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寶寶
第37章 小寶寶
虞瀾的晚課只有三節, 下課拖堂了一會,等他們離開教室約莫八點四十五。
他們去湖邊散步。
夜晚的風有些涼, 他們走了沒多久, 虞瀾小聲說着冷。
“要回宿舍嗎?”
“不要。”
虞瀾扭頭紮進薄靜時的懷裏,熟悉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他舒服得眯了迷眼, 面頰蹭着薄靜時的胸口,含糊不清地說:“回宿舍就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了。”
宿舍裏還有別人, 他們連牽手都要小心翼翼, 雖說有窗簾擋着, 可萬一他們突然接吻, 或者是抱在一起, 很容易發出奇怪的聲音。
靠在胸口的小臉有些郁悶,又有些不開心。
難怪薄靜時提出來要出去住, 宿舍的确有些不方便。
“我已經在看房子了,但這段時間房源緊, 好房子基本都被訂完。我會盡快定下來的, 寶寶再等等我好不好?”薄靜時揉着虞瀾的腦袋, 一手搭在虞瀾的腰上,低頭輕聲哄着。
虞瀾點了點頭,抱着薄靜時的雙臂收緊, 身子再次貼近,他們幾乎完全挨在一起,近到連雙方的心跳聲都是那麽明晰。
可能是因為湖邊的燈光暗, 虞瀾的羞恥心也沒那麽濃了, 他黏糊糊地貼在薄靜時身上, 二人就着擁抱的姿勢漫無目的地走着。
沒過多久, 虞瀾的手被捏了捏。
他困惑地擡起頭,同時薄靜時也低下頭,黑夜中的目光就此碰撞,涼風吹拂下,交纏出一股難言的熱度。
手背被指腹慢慢撓着、撫着,薄繭蹭過細嫩膚肉,帶來戰栗般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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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親你嗎?寶寶。”薄靜時喉結似乎動了動,下颚線變得愈發清晰。他目不轉睛盯着虞瀾,再一次開口,“可以在這裏親你嗎?”
他一邊說,一邊揉着虞瀾的手,語速很慢,同揉捏手指的頻率完全一致。
耳邊是低緩沉啞的聲音,奇怪的觸感同樣來自這個人。
虞瀾心跳莫名加快,眼睫也跟着撲閃,他抿抿唇,緊張地點了點頭。
在薄靜時即将吻上來的那一瞬,虞瀾急忙扯了扯薄靜時的手腕,小幅度指了指前方的參天大樹:“去那裏……”
他又小聲嘀咕,“這裏人好多。”
這個時間點來湖邊散步的情侶很多,就算虞瀾再粘人、再喜歡和薄靜時親,也不可能在随時被看到的情況下和他接吻。
薄靜時知道他臉皮薄,回捏了虞瀾的手指,他輕輕“嗯”了一聲,聽起來很冷淡。
動作卻比什麽都要急切。
薄靜時幾乎将虞瀾抱起來,虞瀾腳不點地被懸空抱着,像小洋娃娃一樣被快速帶到樹邊。
後腳跟剛碰到地面不久,又馬上騰空離開。
他的臉被捧起,很熱也很急切的呼吸撞進口腔,是薄靜時用力吻了進來。
舌尖抵着唇縫頂進,壓抑許久的念想随着唾液交換攀升到頂。
薄靜時想要紳士一些,但他像極了貪婪的惡犬,吃相總是那麽難看且狼吞虎咽。
喉結頻繁地滾動,他絞着虞瀾柔軟的舌頭,不加節制地吮着虞瀾口腔內的唾液,盡管他大幅度低頭,可因為身高差,虞瀾仍要努力仰起頭。
