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第37章
第 37 章
多維世界維護部,吳蔚看着祝九驚把寫好的報告交給了殷馳光。
殷馳光看完了報告,拿起《沼澤》放到之前找到的兩本古籍上,又給桌上的玻璃瓶貼了個條子,才擡頭對他們說道: “我先去把迷宮蛔蟲交給超維處理部,你們先不要急着走,等我回來我們開個小會,聊聊你們首次合作。”
又要開會……吳蔚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她看了祝九驚一眼,祝九驚正解下纏在手腕上鏈子,氤氲着水霧的皮膚染上了鏽色。
“這鏈子是怎麽搞的鏽掉了”吳蔚睜大了眼睛,略帶疑問,祝九驚才把手腕從袖子裏拿出來,她也才看見,
祝九驚摘下鏈子放在一旁,語氣平淡的說道: “算多了,用壞了,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這麽一說吳蔚就想起來了,在剛開始的時候,祝九驚沒占蔔到圖書館的出口在哪裏,她好奇的問道: “之前是有人在阻止你占蔔嗎”
祝九驚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道: “那只貓到時候了。”
“哈”吳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是給邢談香預備的那只貓,邢談香一個人在家待了幾天,肯定無聊的要命,她必須得回去看看, “我先去找邢談香。”
推開牆壁上的二號門,吳蔚一步就走到了懸崖峭壁邊的屋舍,海浪拍打着岩石,浮動白色的泡沫。
“蔚蔚,你終于回來!”空調吹來的風比海風更強力,邢談香興奮的說道, “我發現這個房間冬暖夏涼,昨天下雨我本來以為會冷,結果什麽溫度變化也沒有。”
吳蔚摘在右手的手套,放下空調頭頂上,說道: “那只貓快死了,我帶你過去。”
“這麽快”邢談香滿臉的疑問, “我需要準備什麽嗎”
吳蔚回憶了下祝九驚的話,搖頭說道: “那只貓應該是自有死亡。之前沒有同甘苦,更沒有沒什麽特別注意的事項,我背着你走吧,
吳蔚扛着空調走出了二號門,又默念三遍祝九驚的名氣,推開了祝九驚的房門。
盡管她去找過祝九驚幾次,但這次是第一次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森林,她站在一間簡樸的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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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邢談香堂堂一個空調不吹風而是拼命吸氣, “這是什麽花的香氣”
吳蔚把空調放下來,呼吸着芳香,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沒有聞到過。”
邢談香環顧四周,屋子裏的陳設簡單極了,不過幾張桌椅,整潔而別致,她不禁感嘆道: “這的主人一定是個會享受生活的精致小姐姐。”
吳蔚輕咳一聲: “男的。”
邢談香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道: “世間還有這麽愛幹淨的男孩子”
吳蔚正想說話,咯吱一聲門打開了,祝九驚抱着花枝走了進來。
“啊。”邢談香發出輕嘆,小聲和吳蔚說道, “我覺得自己要開花了。”
邢談香自從變成空調後就像解放了被封印的天性一樣,越來越愛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吳蔚拍了下冰箱的塑料外殼,看着祝九驚說道: “我把人帶過來了,要怎麽轉換身體呢”
祝九驚說道: “花精。”
就像華國傳統醫術用草藥一樣,古埃及傳統的醫術用花草,或者可以這麽說,哪個古文明的巫醫之術都是使用植物,即使是現代醫學,大部分化學制藥的原材料也是植物。
作為巫醫的一種,花精出現的較為晚一些,它的歷史不過百年,是由煉金大師巴哈創造出來的獨特自我療愈方法。
折耳貓沉睡在籃子裏,邢談香站旁邊。
祝九驚站在桌前,指尖劃過鼠尾草,一點精華懸浮在空中,他将精華引入水晶瓶中,月亮投入了瓶中。
