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第三十五章誓言
第三十五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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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的未來,又有誰能夠掌控?
許靖川現在仍然是迷茫的,深陷入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思及至此,許靖川不禁嘆了口氣。
他現在已經老了,滿頭白發,幾乎都要插不住簪子了,将軍府的事情,他也再無心管理了。
此時此刻,同樣睡不着的許琅殷正在将軍府的園子裏散着步。
許琅殷正撥弄着花草,卻靈敏的聽見了一聲幾乎微不可查的嘆息聲。
她仔仔細細的傾聽了一會兒,這才發現,這聲略有些無力的嘆息聲是從許老爺子許靖川的房間裏傳來的。
尋聲而去,許琅殷帶有幾分疑惑的敲了敲門。
“爺爺?”許琅殷輕聲問道。
屋子裏的許靖川聽到了許琅殷的聲音,便立刻起身,去給許琅殷開門。
“是你啊。”許靖川仍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許琅殷一眼就看穿,許老爺子這多半是想起了爹爹許沿生,飽經風霜的面龐上有着深深地皺紋,顯得有幾分無力與凄涼。
許琅殷伸出素手,替許靖川撫平因皺起眉頭而有的皺紋。
“爺爺不要皺眉。”許琅殷面色有幾分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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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許琅殷這麽一說,許靖川眉間的皺紋立馬就消失不見,原本顯着有點兒憂傷的面龐也漸漸染上了一絲笑意。
“好,爺爺聽你的。”許靖川拉過許琅殷,示意她坐下。
能讓許靖川變成這副模樣的,只有一個人——她的父親,也就是許沿生。
思及至此,許琅殷坐在許靖川的身旁,輕聲道,“爺爺,逝者已逝,我們能夠做好的就是把握現在。”
許靖川聽到這兒,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許琅殷,仍然有幾分哀愁。
“我知道,老頭子我這一輩子能夠有将軍府也不容易,我只是……只是希望能夠有一個有才華的人能夠來繼承我的家業。”許靖川唉聲嘆氣道,同時也看向許琅殷。
“小叔叔也确實……”許琅殷并沒有把話說完,而兩個人都明白了許琅殷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來,天要亡我将軍府啊……”
聽到這兒,許琅殷不禁打斷了許靖川接下來要說的話。
“爺爺,将軍府不會滅亡!也不會走向衰敗,只會變得越來越好!”許琅殷不禁站起身來,神情嚴肅的看向許靖川。
“可是還有誰能夠力挽狂瀾呢?眼下的将軍府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誰都想要分一塊去,只怕是再也不會有往昔的繁榮了。”一滴清淚自許靖川的眼角滑落。
一滴清淚在老人凹凸不平的面龐上一路向下,最後滴落在桌子上。
許琅殷替許老爺子擦幹眼角的淚珠。
“爺爺,将軍府不還是有我嗎?你別看我是個女子,我絕對不會輸給別人!只要有我在,将軍府也一定不會落敗。”許琅殷面色更加嚴肅了幾分。
“爹爹他雖然不在了,但是他還留下我在這個世界上,我會替爹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心願,以後的将軍府,還有我。”
許靖川擡起頭來,看着許琅殷,眸中抹去了原本的陰暗,取而代之的是希冀的光輝。
“好!”許靖川贊賞似的拍了拍許琅殷的肩膀,“沿生能夠把你生下來,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聽了許琅殷剛才的那一番話,許靖川心中的那個結也算是打開了。
此刻,許老爺子覺得眼前的許琅殷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個福星,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讓原本黯淡無光的生活變得閃閃發光。
“我許老爺子以後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護你周全!”許靖川看着許琅殷,滿是堅定的神色。
若是說許琅殷此刻心中不動容那是假的。
不知過了多久都沒有人和自己說過這句話了。
而許靖川的這句話,也在無形中堅定了許琅殷要替許沿生護着将軍府,護着許老爺子的心思。
“好。”
而再看窗外,月色已經暗淡了幾分,爺孫兩個人這麽聊了一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原本輾轉反側,不管怎麽都睡不着的許靖川,此刻也有了幾分倦意。
看着因疲倦而打了個哈欠的許老爺子,許琅殷不禁失笑。
“爺爺,時辰也不早了,您也困了,孫兒就不多打擾您休息了。”
“好。”許靖川點頭。
許琅殷原本想直接又出去,卻還是鬼使神差的走了回來,替許老爺子許靖川掖好了被子,又走到桌子旁邊,吹滅了正在燃燒的蠟燭,這才安安心心的出去。
許琅殷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一直到聽到房間裏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她才放下心來,轉身離去。
此刻月光已經沒有她來時的那般明亮,卻還是勉勉強強看得清路的。
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許琅殷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屋子裏面去。
途中,許琅殷經過一個亭子,隐隐約約的看到裏面有個人影,不禁有點兒疑惑。
在将軍府上,這個亭子裏很少有人來,哪怕是大白天,這個亭子裏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甚至有時候還會空無一人,給人以空蕩蕩的感覺。
而現在亭子裏卻隐隐約約有一個人影……
雖為冬末,卻也覺微風拂面,有絲溫潤清爽之意。
“怕是已經快到春季了。”燕婪涫用手指掐起地上嗯一株新草葉,把一角叼在嘴裏,右腳擡到他坐着的走廊邊沿,右手就随手放在了這腿的膝蓋上,後背靠在走廊倚靠的柱子上,嘴裏輕哼着什麽歌。
“噼噼”燕婪涫看到有一個小小的熟悉的身影經過,便輕發出這聲音讓這人發覺。
當然,深夜靜谧,這小人的聽力也警覺,一下子就把頭扭過來,“誰!”吓得這小人低呵一聲。
燕婪涫輕笑,“許琅殷,小點聲。在這等你許久,沒想到見面還兇我。”
是的,這人就是他燕婪涫在這裏耐心等待許久的許琅殷。
這許琅殷心中一喜,“你這人,來也不說一聲,這次又是怎麽進來的?翻牆還是下藥?”許琅殷邊說着,邊蹦跳的過來,嘴裏還不停嗔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