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這篇澄清聲明約莫是出自許易澤的手筆, 文案內容極其簡單。
“婚約二十五年,相識二十五年,她今年二十五歲, 沒有懷孕。”
應溪音垂了垂眼,心中沒有澄清後的釋懷感,反而手指按耐不住地往下滑, 想去看看評論區的內容。
評論有誇的。
網友1:【哇!!!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娃娃親。救命!!!男帥女美, 真的好好磕!!!】
就因為顏值匹配,就很好好磕?應溪音難得湧上些笑意。
評論有不看好的。
網友2回複網友1:【小心別把牙磕碎了。許少婚前風流成性, 估計婚後也玩得一樣花,這位許太太家裏沒錢沒勢, 實慘啰。】
他不會。許易澤從前就不風流,以後也不可能做出腳踏多條船的事情。
應溪音不是什麽名人,因此沒有官方個人賬號, 沒有公衆影響力, 這也是她需要許易澤發聲澄清的原因。
不過就算沒有官方賬號,她依舊敲打鍵盤, 回複網友2:【之前的新聞是假的, 他沒有風流成性。】
應溪音等待了幾分鐘,才等來網友2的回複:【你誰啊, 你怎麽知道是假的?就算是假的, 誰能保證他以後不亂搞,誰都保證不了吧,包括他自己也不行。】
應溪音內心非常信任許易澤,然而這句單薄的“我相信”, 顯然說服不了任何人。即便衆人知道她是許易澤的妻子,大概也只會覺得她是在死鴨子嘴硬。
應溪音再一次意識到, 解釋是如此蒼白無力。
評論還有質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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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3:【騙鬼呢,都什麽年代了,還有娃娃親呢。就算有,也是有錢人之間的利益合作吧,怎麽可能會選擇跟普通人家定親,別太搞笑了,我真的不信,要麽上證據,要麽我媽現在告訴我,我也有一門嫁入豪門的娃娃親。】
雙方父母的口頭婚約,要怎麽作為證據拿出來?應溪音有心解釋,卻無能為力。
應溪音不想再繼續往下看,默默地退出文章鏈接。
她終于徹底理解了許易澤的做法,因為解釋所帶來的,是無盡的解釋。
你永遠不可能打破人們固有的成見,特別是在網絡上,在人們對事情一知半解的時候,你需要通過大量的信息去證明‘事實’,而他們不僅很難相信,還會要求你必須拿出物質性的絕對證據。
哪怕最終順利完成自證,讓他們發現自己錯了,你大概率也得不到一句道歉,因為他們随時可以拍拍屁股不再回複你,甚至删除評論,掩蓋一切真相。
然而哪怕能想通,對應溪音來說,她不解釋,許易澤不發布這篇澄清聲明,她會過不了心裏這道坎兒。
可能正如許易澤所說的,她的內心還比較脆弱,不夠強大吧。
想到這裏,應溪音不再去鑽牛角尖,不再去試圖查看聲明的評論區,而是發送信息給許易澤。
小溪潺潺:【謝謝你。】
發完後,應溪音回到信息界面,看到滿屏的詢問,她挑揀了幾位關系親近的親戚和朋友回複。
至于其餘的,她一律沒管。她漸漸想開了一點,自己沒精力去在乎所有人的看法,況且許易澤已經發布聲明了,她沒必要再去一一解釋。
事情到這裏,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結局不如她預料得那般美好。
應溪音熄滅手機,心頭的疲憊感慢慢消失,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沙發上,就這樣睡着了。
應溪音再次醒來,是因為感覺到面頰的皮膚被粗糙的毛巾重力擦拭。
她不适地扯住毛巾,聽到熟悉的聲音,“別動,臉上全是眼淚。”
什麽眼淚。應溪音陡然想起自己剛剛大哭過一場,忘記擦去滿臉的淚痕了。她瞬間意識回籠,掀開眼皮,看見了面前單膝半蹲的許易澤。
“你就回來了?”應溪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眼睛一睜,視線裏滿滿都是他。
許易澤又擦了兩下,才拿開毛巾,“就?嫌我回來早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應溪音仍然因剛才的争執,而尴尬得耳根發紅,“我以為那件事,你要處理很久。”
“确實有點久。”許易澤命令法務部門,給所有發布過不實新聞的無良媒體,通通下達了律師函,工程量巨大不說,甚至可能會給應許影視造成一定的影響。
畢竟影視公司多少是要靠着媒體來提高熱度的,但許易澤毫不在乎,畢竟是這些媒體先不知輕重。
聽完他的話,應溪音誤以為是有人惡意給他使絆子,根本不知道是他找人麻煩,才導致處理時間漫長,她愧疚地再次道謝,“謝謝你。”
“不客氣。”許易澤坦然地接受,說:“能答應我一件事兒嗎?”
