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聖誕劫
第41章 聖誕劫
顧原回到家後, 仔細對比了日記裏的天氣和現實中的天氣,他發現了幾處錯誤,原本應該是陰雨天, 卻被寫成了晴天。
墨臨說的沒錯, 日記的确有問題。
可日記裏記錄的感情很真摯, 裏面寫了很多袁璐的心路歷程, 看上去并不像別人代寫的。
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為什麽要故意留下日記?
是等着讓人發現嗎?她究竟想表達什麽?
顧原又将日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能體會到小女孩的悲傷與無助, 他更願意相信日記是小女孩自己寫的。
或許出于某種原因, 她不得不留下日記, 也許是受他人脅迫?
就在顧原一籌莫展的時候,王岳那邊帶來了好消息。
王岳帶着一行人在鴻都一號蹲點, 撞到兩個年輕人鬼鬼祟祟的避開人群.交談,他們立即上前将人扣住, 并從兩人的背包裏搜出了鈔票和冰.毒,現在兩個人都已經被帶回了警局盤問。
這樣一來, 等于驗證了王濤說的都是事實。
李梅行動非常可疑,并且已經消失了一個星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或許她的失蹤和販毒有關。
王濤曾提到過, 李梅身上經常帶着大量現金, 也就是說, 李梅沒有留下消費記錄很可能是因為一直在使用現金。
顧原回憶起走進出租屋時的情形, 當時沙發上散落着很多衣服, 大部分是夏天的衣服, 非常反常。
李梅的衣櫃被各種衣服塞得滿滿當當, 如果衣櫃裝不下她的衣服,她很可能會把反季節的衣服塞進行李箱中,忽然要出遠門的時候,就需要把行李箱騰空,這就可以解釋沙發上為什麽堆着那麽多反季節的衣物。
李梅在離開前收拾過行李,而且看得出來,她走得很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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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袁璐死前離開的還是在死後離開的?
如果是在死前離開的,作為一個母親,難道不該将孩子安頓好再離開嗎?
如果是死後離開的,那麽袁璐的死很可能和她脫不了幹系。
看樣子,要搞清楚袁璐的案子,得先把李梅的行蹤調查清楚,要解開這個謎團,還得從鴻都一號開始調查。
顧原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想起今天是12月31日,今年的最後一天就快結束了。
這是他和墨臨一起跨的第三個年,時間過得可真快!
拉開書房的門,客廳已經布置好了,餐桌上放着蛋糕和玫瑰,蠟燭也已經擺好了,還沒點燃。
顧原的視線在客廳裏晃了一圈,落到了陽臺上,墨臨似乎正在陽臺上擺弄着什麽。
為了辦一個有儀式感的跨年,墨臨早早就從網上購買了一堆裝飾的小物品,顧原從來沒有弄過這些東西,覺得很頭大。
他對跨年沒什麽感覺,跨不跨對他來說都一樣,但墨臨說過節要有儀式感,他就配合了一下,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了禮物。
沒想到墨臨竟然搞得這麽隆重,又是鮮花,又是蛋糕的,他一下有些适應不過來。
為了給墨臨送禮物,他練習了好久要說的話,但始終覺得拗口,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直接把禮物送出去就好。
顧原回到卧室拿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新年禮物,瞥見床尾上放着一個禮物盒子,他好奇的打開......
裏面裝着一套很商務的職業套裝,白襯衣和西褲沒什麽特別,特別的是壓在襯衣上的黑色雙肩背帶。
這種背帶是警察出外勤配槍用的,背在身上像個背背佳,顧原一直覺得很傻。
他用一根指頭将黑色背帶勾起來,掂了掂,感覺很輕,材質不太對。
仔細一看,造型也不太對,這種造型的背帶根本收不了搶。
墨臨買這種東西做什麽?
緊接着,他看到了隐藏在背帶上的小标簽,并讀出了上面的文字。
“風尚情趣?”顧原的眉毛瞬間就擰在了一起:“情趣......”
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墨臨還在陽臺上擺弄着bling bling的彩燈,顧原忽然出現在他身後,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男仆和辦公室男秘書,你喜歡哪一個?”
墨臨帶着藍牙耳機回過頭來,默默的說了一句:“抱歉,我和我老婆有事要聊,先挂了。”
顧原忽然意識到對方在打電話,瞬時愣在了原地,一股尴尬的感覺直沖天靈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話被別人聽見了......
墨臨用手指敲了敲藍牙耳機,挂了電話,轉手就摟住了顧原的腰:“你剛才說什麽?”
“你和誰打電話?”顧原問。
“不重要。”墨臨嘴角勾起壞笑,把人抵到了陽臺的防護欄上:“你想做哪一個?”
