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未等許易澤回應, 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警察将躺在地上掙紮的人販子押扣帶走,并且要求他們同去做筆錄。折騰了許久, 兩人方才離開警察局。又因家離得不遠,應溪音提議走路回去。
江城的夜來得早,大大小小的店鋪都已關門休息, 馬路上僅有路燈的微光照亮二人的身影。
暧昧氣氛消散, 早先的話題沒了繼續的必要,應溪音提起正事, “我們是明後天去做婚檢嗎?”
“婚後再抽空去。”許易澤将她拉到街道裏側,自己站到外側, “明天去見你父親。”
應溪音這才想起她還沒跟家人說過自己要結婚的事情,不過以他們父女現在的關系,說不說都一樣, 她小聲嘟囔, “其實可以不去的。”
“沒事。”見她越走越偏,許易澤隔衣抓住她的手腕, “明天你乖乖吃東西, 一切有我。”
“好吧。”許易澤的力氣有些大,應溪音嘟嘴, 但沒有甩開, 靜靜地跟随他的腳步,感受慢時光的美好。
應溪音領着許易澤到家時,有種寒舍拿不出手的窘迫感,她說:“你确定真的要住我家嗎?”
許易澤原本沒打算住她家, 不過因她剛剛遭遇了那種惡事,知道她獨自在家肯定會胡思亂想。
他輕輕睨她, 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想讓我流落街頭?”
港城許家闊少、影視公司大老板的他怎麽可能會流落街頭。應溪音無聲嘆氣,半推半就地開門。
得知許易澤要來江城後,應溪音以防萬一,時時謹記将物品收拾齊整,因此家中除了裝修老式簡單外,挑不出多餘的毛病。
她換好鞋,從鞋櫃中拿出男式拖鞋,放在地上,“你穿這個吧。”
見許易澤未動,應溪音以為他是愛幹淨,說:“我前幾天新買的,沒人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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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新買的。”許易澤揚了揚眉,說:“特意為我買的?”
明知故問。應溪音不想理他,徑直往裏走。
突然敲門聲響起,應溪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許易澤開門,然後又關門。
應溪音問:“誰啊?”
應溪音沒聽見回答,好奇地探頭看過去,就見許易澤捧着粉色的康乃馨朝她走來。
是粉色康乃馨。沒想到許易澤真的買來了。
應溪音滿心滿眼都是康乃馨,迫不及待地環臂伸手去接。
她完全沒把送花人放在眼裏。
許易澤冷哼一聲,直接剝去包裝紙,粗魯地将康乃馨插入花瓶中。
眼睜睜地看着包裝精美的花束,變回暴露根莖的“赤.裸”模樣,應溪音頭腦發懵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易澤淡淡走入她環臂半開的‘懷抱’中,将她的手扣放在自己的後腰,調侃,“bb。怎麽這麽喜歡抱人。”
冤枉,比窦娥都冤枉。應溪音明明是想抱花,她忙松手卻被他阻止,忙解釋:“我沒想抱你。”
許易澤低眼,逗她,“哦。原來剛才在外面抱住我大哭的人,不是bb你。”
“………我那時是情緒有點激動。”應溪音為自己辯解。
許易澤輕嘶了一聲,說:“那我現在情緒也有點激動,怎麽辦?”
情緒激動。
前兩次和他玩得那麽開,應溪音已經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聽到這四個字,立馬低頭去看他的下身。
她還沒看清,視線突然一片黑暗,是許易澤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耳邊傳來他的笑,“色不色。”
應溪音看不見他的表情,膽子變大,兇巴巴地說:“你更色。”他上次看光了自己,自己卻連隔着衣服看他一眼,都要被罵色。
她佯裝兇巴巴的表情分外可愛,許易澤沒反駁,說:“我不色,你怎麽爽,嗯?”随後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還是說,前兩次你沒爽到?”
