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國大賽(上)
全國大賽(上)
決賽幸村不曾和半決賽一般選擇在外旁觀,而是在大家不贊成的目光下身着隊服以部長的身份和立海的一衆一起出發。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山崎看向毛利,“你不勸勸?”盡管山崎和毛利不熟,但同為三年級生,山崎最先問的還是毛利。
“能有什麽問題?立海的部長本來就是幸村,再說了會田醫生不也在車上嗎?”看着被大家團團圍住的幸村,毛利這般說:“醫生都沒說什麽,應該問題不大。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幸村沒有機會出場就是了,這一點我覺得還是很好做到的,現在的牧之騰又不是平等院時候的牧之騰。面對冰帝,若不是牧之騰的出賽順序做了刻意針對,牧之騰不會是冰帝的對手。同樣的山崎,你也不要有負擔,哪怕你輸了,為了幸村,真田也不會輸掉比賽。”
立海不至于忽視他們的對手牧之騰,但也不至于高看現在的牧之騰,牧之騰在成長,難道他們就止步不前了?
看着踏入大巴車的柳生,仁王表情錯愕:“噗哩,你不是拒絕了嗎?”
柳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我只是拒絕了你,并沒有拒絕幸村的邀請。”
“不是……”仁王看看後座的幸村,再看看坐在幸村身側的柳生,仁王問柳生:“噗哩,我就這麽沒面子?”
“你知道就好。”
“……”仁王少年沮喪不已,話說,他不該嘲笑夢裏的雅治少年的,還是他比較沒用。
大巴車在濱海的公路上疾馳,因着幸村的歸來立海這邊氣氛難得的放松,他們有說有笑,不像是去參加全國大賽的決賽,倒像是大家一起相約郊游。幸村的歸來更是為大家打了一針興奮劑,他們可不是為了讓部長來看他們輸掉比賽的。
決賽同樣是個好天氣,立海的芥子色和牧之騰的白綠色運動服交相輝映,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新上任的王者如願捍衛了自己的榮耀,還是舊日的王者再次重回巅峰?
重回巅峰?聽着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仁王冷笑,他們立海可不打算走下王座,今年如此,明年也是如此。
牧之騰的部長高冢佑安看着卡點踏入賽場的立海一方,忍不住嘆了一聲:“看着對面的一行,恍惚間讓我以為看到了平等院前輩他們。”
副部長長澤把手搭在高冢肩上,他順着高冢的視線看過去,反駁道:“國中第一人,幸村精市他還不夠格——”在長澤心中,國中第一人,他只認平等院前輩一人。
“可是,長澤,無論你是否承認,幸村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國中第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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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澤被堵得啞口無言,半響兒他才開口:“高冢,比賽還沒開始,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不是不太好?”
“原來,當年其他學校就是這麽看我們牧之騰的嗎?”高冢拍了拍長澤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堅定的說:“介次,你和我都不如前輩,但我還是不想輸,不想牧之騰再一次輸。”
失敗的苦果一次就夠了,無論如何,拼盡全力他們也想贏。進入半決賽雖然有運氣的成分,但牧之騰走到今天這一步也離不開他們自身的努力,若不是他們的實力和冰帝尚在伯仲之間,再多的手段還是無濟于事。他們的天資确實不夠出色,但是大家足夠努力,揮灑的汗水也不會騙人,否則他們不會擊敗資質更好的冰帝,今年的牧之騰也不會再次踏入決賽。
長澤介次同樣眼神堅定,他回複道:“那是當然,我們可是牧之騰——”
立海的應援聲氣勢恢宏,但卻影響不了牧之騰,盡管牧之騰并不是立海大掀下王座的,但是這一場比賽仍舊被牧之騰視為複仇之戰。
“久仰了,立海大——”
“久違了,牧之騰——”
幸村和高冢握手,他們對視一眼,眼裏皆是對勝利的勢在必得。
看着坐在教練席上披着外套的少年,高冢的眼裏閃過凝重,這麽自信嗎?這是确定自己不會出場才将自己安排在單打一上面嗎?還是幸村的病已經徹底好了?
好了?當然沒好,甚至最近發作的頻率還加重了,就在下車前幸村的左側肢體還有少許麻痹,不過幸村掩飾的很好,并不曾有人發現。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他曾經和前輩作出的承諾,不親眼看着立海奪冠,幸村總是不夠安心。所以幸村才會祈求會田醫生,在病情惡化的當下依然來看這場比賽,他知道他的隊友在等他。
不得不說幸村真的好演技,他騙過了所有人,最起碼到現在會田醫生都不曾發現他有什麽不對。也正是他和常人無二的表現,他現在才能安穩的坐在教練席上。
随着裁判的聲音,單打二的比賽正式開始。
丸井和傑克不想在幸村面前輸,牧之騰同樣不甘心輸掉比賽。所謂哀兵必勝,天賦并不強的牧之騰一方展現了紮實的網球基礎,兩人沒用什麽華麗的技術,但紮實的基礎及默契的配合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存在,一時之間兩方戰的旗鼓相當。不過,終歸丸井和傑克并不是空有正選之名的花架子,丸井和傑克從來不甘心成為正選中的末段,論努力他們從來不差。
不過牧之騰這對雙打體力真是不錯,7-6贏下比賽喘着粗氣的丸井将頭上的汗水抹去的同時如是想着。對方真的好拼,明明不是他和桑園的對手,還是拼盡一切将比賽拖入了搶七局,是個可敬的對手。
比賽結束,雙方握手,丸井對對面的對手說道:“你們很強,期待再次比賽。”
“是嗎?”對面的金發少年沮喪的臉上扯出了一抹笑顏來,“我們可是牧之騰。”
可以看得出牧之騰對立海大的對戰名單确實是精心安排的,仁王毛利碰上的單打一比牧之騰之前上場的單打二還是差了那麽一截,所以比賽結果還是很容易預料到的。
牧之騰的部長的臉色很是不好,計劃失利,牧之騰差立海大這麽多嗎?
