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育才高中（8）
育才高中（8）
顧川将那張報紙抽出來，極為粗略的浏覽了一遍，然後将報紙折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宿主，還接着翻嗎？”
“翻，這次翻完就沒機會接着來翻了。”
顧川一邊在腦海中回答着系統的話，手裏還在不停的翻着面前的這一堆紙，也顧不上這撲面而來的灰塵了。
顧川極其快速的翻閱着報刊，不一會兒就已經到了今年的報刊了，不過讓顧川感到疑惑的是最近的那次跳樓事件居然沒有被傳播出去，但以前的卻記錄在報紙上，所以是沒有掀起水花，還是被強行壓下去了呢？
顧川用來做手電筒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有新消息傳過來了。顧川滑動手機屏幕，解鎖一看，是沈青的消息：“速來這裏，有新發現。”
顧川看着面前還剩的一沓的文件，思索了片刻，從櫃子的頂部摸索出了一個袋子，然後把這一沓紙裝進袋子裏，輕手輕腳的往沈青所在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顧川在快接近宿管所在位置的時候把手電筒給熄滅了，靠着窗外有些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前進着。一進去就看見了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沈青，顧川打着手勢詢問沈青是發生什麽。
沈青看見顧川來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将手中一個厚厚的本子翻到了中間，然後示意顧川走到窗邊，借着月光大致看一下內容。
顧川走上前去，接過了了沈青遞過來的本子，然後走到了有月光照耀的地方。
“宿主，你真的看的清楚嗎？”系統感覺顧川的整張臉都要粘在這個本子上了。
“顧川，我感覺這個月光似乎并不能為你提供可以看清楚本子上字的光源。”小白也突然橫插了一嘴。
“所以，沈青是怎麽看清楚的？”顧川整個人都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了，但那微弱的月光并不能讓顧川看清出面前本子上一團一團的黑影。
“宿主！”
“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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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和小白的聲音一同在顧川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顧川把本子放進了自己手提的袋子裏面，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平複着被自己腦海中這兩個東西吓到高低起伏的心情，顧川感覺自己好像是幼兒園裏帶着兩個小朋友的老師，“一個一個的說，不要着急。”
“系統，你來，我感覺我們要說的是同一件事情。”顧川看見腦海中的小白像個白團子一樣舒展着自己的毛球，顧川感覺如果有一陣風從小白身邊吹過，這個毛茸茸的白團子身上的白毛應該會像小浪花一樣抖動吧。
“要不我們一起？”系統的聲音有些遲疑了。
“那我喊了啊，一、二、三！”小白躁動起來了。
“道具卡。”系統和小白異口同聲的說道。
“宿主，別灰心，咱們以前也沒有這個樣子的功能嘛。”系統似乎看穿了顧川內心的想法。
顧川聽完後有看了眼手上拎着的袋子，又在腦海中回想着自己手頭有沒有可以用的道具卡，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來應付當下這個情況的道具卡，就歇下了用道具卡的心思。
沈青見顧川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就緩慢的往窗邊走了過去。等到沈青走到窗邊的時候，她伸手拍了拍顧川的肩膀，想要吸引顧川的注意力。
顧川感覺自己似乎被人拍了一下，扭頭朝旁邊一看，發現沈青也站在了自己的旁邊。顧川的眼神瞥向了不遠處的宿管，發現宿管似乎還在沉睡之中，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顧川打着手勢向沈青傳達着自己剛剛遇到的狀況，一時間還有些手忙腳亂的，但沈青也大致上理解了顧川的意思。
顧川看見沈青指了指門口，然後又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點了點，一時之間還沒理解沈青是什麽意思，雙眸之間是全然的困惑。
就在顧川還站在原地的時候，沈青擡腳往門口走了過去，顧川看見如水的月光給沈青的背影鍍上了一層銀邊，然後随着沈青逐漸遠離月光，這層銀邊也漸漸縮小，直至消失。
顧川在離開之前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袋子裏的一沓的紙張和那個看起來厚厚的本子，眉眼彎彎的，腳步裏似乎還有着壓抑不住的輕松。
顧川和沈青離開了宿管的屋子，來到了宿舍樓的三樓。過道裏只見每一扇門都大開着，若有若無的風似乎從在過道裏竄來竄去，帶來了細細的嗚咽聲，而且僅憑過道首尾的那兩扇窗，連太陽都無法完全照亮着昏暗的過道，又何談比陽光更加微弱的月光呢。
“沈青你害怕嗎？”顧川看着面前的過道，腦海裏想起了第一次見阿青的場景，不，應該是第一次見名為阿青的沈青的場景。
“嗯，怎麽了？”沈青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眼顧川。
顧川在沈青的眼神中看見了疑惑不解，看見了小心謹慎，可是顧川唯獨沒有看到恐懼，沒有看到阿青害怕的表情。顧川心裏有了個模糊的猜測，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了。
“沒什麽事，就是這個過道有點黑了，看不清前面的路，我有點……害怕吧。”顧川打開了手電筒，将手電筒對着前方的道路，繼續跟着沈青走着。
顧川跟着沈青的後面走着，走過長長的過道，終于來到了沈青所在的302宿舍。
沈青伸手在牆上摸索了一番，燈開了，沈青和顧川并肩走入了宿舍裏。顧川将兜裏折疊的報紙拿了出來，在沈青面前攤開了，兩人逐字閱讀着标題為“育才中學出現跳樓事件，背後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的那個新聞，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這個标題取得真是博人眼球，結果正文也就圍繞一個學生跳樓展開，一點沒提到背後的原因，擱這編故事呢？”沈青嗤笑一聲，将顧川手裏的報紙拿過來，丢在了一邊的桌子上。顧川沒有接沈青的話，埋頭翻着自己帶過來的這一沓紙。
