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熟透了
第27章 熟透了
虞瀾背後頂着隔牆, 心髒跟心悸般猛烈跳動。
熟悉的男性氣息将他籠罩,急切又熾烈的鼻息仿若梅雨季節那般潮濕, 澆在敏感的喉結處。
“學長, 你……”
“瀾瀾。”
虞瀾的嘴唇被一根手指抵住,旋即增多,兩根、三根。
飽滿唇肉被手指壓得下陷, 露出濕潤嫣紅、散發香氣的口腔黏膜。
虞瀾第一時間竟是去嗅薄靜時的手指,擔心薄靜時沒有洗手。
但他顯然多慮, 薄靜時手上有一股淡淡花香, 一看垃圾桶, 裏頭有拆封過的濕巾包裝。
他仍記得薄靜時被下藥, 正要詢問點什麽, 大片陰影籠罩而來。
薄靜時個頭極高,肩膀寬闊, 與骨架較小的虞瀾一比較,像一匹兇猛的野獸困住一只綿軟無力的弱小動物。
灼燙的溫度與過分沉重的呼吸讓虞瀾敲響警鐘, 尤其是薄靜時還在抱着他一下下蹭, 面頰埋進頸窩, 鼻尖蹭着喉結,好幾下薄唇蹭過,好像還舔了一下。
“瀾瀾好香。”
呼吸驟亂, 像被打亂節奏的狂想曲。
片刻後,薄靜時的呼吸節奏才稍微正常,鼻尖親昵蹭蹭柔軟頸肉, 懷中人的戰栗發抖太過明顯, 他動作稍有停頓, 啞聲問。
“吓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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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靜時的神情平靜依舊, 但漆黑的眼神閃爍獸類的光芒,仿佛要把虞瀾一口吞掉。
虞瀾快速點頭,乖得不像話。
薄靜時忽然笑了一聲:“那怎麽辦呢?我不準備放你走。”
粗糙指腹蹭着軟頰,像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砂紙在臉上游行,激起渾身雞皮疙瘩。
纖白手指哆嗦得揪住男人肩頭的衣服,骨節泛着青澀的粉,連聲音都是軟綿綿的:“學長,你、你別這樣……”
小巧柔軟的唇肉不安抿起,原本雪白的臉蛋因喝了很多酒有些泛紅,眼中的驚慌之色與濕漉漉的眼睛都讓他看起來異常無辜,光暈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糅合欲望與青澀的美感,透着誘人光澤。
薄靜時喉間微動。
可能是因為距離近,且空間近乎封閉,虞瀾竟能将那吞咽聲聽得如此清晰。
“為什麽怕我?”薄靜時低下頭,他們額頭抵着額頭,陰影仿若龐然大物吞噬了小小的虞瀾。他頓了頓,又語氣不明地說,“剛剛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不知道是不是虞瀾的錯覺,他竟從語氣中聽出藏不住的酸妒,以及無能為力的委屈。
薄靜時剛來酒吧時,看見虞瀾站在酒桌上搖骰子,虎牙勾人、笑容甜膩,四肢纖細光潔,像盈盈的潤玉。
他很開心。
是啊,虞瀾身邊不缺朋友,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任何人喜歡上他。
薄靜時越想越是嫉妒,委屈之意也愈發濃重。
他像被其它寵物奪走寵愛的小狗,不斷用額頭蹭着主人,試圖用這個方式讨好主人,換來許些的愛。
“和他們玩得那麽開心,在我身邊就發抖,我會吃了你嗎?”薄靜時又酸溜溜道,“還不回我消息。”
薄靜時在角落裏看了很久,虞瀾和朋友瘋玩、和朋友拼酒,期間累了會刷手機,但沒有一次回過他消息。
他告訴自己這沒關系,這很正常,也許是沒看到,也許是忘了回……
薄靜時把唇貼在虞瀾的眉尾,言語中的委屈之意愈發濃重:“你和他們玩,但不回我消息。”
虞瀾別開頭,郁悶道:“我和他們只是朋友……”
“那我們呢?我們也是朋友?”虞瀾正要點頭,薄靜時又用酸沖天的口吻開口,“那你為什麽要這麽怕我,我們是朋友,你害怕什麽?我吓到你了嗎?之前也是因為被我吓到,所以一直躲我嗎?”
