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褚雨帆雖然聾啞,但心思比常人細膩,他總覺得哥哥有事情瞞着他,而且剛才接電話的表情也不太對。
褚雨帆算是跟蹤哥哥,自然不能被褚雨宣發現,他是在看到褚雨宣的背影後,穿過旁邊的竹林小路往別墅大門口趕的,而跑在他們身後的晨晨和褚雨宣一樣走的大路。
晨晨最後出發,只怕跟不上叔叔和粑粑,小短腿噠噠噠跑的還挺快。
美林別墅住的祈安市政要人員較多,所以十分注重安全管理,外來車輛和人員不在業主的帶領下不能進入,賀南的車子就停在別墅大門口,自半個小時前他就靠着車身站在這裏吸煙了。
等待的時間總讓人覺得漫長,可是等待褚雨宣,卻讓賀南焦躁的同時也感到幸福,尤其是看到褚雨宣一身白衣款款走來的時候,他唇角情不自禁溢出一絲寵溺。
對上賀南的眼睛,褚雨宣腳步頓了一瞬,這才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褚雨宣走出別墅大門,賀南扔下煙屁股用腳撚滅,然後站直身子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褚雨宣不由得加快步伐,就在他屏住呼吸數着他和賀南之間剩餘的距離,心中祈禱賀南不要在這裏做出令他窘迫的事情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童音:“粑粑,粑粑~”
是晨晨!!!
褚雨宣脊骨一震。
也許是父子天『性』,若在平時賀南不會把目光從褚雨宣身上移開,可是自他聽到晨晨叫第一聲粑粑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朝着那聲音來源尋逡。
晨晨身高太低,他看過去時候正好隔着大門口一米多高的栅欄機,看樣子似乎是個兩三歲的孩子。
“粑粑~”
随着晨晨又一聲‘粑粑’,賀南心髒瞬間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不由得挺直脊背眯起眼想要把那孩子看的更清楚些。
褚雨宣惶恐的看着的賀南臉上突變的表情,不及多想猛地向前一撲,随着右腳故意向下一撇身子向前栽倒,整個人便直直摔進賀南懷裏。
“雨宣。”賀南反應迅速的接住他,因為猝不及防,褚雨宣的額頭打在他下巴上,發出一聲撞擊,他穩住褚雨宣後慌忙捧起他的臉:“你沒事吧?疼不疼?”
褚雨宣眼淚都被撞出來了,在他漆黑的狐貍眸裏快速閃動,要墜不墜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惜。
賀南心疼的在褚雨宣發紅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可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從褚雨宣的頭頂看向那個孩子的方向。
只見沒來及看清面貌的孩子剛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抱起來轉過身去,小孩在男人寬厚的右臂伸出小半個腦袋對上他的眼睛,距離的關系,他看不清孩子的眼神,但是能夠看出孩子長着一雙非常漂亮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在陽光下閃動光彩。
“嘶!”褚雨宣雙手抓在賀南胸口的衣料,嘴唇已經開始打哆嗦:“疼~”
賀南壓下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接下褚雨宣手中的手提箱,抱起褚雨宣坐進副駕駛。
褚雨宣在懷中賀南揪着賀南的衣服悄悄往別墅大門口瞄了一眼,看到的是杜凱晨晨的背影還有褚雨帆的身影。
他松口氣的同時,卻又帶着一絲無法言喻的失落。
望着小家夥趴在杜凱肩膀上『露』出的兩只小眼睛遠遠的瞅着他,裏面似乎還閃着委屈的淚光。
褚雨宣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褚雨宣被朝車門放到副駕駛後,賀南彎腰在褚雨宣唇上輕輕吻了下便蹲下身來,伸手去脫他腳上的鞋子。
今天褚雨宣穿的是休閑套裝,鞋子也是休閑軟底皮鞋,賀南很容易就把他右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邊問道:“是扭到這只腳了嗎?”