手臂攀着薄靜時的脖頸,幾乎挂在薄靜時身上的他腳尖踮着,困難地站立着。細長雙腿乖巧地并攏,有時因為吻得深了,還會哆哆嗦嗦蹭一下膝蓋。
滋滋吮.吸的水聲不絕,黏膩地響起。
虞瀾半閉上眼,身體仿佛被這個吻操控,被親得渾身發軟。
他被吻得意識不清,舌頭任由對方舔./弄,迷亂歡愉的觸感刺激着大腦,舌根微微發着麻,随着被不斷卷走的舉動,時不時發着顫兒。
“唔……”
好舒服。
從最初的難受,到現在的完全接受,虞瀾已經完全沉迷在和薄靜時的接吻之中。
起初薄靜時狂烈的吻讓他感到極度不适,呼吸困難、讓人絕望的窒息感,一切都不是嬌氣的他能夠承受的。
可随着吻的次數多了,他像觸底反彈那般尋到其中的好滋味,起初有多難受,現在就有多舒服。
他很喜歡和薄靜時接吻。
不知道薄靜時吮到哪裏,虞瀾的小肩膀突然縮了縮,小腿肚也跟着發顫,摟着薄靜時脖子的手臂微微抖了抖。
骨節泛粉的手指遲鈍地擡起,虛虛揪住薄靜時的頭發。
“別……”從相磨的唇肉間溢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帶着軟軟哀求,“別舔那麽深……”
“嗯?”薄靜時好像很不能理解,舌尖往虞瀾的舌根勾纏,重重一吸後,虛心地問着,“是別這樣嗎?”
舌根被吮得發麻,虞瀾禁不住發出嗚咽,淚腺壞了似的發酸,眼眶盛滿盈盈淚水。
“嗯……”虞瀾乖乖回答,但薄靜時根本沒給他說完的機會。
薄靜時又往口腔內舔了舔,求知欲很強地再一次問:“還是別這樣?”
過于密集的快意讓虞瀾大腦發沉,他像被親傻了似的,只能發出沒有意義的音節,根本吐不出成型的話。
唔唔呀呀的聲音不絕,像小貓叫春似的,薄靜時眸色暗了暗,似積雲籠罩的陰郁夜空。
他将虞瀾整個人往上提抱,虞瀾雙腳遠離地面,驚慌失措地抱緊薄靜時的脖子。
虞瀾低頭看着薄靜時,薄靜時仰頭看着他,随後慢慢用薄唇磨着他的唇肉,一下下,緩慢細致,帶着狎昵的亵玩意味。
說的話語也很惡劣。
“寶寶,要說清楚點啊。”
說着,又重重抵着舌肉吻了進來。
虞瀾全部的重量都挂在薄靜時身上,他早就沒了力氣,只能任由薄靜時把他懸空抱着,随意親着。
薄靜時一邊吮着他的舌肉,一邊詢問着:“寶寶,怎麽不說話?”
“你說別舔這裏,是哪裏?這裏嗎?”
薄靜時邊說,邊重重吻着虞瀾,言語很為他着想的模樣,實際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被吻得身子亂晃,口腔被薄靜時搗得熟軟一片,唇縫中溢出的香氣濕熱潮濕,唇周籠罩着一圈甜膩的白汽。
薄靜時舔着他唇邊的透明,冷漠的聲線變得極其惡劣:“瀾瀾是小寶寶嗎?怎麽還會流口水。”
“嗚,嗯……”
虞瀾想要說話,可嘴唇又被堵住。
薄靜時重重吻着他,松開他後又輕聲哄:“知道瀾瀾是小寶寶了哦,我的小寶寶,愛流口水的小寶寶。”
“真可愛。”
他迷迷糊糊地想。
薄靜時好像真的很壞……
*
廖游最終還是沒上前質問。
他回到宿舍後坐立難安,電競椅上像安了個狼牙棒,他無法注注意力,更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虞瀾怎麽會和薄靜時接吻?
他們不是都是直男嗎?
薄靜時就先不說,虞瀾和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虞瀾到底喜不喜歡男人,他還沒數嗎?
