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發濕衣盡撩人
第13章 黑發濕衣盡撩人
我飄飄然被他攙進了水霧彌漫的隔間。
虞殊原本是想幹脆将我抱過來的,被我再三推拒後,便妥協了,轉而換了個半扶半抱的姿勢。
我的背後緊貼着他溫熱的胸膛,一步又一步,呼吸在潛移默化中開始同頻,方才見到的被水打得透明的衣衫,此刻也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晃呀晃,叫我無法靜心。
“聖上在想什麽?”
他乍一問,我心無防備竟脫口而出,道,“濕了……”
“什麽濕了?”
我回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粘上,差一點,差一點就要把小心思說出來露餡了。于是連忙找補,“孤的衣擺是不是濕了,怎麽有點涼?”
虞殊低頭瞧了一眼,“沒有,聖上脫了鞋襪,自然會感到寒涼。”
“哦,這樣。”我幹巴巴地回了一聲,覺得自己現在又好像變成低智孩童了。
有點丢臉。
到地了,虞殊卻在邊上站着不走,說要為我脫衣。
我表示我自己能行,并試圖用脫掉外袍的方式來證明,結果心緒不寧忘記先摘腰帶了,扯袖口時出了點小岔子,拉着左半邊把自己帶着原地轉了圈。
虞殊笑了笑,“聖上是想在沐浴前先舞一曲嗎?”
“意外,意外,”我很尴尬地伸手向後摸腰帶上的珍珠扣,但被掉下去的衣服擋住了,怎麽也抓不到它,只得向旁觀者求助,“璃少禦,幫孤解一解。”
“這就是聖上說的可以?”
他一邊替我解扣子,一邊還不忘嘴上叨我兩句。
若是換個人做這般舉動,我早就該生氣,然後把他趕出去了。畢竟帝王的面子很重要。
但虞殊說那些,我不僅不氣,居然還有點甘之如饴的意思。
因為我感受到了,他在關心我。
我莫名挺開心的。
衣衫一層一層褪下,我隐約聞到了這屋裏好像有什麽味道,蠻熟悉的,但好久沒聞到過了的那種。
虞殊見我愣神,竟将雙手放在了我的褲腰上,眸光深深地看着我,“聖上,您不動,殊可要為您脫了。”
“孤自己來。”
我趕緊往後蹦了一下,背過身要他出去。
“殊擔心聖上。”他就是不走。
我一低頭,看到了水面中倒映出的面紅耳赤的自己,閉了閉目,道,“那你轉過去。”
沐浴是一件極為私密的事情。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想的,反正在我心中,它就是這樣的。
成年後,除了讓下人添熱水外,我沐浴時從未有旁人在場過,更別提共浴了。
虞殊站在這,叫我既不适應又不好意思,甚至難得冒出了些,被人時刻注視着一舉一動的僵硬感。
“聖上要殊一直站在這兒嗎?”虞殊雖順從地轉過了身,卻還在說話,“殊衣衫單薄,很冷。”
“那你先出去穿衣。”我小心翼翼地浸入水中,回道。
“殊不走。”
我無奈道,“那你把孤的長袍先披上吧。”
“聖上,”他語氣低沉,“水汽是熱的,殊想離聖上近一些。”
“……”我用沾了熱水的手抹了把臉。
他好會得寸進尺。
可就算我察覺了他的心思,我也拒絕不了。
因為這屋裏的熱度确實不夠,他又濕着衣衫,我很怕他受寒着涼。
“過來吧。”我放棄掙紮,往水下縮了縮。
虞殊站到了我的身邊,俯下身問要不要他幫我捏一捏肩、
我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用。”
這手一旦碰上,後頭發生什麽事,可還控制得了?
不行,絕對不行。
等等——
我又聞到了那味道。
若有若無的,只在虞殊湊近的時候會更清晰一些。
趁着他俯身的姿勢,我揪住了他的領子,把他拉低了些,而後湊近,在虞殊的頸間聞了聞。
那是!
我瞬間明白了這味道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你……”
碰到他衣襟的手像被火燎了似的,瞬間松開了。
我側過頭盯着水面,決定收回那句說他身影落寞的話。
落寞,什麽落寞,我看他是愉悅得很呢。
“聖上怎麽了?”
他還好意思問我。
我欲要捂臉,卻想到指尖沾染了他那東西的氣味,一時間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你,”我紅着臉把手放回水中,斥責道,“你怎麽沐浴還要做那種事?”
