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東洋·自殺屋4
第57章 東洋·自殺屋4
清風弄23號, 坐落在S城很有名的一條街裏。
這條街以小資出名,保留着許多民國時期遺留下來的古建築。其中大多被人買下來後,改造成了高雅餐廳、小資咖啡館、酒吧等等。
還有一小部分則依然作為住宅使用,清風弄23號便是其中之一。
此地的房價讓人望而卻步, 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清風弄23號則更要特殊一些, 只因屋內的裝潢布置非常特殊, 極具藝術價值,不過又不是普羅大衆能夠輕易接受的。
因此住在這裏的人,大多都是搞藝術的,幾十年來, 許多知名的、甚至大家耳熟能詳的作家、畫家、大設計師……都曾在這裏居住。
這些藝術家們喜歡清風弄這條街的文化,喜歡清風弄23號這棟小洋樓的外觀、庭院設計,也喜歡其室內的裝潢風格,以及擺放在其中的極具藝術價值的古董家具。
這棟房子當然重裝翻新過, 煤氣和水電也進行過數次改造。不過歷任屋主全都很默契地選擇了将屋子的本身風格維持下去, 不管是外牆顏色還是室內裝修,全都原封不動維持了原樣。
因此,極為難得的一件事是, 這棟房子的裏裏外外, 民國時期是什麽樣,後來還是什麽樣。
自然,這棟房子裏的那些極具收藏價值的老家具, 也盡可能被原封不動地保存了下來。
直到15年前, 一個藝術品投資者住進這裏後,因為賭博敗光了所有資産。他有朋友正好在為越州的瀾海酒店做室內設計, 也就從他那裏以較為低廉的價格,把一部分家具買了過來。
就這樣, 那些家具最初出現在昭和時期的日本,其後被日本軍官及其夫人帶入了S城的清風弄23號,又在15年前來到了瀾海酒店1413號。
1413號房的第一起自殺案,便是從15年前開始的。
從15年前到5年前,在這個房間裏一共發生了7起自殺案。
最新的第8起自殺案,則是鄭方親眼目睹的跳樓案,死者叫邢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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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這是鄭方看完清風弄23號的相關資料後發出的聲音。
他有些義憤填膺地道,“戰争時期從那邊帶過來的東西,能是什麽好東西嗎?搞不好侵略者們把那些古怪家具帶來,就是為了殘害我們同胞!”
“确實有這種可能。這些家具也許就是關鍵。”
司星北道,“另外,我仔細查了一下,那個軍官的妻子叫百合子。她本人的資料不多,看不出明顯的問題。但她的弟弟似乎很關鍵。他叫太一,當年跟着她一起從日本來到了S城的,也住在那棟小洋樓裏。
“這個叫太一的,是一名陰陽師!”
“什麽?!居然是陰陽師嗎?!”
一聽到“陰陽師”這三個字,鄭方腦門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嗯。”司星北點點頭,“不過時間太倉促了,把這一點信息挖出來已經算我運氣好。暫時查不出他的其他信息,需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那老婆——”
鄭方看向林寶蘭,“你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司星北負責調查的是1413號房的相關信息。
林寶蘭則專注于找跟邢世才這個死者有關的線索。
這會兒只聽林寶蘭道:“查到了!邢世才恰恰就住在清風弄23號!這一定不是巧合!我同意司星北的看法,那些家具一定有問題!另外……
“我還查到,邢世才的妻子是一位頗有名氣的作家,筆名是‘山有靈鹿’,寫懸疑恐怖類作品的。
“近年來她寫的書少了,沒掙什麽錢,似乎還欠了外債。不過早年前她大爆過一本書,賣了不少版權,這才搬進了清風弄23號。
“這位山有靈鹿有不少緋聞,和很多男人糾纏不清。不過她畢竟是個作家,不是娛樂圈的明星,這些緋聞并沒有引來過多的關注,僅在他們那個圈子裏有一定的讨論度。并且,網上大多緋聞都是捕風捉影,沒有看到石錘。
“不過還好我是混這行的人。我剛才拖我的人脈到處問了一下,有了結果——
“關于山有靈鹿的那些緋聞不是假的。她出軌了,給她老公戴了很多綠帽。”
聞言,鄭方下意識瞪大眼睛,不由問:“難道邢世才是因為這件事抑郁了,所以來這裏自殺的嗎?嘶……
“該不會他的死亡本身,并不涉及什麽靈異恐怖?”
思忖片刻後,司星北接過話道:“如果他要自殺,在哪裏自殺不好,為什麽非要千裏迢迢來越州,來這瀾海酒店的1413號房?