難道是薄靜時把虞瀾掰彎了?
廖游打了個寒噤。
心煩意亂之下,他想要找個人說說這件事,但他又不希望這件事讓別人知道。
【A:雙排有沒有?在線等一個有緣人。】
【A:@蚊子速來。】
【蚊子:不來,最近在找房子呢。哎陸新雲,你運氣怎麽那麽好,找到地段好價格便宜,裝修還好看的公寓。你那房東還有別的房子嗎?能不能給我推薦一下。】
【雲:我運氣确實很好,這也是我朋友給我推薦的,房東買來一直沒住,第一次出租。別的房子應該沒了吧?對了,他也是我們A大的,估計你們都知道。】
【A:慕了,上大學就有自己的公寓,我恨!】
【蚊子:誰啊。】
【雲:薄靜時你們知道吧?這公寓是他的,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後來在網上搜租房攻略,大家都說要核對房東的房産信息,看看是不是和房東的身份證匹配。當時我要了,對方給了,看到房産信息上的名字後我吓一跳,還以為是重名呢。】
【雲:但後來看蚊子發了個朋友圈頭像截圖,我才知道原來就是這個薄靜時。說起來也真的巧,他居然換到我們宿舍來了。】
廖游睜大雙眼,久久無法平靜。
陸新雲雖然目前才大二,但他副業搞自媒體,和戀人有一個情侶賬號,平時需要拍vlog。
他搬到外頭住主要也是為了方便發展副業。
因為陸新雲忙,他們很少會聊天,就算得空了也是一起打游戲,打游戲的過程中大家專注上分,根本不會閑聊八卦。
更別提陸新雲在群裏銷聲匿跡了好一段時間。
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
他的原室友的房東恰好是他的新室友,而他的新室友還看上了他另外一個室友。
薄靜時大一到大四都沒住過宿,他讨厭社交,也懶得和人打交道。
為什麽這樣一個孤僻的人,會在大四的時候突然選擇住宿?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廖游腦中形成。
*
虞瀾和薄靜時接完吻後,他們又在外頭黏糊了一會。
虞瀾和薄靜時回到宿舍時,熱愛電子競技的廖游居然沒有開游戲,電腦也是關着的。
當宿舍大門大開,他幽幽地看了過來。
他就這麽看着薄靜時和虞瀾手臂挨着手臂進宿舍,細看之下,他們的小指是勾在一起的。
若是從前心大的廖游絕對不會關注這些。
“學長學長,你幫我拿一下衣服。”虞瀾彎身整理着洗漱用品,“在第二層。”
“要什麽顏色的?”薄靜時打開櫃子,撲面而來的香讓他微微恍神。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第三層的小隔層,裏頭裝滿了疊好的內褲。
“都可以,學長你喜歡什麽顏色就拿什麽顏色。”
虞瀾本是随口的一句話,卻在廖游心中點出了炸.彈。
這兩人到底要不要臉?現在宿舍裏還有人,他們就說出這麽輕佻的話,做出這麽大膽的事,要是他不在,虞瀾是不是都要和薄靜時抱上了?
廖游越想越氣悶,他說:“虞瀾你先別去洗澡,我有事跟你說。”
“什麽事呀?”虞瀾抽空瞄了過來。
眼尾仍存着濕漉漉的水光,飽滿的唇肉盈着一層晶瑩,唇珠紅腫,像被碾爛的紅莓果,最香甜可口的汁水都被壓榨出來。
廖游越看越上火,但現在還有外人在,他不好發作:“學長你能先去洗澡嗎?我有事和虞瀾說。”他着重強調,“是家事,你在這裏有些不方便。”
廖游的态度很反常,因為害怕社交,他很少開口說話,一開口說話必然是比較溫和的态度。
盡管有時候插科打诨帶着些開玩笑的意味,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陰陽怪氣,帶着明顯敵意。
虞瀾不開心地看了廖游一眼,薄靜時說:“好,那我先去洗澡。。”
薄靜時被欺負卻忍氣吞聲,虞瀾輕輕瞪了廖游一眼,他把小臉盆捧到薄靜時面前:“那學長先去,我馬上過去找你。”
“東西給我吧,我幫你先拿過去。”
薄靜時就這麽把虞瀾的小臉盆連帶睡衣帶走,連貼身衣物都沒有落下,殷勤熱情的态度簡直下流。
廖游心中那把火越燒越旺,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薄靜時真是個色批,是不是早就開始觊觎虞瀾了?