他的氣息撒在她的唇瓣,應溪音意外發現,他們重逢以來,還沒正式地接過吻。
也是。他現在不喜歡她,不願意接吻也正常。
至于前兩次與自己的親密,大約是在打開她,為他以後的夫妻生活着想。
想到這,應溪音生氣地蹙眉,口是心非,“也就一般般。”不是很爽。
“行。”許易澤看起來絲毫不生氣,彎唇告訴她,“那我下次努努力,争取讓你爽得哭着求我.操.你。”
…………
第二天下午,許易澤約在江城最氣派的酒店頂樓商量婚事。
這裏是再有錢都約不到地方,應溪音不知道許易澤是如何怎麽辦到的,只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真的好大好大。
來的人不僅有應父和繼母,還有許易澤的父母也特地從港城趕來。
一場聚餐下來,應父笑得沒合攏過嘴,他反複念叨:“溪音能被易澤看中,是她的福氣啊。”
這番話,說得好像是應溪音撿了多大的便宜一般。她默默低下頭,忍不住想,連她的父親都這樣說,外人還不知道會怎麽評價。
她真的能不懼流言嗎?應溪音不知道,心裏卻悄悄地開始萌生些許退意。
“怎麽會。能娶到溪音才是阿澤的福氣。”是許母的聲音,她在替自己說話。
即便許母是客氣話,應溪音依舊被感動得眼眶內湧出些水光。她擔心失态,強忍住淚水。不好意思擡頭。
身旁的許易澤突然開口,“三生有幸。”一句話驚訝衆人,沒待應父合上嘴,他抓住應溪音的手,拉起,“陪我出去一趟。”
應溪音被他拉着出門,許母打圓場,“小夫妻要背着我們講悄悄話哈哈。”
應溪音出來後,見許易澤沉默背對,反應過來,他是給自己整理情緒的空間。
她內心暖洋洋的,小聲說:“謝謝。”只當他的三生有幸是逢場作戲的玩笑話。
許易澤聞言,沒有說話,只肩膀略微僵了僵,看起來有些落寞。
整理好情緒,兩人回去時,兩家父母正好在說舉辦婚禮的事情。
許母詢問:“阿澤說,江城港城各辦一場,時間定在四月十九號和二十五號。親家公和溪音,你們看看江城挑哪個日子?”
應父根本沒有征詢應溪音的意見,将酒杯重重拍在桌面,谄媚地搶先說:“你們定就行。”
應溪音的心瞬間被澆透,她堅持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用麻煩。四月十九號在港城辦一場就行。”
不過她依舊給應父做足面子,問:“爸爸,你說呢?”
不在江城辦,不能讓自己炫耀長臉。可是應溪音都這樣說了,應父不好拒絕,勉強地說:“是啊。都一樣。辦一場就行了。”
大家紛紛答應下來,只有許易澤沒出聲,應溪音看向他,在桌下拱了拱他的膝蓋,做着口型,“行嗎?”