“偏偏就那麽巧,1413號房間的家具,是從他現在住的房子裏賣出去的?”
暫時沒有人能解答司星北的問題。
屋內的三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忽然有一個想法……”
打破沉默的是林寶蘭。
她将目光從平板電腦上移開,看向了司星北和鄭方。
“剛才我的人脈告訴我,邢世才差點把他老婆的事情曝光。
“是這樣的,他找了一家雜志社來曝光這件事。那家雜志社從前是做紙媒的,專爆明星八卦。後來紙媒沒落,他們轉了型,現在主要在幾個直播平臺開號做直播,也做微信公衆號,不過雜志社的名字沒有改。
“邢世才找這家雜志社曝光這件事,是想讓他的老婆面臨社會性死亡,遭到所有人的譴責。
“但好巧不巧,雜志社的副主編跟山有靈鹿是好朋友,壓下了這件事。”
鄭方問:“那……那他怎麽不找其他的曝光渠道?”
“因為他還沒來得及。”林寶蘭嚴肅道。
瞥見她的表情,鄭方明白過來什麽:“難道……”
“對,所以我忽然有了個想法,邢世才定這家酒店,是不是她老婆讓他來的?”
林寶蘭道,“邢世才不是自殺的,是她老婆想讓他死。真相或許是這樣的——
“那位叫太一的陰陽師,做了些能害人的玩意兒,那玩意兒一直被留在了清風弄23號。
“15年前,23號住進來一個藝術投資者,他破産後變賣了家具,這個害人的玩意兒就随着那部分家具,來到了瀾海酒店的1413號房。
“但我想,清風弄23號裏,可能留有關于這個害人玩意兒的具體說明。這個說明,山有靈鹿找到了、看到了、知道能用它來害人了,邢世才卻對此毫不知情。
“所以,在發現丈夫想曝光自己後,為防自己身敗名裂,山有靈鹿安排丈夫住進了這1413號,就是希望他能被那玩意兒殺死。”
聽到她的話,司星北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林總,你剛才講的基本邏輯,我是認可的,山有靈鹿想殺自己的丈夫,這應該沒有錯。
“但此事還有很多細節還值得推敲。
“你看,邢世才應該已經和山有靈鹿撕破臉了,他怎麽會聽她的安排,千裏迢迢跑來住這邊的酒店?
“另外,在邢世才之前,那麽多人都入住過1413號房。就算那裏面有害人的玩意兒,為什麽其他人都沒死,偏偏邢世才跳樓了?
“确實,還有一種可能是,山有靈鹿找了人于昨晚遠程做法,配合1413號房裏的物品殺死了邢世才……
“但這樣也有問題。首先,此事難度太大了,能辦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如果真的有人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那麽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用來輕松殺死邢世才。山有靈鹿既然請得動這樣的高人,又何必大費周章把邢世才騙進1413號房間?
“最後,我們那麽多玄門人都住在這裏,昨晚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半點不對勁。
“所以綜合來看,這似乎也不可能發生。”
邢世才為什麽會甘願住進1413號房?
他到底是被屋子裏的什麽東西害的?
那樣東西的害人機制又到底是怎麽被觸發的?
……
對于這些細節問題,林寶蘭确實沒有想通。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搞明白這些細節,或許就能幫到沈明燭和巫浔竹。
現在已經到了次日中午,這兩個人都還沒有從那間房裏出來。
這個時間走廊裏人來人往,他們也不便貿然進1413號查看情況……
想了一會兒,林寶蘭看向身前的兩人開口:“不然,我們跑一趟清風弄23號?”
·
森林裏,一間木屋外。
火火忽然被沈明燭丢下了,很是有些搞不清狀況。
她不免有些小小的擔心——擔心爸爸不要自己了。
但她很聽爸爸的話,他不讓她踏進庭院,她就半步也不能踏進去。
于是火火只是有些着急地在大門外來回踱步。
猝不及防間,她看見面前的小洋樓竟忽然變成了一間小小的木頭房子。
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爸爸呢?
房子變小了,他會不會因此受傷?
下意識歪了一下腦袋,火火看見孟純走了出來,只不過忽然之間,她的模樣變了,身上的裙子也消失了。
她整個人甚至變得有些模糊,就像一團霧一樣讓人看不清楚。
這是怎麽回事?
孟純都走出來了,我爸爸呢?
火火快步朝孟純跑了過去,想要問她沈明燭去哪兒了。
忽然之間,只見她的身形一晃,竟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火火愣了,眨了好幾下眼睛,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
但她快速地圍着眼前的木頭小房子跑了一圈後,猜到了一個事實——
她的爸爸被困在了屋子裏,她得救他出來!