之前約虞瀾一起洗澡,還幫虞瀾洗內褲,當時廖游以為是兄弟情深、薄靜時老好人,現在想想,這他媽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色狗。
那麽早之前就不知滿足地幫虞瀾洗內褲,現在虞瀾被哄到手了,薄靜時是不是要做更過分的事?
媽的,畜生一只。
廖游在心中把薄靜時翻來覆去罵,薄靜時一走,他馬上拽過虞瀾的胳膊:“薄靜時這老狗是不是在泡你?你給我說實話,別想着騙我,我看到你們在湖邊親嘴了。”
虞瀾下意識要反駁,後面一句話讓他臉蛋紅紅白白過了好幾道。
他這心虛樣等同于告知答案,廖游終于忍不住痛罵:“媽的,真他媽禽獸!”
“你罵學長幹什麽啊!”
“我罵他怎麽了?我還他媽想打他。我靠,一個宿舍都下得去手,真的禽獸不如。你告訴我,是不是他逼你讓你和他在一起,還是他拿什麽騙你?”
虞瀾不滿糾正:“你別亂說,學長沒有騙我,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他很聽我的話,不可能騙我。”
“而且學長還在追我,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廖游差點再一次蹦出髒字。
尼瑪,沒在一起都能一起親嘴皮子,在一起還得了?
“我操?雙十一快到了,你的智商也滿減?你別傻了!”如今的薄靜時在廖游眼中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混蛋,他試圖喚回虞瀾的理智,“他現在在泡你,當然要聽你的話,這時候不聽你的話,你怎麽可能犯傻跟他。他不僅聽你的話,你任何無理取鬧的要求他都會答應,你以為這是愛你?你這個傻蛋!”
“男人都犯賤,追你的時候掏心掏肺,得到手就索然無味。他一個大四老油條的閱歷比你吃過的蛋糕還多,他也太懂你這種小男生喜歡什麽了。”
廖游說,“他這是要把你活吞了啊!”
現在回憶起來,薄靜時的許多行為太有針對性、也太有目的性。
不論是買物件讨虞瀾歡心,還是在衆人面前幫他解圍,現在想想都不合常理。
說不定薄靜時早就盯上虞瀾了,只是一直在找機會。
在每日每夜的溫柔陷阱下,不喜歡男生的虞瀾竟被輕而易舉捕獲,答應了他的追求。
可廖游能确定虞瀾不喜歡男生。
廖游背後拔涼一片,他不知道薄靜時是什麽時候盯上虞瀾的,可捋捋時間線,最早居然能追溯到陸新雲搬出宿舍那一天。
陸新雲當時一直在掙紮是否要租房子。
雖然他的賬號有部分收益,但每個月的房租是一筆大開銷,加上拍攝視頻需要裝修好看點的房子,對應的房租只會更高。
他與戀人存款不多,不敢輕易冒險。
若不是“朋友”給他推薦了一個物美價廉、遠低于市場價的公寓,陸新雲根本不會搬出這個宿舍。
恐怕連這個“朋友”都是薄靜時安排好的。
薄靜時像暗處窺伺的毒蛇,将一切掌握其中。
廖游越想越可怕,怎麽能有人做到這種地步?
怎麽有人的心機如此深沉?這樣滿肚子壞水的人,這樣跟變态似的人,居然和他一個宿舍!
