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你的意思是祁麟和杜金花一夥的?”褚年捏着蹙起的眉心認真思索,語氣中全是不可思議。
“我可沒這麽說,你別冤枉我,我只說祁麟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抽煙,對面陰三兒吸毒也沒閉着她,而且她和杜金花長得未免也太像了。”南宮清風連連擺頭,看褚年着急的模樣,堅決不承認自己這麽說過。
褚年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懶得和他玩文字游戲,知道他什麽意思就夠了。
而且他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褚年仔細回想了一下上個輪回杜金花的長相,還真別說,祁麟和她長得也未免太像了。
行動受限又安然無恙在沙發上坐着,這怎麽聽都不對勁啊。
難不成……她确實和杜金花是一夥的?上個輪回去無人村,只是為了避免警察落入競争對手的手裏?
可這也不對啊,那她費勁救他倆幹嘛呢?還幫忙報警,更別提今天還給自己發消息。
思緒重新回來,褚年為自己懷疑祁麟羞愧一瞬,感覺有點棘手。
不對,她是怎麽知道自己在任務中專門和安寧兩人對接的隐私電話?
碰到不按常理出牌的祁麟,褚年頭都要大了,雙手用力上下揉搓臉,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
褚年忙得搓臉,車裏唯一的姑娘荊棘則将重點放在了別處,“你說聞到了血跡,卻沒有人受傷?”
“沒錯,盡管已經通風好一陣,而且還有濃烈的香煙味道,但是我敢肯定,在我進入花店前,店裏一定存在過大量的血跡,只是地板是大塊瓷磚,一擦就沒有了,牆上也沒有血跡的噴濺。”
南宮清風認真回憶,褚年卻直接調出來附近的監控,大家都湊過去看,南宮清風瞳孔一縮,看到祁麟白色羽絨服下面露出來的一點粉色毛衣領子點了暫停:“她現在穿的不是這件粉色的毛衣,只有一件白色打底衫,外面套着羽絨服,她去廁所又被陰三兒搶先的時候路過我身旁,羽絨服敞開,我記得很清楚!”
“監控加速往後,看陰三兒幾個人進的店裏。”褚年心底有不好的預感,小瘋子不會這麽颠吧?
等他們仨看到監控裏,陰三兒身後跟着耿子凡和羊富貴的時候,褚年心猛地沉下來。
荊棘看他一眼深表同情,轉頭和南宮清風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店裏完全沒有羊富貴的身影!”
“羊富貴自從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除非他在後院待着,但是我們現在都知道,後院是關安寧他倆的地方,杜金花絕對不可能會讓外人長時間待在那裏。”
南宮清風和荊棘一前一後試圖複盤花店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褚隊你看這兒。”荊棘一拍腦門把監控畫面往前移了移,遠遠地能看到祁麟和羊富貴站在門口說些什麽,說完之後兩人進去,緊接着沒一會耿子凡出來守在門口:“耿子凡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門口望風,顯然店裏發生了什麽突然事件。”
“總不能是祁麟把羊富貴殺了吧。”南宮清風覺得事情有點扯。
荊棘卻表明了不同的見解:“我覺得有可能,你們看這裏,祁麟站在門口和羊富貴說話的時候穿着粉色的毛衣,她同樣沒來得及穿外套。”
“你的意思是她和羊富貴也有緊急的話要說。所以才來不及穿外套?”南宮清風迷茫了,緊接着順着現有的線索分析。
“如果祁麟是杜金花的人,那她和羊富貴單獨交流,顯然不對勁。如果她不是杜金花的人,是和陰三兒是一波的,沖着羊富貴現在生死不知的情況,也說不通,她圖啥呢?”
圖啥呢?談到這個問題,荊棘和南宮清風都迷茫了。
線索都整合在一起,他們越看越覺得祁麟像一個攪渾池水的熊孩子,好像沒啥目的,圖的就是一個開心。
可是話說回來,誰家熊孩子混在毒販窩裏鬧啊。
褚年撐着下巴一言不發聽他倆讨論,心底哂笑,她圖什麽?她圖個痛快!
虧得他剛剛還為祁麟着急,想着她一個小姑娘會被人欺負,誰知道她眨眼就能把人殺了,她究竟要幹什麽!又想得到什麽!
別問褚年為什麽敢肯定祁麟把人殺了,光憑南宮複述血腥味的濃度,猜都能猜到,這個血量流出來,人肯定活不了了。
從監控裏他倆進花店,接着耿子凡在門口望風,再到南宮去買花,這麽短的時間內想要殺死一個人,還有那麽濃烈掩蓋不住的血腥味,除非刀子直捅動脈。
不是脖子就是大|腿,褚年賭脖子。
雖然祁麟有點小瘋子傾向,但攻擊下三路終究還是猥瑣了點,她應該不可能,也不屑這麽幹。
小瘋子,你可撐住啊,我請你吃飯,咱可別吃席。
趙清随的聲音從對講中傳來,打斷了褚年的思緒,“褚隊,孔浪和鄭娟出現,正要穿過久巷往花店行走,會經過你們的車。”
“收到,繼續監控。”
與此同時指揮中心也終于将孔浪和鄭娟昨天乘坐的那一班火車調了出來,過完年火車站都是人,警察們終于在即将把眼睛看花之前找到了他們夫妻倆的身影。
屠國安百年不抽一根煙的人,終于沒忍住從旁邊的小夥子手上搶了一根叼在嘴裏,指尖錘着腦門讓自己冷靜,“查祁麟,把昨天泰園附近的所有監控都給我調出來。”
“是,隊長,但是孔浪和鄭娟下車之後懷裏已經沒有孩子了,我找到他們當初在醫院生孩子的記錄,孩子的出生證明,确實是鄭娟生下來的親生孩子。”警察也滿臉不可置信,毒販賣自己的親生孩子?他倆又不是沒錢了,不至于吧?