提起這件事,虞瀾像炸毛的小貓拔腿就想跑,可惜他被薄靜時完全堵在懷抱裏,根本沒有逃跑的空間。
焦急與羞憤之下,虞瀾腦袋亂糟糟,這幾天逃避現實的行為到達尾聲,他終于要面對現實。
但他還沒做好準備,更沒理清腦中思緒。
劉海下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泛起水霧,虞瀾好像委屈壞了:“你、你……你為什麽要在那時候喊我啊!”
虞瀾還是想不明白。
朋友真的會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喊朋友的名字嗎?這……這不會的。他不是傻子,更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男生。
他同薄靜時很多親密的行為,他可以用特殊好友來解釋,但這種事不行。
但虞瀾又确定薄靜時是直男,薄靜時從大一恐同到大四,總不可能和他相處不到一個月就變彎。
那薄靜時為什麽要這樣?
是覺得好玩嗎?
是覺得這樣有趣嗎?是把他當排解寂寞的玩具嗎?
“別怕,不要怕我。”
薄靜時沒料到虞瀾的反應這麽大,原本脹滿心中的委屈與妒忌在他看到虞瀾淚水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他急忙捧起虞瀾的臉蛋,手忙腳亂地擦。
可惜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經驗,對情愛方面的事更是一片空白,這輩子他只哄過虞瀾一個人,故而并沒有老道的經驗妥善應對危機。
薄靜時只能把虞瀾抱緊,又怕虞瀾不舒服,他坐在馬桶蓋上,把虞瀾提抱在大腿,二人面對面抱着。
手掌慢慢拍着哭顫的後背,姿态放得很低,語氣也很和緩,行為和言語笨拙得不像話:“我只是想抱抱你,抱抱就可以。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熟悉的懷抱讓委屈到達頂峰,虞瀾雙手抱住薄靜時的腰:“你吓壞我了。”
“對不起,吓到瀾瀾了。”
薄靜時認錯的速度很快,用盡畢生所學在虞瀾耳邊說甜言蜜語哄人,“我那時候太想你了,你真的……讓我很in。但我不想傷害你,我努力克制自己。我确實過分了,我知道你在門口,你在一門之外的存在讓我的精神很亢奮,我想聽到你的聲音,那會讓當時的我更快解決。”
“我想快點結束,然後和你一起回去睡覺。瀾瀾,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他哄人的手段實在拙劣,反而讓虞瀾發起小脾氣。虞瀾擰着眉撒脾氣:“我不知道!”
薄靜時看着他說:“喜歡你。”
虞瀾迅速用白嫩小手捂住耳朵:“聽不到聽不到。”
手背覆上滾燙潮濕的溫度,薄靜時幫他捂住耳朵。
他們四目相對,薄靜時慢慢靠過來,二人額頭抵着額頭,兩層手掌根本擋不住低緩沉啞的聲線。
薄靜時在說:“喜歡瀾瀾。”
饒是正在無理取鬧發小脾氣的虞瀾也怔住了,表情變得呆滞,唇肉分開露出濕潤柔軟的舌尖。
方才的言語像柔軟的箭射進心口,他以為他的反應會很大,會很讨厭,會很排斥,可沒料到那柄箭竟在心口化成水,悄然擴散在心頭。
薄靜時喜歡他?怎麽會……
怎麽可能呢?
同性稍微對薄靜時表達一點好感,薄靜時都會讓對方滾。
把恐同擺在臉上的薄靜時,怎麽會喜歡他?
額頭被慢慢蹭着,遲到的酒精在大腦發作,燒成迷迷糊糊的醉意。
虞瀾迷茫地問:“可是……可是你不是直男嗎?”
“我是。”薄靜時沒有否認,“遇到你之後,我一直喜歡男人。”
虞瀾怔忪在那。
薄靜時天生冷面,不論什麽表情都顯得異常冷淡。
或許是他方才所言過于誠懇,竟沒有顯出違和感,反而讓人感覺他這人也沒那麽冷酷。
原來他也是有溫度的。
“送你禮物、想和你出去玩、牽手、擁抱、一起睡覺……你以為這些事是在哄你?”
薄靜時看着懷中被吓傻的虞瀾,對誰都冷冰冰的表情無比柔和,他盡可能擺出最溫柔的表情,鄭重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我是在追你。”
頭頂光暈照清虞瀾這張緋紅臉蛋,他擡起的眼睫纖長卷翹,眉目漂亮得讓人着迷。
他仿佛聽到極其駭人聽聞的消息,神情呆滞在那兒。
耳邊一片嗡鳴。
大腦難以運轉。
薄靜時喜歡他嗎?怎麽會……他們不是好朋友嗎?
