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其實言歡也聽外婆唠叨過，要不是□□的時候到處鬧饑荒家裏吃不上飯，父親的幾塊紅薯救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命估計再加上之後他殷勤的來送過幾次吃的還幫家裏幹活忙上忙下，母親也不會在父親找的媒婆上門說親的時候就同意了。
其實對于外婆的回憶言歡小的時候是有點懷疑的，父親家裏弟弟妹妹都比他十幾歲，那個時候哪個不是嗷嗷待哺的，食物在言家一定更加珍貴，她長大後倒是絲毫不懷疑父親的能力，看父親改革開放之後能作為第一批個體戶辦廠，她肯定父親當時一定是用了常人都想不到的辦法弄到了糧食養着言家一家五口加上母親家的三口人。
如果不是前世父親去世後奶奶帶着叔叔和叔叔家的孩子打上門來分本來就被他們和楊隽偷吃的家産，她還不知道父親背着母親以及兩個女兒給了多少錢給到老家的人，前世每次奶奶帶着老家一幫人過來的時候父親總是以各種名義打發走自己和姐姐出去玩，就是因為父母沒有生下一個兒子，老家的人就理所當然的以為家裏的財産最後都是叔叔們家裏的男孩子的，而她和姐姐最多也就能得一點點嫁妝，得多少還要看堂兄弟們的施舍。
若說前世的父親哪一點做得不讓言歡滿意，那就是他無底線的幫助老家裏的那幫子兄弟侄子，廠子裏養了一棒子蛀蟲，父親明知道他們的存在只會拖垮自己家還是無條件的幫助他們。這一世，言歡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父親停止無休止的幫忙，不給家裏的那個小廠子陷入危機的機會。轉變一個快六十歲的男人的思想觀念太難了。
不過今天本來她想着快考試了不想搭理奶奶和叔叔姑姑他們，看到他們來了就打個招呼就準備出門去圖書館看書，他們這幫人一來家裏亂糟糟的根本沒辦法看進去書，叔叔們家的幾個孩子在房間裏都不消停的，大的堂哥言濤明明年紀比自己還大好幾歲被父親安排在廠裏做審核員了還每次在奶奶他們過來的時候都要跟着一起過來湊熱鬧。
結果就在言歡準備出門的時候被奶奶攔住了：“歡歡，奶奶帶你叔叔兄弟們過來就是來給你高考打氣加油的，就今兒個別出去了，你看外面也中午到午飯的時間，你姐姐不在家你就好好的陪我們吃一頓飯，你高考要是能考上外地的大學後咱們以後見面的次數更少了。”
雖然言歡不知道之前這個小老太太都怎麽在父母面前撒潑耍賴的，不過老太太都舞到她面前了，她不留下來配合一下都對不起自己家裏每個月被打走的秋風，于是就點頭同意了。她要看看老太太明明都知道自己極大可能是考不上大學的情況下為何還不停的說讓自己考外地的大學。
在吃飯之前一大家子看起來還算和氣，除了一個小插曲，平常父親言城在這個時候一般就是陪聊的人，母親和兩個嬸嬸和姑姑就是在廚房裏辛苦做飯的人，一大家子加起來十幾口子人，言歡坐在客廳和奶奶堂兄堂弟們一起看電視等飯，現在家裏的二十一寸的黑白電視機在老家人的眼裏都是香饽饽，年初的時候奶奶讓父親別她也買一臺，她當時想都沒想就問奶奶村子裏連電都沒通怎麽看電視，奶奶當時只好悻悻的作罷。
正好今天大家也在看電視，老太太又提了一嘴：“老大，咱們村子裏年底就通電了，到時候你要幫阿娘買一臺電視，也讓我沾一下我大兒子的光，對了再安裝一臺電話，這樣我想你的時候還能和你唠唠嗑。”言亦歡心裏翻個白眼，老太太你找你家老大除了要錢要東西就是塞人到廠裏工作。不過父親在她不好說什麽，只裝作什麽都沒聽見專心的看電視。
本來言歡以為老太太來的目的是電視電話，提完了就安安心心看電視吃飯走人得了，結果還沒等到吃飯呢，老太太已經轉過頭看了她好幾眼了，言歡裝作沒看到專心致志的看電視，看她能不能憋得住。
結果老太太這幾年好日子過上了之後脾氣也沒之前掖着藏着了：“歡歡，你沒事兒也去廚房你給你媽他們打下手去，你也老大不小了，一個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勤快，将來好嫁人。”
言歡想剛開始裝作沒聽見，她選的位置特意是離老太太最遠的，誰知道身邊最小的堂弟推了她一下：“言歡，奶奶和你說話呢。”語氣十分的不耐，連一聲姐都不叫。是了，言家的女孩子在家是沒有一點地位的。
言歡才裝作恍然一下：“啊，剛才沒聽到，電視看的入迷了。奶奶你說啥？要吃水果？”她本來想給老太太個臺階下，不想讓父親難做。