“什麽事情?”應溪音用手背擦臉,擦掉毛巾殘留的水漬。
“下次別一生氣,就想着分開。”許易澤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她被迫張嘴喘.息,他低頭吻住,重重吮吸她的舌尖。
熟悉的人,熟悉的烏木香氣,熟悉的氣息,應溪音憑借身體記憶,下意識地回吻纏綿。
情到濃時,許易澤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應溪音吃痛得後退,與他拉開些距離,語氣嗔惱:“你幹嘛無緣無故咬我。”
不是無緣無故。許易澤一下一下地為她舔舐痛處,如猛獸一般宣告主權,告訴她,“你的身體記得我。”所以下次別一生氣,就想着分開。
他們根本分不開。
他一親她,她就會回吻。
他一碰她,她就會情動。
應溪音察覺到這個現象後,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再也不要見到許易澤。
許易澤從來都不是輕易放過人的性子,他催促說:“答應我。”別想分開。
應溪音不想也不敢随意保證,她故意提起其他話題,問:“你吃飯了嗎?”
許易澤眸色沉沉地盯她,應溪音心虛,側眼避開。
空氣靜滞片刻。
許易澤望着她的側臉,突然開口回答:“沒吃。”
應溪音松了口氣,她早猜到答案,關心地問:“那你現在要吃嗎?”
“你請我?”許易澤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勾了勾,眼中充斥着笑意。
應溪音沒多想,只覺得請他吃飯,不是什麽大事,更何況自己剛剛還偷吃了他一餐飯,于是她非常爽快地答應:“好啊。”
許易澤唇角的弧度漸大,直身站起,慢條斯理地問:“去餐廳吃?”
“當然可以。”
應溪音跟随他,一同走到餐廳,問:“你想吃外賣,還是我給你煮面條?”
他們原本是打算外出游玩的,因此家裏沒有新鮮食材,能用來炒菜做飯,只能湊合式地煮些面條。
“吃面吧。”許易澤坐在餐椅上,勾勾手指,示意應溪音走過來。
應溪音不明所以,手裏抓着面條,站在他面前,“怎麽了?”
餐椅寬大,繞是許易澤坐上去,左右兩邊都仍存有極大的空距。
“不是這個面。”許易澤奪過她手中的面條,扔放在桌面上,随後點了點座椅,說:“站上來。”
幹嘛要站上去?應溪音疑惑。
直到她分站在椅子兩側,手指插在他的發間,任由他作弄,腦袋嗡嗡作響時,應溪音才逐漸反應過來。
回想他們的對話,應溪音發現自己,完完全全被許易澤套路了!
此面非彼面。
不是普通面條,而是下面。
在此期間,許易澤不斷地詢問她要不要和自己分開。
在持續性地作弄下,應溪音不斷仰頭,一遍遍地回答:“不會。”
“我不會和許易澤分開。”
啊啊啊啊——
終于情緒達到頂點後,應溪音的意識面臨崩潰瓦解,她無力地癱坐在許易澤大腿上,側頭不想看他。
許易澤湊過去,故意伸舌舔了舔唇間的水跡,說:“好甜。”
“謝謝bb的請客招待。”
經歷了昨晚,應溪音已經深刻地見識到了他的‘無恥’,卻沒想到他竟然還能随處亂來。
不過好在他及時拉上了窗簾,好在他們不是連排別墅,好在別人看不見……
一點都不好!應溪音咬了咬唇,依舊不看他。
許易澤撓撓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旋正,問:“生氣了?”
有點,好像又沒有,畢竟他們更過分的事情也做了。
應溪音左思右想,認為自己介意的是地點,她說:“下次就到房間,行不行?”
畢竟什麽場合做什麽事情。
“你确定?”許易澤附在她耳畔,低聲揭露她的秘密,“你明明在這裏,水更多。”
有嗎?應溪音鑽入他的胸膛,口是心非,“你以後不要再亂來了。”
“好。我答應你。”許易澤刮了刮她的鼻子,“自己別後悔就行。”
“……”應溪音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