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珠寶品鑒
第67章 珠寶品鑒
汪太聽了,心裏酸酸楚楚不是滋味。
但當着衆人的面,也不好發作。
發作就是心虛。
暗地裏還有人在看好戲,聞到了汪家“準婆媳大戰”的味道。
像梁夢這樣伶牙俐齒的兒媳婦,怕是沒幾個“婆婆”能招架得住。
“喲。你們在這讨論啥呢?這麽熱鬧。”
這時,江寒領着林青走過來。
汪太正不悅,逮着空,不懷好意地正好借機譏諷道:“江寒,你來的正好,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趙太迫不及待:“剛梁醒說,你倆沒領結婚證,是不是真的?”
江寒四下看了看,舉着酒杯,企圖化解尴尬道:“喲!今天雅集的主題這麽深刻呢?讨論起婚姻的形式來了。”
汪太冷笑:“這不是雅集的主題,但你‘小姨子’剛輸出了一波兒價值觀。我們年紀大了,正在消化中。”
江寒猜也知道梁夢說了啥,她就見不得梁醒受委屈。
于是,他打馬虎眼道:“嫂子,小孩子家都不懂事。載舞也一樣,你就多擔待呗。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早過了讨論情情愛愛的階段了。在一起,還是多聊聊養生、投資、心靈雞湯,實在不行,聊聊明星八卦!”
“平時我也不是個拘謹的人。”汪太氣不過,索性攤牌了,“但今兒,咱這話題還非得聊透。畢竟載舞和梁夢現在在交往。要是三觀不合,我看不如早點分開的好,省得以後兩家痛苦。”
反正汪太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梁醒知難而退,紅臉白臉,黑貓白貓,拿到結果就是大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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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江寒趕緊對梁夢:“小夢,你說了什麽,惹得汪姨不快?還不趕緊解釋清楚。都奔三十的人了,說話還沒個輕重。”
“我就說,只要感情好,婚姻就是走個形式。”梁夢不服氣地嘟囔,又沖江寒頂上了,“你和我姐不就是嗎?愛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也是真的。不然你幹嘛賣龍泉股票?還把錢都花在這個撈女身上!”
說完,梁夢便用仇恨的眼神瞪向林青。
梁夢的這通抱怨,衆人是理解的。
誰願意看着自己曾經的“姐夫”帶着個綠茶登堂入室,還當着自己親姐的面,攪亂了家族生意。
“你說誰是撈女?”
別人誤會林青尚可,但梁夢這時候這麽委委屈屈一嘟囔,大帽子扣下來,加上幾杯酒下肚,她也受不了!
“哼,我說誰誰清楚。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輕,給我當小助理,結果當到我姐夫床上去了。”
汪載舞側目看梁夢,她怎麽能把話說得這麽難聽,這不是平時他認識的她。
富太太們繼續吃瓜。
還有暗自腹诽的,這小丫頭到底花了江寒多少啊?
值得梁夢這樣不顧場合地發恨。
“梁總,您說話也太難聽了。我和江總交往,男未娶、女未嫁,我們合情合理合法合規!您憑什麽一口一個撈女的?”林青激動辯駁,“呵,我知道在座的大多看不起我。可是我拿刀逼江總了嗎?他在我身上花的,都是他心甘情願的!梁夢,你和你姐有本事,也讓江寒給你們花啊!”
沒想到當小三還有當得這麽嚣張跋扈的,衆人頭一回見,紛紛把目光又投降梁醒。
這個已經出局的“正宮”。
一出好戲。
梁醒只淡薄一句話,便泯滅了衆人探究的心思。
“花別人的錢,哪有花自己掙得踏實。小夢,走了,我們去前面看看胸針。”
說着,梁醒便帶着梁夢和汪載舞脫離了戰場。
汪太和其他闊太們,也紛紛睥睨了林青一眼,走開了。
聽這樣不入流的小丫頭片子叫嚣,實在有失身份。
換了塊地方,趙太對汪太道:“這都啥家庭啊!一家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我看啊,你真得趕緊想辦法讓載舞跟他們斷了。”
汪太也頭疼:“你以為我不想。那個梁醒,我就沒看順眼過。剛你也聽見了,梁夢對我伶牙俐齒的。這還沒怎麽着呢,以後還不得挑唆着載舞反了天了。”
“可不是。江寒的情感關系也是一團亂,男人哪有不風流的。梁醒和梁夢又不是親姐妹,以前三個人一起住在別墅裏,保不齊不幹淨。”
“罷了罷了!不提江寒。”汪太餘怒未消,煩躁地揮揮手,“看他這次帶來的都是個什麽貨色!我也不知道我們家老汪器重他啥了?我聽說,自從江寒買了淩雪,也不好好經營,現在整個三生啊……将來真不好說。”
“是啊。”有太太附和道,“我聽我們家那位回來也說。三生這麽大一個企業,最近有說歪就歪的傾向。他和幾個老聽,都已經能撤資撤資,能回款回款,手裏的股票也全都抛幹淨了。”
“成天心思在女人身上的老板,遲早要玩完。這江寒不過是吃到了時代的紅利,我聽說,他也就是個初中畢業生。”
這群長舌婦人,似乎愛挖掘別人的短板增強自身優越感為樂,八竿子打不着地,又诟病到江寒的學歷上去了。
“欸,那你們說,這江寒和梁醒算是徹底玩兒完了嗎?剛他們面對面,倒是挺克制的,一點看不出崩沒崩。”有人好奇。
“嗨,這有什麽難猜的。”趙太胸有成竹地站出來為衆人解題道,“等下不是有拍賣嘛。就看他倆較不較勁。哪個女人會肯,自己愛的男人當着自己的面兒,給其他女人買珠寶。要你你肯嗎?”