結果老太太今天不同以往提一句就沒堅持了，這次是很堅定的重複了剛才的話，說完之後還盯着言歡，她要是不動屁股估計一直會被老太太盯着。
言歡笑了一下：“奶奶，我都沒幹過活，這馬上要高考了要是去廚房不小心磕着碰着怕耽誤考試。”她以為說的很清楚了，還有一周多她就要高考了，現在家裏要高考生的人家誰不是想着讓考生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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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太太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就是因為之前沒有幹過家務才要盡快學啊。你都快二十歲了，這考不上大學可不趕緊得嫁人，我聽說你的成績可是很一般，你們那個普通高中一年才能考上幾個大學生，都要嫁人了飯都不會做，到時候你婆家還是要怪你爸媽沒教好你。”
這下言歡的強顏歡笑都裝不下去了，她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奶奶，什麽叫教好孩子的？誰規定女孩子就一定要做飯的？再說你這話變的也太快了，剛說讓我去外地讀大學，這有讓我趕緊嫁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她邊說邊站起來，準備好好和老太太理論一下，說她就算了，還嫌棄她父母。
坐在老太太身邊的言城立馬站起來快速的走到言歡身邊：“歡歡，怎麽和奶奶說話的，你去你房間裏我好好說一下你！”說完拉着言歡去她的房間還不忘回頭安撫自己的親娘：“阿娘你別生氣，歡歡這是馬上要高考了壓力大，你老人家別和她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言城說着到了言歡的房間關上了門，低聲安撫了小女兒幾句，還又假裝大聲的訓斥了言歡幾句讓門外的人聽到然後出來給一臉不快的親娘說：“阿娘，歡歡在裏面哭呢，你別給一個小孩子置氣啊，現在我們家的頭等大事兒就是她的高考了，歡歡最近學習成績進步挺快的，沒準兒大學能考上，她要是能考上大學了可是咱們村裏的第一個大學生，這說出去您老人家臉上也有光不是，第一個大學生的奶奶。到時候我們還要回去擺幾桌請鄉裏鄉親吃飯，慶祝一下。”
提到擺酒老太太臉上舒緩了一點，不用問以老大的脾氣擺酒的錢一定是他自己出到時候鄉裏鄉親送的禮金他也不好意思拿走到時候也都留給自己，想到這點的老太太沒那麽生氣了：“你們啊，也就慣着她吧。”
接下來還算消停，一直到吃飯趙欣去卧室叫小女兒出來吃飯，言歡耷拉着頭從屋子裏，一臉被父親罵過的傷心在老太太面前表現出來，
老太太見了也只哧了一聲沒再給她一個眼神，誰知道吃飯的時候大堂哥可能是為了給他一直偏心自己的親奶奶打抱不平，竟然說言歡這麽胖将來怕是嫁不出去了。
本來就窩着一肚子氣的言歡為了父親忍了奶奶的氣，畢竟是長輩，大堂哥這個沒長眼的蹬鼻子上臉也來欺負她，言歡可不慣着他這臭毛病，她确實這兩三個月為了趕學習進度胖了十斤左右，不過即使這樣她身高一米七一百二十斤無論是現在還是幾十年後都不算胖的。
言歡給氣笑了，她指着大腹便便的大堂哥言濤問：“你不胖嗎？你肚子都比腦袋大三圈了。”
“我是男的。”言濤回複的理直氣壯，周圍的兩個叔叔嬸子姑姑姑父都不說話，還有默默在吃飯的。
“你男的怎麽了？”言歡盯着言濤問。
顯然言濤沒想到堂妹會繼續問下去，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愣了一下回到：“我男的，可以胖，再說我都訂婚了，更可以胖！”這次的回答聲音都提高了。
父親言城在旁邊看不下去了，正要開口讓言濤少說兩句，結果被言歡一句話打住了：“爸，你先別說話，我今天好好和大堂哥讨論一下胖瘦的問題。”
結果奶奶出來發聲挺她的好大孫子了：“你揪着濤濤幹嘛？難道你胖不是事實嗎？你看你胖得像不像一頭豬？”緊接着叔叔嬸子姑父也都七嘴八舌的插科打诨讓奶奶不要生氣，數落言歡不懂事兒，還夾着說她就是胖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