這也是薄靜時親口告訴他的,薄靜時說他們是好朋友,也想和他做最獨一無二的朋友關系,他答應了。
可現在薄靜時卻說喜歡他。
而且薄靜時不是最讨厭gay嗎?
許多親近的畫面化成一條條絲線糾纏在一起,牽扯不清。
虞瀾想要把這件事理清楚,但他不論怎麽想,都無法合理得出薄靜時喜歡他的結論。
好久過去,虞瀾才遲疑着說:“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我太貪心,想霸占你所有的愛。我每天都在忍,強忍不去對你發瘋。”薄靜時的手掌貼在虞瀾的面頰,如獲珍寶般慢蹭。
他另一只手摟着虞瀾的後腰,他很喜歡這樣面對面的抱姿,這會讓他産生一種虞瀾完全屬于他的錯覺。
“瀾瀾,每次我看到你和別人走得很近,我嫉妒得發瘋。”薄靜時彎下脖頸,虞瀾粉白的小臉上投下一陣陰影,熾烈混亂的鼻息也落在上面。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但我不敢說。”
“我每次都在想,你和所有人關系都這麽好嗎?只有我一個人不行嗎?只有我不可以嗎?”
他說,“我不敢說,我不敢問。”
薄靜時認為任何事都可以等價交換,所有一切都逃不開利益。
對虞瀾,薄靜時竟開始束手無策。
靠近一點怕把虞瀾吓跑,離遠一點又惶惶不安。虞瀾的一舉一動讓他牽腸挂肚,也折磨着他。
他好像要瘋了,但又享受虞瀾帶給他淩遲般的痛苦。
薄靜時不告訴虞瀾,進行追求的獨角戲,貪心是一回事,自卑也是一回事。
想要虞瀾喜歡他的好,又能接受他的壞。但他又急于求愛,太過迫不及待。
他太想要這份喜歡了,所以格外小心翼翼,不容出錯。他希望再獲得更多一點喜歡時再開誠布公,就像賭.博時擁有足夠多的籌碼,才會有底氣上賭桌。
在這件事上他太自卑,讓他忘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喜歡一個人本就是計劃之外。
喜歡讓他自卑,讓他盲目,感情不是談判,而是一場有去無回的博弈,是勇敢者的冒險游戲。
或許薄靜時有過猜測虞瀾應該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但哪怕是這麽一點點,他都忐忑不安,不敢認下。
他害怕這又是一次自作多情,他害怕拉高期待值。他害怕每天午夜夢回為這麽點喜歡而欣喜不已之後,卻得知這是空歡喜一場。
又或許在愛情面前,再強大理智的人都會變成縮頭烏龜,是如履薄冰的膽小鬼。
虞瀾被緊緊抱着,薄靜時的呼吸全落在他腮邊,灼熱的溫度讓他根本無法清楚思索。
他情緒一激動就容易上臉,耳尖與腮邊泛起大片的粉。他雙手揪住男人胸口的衣料,驚慌迷茫參半:“這、這不是搞同性戀嗎?”
可他們分明都是直男啊!
慢慢嗅着虞瀾發香的薄靜時倏然擡頭:“你歧視同性戀?”
“當然不是!”虞瀾的嗓音迅速提高,又軟綿綿落了下去,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揪着衣料的手指收緊,“我、我……”
眼睛急出一些碎淚,粉白秀麗的小臉緊張又懵懂,沐浴露與體香混合成勾人心弦的味道,直往薄靜時鼻間竄。
薄靜時手臂收緊,他們身子進一步貼近,綿軟溫熱的身軀嵌進懷裏,輕而易舉挑起他的念想。
他抱緊虞瀾,又輕輕蹭了蹭,沙着嗓子說:“我不信,除非瀾瀾親我一下。”
虞瀾不該親的。
可哪怕現在他腦袋很亂,他仍具有肌肉記憶一般,聽到薄靜時讓他親,他條件反射擡起小臉送上自己的嘴巴。
他本意是親薄靜時的臉蛋,誰料薄靜時突然低下頭,這個吻極快擦過唇角,帶來過電般的戰栗。
虞瀾還來不及驚訝呢,薄靜時就抱緊他嚴肅道:“這是我的初吻。”
“瀾瀾,我初吻沒了。”
“一個初吻都守不住的男人,還有誰看得上?我沒了初吻,以後肯定會被別人嫌棄,沒人要我了。”
劈頭蓋臉的一番話砸得虞瀾暈頭轉向,他迷迷茫張開唇,神情無辜又可憐。
他眉眼慢慢蔫下,軟綿綿的嗓音浸滿無限委屈。
“可是、可是這也是我第一次親嘴巴啊。”
薄靜時瞳孔放大,因亢奮心跳加速,渾身血液開始咆哮。
他花費好一番時間才克制住自己不要發瘋,然他的聲線浸滿歡愉與竊喜。
“那瀾瀾是什麽感覺?讨厭嗎?”