“那我肯定跟他弄個山高水低!多喊喊價,讓他多出點血也是好的。”
汪太聽着衆人的議論,又心生一計,于是把梁夢招呼過來,擺“準婆婆”的款兒道:“小夢啊,等下我會拍一條項鏈送給你,先和你說一聲。一會兒啊,你大大方方的。”
梁夢假意推辭:“汪姨,這怎麽行?這太貴重了。”
汪太冷笑:“這對我們家來說不值什麽。”
“那我也看看等下有什麽小東西,拍下來和阿姨‘禮尚往來’。表達一點心意。”梁夢乖覺地接話道。
她今天要是接下了汪太的首飾,後面她和汪賢成的博弈就會陷入被動。
梁夢不貪這小便宜。
而且汪太說了“不值什麽”,那她梁家自然也不能覺得這些東西值什麽。
不一會兒,幾個博物館的副館長和珠寶鑒賞大師講完話,便正式進入了拍賣環節。
林青和江寒坐在下面的位置上,江寒把手牌遞給她。
林青心底憋了一團火,看會場裏的大部分人都不順眼,根本沒心情看珠寶。
“等下非得出了這口惡氣不可。那汪太當自己什麽人了?老公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今天晚上被她這麽一擠兌,我連看汪載舞都變讨厭了!”
“那這簡單。”江寒輕輕松松将自己的胳膊架到林青身後,“她的每一次舉牌,你都比她貴一口價!記住,就貴一口價,務必拿下!”
林青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種人,心裏詛咒她吃方便面沒調料包就可以了,沒必要真金白銀地去跟她夯,那不成了冤大頭了?
汪載舞和梁夢并排坐在前面,梁夢手裏捏着手牌。
汪載舞悄聲問她:“姐,你有錢嗎?”
梁夢懶理工具人:“我沒有。你有啊?”
汪載舞挑眉:“這些年的零花錢,還是存了點。要不等下我你買個禮物送給你?”
梁夢斜目他道:“有倆錢看把你騷的!錢得花在刀刃上。”
“你就是刀刃。”
“我現在想刀了你!”
拍賣正式開始。
連拍賣師都是從HK請的陸良女士。
拍賣的順序是由廉價的首飾往貴重的拍。
剛開始,大家都是随便舉舉。
林青就跟眼皮子特淺,沒加過好東西似的,把把雀躍地舉!
汪太回首,鄙夷地評價:“低俗。”
就這樣,林青撿漏了一條黃鑽項鏈,一條碧玺手串,還有一只中古胸針。
半小時又幹掉了江寒2000萬。
林青低頭想了想,似乎她自從認識了江寒,就跟“2000萬”這個數字有仇。
期貨下單,也是2000萬2000萬地下。
真就如江寒所說,把“萬”字去掉,林青現在對錢也已經完全祛魅了。
“接下來,為大家展示的,是一只中古翡翠胸針,蝴蝶形狀,無底價拍品,估價在1800—2000萬!有人願意在此基礎上加價嗎?”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直接上2000位了。
林青心裏慫了,江寒再有錢也經不起這麽燒啊。
她覺得自己就是行走的碎鈔機,江寒是電源。
要想碎鈔機不工作,得把江寒的電源拔了。
于是,林青悄悄抽出壓在凳子下面的請柬,勸谏江寒道:“你看,這請柬上寫的是夢川雅集,誠邀尊下前來珠寶品鑒。江爺,我覺得我們用眼睛‘品鑒’就好了……拿錢砸,忒俗了。”
“少廢話。舉牌,2500。”江寒不為所動。
“江爺,你這一口價直接加上了我的餘生。”
林青算了一下,她從現在開始工作,到55歲,假設還有三十年。
每年的年薪是30萬,扣除房貸車貸吃喝一半,剩下能存下來的養老錢,最多也就是500萬。
而且前提還是她不婚不育不承擔林媽的大病醫療外加剁手和勒緊褲腰帶。
“舉。”江寒用寒氣命令。
無奈,林青第一次舉牌:“兩千五百萬!”
“兩千六百萬!”梁夢舉。
“兩千八百萬!”趙太舉。
“三千萬!”汪太舉。
江寒又杵林青:“舉。三千一。”
林青掙紮着,泣血般地喊出了“三千一”。
“三千二。”梁夢繼續加。
當價格到3500萬的時候,有了一個小的停滞期。
江寒讓林青繼續舉,但這小丫頭的心态已經崩了。
她現在多麽希望江寒能“不舉”!
這喊出來的都是錢啊!
這個價碼,說實話,清明給她親爸往焚化爐裏燒紙,也就這麽大面額了。
“三千八百萬。”
這時,角落裏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
是梁醒。
“三千八這個價是不是有點高了?”
趙太和汪太商量着收手。
汪太瞥了梁醒一眼,不屑道:“還說沒受情殇。這個價格,這女人瘋了。”
“三千八百萬一次!三千八百萬兩次!還有沒有加價的。三千八百萬三次,成交。”
随着拍賣師陸良,小錘子落下的那一刻。
梁醒成了全場第一個為“品鑒”買單的高淨值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