臉上滿是撒嬌意味,許易澤眯了眯眼,後仰,“随你。”
婚事就算是完全确定下來了,只等四月十九號一到,兩人便能成婚。
與雙方父母分別後,許易澤告訴應溪音,自己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江城,然而他嫌應溪音現在居住的小區不安全,要求她搬去和他。
應溪音經歷人販子的事後,也深覺害怕,因此同意了。不過她留了個心眼,擔心以後與許易澤發生矛盾,想要離開他家時,會顧及到沒有落腳點而很被動,因此沒有退租。
于是應溪音陪同許易澤,住進了酒店頂層的套房中。明明有很多房間可以住,但兩人卻依舊同床共枕。
踐行許易澤所說的試婚。
至于婚房。
應溪音周日抽空來看過一次,面積很大,離應溪音的公司步行只有十來分鐘的距離,很是方便。
這婚房的裝修和淺水灣的那套房子一模一樣,熟悉感十足。
看着許易澤将一切安排得精心妥當,應溪音想了想,問:“接下來需要我幹什麽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意識到自己為這段婚姻付出得極少。
其實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可見應溪音面上寫滿了偷懶的心虛,許易澤擡了擡下颌,“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努努力。”
難得許易澤會遇難事。應溪音瞬間來勁,認真地問:“什麽事?”她的眼神堅定,仿佛下刀山上火海都不會眨眼。
“婚禮當天會有一個親吻的環節,知道嗎?”許易澤眼看她茫然地點頭,說:“吻技不好是會惹人笑話的。”
會嗎?萬一磕到牙了,好像是會有點尴尬。
見應溪音面色稍怔,許易澤繼續:“所以bb這段時間,要努力練一練吻技。”
應溪音的吻技确實差,而且這麽多年都沒與人親過了,她确實有些害怕當衆丢人。
她支支吾吾地說:“這怎麽練啊?”是要看看電視劇還是什麽。
“每日實踐。”許易澤扣住她的後腦,拇指按着她的嘴唇來回摩挲,“你主動,哪天能勾得我親腫bb的嘴唇,就算完成任務。”
他之前每次接吻都會親腫她的嘴唇,害得她的唇連沾杯喝水都會疼。
現在竟然會提出這麽簡單的條件?應溪音想當然地答應下來。
一是為了不丢人,二是……他們太久沒親過了,她好像确實也有些想親。
然而在許易澤喝完瓶礦泉水,說出正式開始時,應溪音卻直楞楞地不知如何行動,他笑了笑,一步一步地引導她怎麽親。
應溪音乖乖學習,一手扶住他的後頸,一手撫摸他的後背。頭稍稍傾斜,貼上他幹燥柔軟的薄唇,害羞地探出小舌舔咬,一下又一下,撩人心弦,他卻遲遲不肯張嘴。
應溪音受挫得要命,正想退開時,察覺到他突然啓唇。
她喜形于色,順勢而入,與他滑軟的舌尖相觸,禁不住一顫。
她想逃卻提醒自己不能半途而廢,只好使出渾身解數去掃蕩他溫熱的口腔,吮吸那滑軟的舌。
親了很久,久到應溪音喘不過氣。
怎麽回事?怎麽他還不肯主動親自己?
應溪音按耐不住地睜眼,對上了許易澤直勾勾的侵略目光,她怔住。
他這樣看了多久?
她方才親吻時,根本沒在意去控制自己表情,而他似乎将一切都看在眼裏。
應溪音頓時覺得沒臉,忙想放棄退開。
許易澤卻終于拿回主動權,狂吻她,掠奪她的呼吸,親得她舌頭麻木。
可即時如此,她依舊算不上完成任務,因為許易澤故意不親她的唇……
應溪音起初抱怨他的故意,後來親上瘾,親出了心底不服輸的勁兒,于是日日纏着他親。
許易澤的要求也越來越過分,有時要舉起她的手親,有時要她被躺.壓着親,有時要她故意發出暧昧的嘬響……
其實這些要求,已經遠遠超出婚禮的需要。但兩人都不揭穿,只是忘肆地親咬彼此。
直至婚禮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分鐘,應溪音的任務方才算完成。
然而應溪音低估了許易澤的惡劣程度,她本以為婚禮上的親吻,雖不會像往常那般劇烈,但至少也要是唇與唇的接觸,不然他讓自己練習吻技的意義在哪裏。
沒想到許易澤當着衆人的面,僅僅是淺淺親吻了她的額頭。
應溪音雖慶幸避免了尴尬,可許易澤明擺着是在戲耍自己,練習吻技就是他逗弄自己的把戲。即使這些舉動,她不抗拒,可依然很生氣!
盛大熱鬧的婚宴結束後,應溪音與許易澤單獨住在港城的新房中。
應溪音看都不想看他,嗔惱地說:“你騙我!”明明就不用練什麽吻技,也不會惹人笑話。
“是啊。”許易澤把頭埋在她的頸部,慢慢說:“終于把老婆騙到手了。”
他的語調是不同于以往的輕松,反到有些沉重,甚至夾雜着一種心想終于遂願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