比起震撼驚悚的廖游,虞瀾仍傻乎乎着一張臉,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廖游怕吓着虞瀾,也不敢和虞瀾說。
誰知虞瀾還在幫薄靜時說話:“他不是壞人!”
廖游漲紅着臉說:“你放屁,沒有男人不是壞的。”
靠他估計是沒辦法勸虞瀾回頭的,廖游突然想到自家的長輩們。是的,把這件事告訴他們,讓他們來解決,他們一定能想出萬無一失的辦法。
虞瀾馬上看出廖游的打算,他急忙道:“你不要告訴家裏人,要是告訴他們,他們肯定會來找學長麻煩……”
找薄靜時麻煩?那可太好了,廖游巴不得他們來找薄靜時麻煩。
最好把這個變态踹出他們寝室,眼不見為淨。
廖游冷笑一聲,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這态度讓虞瀾慌了神:“你不要打小報告嘛,之前你差點挂科,找代課和作業代做,我都沒有告訴他們……”
“你為了薄靜時這個外人,要把我找代做的事告訴家裏人?!”廖游一臉痛心。
“我沒有!”虞瀾說,“就算你真的要把我們的事告訴家裏人,我也不會把你找代做的事告訴他們的。但是你不要告訴他們嘛,好不好?”
“學長現在還在追我,等我們真的在一起,我會自己告訴他們的。如果現在被他們知道,他們肯定會插手。”
虞瀾哭喪着小臉,“要是誰都能插手,那我這個戀愛還有什麽樂趣。”
家中只有虞瀾和廖游兩個人差不多歲數,其餘人都比他們年長,或者小上許多。
當時虞瀾在家族中是最得寵的小孩,所有人都将他放在心尖上疼愛。
在小學的時候,虞瀾曾去過國際學校,同班男生一直給他送禮物讨他歡心,還說要娶他當老婆。
後來被同樣在國際學校的哥哥姐姐們知道,初中部、高中部的哥哥姐姐們一起來到教室堵人,那架勢極其猛烈,當場把小男生吓哭了。
從那之後,小男生再也不敢靠近虞瀾。
後來虞瀾因為不習慣學校的作息,改為回家請家庭教師上課。
廖游盯着虞瀾的臉,他看起來很失落,又有些委屈。
他的樣貌過于精致,作出這樣的表情只會讓人心軟。
內心有一個天平在搖擺不定。
廖游知道長輩們對虞瀾的疼愛,但他和虞瀾歲數差不多,所以他對虞瀾沒有那種無微不至的疼愛感。
平日裏他不會太慣着虞瀾,更不會把虞瀾當小孩子看待。
但現在他大致懂長輩們的感受了。
像是種在田地裏的小白菜,雖然廖游不是很喜歡這顆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的小白菜,但也不讨厭。
他每天看着小白菜長大,小白菜變得越來越水靈,他以為小白菜會被一個熟悉、優秀、正直的人養得很好。
可突然之間,小白菜被某個不知名人士摘走。
望着空落落的洞,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甚至開始憤怒。
怎麽有人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摘走這顆小白菜?
就算虞瀾和別人談戀愛,就算虞瀾真的是個gay,虞瀾也應該和知根知底的人在一起。
而不是像薄靜時這種不知道在暗中動了多少手段的混球。
“好不好嘛?”虞瀾仰起雪白的小臉蛋,他的眼睫仍舊是一撮一撮的,應當是剛剛被親哭的。他眨了眨眼,軟綿綿地撒嬌,“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他本就生得動人,刻意撒嬌時根本無人能夠招架。
聞聲,廖游冷哼一聲:“這時候知道我好了?”