自然是不讨厭的。
要是讨厭,虞瀾會跑得比誰都快,就算薄靜時拿刀逼他他都不會願意。可……
可如果這時候說不讨厭,不就等于回應薄靜時的喜歡嗎?
虞瀾很謹慎也很小心翼翼,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小臉肅然深思熟慮。
薄靜時也不着急,慢慢用面頰蹭着虞瀾的面頰,虞瀾的臉頰很軟,像一團溫熱的白豆腐,嫩得不行,稍微用力一點都會留下粉印。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沒有關系,我喜歡你就夠了。我會再努努力,想辦法讓你喜歡上我。”薄靜時盯着那枚小巧粉潤的耳垂,忍了好幾忍才沒有舔上去。他輕聲地哄着,“瀾瀾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喜歡嗎?
虞瀾明白什麽是喜歡,他喜歡吃甜品,喜歡旅游,喜歡無拘無束,喜歡任何能讓他快樂的事情。
但薄靜時讓他喜歡一下他,他又知道,這種喜歡和他過往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從小到大有很多人喜歡他。
但那些喜歡都不是他想要的。
虞瀾是個很嬌氣的人,對生活細節的要求有一套自己的标準,在愛情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要挑剔。
給過別人的東西他不要,欺負過他的他不要,三分鐘熱度的他不要……他要完完整整,無保留,無底線,獨屬于他一份的愛。
他體會過毫無保留的愛,自然不會喜歡瞻前顧後的對待。
薄靜時天生有一種距離感,眉眼冷傲,不作表情時都在傳達生人勿近的氣息。
輪廓冷隽深邃,線條鋒利,冷漠又尖銳。
第一次見到薄靜時,虞瀾雖然害怕,但也熱情地上前打招呼,結果讓他難過又憤怒,郁悶了許久。
可沒過多久薄靜時開始哄他,做着一些讨他歡心的事。他喜歡被哄着,尤其這個人對誰都很冷漠。
想想确實奇怪,對誰都冷言冷語的薄靜時,為什麽唯獨對他不一樣?
現在虞瀾有了答案,還是薄靜時親口告訴他的,他卻有些迷茫。薄靜時的表白與過往任何一個追求者都不一樣。
霸道卻柔軟,極端卻克制。
虞瀾出神地看着薄靜時,他們距離很近,額頭抵着額頭。
不到一厘米的鼻息交纏,溫度攀升,趁他不注意時,心頭悄悄起了一片霧。
像一片停泊在心尖的蝴蝶,輕輕扇動翅膀。
好奇怪,他渾身都很奇怪,心髒跳得很快。
眼眶也很熱,軀殼像被不知名的物體填得很滿,腦袋卻很空,漂浮上空起伏不定。
虞瀾沒有安全感,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陌生的感官令他焦急且沒有安全感,他急忙伸出手臂,驚慌道:“我,我要抱抱。”
他們已經在擁抱,但虞瀾需要的是更加親密且貼合的擁抱。
薄靜時收緊手臂,手掌按在虞瀾的後背,他們完全嵌在一起。他說:“抱抱。”
厚實且富有實感的擁抱讓虞瀾稍微安定下來,他仿佛是一只流浪小貓,颠沛流離許久後終于找到保護他的港灣。
熾熱且霸道的懷抱讓他心安,下巴搭在寬闊的肩頭,他像是找到一個栖身之所,再也不用害怕流浪。
但突然,虞瀾愣愣道:“學長,你的心跳好快。”
同時,酒吧內傳來爆炸般的電音,節奏極快,宛若雷鳴,與薄靜時狂烈澎湃的心跳聲交織成一場暴風雨。
四周是薄靜時身上傳來的冷冽強勢氣息,奇怪的是,虞瀾卻感到很燙。
外頭很吵,他本該聽不見的。
但他就是能聽到震耳欲聾的心跳聲,砰砰砰砰,狂跳不止,讓人心驚。
“怎麽這麽快?!”
