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本王替你來管教
第79章 本王替你來管教
霍準進了晚香亭,在裴若蘭坐過的石凳上坐下,沒有理會宋勉之,冷峻的目光看向信陽侯,食指輕叩着桌臺,“本王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你若是管不住他,本王便替你來管教,可好?”
信陽侯眸光閃了閃,拱手道,“今日之事是本侯管教無方,還請王爺給本侯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霍準沒作聲,示意她說下去。
“本侯願獻上千兩黃金和城外千畝田莊向裴姑娘賠罪,另外,京城三百裏外的屏山縣正缺一縣令,本侯打算讓勉之去歷練幾年。”
信陽侯話音剛落,霍準還沒變态,宋勉之噌的一下站起來,不忿的質問道,“王爺到底當我姐姐是什麽?”
“勉之!”信陽侯見他到現在還不長教訓,沉聲道,“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姐姐就閉嘴。”
宋勉之梗着脖子,額角青筋暴露,拳頭捏的咯嘣作響。
霍準挑眉道,“你到現在都沒告訴他我們之間的交易?”
信陽侯嘆了口氣,算是默認。
霍準将目光轉向宋勉之,淡漠道,“本王和你姐姐從無男女之情,這樁婚事從一開始就是交易。此番毀約退婚,也給足了她利益。你以前不知情,本王便不再追究你的任性妄為,但今日之後,你再敢碰裴若蘭一根頭發,本王絕不會姑息縱容。”說罷,他起身朝外走去。
亭子中,宋勉之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姐姐,喉頭發緊,“魏王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信陽侯凝望他許久,點了點頭,“我原想等塵埃落定再與你細細解釋,誰知你這般心急。等去了屏山縣做了父母官,萬不可這般任性了。”
宋勉之想到姐姐這些年的不易,別扭的點了點頭。
桂花巷子口,馬車停下後,阿九剛掀開簾子,裴若蘭就看見玄十一推着兄長準備進門。
他不是去了信陽侯府赴宴?裴若蘭帶着滿腹疑惑,踩着車梯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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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日文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下意識的回頭,便見裴若蘭從信陽侯府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面上浮起一抹愧疚,示意玄十一停下,等着她走過來。
裴若蘭上前後,從玄十一手中接過輪椅,一面推着兄長往裏走去,一面道,“阿兄這是去了哪裏?”
裴日文垂下眼皮,嗓音有些暗啞道,“昨晚出了點事,去了京郊一趟。”頓了頓,又道,“抱歉,之前答應過你要替你去信陽侯府赴宴的,卻沒有做到。”
他最近在幫着魏王查一樁貪污軍饷的案子,眼看就要水落石出,對方反撲的極為厲害,上次借着安定橋塌一事,他已經把自己摘了出去,将證據都指向顧如晦。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昨夜卻收到一封信約他在京郊一見,否則便将他的底細捅出去。
他擔憂自己暴露後會牽連母親和妹妹,只能走了一趟,誰知到了約見的地方,只看到對方留下的書信,要他再去下一個地方,一直跑了五個地方,天都亮了,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耍了,當即吩咐玄十一回城。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信陽侯的生辰宴。
裴若蘭聽到兄長的道歉,抿了抿唇道,“辦正事要緊。”
裴日文回過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你比正事要緊,不過昨晚的事實在有些特殊,若是處理不好,我怕牽連到你和娘。”
他這麽一說,裴若蘭心中僅有的一點不快頓時全部煙消雲散。
“今日你自個去赴宴,可有人為難你?”裴日文解釋清楚自己為何爽約後,關心的問道。
事情已經解決,裴若蘭便沒有再提起讓兄長擔心,搖了搖頭,說起顧啓詩的事,“我瞧她性子直爽,為人活潑,不像是那種放火燒人宅院的人。”
這件事裴日文已經查清楚,他默了片刻,說道,“放火燒了裴家西廂的的确不是她,而是她的結義兄弟。”
“顧啓詩的結義兄弟?”裴若蘭大驚,不會是李師兄吧?
裴日文無奈的解釋,“半個月前,顧啓詩偷偷從顧府溜出去鬥雞,卻因為穿的太招搖被歸雲山的賊匪綁架,原本那些賊匪原本是求財的,可顧啓封因為顧啓茹,想給顧啓詩長個教訓,便沒有立刻交贖金贖人,那些賊匪一怒之下,就将顧啓詩帶回了歸雲山,打算獻給大當家做壓寨夫人。”
“誰知顧啓詩本就是個無法無天、仗義疏財的混子,一來二去竟和歸雲山的大當家結拜為異性兄弟。”
“剛好我被魏王派去興平,安排玄龍衛卧底歸雲山,和當地官兵裏應外合。後來歸雲山被瓦解,其他人都被抓到,唯獨她帶着大當家逃了。許是在興平時打過照面,再在京城遇見時,她便将此事告訴了歸雲山大當家,之後鐵蒼雲便潛入裴家放了一把火,替寨子裏的兄弟出氣。”
裴若蘭松了口氣,還好和李師兄無關,頓了頓,她又道,“這麽看來西廂被燒和顧啓詩的關系也不大,阿兄就別怪她了。”
裴日文“嗯”了一聲,“挺有趣一姑娘,有她相伴,餘生想必一定十分精彩。”
裴若蘭聽得出,兄長和顧啓詩是不打不相識,心中不知何時竟對她生了情愫。
将兄長送回前院,裴若蘭回後院正房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回魏王府。
另一邊,霍準從信陽侯府出來,策馬直奔裴家。
到了裴家附近,讓杜峰去請人,卻給告知裴若蘭已經回了魏王府。
本來空跑一趟,他的心情應該十分糟糕,但想到裴若蘭回了魏王府,他的唇角又忍不住上揚。
天知道策馬來裴家的這一路上,他有多擔心她會生自己的氣,甚至不肯見他。
回到魏王府,霍準闊步走向正房,進了寝房,沒有看到裴若蘭,他狐疑的問桑雲,“裴姑娘呢?”
桑雲将目光投向淨房。
霍準靜下心,确實能聽到極輕的水流聲,他按捺着思念,走到羅漢床邊坐下,目光卻一下一下的朝淨房的方向投去。
今天她怎麽這麽慢!
心裏抱怨着,就在他忍不住想去淨房找她時,裴若蘭終于從淨房中走了出來。
她身着一件雪白的寝裙,玲珑的身段一覽無遺,發絲濕漉漉的,一滴水珠順着發梢滴進衣襟,順着雪白的肌膚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