可查地站直了些。
“聖上,微臣有事要報,”說話的人是容喻,他出列朝我跪道,“江南各處縣衙均稱連日的大雨已經停歇,堤岸穩固,未發生洪澇災害,一切平安。”
翰林院接收各地來的奏折,篩選後送往禦書房與六部。若問關于朝廷的消息何處最靈通,那翰林院定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這是好事,我換了個姿勢倚着,心想,糧食與鹽倉保全了就好。
容喻又說,“只是官府上奏,稱天氣寒冷異常,各地河、湖都出現了厚達十來公分的千層冰面,連沿海數米都凍了冰碴,此現象前所未見,百姓謠傳是燭九陰作祟,欲要修廟供奉,祭祀平怒。”
怎麽還牽扯上燭龍了,我無奈搖頭,問,“國師先前去雲游,如今可回來了?”
觀星殿的人禀報道,“尚未有音訊。”
這位國師還是父皇在世時任命的,年紀輕輕卻渾身透着仙風道骨的神秘氣質,唬人得很。每次民間有關于神靈鬼怪的傳聞,只要将他搬出來辦一場儀式,惶惶人心就能得到安定。
但就在一年前,他突然留下一封信說要去雲游,然後人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露過面。信上說,他要在四海境內找一頭鹿,那是他的媳婦。
雖然我對此很不理解,但人間怪事無數,他可能就是愛好異于常人了些。尊重且祝福。
這人不在,另尋一個氣質相似的也并不容易,再說儀式的流程只有國師知道,觀星殿的人一向是他怎麽說他們就怎麽做的,沒細究過這極為繁瑣的東西。
那往日的方法便不可用了。
我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道,“順着民意來吧。由官府組織,請能人志士來協助,辦得盛不盛大不重要,只要安撫好百姓即可。”
“是,微臣明白。”
“慢着,”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叫他們自己把控好其間的度,若有人借着此事欲行不軌、斂財貪污,孤絕不輕饒。”
容喻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麽傳達,點了點頭便退回了群臣之間。
上朝才不過坐了一柱香時間,我已經不動聲色地換了好幾個坐姿了,就算墊着軟墊子,這樣一直支着腰撐架勢也頗為累人。
見他們一個兩個都說得差不多了,我便提早宣了無事退朝,讓小單子攙着我快走。
虞殊應是在我腰上掐出痕跡來了,我那兩側腰際尤其地疼,也不知他昨夜發了狠用那麽大的勁做什麽,像是要把我囫囵拆開吞吃入腹似的,好幾回都将我撞得要撲出去了,又握着腰重重拽回來,逃都逃不開。
光想着就叫人臉紅心跳,我垂着頭步伐有些亂。
丞相拿着看破一切的目光打量着我,嘆道,“聖上,要節制。”
我胡亂點了點頭,逃也似地出了側門,才放慢了些速度問小單子,“孤今日又哪裏看起來虛了?”
“聖上,”小單子眼中滿是關切,低聲道,“您走路都打飄了,耳側還有紅梅印,都看起來哪都虛……”
“……”
我捂住了臉,咬了咬牙暗罵一聲,虞殊!
不是說了別往看得見的地方留痕跡的嗎,他怎麽不守約。
一回到禦書房,我就想讓小單子去把虞殊喊過來,我要興師問罪。但誰知一推門,他已經好端端地坐在那靠窗的榻上了。
“聖上回來了。”他起身朝我走來。
我屏退了下人,門一關,這屋裏就剩下了我與他二人。
“瞧你做的好事,”我側過臉指着耳朵,略帶羞憤道,“被相爺逮了個正着。”
虞殊輕笑一聲,傾身湊到我手指指着的那處,在昨日吮出的痕跡上又落下個輕柔地吻。
“殊知錯了,請聖上責罰。”
“哼,”我揚手勾住了他的下颌,将他拉到面前來,視線下移,在那雙誘人的薄唇上流連,“罰你給孤揉腰。”
“什麽?”虞殊俯了俯身,我們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鼻尖相觸,十分親昵,“上藥……”
“聖上何處要上藥?”
我面無表情地盯着他,聽他裝傻充愣,清晰地看到了那深邃的眼眸中含着的勃勃興致,還有逗我玩的愉悅。
“你是眼睛看不清,不是耳朵聽不清。”
“還有,”我拍掉了他往我身後摸去的手,耳根都紅了,壓低聲音咬牙道,“你都折騰了一夜了,怎麽還不知累?”
他笑意不減,啄了我一下,“這話當問聖上。”
“嗯?”
我被他說得摸不着頭腦,這難道還能怪我?