緋紅的小臉驚慌無比,虞瀾掙紮着要從懷裏出來,可他依然被摟得緊緊的,幾乎被迫聽着薄靜時那強有力的心跳。
他們貼得是那樣近,心跳聲,呼吸聲,脈搏聲仿佛都清晰可聞,他們像是成為一體。
屬于薄靜時的強勁心跳好似具有傳染性,讓虞瀾的心跳也跟着加速,所有血液一齊向心髒湧去,心髒仿佛要因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跳動而随時爆炸。
心跳越來越快,他呼吸不上來。
虞瀾雙目驚恐,像被某種未知事物吓着的小動物:“學長,我心髒痛!”
“我,我這是怎麽了?”
薄靜時輕笑了一聲,可虞瀾都要急哭了,他瞪了薄靜時一眼:“不準笑。”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虞瀾從未有過,他焦急又不解,想要尋求安全感紮進薄靜時的懷裏。
可越是靠近,心髒跳動越快,喘不過氣。
就仿佛是因為他們抱得太用力,是這個擁抱讓他喘不過氣,産生心髒鈍痛的窒息感。
虞瀾像是在迷宮裏打打轉轉,終于碰到光亮的人。他急忙要跑,卻被拉着手腕按回來。
他的手被薄靜時帶到胸口處,虞瀾的手掌貼着薄靜時的胸口。
“瀾瀾。”薄靜時說,“我的心髒也很痛。”
虞瀾幾乎要被那強有力的心髒跳動吓到了。
砰砰砰砰,震耳欲聾,手掌下像是按着一枚鼓,觸覺與聽覺交織成有力節奏,仿佛随時會沖破胸膛,撕碎皮肉,撞進他眼球。
過于猛烈的心跳給了虞瀾一種錯覺,他正捏着一枚鮮活跳動的心髒的錯覺。
虞瀾呆呆地問:“那怎麽辦?”
“心髒痛的話要怎麽辦?”他暈乎乎地說,“我們去看醫生,我們……”
薄靜時靜靜聽着虞瀾說話,忽然捧住虞瀾的面頰,低頭,慢慢吻了下去。
虞瀾只覺得唇上一熱,唇肉被壓了下來,他整個人愣在那裏,表情也凝固在原地。
唇縫被柔軟濕熱的舌頭舔了舔,敏感的唇珠跟着一顫。
他不明白薄靜時為什麽要突然這樣子,茫茫然擡眼,薄靜時也正好退出舌頭,餍足地舔了舔嘴唇上的唾液。
好香……
好軟。
只是舔了舔唇縫,就讓薄靜時爽得頭皮發麻。
薄靜時不敢吻得太深,在虞瀾這邊他總是格外小心翼翼。他摸了摸虞瀾的唇角問:“我親下去的時候,心髒有好些嗎?”
“好像有……”那一刻虞瀾太過驚訝,失去對外界的感知能力,自然沒有閑工夫注意心跳。
但現在緩過神,虞瀾心跳又開始劇烈跳動,且比先前還要猛烈。
他抿住紅潤的唇,仰頭瞧人時淚光閃爍,一副招人疼的可憐樣。
“還痛嗎?”