“我一直知道你對我很好啊!”虞瀾眼睛明亮,聲音綿軟。他拖長尾音道,“而且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好,獨一無二的好。”
不得不說,只要虞瀾想要哄人,就沒有他哄不好的。他像天生精通撒嬌這個技能,同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便帶有與衆不同的味道。
讓人心軟,讓人低頭,讓人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廖游掙紮許久,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他說:“那你要小心點,發現不對頭的地方,馬上告訴我知不知道?你喜歡他就談戀愛,戀愛玩玩就可以,你開心就行。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別戀愛腦忍着,一定要說,聽見沒?”
虞瀾忙點點腦袋:“聽見了!”
虞瀾達到自己的目的,廖游心中卻仍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腦中仍舊是二人在湖邊接吻的畫面。其實廖游沒看清,但他和虞瀾太熟了,熟到就算虞瀾只露出一只手,他都知道這人是誰。
“什麽時候開始的?”廖游目光緊,.逼着虞瀾,“什麽時候好上的?”
虞瀾沒有撒謊:“國慶期間,在酒吧的時候吧……”
居然就在前幾天?
廖游的心髒狠狠一抽,若是能穿越時空,他怎麽也要虞瀾攔下,不讓薄靜時把虞瀾帶走。但現在後悔顯然來不及,他目光沉沉地看過來:“……睡了沒?”
虞瀾臉紅了紅,一臉“你怎麽這麽色”的表情。他扭扭捏捏道:“學長還在追我呢,哪有那麽快。”
“還在追就能親嘴了?”廖游抱臂冷笑,“你們男同都這麽潮?”
虞瀾不滿廖游說話這麽陰陽怪氣,他正色道:“當時我們接吻,是因為心髒不舒服……”
“?心髒不舒服就去看醫院挂號,你又不是神藥,還能治心髒?”廖游要被氣瘋了,“用什麽治?你的口水啊?”
“我不跟你說話了!”腮邊被說得泛紅,虞瀾擰巴着臉扭頭就走,“我要去找學長洗澡了!”
“說不過我就去找你老公?”廖游說,“是不是要跟你老公告狀。”
虞瀾走出寝室後,臉蛋仍然燒紅。
他背靠着牆,雙手慢慢捂住自己的雙頰,烏泱泱眼睫撲閃撲閃的。
什麽老公啊……
*
當晚,虞瀾偷偷摸摸爬進薄靜時的床鋪,和薄靜時說了這件事。
穿着睡衣的虞瀾整個人窩進薄靜時懷裏,衣領口松松垮垮垂落下來,露出大半個粉肩。
他仰頭一直小聲嘀咕,滿臉控訴:“我說不過他,之後都不跟他說了,他還嘲笑我……”
“他笑寶寶什麽了?”薄靜時的掌心扣着虞瀾的肩頭,指腹若有若無地蹭。
一抹紅順着耳垂蜿蜒而下,纖白細嫩的脖頸與鎖骨都紅透了。他仰頭湊到薄靜時的耳邊,小聲道:“他說我要和我老公告狀。”
在肩頭摩挲的手指頓了頓,掌心下意識收緊,部分白膩的肉從指縫中漏出,虞瀾幾乎全部嵌進他的懷裏。
虞瀾被薄靜時突如其來的手臂收緊吓了一跳,他小小聲“呀”了一下,哀怨地仰頭瞪了薄靜時一眼:“你幹什麽呀?”
“弄疼寶寶了嗎?”薄靜時松開手,虞瀾的肩頭只是蹭出了點粉。
虞瀾搖搖頭,臉蛋黏糊糊埋進薄靜時的胸口。
“那寶寶有沒有和你老公告狀?”薄靜時慢慢捏住虞瀾的下巴,明豔精致的臉蛋慢慢被擡了起來。
眼睫像蝶翼顫動,虞瀾有些難為情,他點點頭說:“有。”又搖搖頭理直氣壯,“我沒有!我只是陳述事實。”
他也不想和薄靜時告狀,但廖游怎麽能這麽陰陽怪氣他,他心中氣不過,又不知道和誰說。
而且他又沒說廖游壞話。
這怎麽能算告狀呢?
