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3S精神力！！！”
不知誰感嘆了一句, 随即引發了諸多感嘆，“現在還有人能達到3S精神力？！”
星盟歷史上，确實有過3S精神力強者的存在, 但那是在星際開拓時代, 各星區還不像現在結成星際聯盟。
那時候為了争奪主權和資源，各星區誰也不服誰, 拳頭大就能當老大, 一度戰争頻繁。
而激烈過密的戰争極大地激發人體潛能，出現許多歷史上赫赫有名的3S精神力強者。
後來在邊陲星區、即現在的前線星區出現了蟲族, 異星生物入侵人類文明這一事實讓內鬥不知多少年的各星區意識到不能再打下去，這才有了星際聯盟的出現。
人類自此開始了和蟲族戰争的漫長歷史, 在這個過程，從前只擁有2S等級信息素的人類再一次突破上限，第一位3息素強者出現了，後面接連出現第二位、第三位……
據歷史記載, 不管是前期的星區争鬥時期、還是中後期的蟲族戰鬥時期, 只有在兩個時期交疊覆蓋的時間, 才會出現同時擁有3S精神力和3息素的強者。
也是在這個時候，人類等級的上限被重新定義為3S等級。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人類內鬥早已成為遠古歷史, 和蟲族的戰鬥也從一開始差點被侵占大半個星盟, 變成現在将它們牢牢防在前線星區之外。
人類的平均武力值提升了, 但擁有3S精神力或是3息素的人卻再也沒出現。
現在星盟屈指可數的少量2S等級強者, 并不是按以前那種嚴茍的雙合格條件來認定，而是只要精神力或信息素強度、任一達到2S等級, 就可被評定為2S等級。
沒辦法，在現今社會, 高階強者太稀少了，和平讓人類閥域巅峰武力值不再出現，甚至有逐漸降低的預兆。
也是這種趨勢，星盟一些激進人士跳了出來，他們提出用刺激、高強度的訓練，以此來極度開發人體潛能。
當年的一軍便曾經一度啓用這種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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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好不好，從結果上來說，對學生的折損率太高，但确實磨練出了高階強者。
比如現任的軍部三團一把手、坐在這裏的薛上校，就是當年從一軍魔鬼訓練中走出來的鐵血戰士。
他原本就是雙強度都達到S等級的天才，在一次次魔鬼變态的訓練中，精神力提升到了2S等級，後來進了軍部去了前線，在一次次和蟲族的戰鬥中，信息素強度也提升到了2S等級。
比起那些名義上的單2S等級高手，他是名符其實的雙2S高階戰士。
在這裏能和他實力抗衡的，只有一軍的總教官褚黎風，正是葉緋吐槽軍訓動員大會上說話不近人情的銀發Alpha。
銀發Alpha褚教官同樣是精神力和信息素都達到2S等級的真正2S強者。
很多人認為，在這個內裏無戰争、對外和蟲族的戰争已維持在可控節奏內的和平年代，這樣的武力值已經是天花板。
他們自己也這麽認為。
直到這一刻，他們從監控屏幕中，看見一個将将入學、外表甚至瘦弱不堪的未成年小姑娘，将精神力具現成刃、割斷了積分旗挂繩。
“……”
除了懷疑，他們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
但所有人臉上同時出現的驚愕，又告訴他們，是的沒錯！沒有人看錯，剛剛那一幕真實發生了！
傳說中突破了3S等級的精神力，精神力便不再局限精神層次的鎖定、抑制、傳達、操縱……精神力具現，是3S新領域的标志能力。
“砰砰砰！！！”
一陣激烈的拍桌子聲音扯回所有人神游的注意力。
就見原本頭發梳得整齊的向董，此刻頭發已經微亂，他雙手按在桌上，身體興奮地前傾，炯炯有神的眼睛環視着衆人。
“我就說看起來也沒什麽太特別的小姑娘，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家學院特殊招攬人才單上！該死的皇家學院肯定知道什麽！但不管他們知道什麽！葉緋現在我們一軍的學生！！”
