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第四十一章真相
第四十一章 真相
不太好的傳言這裏自然就是指小王爺跟她那點道不明白的事。
燕婪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臉高深,“無礙。”
王爺殿下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可能是扶襄錯覺,總覺得王爺下一刻就該拔刀了。
許琅殷起得很早,身長袍一卷,大病初愈的小臉顯得更為蒼白。
扶襄站在身後替她遮着太陽。
老爺子大概是沒料到,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阿殷,你這身體剛好怎麽就來了?”
許伊棠恨恨的盯着她,顧及四皇子在場,飛快的收回視線扭過頭去。
四皇子壓根就沒準備搭理許琅殷,這女人該是有多不要臉,明明都被退婚了還來糾纏不休。哪裏有他們家的伊棠半分識趣可人,怎麽看都是不屑的。
許琅殷對着老爺子行了禮,其餘人瞧都沒瞧一眼,“爺爺,你放心吧。沒事,我已經好了。”
一邊的二房陳氏本來還是笑眯眯的,此時那雙眼睛像是能吞人,“琅殷啊,你身為嫡女,平日裏不給妹妹們做榜樣也就算了。這個時候你來這,是個什麽意思?”
老爺子面色一冷,柔聲對許琅殷道“來了就坐。”
許琅殷搖搖頭,小臉很白,看着就像随時要倒下去似的,她心底有數這一趟本來就是掐着點來的,“不了,我還不餓。”
四皇子今日要來家裏用膳,許伊棠那張嘴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四皇子對她是多麽多麽好。
許伊棠對她微微笑,“又不用膳,那姐姐你來做什麽?”稍微知道點內幕的,就容易被許伊棠引着走,難不成是來偷窺人家未婚夫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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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假裝喝道“別這麽說,琅殷身體不好,自然要回去的,輪得到你多嘴。”
倆人一唱一和,擺滿了就是想趕她走。
許琅殷輕笑,“爺爺,琅殷來只是因為今日有個小姑娘給我送了封信。”指尖上可不就夾着張小紙條。
許伊棠面色一緊,無端覺得心底發寒。
陳氏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一面以長輩的口吻教育許琅殷,“琅殷啊,你要分得清場合。如今你妹妹能嫁進宮裏,是人家四皇子心悅妹妹。你老是拿這麽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偷着見殿下,母親都替你害臊。”
“母親?”許琅殷低聲念了一遍,目光似刀的投在陳氏身上,“真是好笑。我剛才不搭話只因為長幼有序,可你卻不知道尊卑有別。我母親也是随随便便的煙花女子、一個下賤的小妾來玷污的?”
“你!你這是什麽話?!我好心教導你,你卻……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陳氏冷哼一聲,最忌諱的就是她的出身不好,可許琅殷偏偏就往她痛處戳。
四皇子面露厭惡神色,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這女人真是惡心!
“姐姐,姨母再怎麽說也是長輩,你……”許伊棠故作氣憤的搖搖頭,最終長嘆一聲。好個端莊識禮,心地善良的小姐許伊棠。
“你個庶女,不知道嫡庶有分?你為庶,我為嫡,你為卑,我為尊。”許琅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許伊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裏指甲都陷進肉裏,一臉無助的望向老爺子。
“阿殷。”老爺子無奈的喝了她一聲,不像是呵斥,更像是安慰。
“爺爺,我來是因為——咳咳咳,發現到底是誰給阿殷下的毒。”許琅殷用一方帕子輕輕掩住口鼻。
老爺子一聽,呵,這還得了,他将軍府的嫡小姐居然被下了毒,頓時勃然大怒,“到底是誰?阿殷你只管說,爺爺一定為你撐腰。”
“正是這信人所言,毒害我的是家裏人。”許琅殷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眼神時不時的瞟向許伊棠。
許伊棠強作淡定,搶先道“姐姐,你怎麽能輕信他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挑撥我們姐家裏關系的?”
“也是,不過是個小丫頭,萬一是別家的混過來,誰又知道呢?”陳氏自然幫着許伊棠說話。
四皇子面黑如鍋底灰此刻也忍不住道“許小姐還是仔細說話,別亂使什麽小把戲才好。”
“我只是随口說說,妹妹你這麽緊張幹嘛?”許琅殷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許伊棠。
衆人臉上一臉驚訝,活像見了鬼。
許琅殷萬萬沒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居然有這麽大的影響力,看來許伊棠心底還是底氣不足的。
“又胡鬧。”耳畔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語氣是說不出的寵溺。
第四十二章較量
許琅殷背一僵,王爺,誰讓你亂改劇本!