薰衣草送來水星,天竺葵送來金星,迷疊香送來太陽,羅勒帶送來火星,香蜂草送來木星,藍膠尤加利送來土星。
水晶瓶,熠熠生輝。
祝九驚摸着貓的毛發,在它的耳邊模糊不清的低語,過了一會兒,他把水晶瓶中的精華倒入掌心,貓咪睜開黃色的眼睛,挪動虛弱的身體蹭了一下他,低頭舔舐他掌心裏的流光溢彩。
貓咪倒在他的懷起,呼吸漸漸消失又漸漸恢複,邢談香醒了過來。
“喵……”邢談香一睜眼看見的就是祝九驚海藍寶似的眼睛,叫的聲音都軟了三分。它小心退出祝九驚的手臂,飛快的跑回到吳蔚身邊,埋頭在她的懷裏,小聲說道, “能動的感覺真好。”
“我一會兒還要出去,你自己不要去海邊玩,被海浪卷走就淹死了。”吳蔚摸了它的毛發,手感超級好。
邢談香被吳蔚摸得不耐煩,伸爪子撓了她一下,問道: “不能帶我去嗎一個人,不能上網,沒有外賣,真的是很無聊。”
吳蔚聞言擡頭用征詢的目光看向祝九驚,祝九驚撿起幹枯的花枝,淡淡的道: “随意。”
“太好了!”邢談香喊了一聲,調到吳蔚的肩上, “我們一起去冒險!”
看見她的快樂,吳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談香,有件事你必要知道……”
“我知道。”邢談香打斷了她, “這只貓能活幾年我就還能活幾年,所以啊,蔚蔚,這幾年我要活得精彩。”
吳蔚笑了,懸在心裏的石頭落地,伸了個懶腰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祝九驚擡頭看了她一眼。
等祝九驚收拾完花草,兩人回到世界維護部的辦公室,又等了好一會兒,殷馳光才回來。
“這次任務只死了一個人,我是不是該表揚你們”殷馳光坐在桌子上,從旁邊抽出一份文件丢向祝九驚,未等文件碰到祝九驚,坐得好好的殷馳光突然下落,但他早有預料,用手一撐就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吳蔚仔細一看,果然是桌子裂了。
祝九驚撿起落在地上的文件,神色平靜的說道: “我沒有動手。”
殷馳光嘆了口氣: “哪用得着你動手。”
祝九驚看着他卻不再說話。
殷馳光說道: “我明白你的處境,你的為難,你的不情願,可你也不能總自己一個人藏起來,你需要找到和其他人,和這個世界的相處方式。”
祝九驚擡頭,語氣冷淡: “別人的善意和惡意,這是我能控制的嗎”
殷馳光扭頭對吳蔚說道: “蔚蔚,你先出去,我和九驚單獨聊聊,你這次表現得很好。”
吳蔚回到房間,坐在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海。
“哪能怪他,善惡有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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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蔚打出車門,漫天的風沙。
邢談香率先跑出房車,在細沙上踩出淺淺的爪印,它跑了兩步,又竄回到車上,對吳蔚說道: “驚哥告訴我們這次地點在白岩沙漠的時候,我就查過了資料,貓的祖先都是來自沙漠,其實對于我來說,這趟算是重返故土。”
吳蔚對于邢談香這麽快就對貓産生身份認同感到無奈,邊倒出鞋裏的沙子邊說道: “我也對沙子感到親切。”
寬敞的房車頂上,一條虛無之鯨半死不活的拍打着尾鳍。
祝九驚臉色有些虛弱,他隔着窗戶看外面的風沙,沒有感到一點親切和自在。
吳蔚回頭看了他一眼,從冰桶拿出一瓶水遞給他,說道: “雖然沒有什麽用,但是喝點水會舒服些吧。”
祝九驚伸手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嘴邊全是水漬,擦幹淨,搖頭說道: “越喝越渴。”
吳蔚拿過水瓶準備放回冰桶裏,用手撥開浮冰,她整個人渾身發涼。
祝九驚問道: “怎麽了”
吳蔚指着冰桶底部,那裏畫着兩個古怪的符號,之前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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