“別……”褚雨宣耳尖發熱的縮縮腳脖子:“已經沒事了。”
“……”賀南擡頭看了褚雨宣眼底的淚,握住他的腳掌褪去護腕的白襪子,就看到的褚雨宣腳踝骨上嬌嫩的肌膚已經紅成一片,他心疼的用拇指摩擦了一下,聽到褚雨宣傳來粗重的呼吸,心疼道:“還說沒事,都腫了,怎麽那麽不小心?”
說完,那聲嗲聲嗲氣的‘粑粑’又猛地在耳邊重現,以至于賀南再次望向褚雨宣的眼睛帶着一絲捉『摸』不透的深意。
“我……”褚雨宣喉嚨幹的厲害,他心慌的低下頭:“投懷送抱,你不樂意啊!”
“呵~”賀南看着褚雨宣似乎又回到了他們戀愛時的驕矜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可愛:“樂意,今晚,我一定好好回報你的~投懷送抱。”
說完,賀南就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握起褚雨宣的腳在他發紅的腳踝上落下輕輕一吻。
褚雨宣在看到賀南埋頭那一刻,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賀南帶着褚雨宣驅車到盛世園林公司,項聖傑和江逵正在門口等他,他從江逵手中接過一份整理好的文件,便讓項聖傑充當司機,他和褚雨宣坐在後座,幾個人趕回泰城。
車上,賀南把褚雨宣的右腳拉放在自己腿上,給他塗抹上剛買的『藥』,并悉心的『揉』捏,項聖傑吸着一鼻子正骨水味被兩個人油膩的不行。
不過,一路上賀南和褚雨宣幾乎沒有語言交流,項聖傑偶爾和賀南聊了幾句兩家近期合作的項目。
項聖傑因為晚上有家庭聚會,就把賀南和褚雨宣送到了賀氏地産總部,褚雨宣腳受了傷,賀南也沒打算帶他在外面吃飯,下了車直接抱着褚雨宣,讓門口的保安拎着褚雨宣的小行李箱随他上了68樓。
賀南的辦公區就在68樓,整層樓除了他的辦公室,就是江逵和江逵兩個助手的辦公室,還有他的休息室。
自從去年賀達出國開拓海外市場,賀南就常在這裏留宿了,如今賀達身體欠佳在修養期,賀家別墅到這裏路上一來回也得消耗兩個小時,所以他基本都是在這裏食宿。
雖然常住,家居日用一應俱全,但是這裏的裝修風格很簡單冷硬,賀南一确定接褚雨宣過來住,昨天便回來把屋子裏重新布置了一遍,家具半數換了新的。
牆壁做了裝飾圖案,深灰『色』的皮沙發換成了暖『色』的絲光絨沙發,烏黑『色』的火山石茶幾了淺木『色』。
整個客廳包括卧室都鋪了波斯地毯,卧室的大床也換了新的按摩式圓床,連開放式健身區的壁布都換了清新靓麗的米黃『色』。
尤其是陽臺上放置了一個大落地流水擺件,淼淼冒着水汽,裏面還養了十幾條錦鯉,房間各個角落擺滿了鮮豔欲滴的新鮮花卉,香氣撲鼻。
足夠的溫馨怡人。
賀南抱着褚雨宣進門後,讓保安把行李箱和資料放在玄關,便關上門走進屋子把褚雨宣放在沙發上。
雖然他的腳并沒有受傷到需要賀南抱他的程度,但是,褚雨宣覺得,這樣進來至少沒有他自己用兩條腿走進來來的羞恥。
兩年的恩愛,三年的離別,不久前的清高拒絕,而今又費盡心機以金錢肉體交易的身份和賀南走在一起,無論賀南對他态度如何,褚雨宣心中也不好受。
看着褚雨宣有些望着他的表情有點像進獵人牢籠的小兔子,賀南輕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彎腰捧起他的臉龐擡高他的腰身,俯身細細啄吻他還有些發紅的額頭:皮膚真嫩。
褚雨宣閉上眼睛,睫『毛』随着賀南的吻從他的額頭、眉心滑到他的鼻尖,唇瓣而發出不同頻率的震顫。
真是久違了啊,如此祥和的歲月。
還帶着讓人沉『迷』的甜美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