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親
第二十章 成親
“哈哈哈哈......”
室內頓時熱鬧起來。
林清玖抿唇微笑,眼中閃爍着緊張,期待,喜悅……
不知道阿瑞喜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想到許颢瑞,他心中湧上一股暖意與歡喜,不由緊張地絞緊手指。
門外不知誰喊了一聲,“新郎官來了!”
媒婆連忙拿來紅色面紗給林清玖遮起半張臉。
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眼尾的淚痣使他更加嬌媚迷人。
衆人擁着他走出房間。
林清玖看着俊美清朗的紅衣少年向他走來,心中的緊張一掃而空,腦子一片空白,眼中只有眼前這個人,耳邊的喧嚣聲也随之消失般不存在。
眼前伸來一只修長根骨分明的手掌。
許颢瑞見眼前的美人兒直愣愣盯着自己的手掌看,小聲提醒,“清哥兒,牽着我的手。”
他牽着林清玖柔軟嬌嫩的小手,來到棕紅色的馬匹前。
考慮到清哥兒不會騎馬,于是只租了一匹馬。
他将林清玖攬在身前,兩人共乘一馬,繞着村子走了一圈,才往自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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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老宅高高圍牆內,許興武父子三人正在用籮筐裝曬好的稻谷,正是前幾天剛收割的新谷。
許唐氏帶着兒媳和孫女在廚房忙活。
她嘴上不停唠叨着,“這老頭子,活忙完又跑去和人喝酒了,讓我今晚別煮他的飯,他咋不直接住外邊得了。”
趙氏母女沒接茬,默默做着手上的活。
突然院外響起迎親的樂聲,許如蘭起身正想去看個究竟。
許唐氏瞥到她的動作,出聲喝道:“坐着,小丫頭片子湊什麽熱鬧。”
她将手中的鏟子遞給趙氏,走了出去發現院門大開,兒孫三人正起勁第看熱鬧。
她便走上前去問:“這是哪家娶親?怎麽沒聽鄰裏說起啊。”
許興武搖了搖頭,“不知道,瞧着不認識挺年輕的一個漢子,辦得還挺隆重,也不一定是村裏的人,也許轉一圈就出村裏,倒也沒聽說哪家嫁啊。”
許颢平兄弟倆也一齊搖頭,他們也不認識,也沒聽說哪家有喜事。
這段時間收完稻谷還要曬,還要播揚雜物,他們都沒時間有出去。
許唐氏伸着腦袋瞧着走遠的背影,嘟囔,“這漢子長得挺高大。”
“行了,都回去幹活去。”
——
院前的村民都紛紛傻眼看着馬背上這對出衆的新人。
小孩兒們在一旁拍手喊大人,“快來看新夫郎,好漂亮的哥哥!”
随後見冬哥兒和繡丫頭拿着籃子分糖果,一窩蜂湧過去,叽叽喳喳圍着他倆要糖果。
許迎寶特意繞開了許家老宅先回了來。
拜完堂,将林清玖送進新房後,許颢瑞被拉了出來敬酒。
院中村民們都落了座,桌上豬雞魚肉滿滿當當,大家瞧着都瞪圓了眼。
小孩兒們沒什麽顧慮高興地抓着肉就往嘴裏塞,大人們反應過來也大快朵頤。
許颢瑞見張嬸準備好飯菜給清哥兒送進房後,他端着酒碗一一和張大壯、良生、村長那桌碰了碰碗。
自上次醉了一回,他對自己的酒量有了個底,這回抱着提前兌了水的酒壇子,一碗酒同時敬村長那桌人。
卻躲不過一旁的那桌,潘大貴兄弟和唐鐵錘、何新等好幾個年輕的漢子合起來一塊給他灌酒。
“來,颢瑞兄弟,我敬你一碗,祝你和貴夫郎早生貴子!”
“多謝鐵錘哥,今日吃喝盡興,別客氣。”
“到我了,我就祝兄弟與新夫郎兒孫滿堂,永結同心!”
潘大貴高舉杯子,仰頭喝盡杯中酒,還翻轉了下酒碗,眼神示意我幹了,你随意。
許颢瑞輕笑出聲,“多謝大貴哥,我敬你一碗。”
他一手抱着酒壇子,一手執碗,豪爽地斟滿,幹盡。
“來,兄弟,我潘大富敬你一碗,祝賀兄弟迎娶美嬌郎。”
......
許颢瑞倒了倒壇子,它已經沒了酒,一旁的唐鐵錘見狀随手撈了一個酒壇子塞他手裏。
許颢瑞一直來臉上都是雲淡風輕,這是微揚的唇角不由一僵。
新婚夜的絆腳石永遠是那群所謂的兄弟。
敬了一碗又一碗,最後還是張大壯幫忙攔了下來。
許迎寶見狀過來埋怨丈夫,也不幫忙擋着點,對着許颢瑞擔憂道:“小瑞,你沒醉吧?”
新郎官要是醉了還怎麽洞房,這群漢子真不懂事!