利用沈明燭先前喂給自己的血的力量,火火将雙手進行了實體化,用力撿起了地上那根盲杖。
她知道爸爸之前用這根盲杖強行打開過木制小屋的門。
她覺得她應該也可以。
“爸爸!爸爸你聽得到我講話嗎?”
火火用力喊着。
可她沒有聽到任何回音。
怎麽回事?先前孟純在這屋子裏被困住的時候,她是聽得見爸爸說話的,爸爸也是能聽見她說話的呀。
火火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
她一把操起手裏的盲杖,用力地朝木門敲去。
可盲杖敲下去後落了個空。
它明明瞧向了木門,卻好像穿過了空氣!
這盲杖竟然砸不到任何東西!
爸爸……爸爸!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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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試了一次又一次,她沒再繼續砸門,但她用盲杖把這四四方方的木制屋子的外牆全都砸了一遍。
可她竟然沒能用盲杖擊中任何東西!
她眼前的小木屋仿佛成了鏡花水月,成了海市蜃樓,成了她用盡力氣、想盡辦法,也不可抵達、不可觸碰的存在。
火火急哭了。
她的世界下起了黑色的大雪。
木屋內。
孟純看見面前的鏡子消失了,她茫然無措地在屋子內環視了一圈,記不起自己來這裏多久了,也記不起自己到底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像是所有人和動物都死光了。她感到這個世界已經來到了末日,只剩她一個人在這末日裏茍延殘喘着。
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裏多久了。
她只覺得餓,非常得餓。
她還覺得好渴,渴到她甚至不敢開口說話。她不敢浪費哪怕是一丁點的水。
瞥見窗戶已經被釘死了,于是孟純想要走到木門處試試能不能把門推開。她知道自己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出去找點吃的喝的。
可她發現自己腿軟得走不動,剛走出幾步路後就累得受不了了,她不得不讓自己暫時躺在了這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木板床上。
聞着周圍那些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她不免覺得,她似乎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她會變成白骨,就跟這屋子裏的無數白骨一樣。
·
木屋內。山澨面前的筆記本消失了。
不過他的自我認知并沒有改變。
只因他是一個沒有靈魂的魔像。
在術法的作用下,他看起來具備靈魂和自我意識。
但這一切只是表象。是幻術。也騙局。它不僅騙過了許許多多常世中的人,也騙過了這個副本。
沈明燭那邊……他應該也被困住了。
不過不要緊。紗織是跟着他的。
山澨不料,他剛想到這裏,就聽到了三下敲門聲。
緊接着紗織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過來。
“我來救你了喲。被我跟着的人,是不會迷失的。”
“我會代替你被困在這裏的。”
“讓我們做個名叫交換的小游戲吧!”
怎麽回事?沈明燭呢?@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山澨一個擡腳,穩準狠地踹了木門。
然後他低下頭,看到了仰起頭來靜靜看着自己的紗織。
紗織眨了眨眼睛,緩慢地發出一聲:“啊咧?”
·
另一邊。
沈明燭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森林裏。
話說回來……這裏應該是森林吧?
他的盲杖不知道哪裏去了,這讓他走路的時候感到有些茫然無措。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
但他聞到了花香、青草香,以及比它們要濃烈許多的樹木和葉子的香氣。
沿路走來的時候,他還摸到了許多潮濕的、有着粗粝樹皮的樹木,因為他判斷自己在某個森林,或者樹林之中。
可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呢?