他太高興、太興奮了，忍不住站起來，嘴時不住地念叨着“3S精神力”！
“這是真的嗎，我們一軍有了個擁有3S精神力的學生！！”
“還不一定。”
冷冰冰的聲音像一盆冷水由頭澆下，薛上校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失神，恢複了往日的冷酷，只有不住在桌子上敲着的手指，顯示此刻并不平靜的內心。
“如果皇家學院真知道她擁有3S精神力，能這麽随便讓你把人招來？”
“對。”一頭銀發的褚教官并不對人，只單純對事地附和薛上校的推論。
“我們現在都默認，不可能出現3S精神力或3息素的人，如果真有學生擁有，皇家學院不可能這麽冷靜，甚至我覺得，他們應該會上報內閣。”
畢竟誰都知道，在這個時代，如果出現一位擁有3S精神力的人，意義有多麽不同。
一時間大家又安靜了。
只是這種安靜又隐藏着底下的蠢蠢欲動和不甘，不管這個學生原本為什麽會被皇家學院看上，他們并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她現在到底是不是有3S精神力！
“把她的檔案調出來！”
不知誰說了聲，立刻得到附和，剛剛發表意見的大佬們也沒意見，一時安靜地等待。
沒多久，一份個人檔案就被打在了中間最大的公屏上。
讓人失望的是，這份檔案上面顯示的資料實在很普通。
姓名：葉緋
年齡：16歲
是否分化：未
智商：188（A級）
精神力：A級
分化方向預測：Omega
未來等級預測：優秀（A級）
這一份檔案，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稱得上優秀，但如何也不能同之前屏幕裏給人驚豔的學生劃上等號。
“她的外型，倒是符合分化方向預測。”褚教官若有所思地說。
他們都注意到了這份檔案更新時間是年初，正是高校自主招攬的時間，想必皇家學院因為某些原因向她遞出橄榄枝，葉緋才會去做了這份個人綜合鑒定。
綜合鑒定報告由星盟的官方單位出具，不太可能出錯，既然檔案是真的，那難道這個學生有什麽奇遇？
在短短10個月時間裏，精神力從A級突破到了3S級？
這絕不可能！
要知道精神力和信息素等級的提升困難重重，如果不是經受嚴苛的磨練、特殊的契機，普通人一生都難以提升一個等級。
能輕松提升等級的，大概只有閻曜那種天生的高階體質能做到。
但是……如果真有什麽辦法能辦到，那麽恐怕這個學生未來會成為整個星盟争奪的目标。
不說其他人，就是坐在這裏的高層領導們，腦海裏浮現這個可能：知道了方法他們或許也可以突破……
心情都火熱起來，恨不得現在把人捉過來問怎麽做到的！
“冷靜點，再看一看。”
覺察到氣氛不對，褚教官淡淡出聲。
而此時被衆人注視的監控屏幕裏，屈會寧恰好向葉緋發問：“葉緋你剛剛怎麽做到的，你的精神力是不是高？”
就見屏幕裏那個綁着高馬尾的小姑娘一蹦一蹦地跳下關卡樓臺階，她回頭，說了句：“對啊！”
衆人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屈會寧：“多高啊？我知道太子是我們學院學生最高的2S等級，他是精神力和信息素難得的雙2S，超級無敵厲害！你呢？”
“我還沒分化，哪來的信息素等級，”葉緋晃晃小腦袋，頗有些小得意地沖他揚了揚下颌，“不過我的精神力是S級！”
“哇，原來S級精神力就這麽厲害嗎！那太子的2S級不是更厲害！”
“那當然！”
葉緋心情不錯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走路，“學長一直都很厲害！他人又好，該他厲害！”
聽着這些對話的領導們，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葉緋的神情不像做僞，如果她的精神力真的是S級，那剛剛在最後取旗時，以精神力做刃，割斷挂繩的做法，又是怎麽辦到的？
難道所有人都看錯了？那不是獨屬于3S精神力才能做到的精神力具現？
“應該不是精神力具現，可能是這學生用了什麽我們沒瞧出來的手段辦到的。”