“好像還痛……嗚。”
虞瀾話未說完,就被薄靜時按着後腦吻了進去。
這次的吻與先前不痛,薄靜時以極快的速度含住那柔軟飽滿的唇瓣,脆弱柔嫩的口腔被粗大舌頭肆意舔/弄,粗糙舌面卷着小巧的舌頭摩擦纏繞。
虞瀾的小舌頭幾乎發麻,薄靜時吮得太用力了,口腔裏的內壁像活了似的發瘋蠕動死咬,敏感的地方被細細密密舔着。
(接吻,除接吻沒做別的)
每當他小聲嗚咽一聲,薄靜時便會發了瘋一般,用力吮着那塊口腔那塊區域。
“嗚……”
怎麽、這麽突然做這個事了……
心髒确實不疼了,被另一種奇妙的感覺席卷,沉甸甸的地方随着唾液交換化開,變得越來越熱,渾身發軟,酥麻一片,好像置身在雲海中飄蕩。
但……但怎麽能舔這裏。
虞瀾嗚嗚咽咽掙紮,舌頭控制不住被卷出,纏繞,狠狠送進男人口腔。
嘴巴被用力含住,薄靜時的力氣太大了,好像要把他全部吃掉,
他被親得死去活來,敏感的上颚被着重照顧,滑膩的小舌頭被叼着吮,吸,腳背繃直,兩條手臂軟綿綿搭在男人肩頭,纖白手指無力地撓着那一塊衣料,卻連褶子都沒有留下。
薄靜時把虞瀾親出濕潤的喘,息,刺激的快.感讓虞瀾戰栗不已,他似痛似羞恥地嗚嗚咽咽呻.吟。
表情迷亂又痛苦,仿佛承受不住某種折磨,他嘴巴壞了一般張着,任由薄靜時的舌頭在口腔內侵略,肩頭一聳一聳,口水無助地從嘴角溢出,弄濕下巴染出一片晶瑩。
薄靜時爽得心中直嘆,但他不敢吻太深,更不敢太用力,他怕吓着他的寶貝兒。
但虞瀾口腔內的濕軟氣氛潮濕綿密,又散發着誘人香氣,讓他根本不想退出。
“嗚嗚……”
可惜虞瀾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搖頭晃腦地躲避這個吻,鼻間與喉間都是哭腔般的呻/吟,眼角不斷有淚珠滲出。
薄靜時戀戀不舍拔出自己的舌頭,親了親尚且濕潤的紅腫嘴巴。
虞瀾滿臉是淚,一副傻裏傻氣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樣子。
迷迷茫茫張着濕潤晶瑩的小嘴巴小口小口喘息,口水分泌特別快,沒注意全部流了下來。
倒真像是被親壞了。
越看越想欺負。
薄靜時捏起虞瀾的下巴,低頭把虞瀾嘴角的殘餘一點點舔掉,但這個舉動非但不能把他整理幹淨,反而讓他下巴那一塊肌膚濕潤泛粉,冒着霧一般的白汽。
薄靜時問:“現在還痛嗎?”
“我、我不知道……”
“那就是還痛。”
薄靜時又低頭吻了進來。
方才的吻帶來的快感尚未褪去,過于密集的吻根本不是虞瀾能夠承受的。
他脊椎發麻,仿若有千萬電流席卷全身,他喪失了自理能力。
他們有着身高差,哪怕他坐在薄靜時腿上仍有。
薄靜時低頭捧起他的臉親吻,他被迫仰起頭打開嘴巴,承受這個鋪天蓋地的吻。
皮膚盈出一層熱汗,透明汗珠順着面頰流淌,沒進糾纏的唇肉裏。唇縫中散出一抹濕熱的白汽,燙得要命。
虞瀾快要喘不過氣,唇肉被用力含弄,舌頭被放肆舔着,口腔裏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薄靜時的手掌穿進發叢,慢慢撫摸他的頭皮,他控制不住地哭叫,肩膀一直顫抖。
“不要……”
他努力推開說不要,反而換來變本加厲的對待,舌尖被又兇又狠地吮着吃。
薄靜時吃得很急,虞瀾剛分泌出一點唾液就被他用力吮走,像餓極了的惡犬。
虞瀾一有逃離扭動的征兆,薄靜時就會揉着他的側腰,動作狎昵緩慢,他像被拔了指甲的小貓,任由主人為所欲為。
激吻的水聲不斷在耳邊響起,密集,頻繁,伴随不絕的吞咽聲。
虞瀾被親得受不了,他的雙腿一直在抖,明明接吻的地方是嘴巴,為什麽全身都會難受,像壞了,像要融化了。
隽秀眉頭蹙起,粉白手指蜷縮着抓着男人頭發,他努力推走男人。因男人吮得太用力,唇肉分別時還會發出輕微的“buo”聲。
他嘴巴好像壞了,合不上了,只能大張着用力呼吸,發出輕輕的喘息。
深藍寶石般的眼睛被淚水泡得無比柔軟,吐出來的一小截舌頭被吃得嫣紅迷亂,口水蓄在舌尖不斷往下滴,隐約還能瞧見舌尖上一個尚未褪去的齒印。
豔粉一片的小臉蔫蔫巴巴,委屈壞了。
薄靜時怎麽能咬他!
