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第20章
第 20 章
海市電視臺播着六\合\彩的消息,兩個主持人拼命渲染緊張氣氛,吳蔚手裏拿着兩張彩票,其中一張是輸入五百塊錢後B-67輸出的,另一張擔心這張彩票有沒有正規的注冊記錄,中了也領不到,路上補買的。
“攪珠結果是什麽?我已經迫不及待!”電視直播裏聲嘶力竭。
彩池已經積累到7000萬,吳蔚盯着手裏的彩票,她讨厭等待,當一方遲遲未至,她總會選擇去尋找,這個世界上等待的人太多了,有人在等待暴富,有人在等待愛情,想到苦苦等待的樣子,吳蔚就忍不住換臺去看鄉村愛情。
剛按下遙控器,空調忽的吹一下,吳蔚老師的換了回來,她看着男主人扯着脖子喊的模樣,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彩票就放在面前。
“11 25 09 10 47 23 15 36 12 42 05 17”
吳蔚核對着彩票,一模一樣,掏出手機撥打早已查好的賽馬會電話。
這七千萬是給邢談香父母的。
視金錢如糞土,吳蔚第一次聽說的時候想到的是糞土可以做肥料,比金錢價值更高。如果說金錢貨幣是人類自己騙了自己,那麽為了能長久持續的騙下去,人類開展了社群教育,使得每個幼兒都是知道錢是能換掉東西的,實際上這個交換是誰的信用在背書呢?背書是為了什麽了?當然為了資源通過複雜的交易鏈逐漸彙聚在他手裏。
盡管吳蔚這樣認為,但她不得不承認在人類社會裏金錢能解決99%的問題,比如彌補喪女之痛。
六\合\彩主辦方是金銀賽馬會,信譽度極佳,一番簡單的溝通後,聲音甜美的客服就告訴她明天下午來核查信息,如果一切沒有問題,半個月後獎金就能到賬。
“來吧,我們下樓。”吳蔚一把抱起空調走進電梯,樓下何異和搬家公司的司機正在等他們。
回到華盛大廈,何異搬着空調上了71樓,吳蔚則到非凡財富辦理離職手續,她是個懂規矩的人,清楚規矩的本質,才特別注意按照章程辦事。
從HR的辦公室出來,路過茶水間,吳蔚不小心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聽前臺說,那個吳蔚剛才到公司了,真吓死個人。”穿姜黃連衣裙的女人低聲和身邊的人說道。
“是啊。”她旁邊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拿着保溫杯接熱水,“我聽說那個邢談香是她殺的呢,警察都下發了通緝令,不知道為什麽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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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嬌嗔的伸手打了一下男人:“怎麽可能?你從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淨吓人。我聽說是趙女士拜邪佛搞出來的事,要不然怎麽陳素也死了呢?公司裏誰不知道她們兩個的關系。”
陳素死了,也死了?
吳蔚走進茶水間,男人吓得熱水撒了一手,抱着手哎呦直叫。
“陳素怎麽死的?”吳蔚問道。
真沒用,女人斜眼看了下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給吳蔚看新聞:“昨天下班還好好的,我們都是今早在公司看到的新聞,陳素昨晚被人在一個廢棄倉庫殺掉了,吓人。”
吳蔚接過手機,新聞上沒有過多說細節,只簡單介紹了一下陳素的社會關系,可能是因為兇手還沒查出來,警方還在保護信息。
倉庫位于東瓯區,陳素裸體倒掉在十字架上,有性侵痕跡,卻沒有檢測到jing液。
女人低聲道:“還好你沒上幾天班,要不然……趙女士是個同性戀,陳素一向只要學妹當實習生,就是給她拉皮條,金融圈這種事太多了,多半是你情我願,不值一提。”她說着推了一下男同事,示意他走遠點,“去年有個實習生鬧過一場,是因為陳素聚餐灌了她酒,和趙女士上了床,之後她離職在海市再也沒找到金融方面工作,誰也不想麻煩精。”
吳蔚聽得有些懵,前半句還明白,後半部分完全不知道女人說這些的用意。
女人見她一副傻愣愣的樣子,急得跺了下腳,貼耳說道:“我是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告趙女士,或找媒體爆料,可以去找她聯合,不要沒準備就鬧出來,落不着好處。”
女人如此熱心的建議,不像是為人着想,更像是為自己的利益,吳蔚順着她的想法說道:“她在哪兒,有聯系方式嗎?”