墨臨說完,便輕輕吻了一下顧原。
顧原撇開臉:“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沈女士,聊了一些關于工作上的事。”墨臨說道。
顧原淡淡的嗯了一聲,心裏卻有種翻江倒海的尴尬。
墨臨只覺得好笑,小朋友的情緒越來越豐富了,可愛也是多種多樣的可愛:“這有什麽?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伸手去碰顧原的耳朵:“都這麽大了,還害羞呢?”
顧原的耳朵肉眼可見的變紅了:“害羞?”他僵硬的勾了勾唇,以此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墨臨:“好,那今晚穿給我看。”
“嗯。”顧原腦門有些發熱,胡亂的回答道。
墨臨還想要更多:“你應該叫我什麽?”
顧原:“墨總?”
墨臨:“再想想,要叫我什麽?”
顧原似乎想到了什麽,緊閉着的唇,不肯說話,然而對方忽然湊近,用唇舌撬開了他的唇瓣,霸道的問着。
墨臨的聲音像低沉大提琴一樣撫慰着顧原的神經:“今天過節,就破例一次行不行?”
顧原的思緒已經和他的氣息一樣淩亂了,再也容不得他多想,一聲驕傲的“主人”在墨臨耳邊輕輕響起。
墨臨身體繃得難受,這一下更難受了,他一把将人熊抱起,往沙發走去,懷裏的顧原就像軟糯可口的小綿羊,他恨不得馬上扒光了吃掉。
由于褲兜裏的手機繃着,墨臨覺得有些礙事,就把手機掏了出來,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電話竟然一直沒挂,還在通話中!
而手機屏幕上“沈女士”三個大字明晃晃的印在了顧原的眼裏。
兩個人都呆住了。
這場猝不及防的事故讓顧原覺得無地自容,以至于跨年的最後幾秒鐘,墨臨一直在用奴仆的語氣安慰用被子捂住頭不肯見人的小羊羔主人。
“其實沒關系,媽媽她是一個很開放的人,不然也不會為了偷聽開靜音......”
“你閉嘴。”顧原用冷冷的眼神阻止了墨臨的下文:“別再提這件事了,我已經快忘了。”
墨臨忍着不敢笑出聲來:“嗯,快忘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想要克服一件事帶來的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它,我覺得我們今晚應該繼續角色扮演,你覺得呢?”
顧原扔了個枕頭,正好砸在墨臨的胸口上:“我覺得不怎麽樣,你今晚睡書房。”
墨臨故作生氣的說道:“別開玩笑了,我都這樣了,你忍心讓我憋回去?”
顧原把頭捂在被子裏:“你要實在想瀉火,就出去找別人吧!”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發現卧室裏沒動靜了。
顧原越想越氣,腦子裏不斷的播放剛剛尴尬的場景,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話說回來,墨臨也是受害者,他為什麽不生氣?
墨臨平時脾氣就好得出奇,遇到這種事,情緒也能穩定?
他為什麽這麽能忍?
顧原很不服氣,同樣都是受害者,為什麽受傷的只有自己?
他忽然很想看看墨臨失控的樣子,這樣才不會顯得他始終處于被動。
顧原從床上彈起來,摸出手機,搜索:【如何讓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失控?】
他在網上翻了半天,都是些教人怎麽控制情緒的,根本沒有找到讓人失控的辦法。
他思來想去之後,走出卧室,陰森森的看了一眼正在喝冰水瀉火的墨臨。
墨臨感覺到顧原的視線,放下喝到一半的水:“這麽快就想通了?”
顧原盯着他看了兩秒鐘,然後走到他面前,把喝剩的半瓶冷水全澆在了墨臨的頭上。
墨臨眨了眨眼睛:“你想幹嘛?”
顧原見墨臨還沒生氣,還要伸手去拿冰箱裏的水,被墨臨一把拉住,反扣在冰箱門上。
“說說,你想幹嘛?”
墨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反而聽着有種看破不說破的調侃。
濕漉漉的額發還在滴水,兩個人湊的太近,冰冷的水珠沿着發絲滴落,滴進了顧原敞開的領口裏,沿着他的鎖骨一路往下滑,有種冰涼的刺激感,近在咫尺的呼吸帶着特有的味道,試圖打開他身體的大門。
氣氛莫名其妙的變得暧昧起來,顧原的臉再次變得潮紅,喧鬧的心跳在此時變得愈發清晰。
“怎麽不說話了,剛才氣勢不是做得很足嗎?”墨臨勾了勾唇角:“想看我失控?”
顧原眉頭微皺,心說:這家夥真會讀心術。
“其實不用這麽麻煩,”墨臨抓起顧原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對我來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例外。”
顧原的手心在碰到墨臨的胸膛後立即變得滾燙起來:“可以嗎?”
“我說過,你是個例外,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怎麽做了...想讓我失控...只是還欠一點火候。”
墨臨半調侃半認真的說道:“要不要再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