“或許可以再看看這個？”顧川從帶過來的一堆紙裏翻出了一張遞給沈青。
這是一張類似于述職報告的一個陳述，上面赫然寫着三年前出現了一場跳樓事故，只不過這個報告說的也遮遮掩掩的，總結下來差不多是這樣子的：學生喻溪因高考失利，加之自己內心壓力過大，所以才出現了這一場跳樓事故。前因後果在這裏面全部都具備了，可是顧川心裏還是感覺怪怪的，她想起了在天臺上唐钰遞給她的那張成績單。
一切似乎是合乎邏輯——一個學生因為壓力太大所以輕生了。可若是仔細推敲一番，又會感覺這個邏輯之中似乎并不是完全成立的。
“你的看法呢？”沈青看完了顧川遞過來的東西，擡眼看向正在翻閱那本自己從宿管那裏拿到本子的顧川，開口問道。
“有隐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不過恐怕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簡單了。”顧川想起了突然和“空氣”玩游戲的葉瑜，臉色凝重。
“宿主，你在這個本子上看到什麽了啊？”系統看見顧川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由的開口問。
“可能我們又要遇到以前的一個同事了，她的惡趣味和但是你以前吐槽過的那位管家先生可是不相上下的。”顧川的思緒飄飛到了以前，但又被系統的一番話拉回了現在。
沈青看了看手機，然後不停的在宿舍裏走動，整個人都有些浮躁了。
“可以告訴我阿青是睡着了嗎？”顧川的目光随着沈青的移動而移動，還是用委婉的方式問出了自己比較在意的一個問題。
沈青聽到顧川的問話，愣了一會兒，然後只是微笑的看着顧川，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
“宿主，你不多待一會兒嗎？說不定能找到你要的東西。”
“顧川？”一旁的小白也被顧川的舉動搞懵了。
“不用了，需要找到的已經到手了，接下來就是驗證的環節了。”顧川看着自己手中那本已經有些泛黃的本子，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顧川，一切順利。”沈青倚在門前，對着顧川離開的地方低聲的說道。
顧川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她推開門，就看見葉瑜呆呆的坐在桌子旁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堆着各種各樣的藥盒子和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上還胡亂的寫着顧川看不懂的話。
顧川徑直走到了葉瑜的旁邊，單刀直入的開口問道：“我們學校前幾天是有人跳樓的，對吧？”
葉瑜聽到顧川說這話的一瞬間就轉過頭來，眼睛死死的盯着顧川。顧川與葉瑜對視着，她看見葉瑜眼底泛着紅血絲，好像神經緊繃了很久似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葉瑜緩緩開口，她的嗓音有些沙啞，泛着濃濃的鼻音，像是剛從一場大夢中醒來。
“看見的，所有轉校生在第一天來學校的時候都看見了。”顧川看見葉瑜的手指緊握着，又不動聲色的接着說道，“但是我今天去醫務室卻沒有看到任何有關的記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有意的藏了起來。”
顧川坐在了葉瑜旁邊的座位上，用手撐着下巴，目光也不知落到了哪處。
“不如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葉瑜的笑聲突然變得十分尖銳，似乎陷入癫狂之中。
“喻溪，收一下你的戲瘾。”顧川試探性的開口。
葉瑜明顯愣在原地了，她似乎沒有料到顧川會喊出這個名字。顧川看見葉瑜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詫異與驚訝，才敢确信自己賭對了。
“呃呃呃，那個你是誰啊？我從前是見過你嗎？”葉瑜，或者說喻溪開口問道，“還有，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字跡，我看見你的字跡和我撿到的一張上面有喻溪的字跡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顧川又撇了眼葉瑜攤在桌子上的筆記本。
“那你為什麽不害怕呢？我現在在你們人類意義上應該算得上一個孤魂野鬼了吧，一個帶着怨念死亡的女鬼就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嗎？”葉瑜将自己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掃到了一邊，饒有趣色的盯着顧川笑着說道。
“有沒有可能我以前是和你見過面的，而且我們倆還共事了一段時間，應該可以稱得上是友好的同事關系。”顧川看着葉瑜滿臉趣色的盯着自己，只能自己一個人在內心默默的吐槽着。
“顧川，你怎麽不說話了，是沒有辦法說出口嗎？”葉瑜眼波流轉，又接着說道，“那我們來玩……”
顧川見葉瑜又要“中邪”趕緊開口打斷了葉瑜的話語：“不玩游戲，沒學過；你拍一，我拍一太幼稚了，不符合我對我自己自身的定位。”
一番話下來，顧川堵的葉瑜啞口無言，葉瑜就像是一堆被澆滅的草堆一般，只留下幾縷幾乎要消散于空氣中的輕煙。果然，顧川只有按住這位同事蠢蠢欲動的想要發瘋的心才可以把自己任務的進度給推進下去。
“那你想要問什麽？”葉瑜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就連眼神也不給顧川一個了。
“喻溪，可以這樣稱呼你嗎？”顧川看着葉瑜，神色鄭重，等看到葉瑜點了頭後，又接着說到，“你的執念是什麽？”
“執念嗎？我不知道。”葉瑜有些迷茫，她好似一個懵懂的孩童。
“又或者當年……”顧川還是沒能把這段話說出口。
“真是的，想吓人還沒有吓到，掃興死了。我先睡了啊，還有不許告訴其他人我就是喻溪，不然的話，我就……”葉瑜朝着顧川龇牙咧嘴的威脅着。
顧川感覺到自己的這位舊時同事似乎和以往記憶中的不太一樣，那種渾身纏滿戾氣的樣子似乎只存在于顧川一個人的記憶裏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