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應溪音與許母約在許氏旗下的某家茶館內談事, 因距離家僅兩三公裏,于是她選擇徒步前往。
至于要和許易澤拟定結婚通知書的事情,則被她聲稱有事而要求改期。
“什麽事?”許易澤單手把玩起打火機, 滑動砂輪,發出輕嚓聲,火光順勢跳出。在白燈明亮的室內, 這道黯淡的黃色火焰尤為不起眼。
然而火焰雖微弱, 卻仍持續不停地跳動。即便遇強風勁吹,外焰也只是稍低頭, 靜待風過,以更加猛烈的勢頭竄起。
看起來擁有無窮的生命力, 以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鬥志。
應溪音站在門外,隔空與他對話,卻似被火光炙烤, 後背泛起薄汗, 撒謊:“工作。”
“你确定?”許易澤沒有看她,微眯的長眸注視火焰, 眼神銳利, 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是。”應溪音梗着脖子肯定。許母既然是私下約她見面,必然是因不想讓許易澤知道。
火勢漸大。
“啪——”許易澤無情地扣蓋, 強行将火焰撲滅。
伴随這聲動響, 應溪音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他看出自己在撒謊了?會不會不放自己走?
“我送你。”許易澤将打火機輕扔在櫃子上,倏然起身。
應溪音拼命擺手,抗拒:“不用。我馬上就回來。”後面一句純粹是搪塞,她哪裏能知道許母要和自己談多久。
許易澤立身, 淡然地說:“那準時回來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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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為她定下時間限制,作為離家條件, 可應溪音不能保證能夠及時趕回來。
應溪音沒答。
許易澤徐徐朝她走來,步步逼近,大有她不答應,就不讓她走的架勢。
“好。”她忙不疊地點頭,随後頭也不回的,立刻跑路離開。
應溪音一路小跑至茶館後,侍者許是被安排過,徑直領着她入內,走進二層最末的包廂裏。
“溪音,好久不見。”許母一見到她,臉上綻放出笑容,拍拍身旁的座椅靠背,“來這裏坐。”
應溪音聽話地坐過去,許母熱情地沏茶,将滾燙的茶水遞給她,“嘗嘗。”
應溪音素來認為茶苦味澀,所以極少喝。可許母盛情難卻,她不好意思拂對方的好意。
于是她捧起茶杯,吹散熱氣,微含杯壁,小小啜了一口。
許母認真觀察她的神色,詢問:“好喝嗎?”
應溪音放下杯子,用大白話說出內心的真實感受,“入口有些發澀,但茶水浸沒過舌齒後,餘味清潤芳香,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那就好。”許母也為自己倒了杯茶,感嘆:“我還擔心你不喜歡。”
應溪音說話客氣,但句句來自真心,“不會。這麽好的茶,我肯定喜歡。”
“喜歡就好。”許母鋪墊完成,銜接正題,“不過我還想問問,你喜歡阿澤嗎?”
喜歡許易澤。
應溪音當然是喜歡的,可這份喜歡有重重顧慮。橫阻在他們面前的問題也不只是一座大山,而是衆多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高山。
她昨天會答應結婚,并不是這些問題都消失了,而是情感占據上風,她想要和他一起去攀越這些崇山峻嶺。
應溪音不知道怎麽回答,索性忽略疑問,反過來問:“您知道了?”
許母牽起她的手,說:“嗯嗯。阿澤前幾天和我們說了,他要同你結婚。婚後還要一齊住往江城,是真的嗎?”
應溪音摸不清許母的看法,遂在喉間醞釀出聲“嗯”,聽起來喪喪的。
她料定,許母會對她十分失望。畢竟許母對她那麽好,她卻不識好歹地,要讓他們母子二人分離。
許母以為是她害羞,不再問喜不喜歡,換了個問法:“那你願意嗎?”
見許母面容關切地征詢意見,應溪音微訝,意識到好像誤會了什麽,求證:“您不怪我嗎?”
她以為許母應該會生氣地不同意兩人結婚,或是打感情牌,讓她只身留在港城。
許母同樣訝異,“怪你什麽?”
應溪音說出自己的愧疚,“怪我強行要他住江城,害你們母子不能時時見面。”
“你想多了。”許母撫摸她的手心,安慰:“一切按你們的心意來。再說,他現在人在港城,也不是時時回家。”
應溪音繼續抛出疑問:“可是許家人不是不能定居外地嗎?”
許母解釋:“我已經和他阿爸商量好了。你們要是想結婚,這些都不是問題。更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
她願意。
應溪音早已下定絕斷,贏或輸,她都賭這一遭。
她眼神毅然,語氣篤定,“願意。”
許母舒嘆:“太好了。”她等這一天到來,等了太久。
婚約原本早早就定好,卻不知她兒子因何緣故,竟然将其取消。她縱然生氣,但也知道沒有緣分的婚姻,強求不來。
可現在,兩人竟然重新在一起了,甚至還主動提出要結婚。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但她顯然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根本顧及不了這麽多。
許母揚起笑臉,溫柔地說:“溪音,快叫媽。”
“是親媽喔,不是幹媽。”
…………
應溪音最終沒将那聲媽叫出口,因為畢竟現在說到底,還沒有正式結婚。
好在許母沒在意,反而更加期待,恨不得他們倆明天就結婚,以趁早聽到應溪音改口。
不過許母這一出,倒是打得應溪音措手不及。她本以為許家人會反對,沒想到他們竟然就這麽簡單地同意了。
事情進展得過于輕松,以至于應溪音走在路上時,都在恍惚出神。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了,那她明天是不是就要和許易澤去拟結婚通知書了?