許颢瑞面不見醉意,沖她搖搖頭。
許迎寶才放心走開,臨走前叮囑他,“莫喝多了,早些回房。”
在院子一角落的方桌,許昌盛背對着屋子,面朝着院外,和鄰居杜老頭家一桌,躲這角落裏飲酒。
對他來說,有酒有下酒菜,可不就是喝酒?
是誰結婚與他又沒有什麽幹系,有酒喝就行。
杜老頭知曉許昌盛的性子,這個人對什麽事都不上心。
但杜老頭還是碰了碰許昌盛,指着院中間許颢瑞所在的位置,“老夥計,不去和孫兒說幾句?”
許昌盛乜了一眼他,沒理他的話,照舊一口菜一口酒,偶爾舉起碗和他碰一下。
杜老頭繼續勸道:“分家又不是斷親,血緣就擺在那了,你不都來喝喜酒了,還怕自家孫子看到不成?”
許昌盛吝啬地回他一句,“不過是來蹭吃蹭喝的罷了。”
就這麽半個時辰吃喝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許家老宅,家裏正巧用完飯,在堂屋烤火閑聊。
他滿身酒氣釀跄地摸了個椅子就靠上去。
許唐氏見狀惱怒道:“又是和誰喝的酒?”
“老杜。”
“我怎麽看你不是從他家回來的?”
“不在他家喝。”
“那是在哪家喝?”
他默不作聲,裝糊塗,眯起眼要睡不睡。
“嗳,你去喝酒時有沒有聽說哪家辦喜事?”
“什麽辦喜事?”
“今兒傍晚有個迎親隊伍從院子前方的鄉道路過......”
“沒聽說,不知道。”
“你說你有啥用,就知道喝喝喝......”
——
林清玖吃完張嬸準備的飯菜後,端坐在床邊,靜靜聽着窗外熱鬧的交談聲,企圖在這衆多聲音中分辨出許颢瑞的聲音。
不想以失敗而告終,過廊上小孩兒玩鬧的聲音,酒桌上大漢們的酒言酒語,甚至他都聽到了張嬸和寶姑的交談聲。
他不由擔憂許颢瑞是不是喝醉了?
想起他上次醉酒的模樣,越發擔憂,外面還沒人知道許颢瑞酒量不行。
陪他們吃喝了有一個時辰。
許颢瑞才跌跌撞撞摸索回房。
林清玖連忙上前扶着他。
這是喝了多少?
将他扶到桌邊坐着。
寶姑端來了一碗醒酒茶,敲門遞給來開門的林清玖,悄聲問道:“小瑞,是不是喝多了?”
林清玖接過醒酒茶,點了點頭,“寶姑,您也別忙活了,早些歇息。”
院子裏一片狼藉在寶姑、張嬸和張大壯等幾人的收拾下,已經恢複如初。
收拾完後他們都悄悄走了,并将院門給關上。
許迎寶帶着女兒繡丫頭在張嬸家借住一晚,丈夫和兒子随張大壯回去,在他家借宿。
夜深人靜,黑燈瞎火,他們也不好回家,只能就近借宿。
新房內,林清玖讓許颢瑞喝了醒酒茶,又端來水給他擦拭。
休息一陣後,許颢瑞有些許清醒過來。
原本就精致得雌雄莫辨的五官,此時林清玖額間又畫上了花钿,穿着紅色嫁衣,愈發美得不可方物。
人都是視覺動物。
許颢瑞一時看失了神。
林清玖見他直勾勾看着自己,有些許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臉頰微微發熱。
餘光看到桌上的合卺酒,他輕聲提醒,“阿瑞,我們該喝合卺酒了。”
許颢瑞回神,慢吞吞站起身,“好。”
站穩後,他拿起杯子,遞了一杯給林清玖。
喝完許颢瑞更暈乎了。
林清玖似乎看出了他此時醉意未消,還越發上頭,将酒杯放好扶住許颢瑞。
他擔憂道:“阿瑞,你還好嗎?”
許颢瑞慢半拍,“沒事,我清醒着。”
他嘟哝着,“喝了合卺酒,然後流程是......洞房。”
他半靠着林清玖,湊到人耳根處,小聲道:“清哥兒,我們該洞房了。”
林清玖聞言,臉直接紅透。
不等他反應過來,許颢瑞就拉着他往床榻走。
等兩人都去了外衣,上了床榻後,林清玖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後續。
轉頭,只見許颢瑞雙手置于腹上,昏昏欲睡。
林清玖:“......”
他湊過去用力搖晃了幾下許颢瑞,洞房花燭夜你在睡覺!
許颢瑞混沌地睜開眼,盯了他看片刻,清醒些許,“清哥兒怎麽了?”
林清玖再度無言,只好主動貼上去,笨拙地挑開他衣帶,吮吸着薄唇。
許颢瑞:“!”
屋內,燭火搖曳,牆上照射出的影子交纏親密無間。
院子裏梨樹上栖息的喜鵲,突然被室內傳出的聲音驚擾,叽叽喳喳發起抗議的叫聲。
室內缱绻旖旎,紅燭燃燒至天明。
翌日晨光熹微。
許颢瑞在生物鐘的影響下,惺忪地睜開眼。
愣神片刻,意識回籠,察覺身上被子重量不對,他反射性地伸手摸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