他這樣子太乖了,四肢纖長柔嫩,小臉因委屈有些楚楚可憐,可盡管如此,仍黏糊糊抱着薄靜時不放。
纖窄的肩在薄靜時寬闊的臂膀對比下,顯得愈發嬌小。
薄靜時心情很好,他低頭親了親虞瀾的唇:“沒關系,告狀也沒關系。我是瀾瀾的老公,當然站在瀾瀾這邊。”
“也只會站在瀾瀾這邊。”
他還說,“那我們是不是能光明正大在宿舍牽手了?”
虞瀾用軟乎乎的臉蛋蹭了蹭薄靜時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嗯!”
“那瀾瀾,現在可以親你嗎?”薄靜時的指腹壓在虞瀾的下唇,“想親寶寶了,能不能親,嗯?”
他最後的聲音幾乎從喉間發出,特地将唇貼在虞瀾耳邊,低啞的聲音極富有磁性,讓虞瀾耳根發熱,心跳也跟着加快。
嘴唇緊張得抿起,眼神卻充滿期待,他點點頭,主動擡起下巴送上嘴唇。
甚至為了薄靜時能更方便地親,特地吐出一小截濕紅的、散發香氣的舌肉。
下鋪的廖游又恢複了游戲的鬥志,他決定将郁悶化為動力猛上分。
一開始他還想關注一下虞瀾和薄靜時的動态,但分奴終歸是分奴,抵擋不住游戲的誘惑。
盡管廖游換成普通的鍵盤,在靜谧的半夜中,仍存在不絕的鍵盤聲。
清脆的鍵盤敲打聲中,混入不規律的、水漬交纏的黏膩聲響。
薄靜時同虞瀾皆是側躺,一條手臂從頸下穿過,牢牢扣在虞瀾肩頭。
他的左臉也被手掌扶着,嘴唇被緊緊含住。
薄靜時的身量很高,臂膀也很寬,抱着他時像一只體型精悍的掠食動物。
虞瀾一直在忍住嗚咽,可耳邊因接吻發出的吮.吸聲與喘,息聲是那麽明顯,随時可能被發現的他緊張得渾身發抖,雙膝也并攏得更緊。
漂亮的臉蛋泛上情.,色的紅,耳後也蔓延上粉紅。舌肉被不輕不重地吮着,每一下都踩在他的敏感點。
虞瀾糾結又掙紮,一邊想要繼續親,一邊又覺得受不住。
口腔被舔了幾下後,驚慌地伸手去推薄靜時的胸膛,下一秒又像是被拎住後頸的小貓,整個人不敢動彈,任由薄靜時在口腔內侵略。
眼睫被水浸得異常濕潤,雪白秀麗的小臉蛋緋紅一片,因接吻時一直亂動,睡衣早就敞開了。
抱着他的人卻是衣冠楚楚,發絲整潔,姿勢随意卻不失強硬,霸道地抱着他,繼續深入這個吻。
等到虞瀾即将喘不過氣,薄靜時才松開他。
飽滿濕潤的嘴唇微張,濕熱香甜的白汽不斷自唇縫中溢出,像一團白霧模糊這張明豔的臉。
虞瀾吐着一截收不回去的小舌頭,嘴角落着一點粘膩拉絲的透明。
他正躺在那兒小口小口呼吸,這個随時可能被發現的吻太過刺激,他有些受不住。
沒一會過去,薄靜時慢慢勾着衣緣,送到虞瀾唇邊。
夜晚的涼意讓虞瀾發出一聲迷惑的“唔?”,但他現在實在沒什麽力氣,聲音微弱且輕,像極幼貓低吟。
薄靜時目光深沉,眼底像深不見底的海,比起過分具有侵略性的眸光,他的聲音堪稱誘哄。
“小寶寶乖,自己咬住。”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能寫完這個部分的,明天下課回來寫吧!周末應該可以多寫點,計劃在本月底之前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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