事情發展到這裏越發不對勁,在看到祁麟昨天壓根沒去火車站,只目的性極強地去花店買花之後就回家,然後晚上帶着貓去寵物醫院回家之後再沒出過門之後,詭異的情緒蔓延整個指揮中心。
所有人面面相觑,死死盯着路過距離花店最近的一個監控,大家心裏就一個想法,祁麟究竟是什麽人?
合着這一局莊家和閑家都是她是吧?入局又執棋,究竟想幹嘛啊!
大家不理解,并且大為震驚,別是個熊孩子吧?
祁麟突如其來的強勢介入,把原本明朗的局面又恢複成一開始迷霧重重的模樣。
情況不明朗,甭管哪方人馬都對祁麟高度懷疑,就連屠國安都沒忍住向上級彙報,懷疑她是哪個部門派過來當線人的。
在得到編制內并沒有這個人之後,屠國安不敢再輕舉妄動,即使褚年頻頻請求去花店查看究竟。
褚年擔心祁麟沒錯,但他更擔心丁康寧和安寧,從卧底暴露到現在得到消息,短短的兩天時間之內,他心力交瘁,和隊友們連軸轉只為了把他倆救出來。
明明之前一切還好,為什麽會突然之間暴露身份,雙方失去聯系,不止褚年,所有人都不解。
“我去吧,暫時抛開祁麟的立場不說,丁康寧和安寧已經暴露了,咱們必須要把他倆救出來。”、
褚年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這個和祁麟産生交集的人去一探究竟,如果祁麟真的把棋盤鋪這麽大,耍着大家玩,只要能把戰友救出來,他也認了。
但這一切都是最壞的設想,假設,祁麟真的和他一樣,曾經那晚的暴雨和她眉心的彈洞不是做夢,自己過去,也好相互打配合。
如果祁麟知道褚年的想法,肯定得熱淚盈眶和他雙手交織,動情的呼喊一聲“知己啊!”任誰陷入循環中,第一反應肯定以為自己在做夢,懷疑、猶豫、躊躇不前,多正常的事兒。
但荊棘卻持有反對意見,随手拿起一瓶礦泉水,眨眼間咕嚕咕嚕就喝完了,徒手把空瓶子捏扁擠壓成一小塊在手裏把玩,在褚年和南宮清風的注視下古靈精怪說道:“還是我去吧,一頭彩虹髒辮,誰也猜不出來我是個警察。”她剛結束完上個任務就過來這邊,還沒來得及處理頭發,正好派上用場。
“不行,危險已經升級了,我們不能讓你去冒險……”
褚年和南宮清風話還沒說完就被荊棘打斷:“少扯點犢子吧,你倆底|褲都快被扒出來了,還在這逞能呢。”懶得搭理他倆,直接對着耳機和屠國安打報告:“老大,我去探探?”
屠國安沉吟片刻,“注意安全。”
“保證完成任務!”荊棘裝模作樣對着空氣敬了個禮,不再理磨磨唧唧的兩人下了車,鼻子上松松垮垮搭着一個□□墨鏡,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個棒棒糖叼在嘴裏,吊兒郎當的朝着花店走去。
荊棘離開後,褚年也下了車往久巷連接九街的路口走去,随便找了一個小吃攤坐下,點了一桌東西慢慢吃,和趙清随一頭一尾把控周圍動靜。
荊棘沒快要走到花店的時候,對講裏突然傳來她的聲音:“朱宏勝從九街東面走來,目标花店,完畢。”
褚年随手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羊湯,一擡頭正好看到荊棘朱宏勝面對面出現在一條路上,“我看到他了,你注意安全,完畢。”
荊棘不再言語,沒再看朱宏勝一眼,目不斜視搖頭晃腦大步邁進花店。
進去之後,她連店裏什麽情況都沒看,帥氣地甩了一下滿頭的彩色小辮子,颠了颠鼻梁上的□□鏡別掉在地上,直接往門口的牆上一靠。一只腳彎曲踩在牆壁上,黑漆漆的鞋印立馬把雪白的牆壁弄髒,把沒素質展現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老板,給我來束玫瑰,快點,趕時間!”牙齒嘎吱嘎吱把棒棒糖咬碎,含糊不清扯着嗓子喊道。
祁麟懶洋洋站起身往操作臺走來,“來了”。
“嘭嘭!”與此同時兩聲槍響順着荊棘話音後面在後院響起,吓得她一個激靈把腳放下來:“煤氣炸啦?去他大爺的趕緊報警啊!”
說着看了一眼擋在耿子凡身前的孔浪,和時時刻刻亦步亦趨跟在祁麟身邊的鄭娟一眼,擡腳就往店外跑去,正好把推門進來的朱宏勝撞倒在地,撲在人家身上,自己倒是一點傷沒受,還不忘倒打一耙。
“大爺诶,我說您走路不看道是吧?”也不伸手拉拔“大爺”一把,雙手抱在胸|前刻薄問道:“不是要訛人吧?要不要給您打個120啊?”說着舉起手機開啓錄像模式。
祁麟給她包花的手一頓……牛逼啊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