“很有可能，追蹤球離人有段距離，并沒有拍攝到學生的360度動态。”
“我覺得就是精神力具現，只是這學生自己不知道自己突破了……”
一時間，領導們在偌大的高層看臺上發表各自看法，居然争吵起來。
一片争吵聲的看臺上，褚教官和薛上校一直保持沉默。
這時，向董又出聲了，“有什麽好争的，等演習結束，讓葉緋去做一次詳細的精神力檢查，什麽情況清清楚楚。”
這确實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只是，嘴上分析着各種可能的領導們，在看見葉緋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可能再以之前的平淡心态來觀看演習對戰。
現在一個兩個，表面平靜，其實內裏，不知多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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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層上發生的事，目前和葉緋無關，出了關卡樓，幾人又回到飛板墜落的地方。
楚翊清一路沉默，到了這裏，他拿出工具，默默修理起了壞掉的飛板。
葉緋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伸手在楚翊清的肩膀上拍了拍。
“不要不開心啦，我連你的份一起打回去了，他現在肯定比你不開心。”
楚翊清一頓，愣愣地擡頭，“連我的份？”
“你肯定很想打他，但領隊身份不好出手對不對？”葉緋一臉我都知道的表情。
“我就不同了，我和他一樣是新生，他嘴還臭成那樣，都影響環境了，我就不客氣地連你的份一起揍他了。”
小姑娘一臉義正言辭，楚翊清嘴唇張了張，又抿了抿，“你怎麽不問問我和他有什麽恩怨，萬一他沒罵錯呢？”
“什麽呀，他還罵我呢！我都不認識他。”
“……他罵的是我。”
葉緋一臉不贊同，“楚學長我覺得你太老實了，別人兇你你就得兇回去。”
楚翊清：“……”
“再說罵人就是不對，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用髒字來侮辱人？再有理都沒理了！”
葉緋幹脆盤腿坐下，一副準備和他好好聊聊的架勢。
“楚學長，我覺得你超厲害的，以前能開機甲現在能造機甲，我不過随口提了提想法，你就真的做出來了……這個東東。”
她敲了敲旁邊的飛板，笑出了兩個小虎牙。
“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你才大我兩三歲吧，而我就是再過十年，也沒辦法做出和你一樣的東西。”
“這世界有人開機甲，有人造機甲，誰規定開機甲的就比造機甲的高貴了？沒人造看他們開什麽。”
葉緋随手拿起一塊零件掂了掂，突然跑題，“對了楚學長，既然要修理，我對飛板還有點點新想法，能不能加進去呀？”
楚翊清看着她一會兒，倏然笑了出聲。
男Alpha偏了偏頭，好整以暇地望過去，“怎麽，不勸解我了？”
“不需要吧，你自己會想，”葉緋又笑眯眯地說：“再說我們這不是在聊天嗎？随便聊，不要太嚴肅啦。”
楚翊清搖搖頭，又低下頭做事。
片刻，他突然出聲：“那人是左家的，我曾在機甲大賽和他哥哥遇上，和他哥哥打完才知道為了贏我，他哥哥用了禁藥提升精神力，那場比賽打了很久，送過去醫院時已經太遲。”
“他哥哥受不了精神力受損身體殘疾的事實，自殺了。”
“啊？”
楚翊清看了她一眼，“救回來了，不過人廢了。”
葉緋沒說話。
楚翊清也不說話了，低着頭繼續修理推進器。
葉緋瞅了瞅楚翊清的神色，想了想，“可是聽起來不關你的事呀，楚學長看起來不像是會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的人呢。”
“我的确不會。”
楚翊清擡了擡眸，“不是說要随便聊？我只是告訴你，別人是怎麽看我的，為什麽要出言不遜。”