沈明燭想不起來了。
他只能嘗試着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帶給他答案的東西。
當然,此刻他最迫切的事,是把他的盲杖給找回來。
走出不知多久後,沈明燭聽到了奇怪的“咔咔咔”聲。
經過一番辨認,他發現那似乎是有人用指甲撓門所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充斥着無盡的絕望。
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他只是在用最後一絲求生本能在撓門。
這聲音讓沈明燭感到有些不安,就好像他也經歷過這種絕望似的。
擺擺頭,沈明燭把這個莫名出現在腦中的念頭抛開,然後尋着聲走了過去。
沒了盲杖,他只能伸出雙手舉在自己的胸前,以起到探路、規避障礙物的作用。
過了一會兒,沈明燭感到自己摸到了一扇木門。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撓門聲就是從這間屋子裏傳來的。
被困住的人和他只有一門之隔。
“請你退後,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沈明燭開口道。
随後他聽見門後傳來了一個極為沙啞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我……快……”
沈明燭蹲下來圍着屋子找了一圈,卻并沒有找到什麽趁手的工具。
重新回到木屋前後,他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開門——後退幾步,然後朝木門所在的大概位置沖了過去。
即将抵達木門位置的時候,沈明燭及時轉過身,用後背撞上了門。
他成功了,門被撞開了,不過代價是他和門內的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咳咳咳……”
屋內的人本就虛弱至極,被這麽一撞,更是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他的咳嗽頗有些驚天動地,沈明燭幾乎吓一跳,擔心他會把肺給咳出來。
從地上爬起來後,沈明燭把屋中的人扶了起來。
之後他側耳傾聽,辨別了一下水流的方向,扶着這個人緩緩走了過去。
待那人喝飽了水,緩過來些許,沈明燭問他:“你叫什麽?為什麽會被困在木屋中?這個地方又是哪裏?我該怎麽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那人用很迷茫的、猶顯得沙啞的聲音開口道:
“我叫……我叫範正平。我是……我好像是一個裁縫。我也記不清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
木屋內,孟純側倒在堅硬的木板床上,左臂處忽得傳來了一陣刺痛。
異樣的疼痛讓她勉強提起力氣撈開衣袖,緊接着她看到自己的小臂上竟赫然有好幾道正在流血的細小傷口。
這是怎麽回事?
孟純用右手的拇指擦了一下傷口的血痕,然後發現那些傷口其實是一句話——
“印堂處,畫十。”
在印堂處畫十的意思嗎?
這……這是我失憶前自己寫的嗎?
對,應該是的。
孟純朝自己的右手看去,發現食指的指甲縫裏有已經幹涸的深色血漬。
她擡手試了下角度,發現角度也能對得上。
于是她基本能确認,這五個字就是自己用右手的食指指甲寫下的。
既然是這樣……想必這些話是我寫來提醒自己用的。
按照這句話的意思去做,也許我會想起一切,然後離開這裏。
思及于此,孟純擡起右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借食指處較為尖利的指甲,在印堂快速劃了一個“十”。
她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刺破了印堂處的皮膚。
明顯的疼痛傳來之後,有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鼻梁流了下來。
那應該是她的血。
緊接着她好像……好像感覺身體裏多出了什麽東西。
至于她多出了什麽,她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具身體跟之前不同了。
下一刻,讓她感到有些不安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腦子裏居然傳來了一聲:
“爸爸!我終于找到你了,嗚嗚嗚!”
什麽情況?
是我被産生了幻覺?
還是我被鬼魂附體了?!
孟純的聲音尚未徹底沙啞,她勉強提起力氣開口道:“我是女的,你怎麽叫我爸爸?”
那個聲音遲疑了一下,然後道:“那我叫你……媽媽?太好了,你又讓我叫媽媽了!我果然還是喜歡叫你媽媽!@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只是媽媽啊,你怎麽不記得我了?而且你……你樣子也變了!你變得跟孟純一樣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等等,應該是這屋子在作怪。媽媽,你別怕,我現在要占據身體。我帶你出去!”
孟純感覺自己的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與黑暗之中。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離開那間屋子了。
她的後背和肩膀處傳來了疼痛。
下意識轉過身,她看見木屋的那道門向外倒在了地上。那似乎是有人借助她的這具身體活活撞開了木門,帶她擺脫了被困死的結局。
所以……有鬼魂附我身,撞開了門。
可即便它附身了我,這具身體也非常衰弱。
它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我感覺到的餓、渴以及虛弱,是一種假象?
其實不是我的身體真的出現了這種狀況,而只是我的意識這樣覺得?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孟純來不及多想,只見天與地劇烈地搖晃起來。
雙耳裏響起了巨大的耳鳴聲,她再也支撐不住,頭暈目眩地倒在了地上。
再度醒來的時候,孟純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背靠着一棵樹站立着。
與此同時她聽見有一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正在朝自己步步靠近。
孟純正要有所動作,聽見了腦子裏的聲音。
“媽媽,你別怕,我剛才已經借你的身體,跟這位巫叔叔打過招呼了!他已經知道你就是我媽媽了!他也知道你遇到了什麽問題。”
“媽媽媽媽,上次你不讓巫叔叔當我的媽媽,那讓他當我的爸爸怎麽樣啊?”
“小燭,你還好嗎?”山澨上前問道。
卻見眼前的人下意識往旁邊去了一步,他的眼睛裏寫滿了警惕。
“不用擔心。”山澨轉過身,看向他的身後——
那裏有一個又一個的木屋,正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他的身後。
這似乎意味着……他和沈明燭的舉動改變了這個世界。
“我會帶你把你找回來的。
“放心,沒有人可以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