而且,而且還舔那麽深……
他喉嚨都要壞掉了。
烏泱泱的眼睫被浸成一撮一撮,眼尾包着誘人水光,虞瀾輕輕瞪了薄靜時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嬌氣樣。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
虞瀾的嘴巴很小,整張臉也小小的,如今白淨的小臉蛋被弄得豔粉一片,嘴巴周圍的界限被模糊,被舔出濕紅色澤,在光照下反着光。
不僅是嘴巴被搞得濕紅,鼻尖和下巴都是如此,顯然被欺負慘了,焦急又迷茫的表情,水霧蒙蒙的眼好似随時會哭,輕而易舉能勾起人的淩虐欲。
薄靜時的目光驟然放狠,虞瀾肩膀一哆嗦,慌張地別開頭抿住嘴巴。
卻被卻被掐住臉蛋被迫嘴巴嘟起,肉擠在臉上像飽滿的淡粉果凍。
薄靜時盯了一會,在他的面頰重重嗦了一口。
這一口把他吸懵了,他一臉天崩地裂,仿佛受到什麽慘無人道的酷刑。
嬌氣的虞瀾本來要發脾氣,但他看見那雙熟悉的眼眸,被掌控的回憶如潮水淹沒他,讓他瞬間不敢動彈。
目光漆黑,深沉,翻滾着濃烈的欲念,像是一匹狩獵的野獸,即将要把他一口口吃掉。
嘴巴仍然被捏得嘟起,薄靜時的目光有如實質描摹他的五官,最後又落在唇縫裏。
虞瀾努力去抿住嘴巴,不讓薄靜時有機可乘,這時薄靜時卻突然松開了他。
他還沒來得及困惑,熟悉的氣息又罩了過來。
薄靜時摟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他的胸膛也朝上挺了挺,一只手掌摩挲他的頭皮,另一只手掌慢慢扶着他的側腰。
他一時間無法招架,雙手撐在男人肩膀,低垂着腦袋,小聲嗚咽起來。
帶有薄繭的指腹摸着頭皮,像安撫,又像調情。迷迷糊糊中,他聽見薄靜時說。
“乖乖,張嘴。”
虞瀾反應遲鈍地怔了怔,擡起的小臉也透着無知傻氣。
薄靜時瞬間氣血上湧,用力舔了進去。
虎牙劃傷他的舌尖,血腥味在裏頭蔓延,點燃薄靜時本就亢奮的情緒,舔吻得更深也更加用力了。
坐在男人腿上的虞瀾小幅度掙紮着、嗚咽着、哭叫着,裸.露在外的腿肉泛起大片的粉,像剝開外殼的荔肉,擠出可口盈潤的肉感。
被親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男生努力別過頭,混合模糊不清的水聲的哭顫聲從唇縫中傳出:“我、我心髒不痛了……”
“不要親了,嗚……”
富有男性氣息的舌頭在柔軟的口腔內壁中闖撞,嫩肉被嗦得水液滞留,虞瀾手指蜷了又松,哭腔就沒停下過。
薄靜時将他的下巴捏轉回來,加深了這個吻。
薄靜時吻得很用力,雙臂禁锢在他身側讓他插翅難逃,那點小幅度掙紮反而像調情,口水從相連的唇縫中溢出,領口被打濕,留下十分明顯的污漬。
虞瀾被親得渾身發軟,嘴上卻不饒人,嘴巴一得空就罵:“壞男人……”卻被含得更深,喉嚨都被舔到。
“寶貝兒,好舒服,你好棒。”
薄靜時咬着他的下唇肉往外扯了扯,他像壞了似的兜不住口水,一直往下流。
“我不行了……”
“嘴巴,嘴巴要壞掉了……”
手指壓在散發熱氣的唇上,薄靜時喃喃自語道,“都熟透了。”
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虞瀾嗚嗚咽咽地悶泣。
“嗚嗚……我心髒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男人沉啞的聲音響起。
“可是我還痛。”
作者有話要說:
麻煩審核看清楚,除接吻外什麽都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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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能接受親嘴太多嗎qwq,我真的很喜歡寫親嘴…可能每章薄都要發瘋狂親,如果大家不喜歡,我讓小薄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