應溪音掐住手心,拟結婚通知書也就罷了,畢竟要結婚,這套手續是遲早要辦理的。況且只是提交證件填寫材料而已,對于她來說,稱不上困難。
她真正在意的是,既然這是開始走結婚流程了,那明晚算不算是他口中所說的新婚夜?
如果是的話,那是不是代表她要和許易澤睡在一起,做那種事情了?
想到這,應溪音情緒複雜,害羞得皮膚溫度迅速升高。她覺得很是難為情,但好像又有些期待?
思緒全部停留在有關這方面的事情上,應溪音全然沒有發現自己走岔了路。
直到她不小心被行人撞了一下,思緒中斷,掃到周圍滿是陌生的建築,她才意識到這點。
港城多山路,建築物密集,加上應溪音從未走過這條路,根本分不清該怎麽走。本想用手機導航,無奈發現沒電關機了。
于是打起找人問路的主意,問了一圈,只有老太太老爺爺們知道該怎麽走,然而對方又不會講普通話。
靠猜測加比劃,以及微末的方向感,應溪音兜兜轉轉,直至天黑才回到家中。
家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人影。
應溪音納悶,許易澤不在家裏嗎?他不是讓自己準點回家吃晚飯嗎?怎麽自己反而不在了?
難道是因為她來晚了,許易澤覺得自己收到蔑視,少爺脾氣發作,氣得離開了?
應溪音按開客廳的燈,室內立刻光亮,一覽無餘。
許易澤果然不在。
她內心微微泛起酸楚,然而歸根到底,錯在自己回來晚了,她根本沒立場去指責他的離開。
應溪音沒工夫多想,她走了許多彎路,累得腰酸腿痛,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下休息。
于是她蹲身換好拖鞋,加快腳步朝客廳沙發走去。
應溪音途徑餐廳時,心有所感似地,想要回頭瞟上一眼。
卻不料,霎時間,肩膀和腰身同時被兩只臂膀環住,整個人被死死嵌進堅實的懷裏,炙熱的體溫穿過布料,燙得她心顫。
應溪音被禁锢得不能動彈,雙手垂下放棄掙紮,不能回頭看男人的面容,更看不清他此時的情緒狀态。
但她嗅到了熟悉的烏木香,其中夾雜着淡苦的煙草味,知道是他,應溪音漸漸安心,輕聲叫他的名字。
“許易澤。”
許易澤個子高,後背微曲,半張臉貼上她的側面部。
他的鼻尖抵在她的側額,薄唇親了親她的耳垂。應溪音抑制不住地一激靈,害羞得側臉。
許易澤侵身直接含.住,伸出舌頭肆意地舔.弄她的耳垂,舔得又兇又急,似要把她拆吃入腹。
應溪音耳朵極其敏.感,他一下緊接一下地舔,激得她渾身直顫,雙手無力地抓住他的衣物,抓了又放,放了又抓,腿.軟得簡直快站不住了。
“許易澤。別這樣。”
“閉嘴。”
許易澤擺明不想讓她好受,故意放緩潮濕粗重的喘.息,連同不住輕哼,一并鑽入她的耳道,化作酥酥麻麻的微電流,直擊她全身各處的敏.感區域。
應溪音覺得自己快崩潰了,無盡的饞.意被勾起,卻得不到絲毫緩解,只能無助地、無力地直視前方,任由他擺布。
她含着熱淚,持續喊他,妄圖喚醒他的同情心。
“許易澤……”
應溪音被.欲.浸滿的嗓音,是催化劑,輕柔撩心,勾得人恨不得将她這沒心肝的壞蛋欺負死。
可她本人并不知道,還在無知地狂喊,喊得他心中的火越燒越烈。
有怒火,也有欲.火。
應溪音不知道為什麽許易澤突然會變成這樣,不過她沒空去深究,因為她真的忍不住了。
持續得不到纾解的饞.意近乎是折磨煎熬,将她的理智完全打散。
她克制不住自己了,于是像只身處發.情期的小雌獸一般,在兇猛的雄獸眼皮子底下,偷偷用力夾緊雙腿,來進行自我慰藉。
一下,兩下……折磨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飄忽的快意。
應溪音一邊自我唾棄,一邊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可縱是往日清純如白紙的她,此刻也遲遲沒有迎來最後一次,只為發洩而沉淪。
終于當她為即将到來的頂峰,而執行“最後一次”時,雙腿突然被男人結實的膝蓋抵開,兩腿被迫朝向兩側大張。
原本要達到的頂峰,在此刻頃然瓦解,換來的是比纾解前,更殘酷的折磨,
應溪音痛苦哀叫,沒了往日的矜持,“我要。”
許易澤反将她的腿抵得越開,聲線不含半分同情憐憫。
“不行。”他冷漠且殘酷地告知她,“我餓了。所以你也不許吃飽。”
“為…為什麽?”應溪音長發散亂,兩頰紅透,嘴唇無意識地張開,生理淚水持續下落,卻想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對自己。
許易澤重重咬了口她的耳垂,冷肅嘶啞地說:“因為你,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