“哦，你說那個藍發菜鳥啊，我才不在乎他怎麽想呢，這世界上多的是比他過得更慘的人，憑什麽把怨氣随意向無辜人發洩。”
“再說我有自己的判斷。”葉緋托着腮，看着楚翊清手指靈活地拆解着裝備。
“在我眼裏，楚學長就是技術一流又人好的超級大佬，如果幫我再加點新想法進去飛板2.0，那就更更好啦，”
楚翊清嘴角不自覺扯了扯，沒擡頭，只是說：“說吧，你有什麽新想法，想怎麽加？”
葉緋立刻湊過去，“就是操縱杠這裏……”
……
雖然楚翊清口口聲聲各種時間不夠，做出來的裝備可能會有各種問題，但事實證明，大佬就是大佬。
飛板2.0和初版對比，不止操作性能上更加靈活靈敏，連外型都有變化。
原本只是簡單拼接在一塊的兩塊普通門板，被楚翊清掐頭去尾，只留了前後大概各兩個座位的正方形空間，減了重量，飛得更流暢了。
葉緋一時只覺得，如果在板上鑽兩個洞，把腿放下去，再開着這樣的飛板遛彎，那感覺大概和敞篷跑車差不多……不，比那個更爽，這個是三D模式，能上天呢！
葉緋高興極了，為表示公平起見說猜拳贏了能第一個開飛板2.0，然後就見她對着拳頭又是哈氣又是摩擦，一出拳……次次輸。
最後贏的是屈會寧，他剛坐上主駕駛位，後面就越過來一個葉緋，小姑娘眼也不眨地盯住他的側臉，嘴裏念念有詞：“新飛板呀，你悠着點開，不許撞不許碰不許……”
屈會寧直接一把啓動飛板，“小看人，讓你看看小爺的本領！走！”
飛板高高升空，直沖着寬敞的天際飛去。
“哇哦！加速加速再加速！！屈小寧追上那只鳥……沖啊！”一時間就聽見葉緋快樂的歡呼聲在空中響徹。
楚翊清一腳橫放，一腳曲着，他手肘支着膝蓋，微蜷的手指虛握成拳，輕抵着腮，側着頭看旁邊快樂值過高的小姑娘，眼神帶着幾分新奇意味。
“你以前很少坐這種飛行工具？”
這種飛行工具是指什麽？她連飛行車都沒坐幾次，更別說來一軍才見過的輔飛行工具了。
“是啊，我人生第一塊噴氣滑板是學長送給我的，如果早知道有這麽好玩的東西，我以前就存錢買一個了。”
“哦？閻曜人這麽好？”
“學長人超好！”
葉緋轉過頭，開始跟他數閻曜的好，“我那時候訓練找不到方法，學長教我用負重環，還賣給我超好用的負重環！”
楚翊清聞言一怔，放下了托腮的手，“閻曜，賣給你負重環？”
“嗯，”說到這裏，葉緋神色還有些懊惱，“他說本來打算全部賣我5萬塊，但我搞錯了，以為一個5萬塊，花了我20萬呢，不過那些負重環非常好用，20萬也是超值！”
楚翊清：“……？”
他沒聽錯吧？！
未加入星際聯盟之前，第一星區實行帝國制度，掌權皇室就是閻家，幾大星區聯盟之後，閻家自願放權，皇室不再擁有治國權。
但作為真真正正的前皇室直系血脈後代，被稱作太子的他，會缺錢？
還跟她收區區5萬？！就算是20萬也很離譜啊。
她現在說的閻曜，和他認識的閻曜，是同一個人吧？！
和楚翊清感受相同，通過追蹤器聽見對話的領導們此刻也沉默了，卻又不禁升起八卦之心，一個個豎起耳朵，好奇地盯着屏幕，想聽聽葉緋還會再爆出什麽料。
一邊駕駛飛板一邊偷聽的屈會寧這時卻是忍不住回頭，“真的假的，太子跟你收錢！”
“那時候我們不認識，賣東西收錢很正常好吧，他後來知道收多了錢來找我，要退回多收的錢，不過我沒要。”
葉緋神情灑脫，“我來一軍報到第一天差點被機甲砸到，是學長救了我，這點錢算什麽。”
楚翊清、屈會寧：“……”
不是，不管認不認識，太子賣東西還收這點小錢，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好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中間有什麽誤會？
兩人臉上一時都是欲言又止，葉緋這時卻想到了另一件事，轉頭眼神亮亮地看着楚翊清。
“楚學長，我覺得你好會改造裝備，不知道你平時接別人的單嗎？”
楚翊清頓了頓，“看情況接，你想找我改造裝備？”
“是，我有好多想法，如果可以我想找你下單，就是……”
葉緋摸了摸鼻子，為自己的囊中羞澀而不好意思。
“我的錢可能不多，看在我們一起玩過飛板的交情，能不能來個友情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