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脈脈深情枕相依
第34章 脈脈深情枕相依
微涼的唇貼了上來, 他捂住了我的雙眼。
纏綿悱恻間,淺嘗辄止已經無法滿足欲求。細碎且密集的親吻将讓急促的喘息聲破碎,他竟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索取, 将我的唇吮得發麻。
素來的溫柔被強勢與占有取代, 我有些喘不上氣, 在他胸前推了推,虞殊卻仿佛什麽也沒察覺似的,繼續他攻城掠地的大計。
“別……”
他松開了我一瞬,我頭腦發暈,急于攫取空氣, 但下一刻,虞殊卻又俯身而下, 像小動物一般,側首在我唇角泛紅處輕輕舔舐。
那一點濕意仿佛是剛從地底流淌出的岩漿, 滾燙地灼在了我的心上。
這樣下去不行。
我止住了他的動作,被褥下的雙腿悄悄曲起, 用略顯低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對他說, “剛……沐浴完,孤不想……再, 再更衣了。”
話音剛落, 我自己回過味來都覺得,那與其說是商量, 不如說是在撒嬌哀求。
明明心裏很正經,但氣氛旖旎, 說出口的話也難免帶上了點暧昧意味, 跟裝了鈎子似的。
倏地, 臉上的紅暈就更深了一些。
虞殊輕笑一聲, 視線從那殷紅的輕腫唇瓣下移,片刻後,在我喉間凸起處落下了一吻,結束了由他發起的交鋒。
毫無征兆地被刺激了敏感地,我忍不住彎腰縮了一下身子,整個人輕輕顫了一下。
“這兒原是碰不得的地方嗎?”虞殊語帶好奇,指尖在溫熱的皮膚上畫了個圈。
“唔……別動……”
我抓住了他的手指,他卻趁機撓了一下我的掌心。
挑撥上瘾,沒完沒了了是吧?
邪火上頭又懶得再下床的我,心中生起了一絲憤憤之意,幾乎想都沒想,就将他的指腹抓到了唇邊,張開嘴用尖利的虎牙在上面磨了磨。
我與他貼得極近,虞殊身子一僵,我立馬就發覺了。
松嘴向後退去時,他将我控制在原地,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怎麽不繼續了,聖上?”
我雙頰燙得厲害,手掌附在他捂我眼睛的手上,不讓他挪開,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覺得有趣,挑眉道,“一葉障目?”
我幹巴巴地說,“睡覺。”
“不熄燈如何睡?”
“孤看不到光亮,孤先睡。”
虞殊躺了回去,長臂一伸,将床幔放了下來。
反正燭火都裝了定時熄滅的小機關,不必去管,過一會自己就滅了。
我捏着他的指骨,心裏還是念着那幅畫,猶豫半晌,決定跟他坦白說說。
“孤其實看到了,”我輕聲道,“你……膽子真大。”
“嗯?”虞殊沒跟上我思緒跳轉的速度,問我,“聖上何出此言?”
“你那時身為父皇的侍君,怎麽還畫孤的肖像,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這,這是不對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你怎麽能在那個時候喜歡孤呢,不可以的。”
虞殊沉默片刻,語氣中帶着難掩的笑聲,“聖上只想說這個嗎?”
“不然呢?”我挪開了他的手,盯着他鄭重道,“不能同時在意兩個人的,更何況是父子二人,這有違人倫。你還不藏藏好,直接就把畫卷帶在身邊,要是被人瞧了去,會遭大罪的。”
“有違人倫。”
虞殊重複了一遍,那四個字流連在他的唇齒間,他嘴角彎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聖上想将殊納入宮中時,不也違背了人倫嗎?”
我反駁道,“不一樣,那時父皇已經不在世了。”
“可我朝沒有新帝繼承先帝後妃的先例。”
确實。我哽住了,反駁不下去了。
歸根結底,若要論處的話,我們同罪。
“太史令現在在你那?”
我轉移了話題的能力依舊不足,生硬得很,但虞殊反握住我按着他的手,選擇了無條件配合,并無奈地“嗯”了一聲。
然後,他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我的下一句話。
虞殊疑惑地湊近看了看,我睜着眼呢,沒睡着。
“聖上不問些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不必,你們不是都說時候沒到,孤相信等到了時間,你會自己告訴孤的。”
似乎是對我了解深了,虞殊有點不信,“聖上不好奇?”
“好奇,”我誠懇地說,“如果你願意提前透露一點能說的,孤很願意聽。”
又是一陣沉默。
我以為虞殊不會說了,正要阖眼入睡時,他低啞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先帝為聖上留下的,都是朝中忠于帝王一派的重臣。正一品的那幾位,聖上都可以放心信任。”
我在心中悉數着,正一品的,是丞相、太傅、三位大将軍,以及繡衣統領。
“那你呢,太史令?”我試探着問。
只要他回應了我,就說明,他和前朝還有聯系。
虞殊望着我,略顯渙散的雙瞳中滿是認真,“他們忠于帝王,而殊只忠于聖上。”
我心下了然了。
“那,”我腦海中突然又冒出來了個比較離奇的問題,有些不大敢直視他了,“史家求實,你會把孤冒冒然三闖冷宮小院,還有僞造平民身份那些都如實記錄嗎?”
“如果孤不想讓你記,你還會記嗎?”
虞殊緩緩閉上眼,薄唇微抿,“……或許吧。”
方才表誠心時升起的柔情氛圍瞬間垮掉。
他好像更無奈了,我默默閉嘴,屋內安靜了下來。
“啪嗒——”
燭火将熄,我與虞殊側身依偎着,共待天明。
而大理寺與繡衣一夜未眠。
他們的速度很快,效率也很高,只第二日,大牢內就多了好些衣冠楚楚的文臣,還有幾位花了錢的女子。
裏面甚至有一個身份來歷俱不明,只花了錢就被塞入了秀女名單裏的人。
我派了陸聽去查,他常年在外打探與人交流,江湖上什麽牛鬼蛇神他都見識過,對審問也很是在行。
小選前夜,從大牢回來的陸聽給我帶了一件“伴手禮”,是一張做工精細的假人面。
塞錢的裏面有兩個蠻夷人,一個刺客,一個毒師。
我暫時壓下了這個消息,絞殺之餘還留了個活口,将毒師交給了陸聽處置。
希望他能在審訊的時候,順便偷師學點技術,畢竟他有那天賦,別浪費了。
凍病了的小單子緩了好幾天,在闵言做保,确認他沒有參與孟德生的營生謀劃後,他又邁着小碎步回到了我身邊,繼續當他的禦前大太監。
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小單子這才痊愈,小選就開始了。
高堂之上,我與貴妃端坐着,客氣地受禮颔首微笑已是極限,那生疏的關系,說是陌生過路人倒還差不多。
我望着地下站成一列的秀女,聽着小單子在報的名字,在心中記下的那份名單上圈圈畫畫,只收了相爺要我收的那幾位。
貴妃始終一言未發,因為她知道,那是她父親的手筆。
直到與她交好的林家小姐出現,她臉上那虛笑着的面具才陡然破了。
【作者有話說】
明後天要寫到文案上半段的劇情了,今天理了一下思路,寫不滿三千了抱頭)
後面兩章盡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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