也不知道是陳氏太沒有眼力見還是想找回剛剛被丢出去的面子,當下對許琅殷一喝,“許琅殷,趕緊過來。王爺何等尊貴,你怎麽能站那麽近?”
許琅殷一聽這話,硬生生的把擡出去的半條腿收回來。背後的燕婪涫圈着她的腰把人輕輕一帶,面不改色的對着上座的老爺子行禮,“見過許老将軍。”
四皇子滿臉詫色,一向不敢同這個叔父多待,這會又脫不得身,幹巴巴的跟着喚了句,“見過叔父。”
陳氏直接呆住了,視線緊緊盯着放在許琅殷的那條手。
老爺子滿臉喜色,對這個軍功甚重的王爺很是器重,“王爺來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用道家宴?”
“不了,今日來是為一事而來。”燕婪涫直接了當,道:“昨日回府,有人告知本王,長安有私貨流通。外來的東西流散在城裏,本王連夜徹查,悉數尋回。卻發現其間有一袋在将軍府,且已經被拆用了。”
老爺子不傻,當即明白過來,“王爺的意思是……”
“物重須賠,相關之人須立案。”燕婪涫頓了頓,像是不好意思,“慚愧,晚輩不經您允許就對将軍府下了手,此時東西已被找出,希望您能作證,一起去查。”
老爺子也爽快,非但沒有治他罪,反而由燕婪涫率着往東邊走。
許琅殷自然跟着一起,出門前別有意味的看了許伊棠一眼。四皇子冷哼一聲,被叔父直接無視掉了,這會本來準備開溜,卻生生的被燕婪涫的一個眼神強行拖去了。
許伊棠大概沒料到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自己只是随手買了點東西,怎麽就成走私了?方才還明豔亮麗的臉此刻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待人都去了,拉着陳氏的手,滿臉憂慮,“姨母,怎麽辦?四皇子也去了,如果東西……翻出來了,他會不會不願意娶我?”
陳氏搖搖頭,“不會,聘禮以下,這婚事反悔不了。”
“可是許琅殷那個賤1人,她她也去了。她肯定會在爺爺面前說我壞話,你看她剛剛那神氣得意的樣子!人家王爺還沒怎麽她,她就……”陳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四下看了幾眼,确定沒人這才告誡道:“不可多說,老爺子如今可信任她了。”
思索了幾下,陳氏也不愧是在煙花地裏打過滾的女人,腦裏頓時生出一計,“行了,你也別擔心。我這就去幫你應付。”
許伊棠半信半疑,一顆心還是顫啊顫,她如今是皇家的準媳婦萬萬不能當着四皇子的面出醜,“什麽法子?”
陳氏心一狠,沉聲道“保帥棄馬。”
許伊棠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陳氏點點頭。
那頭的一行人也到了燕婪涫所謂的“地方”。
老爺子派人進去搜查,果不其然在一座小屋裏發現了拆了封的小包,打開一瞧,裏面些白色的粉末。
唯一不同的,這屋子不是許伊棠的。
許琅殷站在走廊下,扶襄小心的替她遮着太陽,四皇子來的時候本來就夠煩,見狀更是好聲沒好氣,“許小姐還真是嬌貴,站在走廊下也要打傘,怎麽就這麽見不得光?”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該惜命的時候就不要作死。殿下覺得呢?”許琅殷挑釁的往他看了一眼,爾後,視線裏就只剩下一身黑色的輕衣。
燕婪涫不着痕跡的把她眼神隔開,臉色靜靜地盯着跪在院子裏兩位老婆子。一身青衣,披頭散發的跪在雨後新泥裏,髒兮兮的像乞丐。
“冤枉,王爺,不關民婦的事!”
“是啊,王爺明查。民婦只是去街上買耗子藥藥老鼠,誰知道買了這麽個東西回來。”
倆人在地上一陣鬼喊,忙着把自己擇幹淨,可是東西的的确确是在她們屋裏的小暗格裏發現的,在狡辯也無用。
老爺子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一揮手,一幹家丁湧進來,“王爺,是将軍府家教不嚴,王爺殿下見笑了。”
燕婪涫輕輕搖頭,但話語間沒有給人留有絲毫回旋的餘地,“老将軍自己定奪即可。但京兆伊那邊也要個說法,”
這人擺滿了就是不能讓将軍府自己處理,捅了這麽大的簍子肯定要有個人墊背。
這時候的将軍府不複當年,這會的家醜是斷斷不可外揚的。
“立案的确是需要人去。”不知從時候地方冒出來的陳氏眯眯眼,轉頭對許琅殷說道:“琅殷既為許家長女,不如這一趟就勞煩你去。這兩個下人就交給府裏處置如何?”
燕婪涫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