女人眼前一亮,拿起膠囊咖啡機旁邊的便利貼就寫上了一個電話號碼,交給吳蔚道:“她的微信號也是這個。”
吳蔚接過那張便利貼就離開了非凡財富,回到新世界科技咨詢公司時,她已經給那個離職的女生發送了好友申請,申請上只寫了一個字:趙。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趙女士要去白雲寺開始的,白雲寺裏的和尚供奉邪佛,而吳蔚剛剛在門外聽見的是趙女士拜邪佛。不是邪神,是邪佛,天底下哪有那麽多湊巧,趙女士肯定和白雲寺有關系,唯一的問題是,她為什麽裝成第一次去,還要人陪?
吳蔚決定從趙女士開始查起。
“這是迷信!是泛靈論!”還沒進門就聽見何異的聲音,他隔着空調與呂媛介争執,“能通過鏡像測試的只有極少數物種,其餘的根本沒有自我意識,把空調換成動物容器怎麽了?”
呂媛介冷哼一聲,輕蔑道:“萬物有靈,皆有喜怒哀樂,擺個鏡子來判斷動物能不能認出鏡子裏的是自己,用這個标準來判斷它們有沒有自我意識,你不覺得荒謬嗎?”
何異反駁道:“在你面前擺個鏡子,又給你臉上畫個油漆記號,你試圖把它擦掉,你覺得這是平常事,這是因為你意識到你的臉是你自己的,而油漆記號不屬于你,大多數動物都認識不到這點,它們把鏡子的自己當做另一個人生物。既然沒有自我意識,又何談我們剝奪了它的意識”
呂媛介皺起眉頭:“你去殺一只狗,那只狗會掙紮,會慘叫,你說它沒有自我意識,這怎麽可能?我看是你過于迷信科學,目前的科學真的能觸及意識領域嗎?鏡像測試根本不能判斷它們有沒有意識。”她态度堅決的指着空調說,“ 你要給她換個娃娃,這可以。換個生物軀體,不可以。”
“換個生物軀體,那具軀體會哭會笑,有各種欲望,我們只不過是給一具混沌的軀體點燃自我意識之火而已。”何異氣得有些口不擇言,“掃地不傷蝼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你那個時代都是請西席先生教人文的吧,真不考慮去上個學嗎?這是就是泛靈論,比耆那教徒還極端。”
呂媛介聞言不再說話,何異也有些尴尬,他連忙道:“我只是說我們的知識面不同,你不要放在心上。”
“藺哥之前經常和我這麽說…”呂媛介搖搖頭,她神色依舊冷傲,只是推開2號門時睫毛抖動得厲害。
何異長嘆一聲,看見吳蔚站在門口,回身邊搬空調邊說道:“藺哥殉職了,她一直就緩不過來,包括你過來,她都不怎麽願意,覺得你搶了藺哥的位置。”
一樁無妄之災,吳蔚也沒放在心上,只走到空調面前問何異:“能給她換個什麽身體呢?困在一個地方不能動,太難受了。”
“都可以。”何異回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找個瀕死的吧,免得媛介不開心。”
吳蔚點頭:“樓下保潔在除管道裏的蟑螂,我去撿一只回來。”
早前在何異和呂媛介面前一直老老實實的空調,立馬吹了吳蔚一臉冷風。
何異看着吳蔚被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樂着說道:“原來是個窩裏橫。”
“換只貓?”吳蔚按住自己頭發,試探性的說道。
冷風停下,吳蔚抱起空調走向2號門,準備把它搬回自己的宿舍。
“喂!”何異叫住她,“白雲寺的事,你準備從哪裏查起?”
吳蔚頭也不回:“明早我去東瓯區的倉庫看看,陳素死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