“殊是枯木,聖上是殊的白磷。”
磷粉易自燃,遇到幹柴便會難以自控地騰起烈火。
虞殊學着我壓低聲音,但他的音色太醉人,帶上一絲恰到好處的啞意,仿佛是神秘海域裏陡然冒出的海妖,在誘惑着往來的船只,叫他們迷失方向,一同沉淪。
我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輕輕推開了些,一面背着他朝書案邊走,一面紅着臉嘟囔道,“花言巧語。”
但不得不承認,我很愛聽。
虞殊眉眼含笑,跟過來在我的身側坐下,為我揉腰。
在禦書房裏我終于可以放松些,不用端着帝王儀态了。于是左一個軟枕右一個軟枕,像沒骨頭似的軟趴趴癱成一團,借着虞殊摟我的姿勢将腦袋抵在他的胸膛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
“若此時能來上一段悠揚的曲子,就是天底下最享受的事情了。”我閉着眼暢想,道。
“聖上心裏在挂念着誰,是那位琴藝高超的楚美人,還是樂府裏的哪位琴師?”虞殊語氣平平,但很顯然已經醋了。
“孤随口一說罷了,有你在身邊,孤怎麽會去想別人。”
我連忙安撫,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再讓我見一回太陽。我的腰,還有那不可言說的地方,短時間內都經不起第二次這麽激烈的折騰了。
虞殊抿着唇,似乎是信了,但遲遲不見笑意。
我仰起頭扒着他的肩,在他那線條流暢的下颌上輕輕吻了吻,“真的,孤心裏只住了一個你。”
“聖上,戶部左侍郎陳大人家中的侍從求見。”
就在虞殊低下頭想回吻過來時,門外傳來了小單子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膩膩歪歪的動作。
看他被打擾後的面色有些低沉,我在迅速坐正的同時摸了一把虞殊光潔白皙的臉頰,順手捏了捏,手感很不錯。
“進來。”
小單子引着侍從進了屋。
“拜見聖上,”那侍從規規矩矩行過了禮,倏地眼淚就下來了,“聖上,求您給小公子做個主吧,羅老爺他……他竟連孩子也不放過呀!”
我沒聽明白,只隐約意識到這事和羅旭有關聯,神色正經了些,“你且将事情如實說來。”
侍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許是受了驚吓,又或是頭回面聖太緊張,總之說話磕磕絆絆的,半天都沒講明白。
最後還是小單子補充了大半,我才聽懂了這整件事的發展。
自從陳廣益去了婺城後,他兒子就一直在陳府和羅府之間兩頭跑。因為羅旭家中請了名師,陳廣益的兒子就拜在那名師門下。他如今一直在跟着老師,到羅府去學習課業。
昨夜那孩子與羅旭的兒子一同寫文章,寫得晚了些,而羅旭請了人在府上喝酒,酩酊大醉昏不識人。
陳廣益的兒子正要離去時,天色已經暗了。孩子膚白又留着長發,容貌也清秀,被眼花的羅旭當成了侍從去天香樓請來的名妓,上手就要輕薄。
小孩他如何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場就吓得呆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侍從去解救,但羅旭身強體壯,他一個人根本拉不動。喊人來也無人搭理,站在廊下的侍衛就冷眼看着,還嗤笑了一聲,說能被老爺看上,是他家公子的福分。
“這可是侍郎的獨子,他還是個孩子!”侍從赤紅了眼,怒道。
侍衛“哦”了一聲,“那又如何,老爺對你家侍郎有大恩,就算他來了也沒用,再說了,等酒醒了,老爺自會給你家送筆大禮的。”
“你!”侍從撲上去要搶他的佩劍,“禽獸,你們都是禽獸!”
可他一個普通仆人如何打的過尚書府的侍衛,三兩下就被人踩在了腳底。
“省省吧,”侍衛說,“乖乖在這呆着,別打擾了老爺的好興致。”
不過幸好,盯着小孩的繡衣眼看情況不對,出手打暈了試圖用強的羅旭,把陳廣益的兒子和侍從一塊拎着帶回了宮中。
“那孩子在哪?”我問道。
此事非同小可,羅旭這人先前獨自逛花樓、沉迷聲色也就罷了,如今竟敢把歪心思動到了同僚之子的身上。我看他是高位坐太久了,罔顧人倫藐視律法,昏了頭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之《他太愛我》
虞殊(醋精)(暗戳戳顯擺):是的,我和硯卿就是幹柴烈火天造地設無比登對……
醉某:呃,我依稀記得,他最初的人設走的是高冷天仙路線,為什麽畫風越跑越偏了。好大兒你有頭緒嗎?
皇帝(捂臉)(不好意思):也許,他太愛我了吧……我愛聽。
醉某(抱着狗糧)(滿載而歸)(欲言又止):行,好,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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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8小修)
感謝在2024-01-27 00:00:01~2024-01-28 00:3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落雨紛然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