副部長長澤邊撥動着網球拍上的網線邊說道:“佑安,我們還沒輸,我去熱身,你也要做好準備,”他經過高冢的身邊時一停,哪怕結果已定,他還是說:“我們可是牧之騰,牧之騰才沒有這麽容易認輸!”
場上,無論時毛利還是仁王都游刃有餘,仁王對着毛利抱怨:“牧之騰這是将文太和桑園當作了軟柿子嗎?”他将網球打入對方的死角繼續說:“噗哩,我覺得我也挺好對付的?”
“認真的?”毛利邊回擊邊道:“小仁王,你要是軟柿子,就沒人是軟柿子了。”
“噗哩,明明大家都這樣想……”
是的,不了解立海內部實力排序的人都這麽想。
丸井忿忿不平的邊攪口香糖邊問傑克:“桑園,一個個都将我們看作軟柿子真讓人生氣。”
“文太,往好裏想,仁王也是那個軟柿子。”
“可是我們更軟哎!”
“但仁王才是被低估的那一個。”
丸井不甘心的嘀咕道:“真是,那家夥被低估後還是比我們強的存在——”
傑克的心态倒是好的多,他安慰道:“仁王本來實力就比我們強,不是嗎?”
“也是,”丸井點頭,“還是仁王的實力最被忽略。”
場上的比賽終于走向尾聲,立海大6-2贏得比賽,當然,光榮更多的還是在毛利壽三郎身上。
毛利問仁王:“小仁王,不被注意的你失落嗎?”
失落?仁王搖頭,“前輩,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那些。”
是的,真要在乎那些仁王就不會一直賴在雙打位上了,仁王最想戰勝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哥哥仁王明治。至于其他人,輸贏卻不那麽重要,他們不過是打敗哥哥路上的絆腳石罷了。
對于單打三這個位置,山崎本人是極力拒絕的,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在全國大賽的決賽中擔任單打三,但幸村還是力排衆議的選擇了他。幸村說這是他最後一年,既然他已經成為了正選,那麽無論輸贏,大家都不希望他留下遺憾。山崎本人也是不願留下遺憾的,在全國大賽的決賽上出任單打三,味方一定得嫉妒瘋了。
可不是嫉妒瘋了嗎?臨上場前,味方拍了拍山崎的肩膀說道:“真是好命的家夥,你可不要輕易認輸啊——”
那是當然,哪怕對方是牧之騰的副部長,山崎也不會輕易認輸,就像後輩們說的,這是他的最後一場比賽,他只要用盡全力去享受這場比賽就行。不過輸了也沒什麽,反正他的後輩還是會贏下比賽為立海再添豐碑。
山崎健太郎當然是全心全意在享受比賽,但是長澤介次則不然,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登上的比賽場,這場比賽對他來說,只能贏,不能輸。說實話,看着比賽場上的山崎,長澤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畢竟他的對手名不見經傳。
雖然山崎并沒有什麽名聲,但是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應該說歷年的立海正選都不是好對付的存在。盡管去年牧之騰和立海大未曾交手,但牧之騰和立海大卻是實打實的老對手了。平等院那一屆,立海大和牧之騰也不是沒有交過手,那個時候牧之騰都不曾對立海大掉以輕心,現在的長澤更不會掉以輕心。
如今的場景更像昔日比賽的鏡像,只不過昔日強勢的那一方是牧之騰,而如今強勢的一方是立海大。
“噗哩,山崎前輩今天的狀态不錯啊——”
“不過,還是牧之騰的氣勢更足,”丸井看一眼奔波在場上的牧之騰一方繼續道:“要是前輩拿出這樣的心态跟赤也打比賽,這正選之位一開始就應該是前輩的。”
柳生追問道:“怎麽說?”赤也這個名字一出,柳生不好奇都難。
“噗哩,就是前輩覺得赤也的天賦更高,放不開而已。”
“赤也的那場比賽是前輩相讓的嗎?”
仁王搖頭,“不,那是赤也憑實力打贏的,但前輩确實沒用求勝之心,pupina……心散了的話,水平相當的兩人勝得只會是赤也。”頓了頓,仁王好奇的問柳生:“噗哩,看來你還挺喜歡赤也那個笨小子的。”
“他可比你讨喜的多,”說着柳生瞥一眼仁王,“那家夥也不笨,只要找對了方法,還是很好對付的。”
“噗哩,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問這話的是仁王,不過柳、丸井和毛利一起望向了柳生。
柳翻開切原那一頁的筆記本,他接着仁王的話發問:“柳生君為赤也補習的效率很好,是有什麽訣竅嗎?”
“訣竅?”柳生聳肩,“多誇誇他就好了。”
柳生能被仁王稱作‘僞紳士’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明明知道大家想要聽些什麽,但是在玩弄大家的心态上,他和仁王如出一轍。
單打三的比賽仍在繼續,但是看臺上的立海一方心思卻不在這上面,贏了自然更好,輸了也不過是多比一場罷了。
難不成真田還會輸?顯然大家都不認為真田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