“何事?”虞殊跟我裝糊塗。
我好意思說嗎,我當然不好意思。
他似乎吃定了我臉皮薄這一點,可着勁地逗我,尋我開心,叫我恨不得整個人沒進水中去。
被他一頓撩撥,我許久未曾舒解的欲望也隐隐有了冒頭之勢。
可這水太清,無物可供遮擋,我只好悄悄屈起雙膝,做賊心虛似的,想能掩蓋多少就掩蓋多少。
虞殊好像朝那瞥了一眼,又好像只是我的錯覺。
我正要仔細打量打量,想抓點蛛絲馬跡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時,他卻突然站直了身子,轉去給我拿布巾了。
“水要涼了,聖上還需敷藥,不宜久泡。”
這會倒是表現得又正直又體貼了,方才那堪比流氓的氣質也不知是從誰身上飄出來的。
我暗自诽腹着,接過布巾起身。
“殊要轉過去嗎?”
“轉。”
我迅速擦幹了水,把放在一邊的幹淨裏衣拎起來穿戴好,然後才蹦着挪到了虞殊身邊,要他給我穿外袍。
“你的頭發還是濕的,”我看着他肩上背上大片的濕痕,覺得這樣不行,便把布巾拽了過來,“孤給你擦擦。”
虞殊依着我,幫我系好了帶子便低下了頭。
“回去換一身衣服吧,都濕成這樣了。”我對他說。
他“嗯”了一聲,說多謝我的關懷。
客氣話倒是會說,我內心輕哼道,方才步步緊逼的時候,怎麽不曉得對我客氣點。
揉搓着手中柔軟順滑的長發,我忍不住摸了好幾下,手感太好了。
“聖上要為殊束發嗎?”他問。
我咳了一聲,停下了順毛似的動作,道,“濕的怎麽好紮。”
虞殊沒再說什麽,只是笑着,直到我替他擦完。
回房的時候,想着反正他與我貼得近,我便将外袍分了他一半。
虞殊寬肩窄腰,披上亮色的衣衫更顯矜貴。他一手摟着我,一手固定着衣領不讓外袍落下。
跨出門的剎那,他側身在我耳邊輕聲說,“聖上,殊是俗人。”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
我想,這其中的意味當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我遲鈍,一時看不透,參不破。
……
藥膏的制作用不着那麽長時間,太醫在我二人于隔間磨蹭的時候,就已經在殿內候着了。
我坐到榻上,斜靠在虞殊懷中,伸腿由老太醫為我診治。
那藥膏涼涼的,貼上沒一會又變得火辣辣的,我有些難受,掙動了幾下。
虞殊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放到自己的唇邊溫柔地吻了一下,無聲地安撫着我。
等我告訴他那一陣難熬的感覺過去了,他才起身去換衣服。
這時室內的宮女太監們都退下了,偌大的卧房只剩我二人。虞殊不避不遮,當着我的面,就這麽背過去換了一身幹爽的衣物。
他如此磊落的态度,倒顯得方才是我自己心中有鬼了。
“聖上,好看嗎?”
我移開視線,好看,當然好看。
膚白貌美,身形欣長,肌肉結實,穿什麽都好看,更別說什麽都不穿了。
但我能直接這麽說嗎?
肯定不能。
“什麽好看嗎?”我故作疑惑,“孤聽不懂。”
虞殊勾着嘴角搖了搖頭,拿我沒辦法。
“殊以為,為人最可貴的便是誠實。”
“孤認為,誠信更上一層。”我跟他玩文字游戲。
他不欲陪我玩,直接走過來把我抱去了床上,坐下檢查太醫包的藥膏有無崩裂溢出的情況。
我撐着枕頭,在床頭望着他側坐着的樣子。
虞殊的側顏在燭光裏蒙上了一層紗,亮晶晶地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一路蜿蜒向下,輕撫過喉間隆凸,直到沒入了交疊的衣襟之中。
他抓我時小心地避開了藥膏貼着的位置,故而沒碰腳踝,而是直接抓住了我未被纏住的腳掌,掌心的熱意叫我無端感到很癢,他卻毫無察覺似的,低着頭認認真真瞧着,許久沒松開。
“行了,”我不自在地縮了縮腿,道,“洗漱完便休息吧,不早了。”
他問我,“聖上明日還要上早朝嗎?”
我搖了搖頭,“明日休沐。”
休沐日不論是對朝臣來說,還是對我,都是難得的放松日子。
“那還好,”虞殊道,“聖上可以好好休息。”
我覺得他應該還想說點什麽,但他的唇瓣動了動,卻沒有後話了。
“孤不想跑來跑去,明日就在清平殿待一日吧。”
既然他不說,那就我來說。
雖然虞殊面上什麽情緒都不顯,但我還是能看出他的愉悅。因為他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好幾下,看向我的目光也像暖玉般溫潤,和我說錯話時,他表現出的無奈、郁悶之色完全不一樣。
“殊去讓小虎子端盆進來。”
虞殊站起身朝外走,他一松手,暖意就消散了,我将腿蓋進了被子裏,企圖将那些溫暖再保留一會。
能多留一會是一會。
【作者有話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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