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第十三章盡在安排中
第十三章 盡在安排中
許琅殷第一次覺得那花的顏色竟如此妖異,紅的令人驚心動魄。
看着燕婪涫暗沉的目光,許琅殷心裏一哆嗦,後悔剛才一激動,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禿嚕出去了。
許琅殷狐疑的瞅了化羽兩眼,最後啥都沒說。
她真想找根針把自己嘴縫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對着人家王爺大呼小叫,也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就算郇王是個有名無實王爺,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人家強烈要求,她也只有受罰的份兒。
許琅殷坐着,一動也不敢動,低着頭為剛才自己的沉不住氣好好反省一下。
皇帝氣極,一口氣不上不下,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過了一會兒,沒等到燕婪涫的怒氣降臨,許琅殷倒是奇怪了,她小心翼翼睜開左眼,瞥了一眼他,卻見人家不知何時已經卧在軟榻上睡覺了。
許琅殷輕呼了一口氣,看來人家郇王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了。
這人一放松,睡意就一陣一陣的襲來,許琅殷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老将軍,你莫要再為九弟狡辯了。”皇上敲了敲桌案,一聲聲回蕩在那些大臣的心裏,異常刺耳。
第二天,皇城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十多年不聞政事的許老将軍居然上朝了!
皇城內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布衣百姓,多多少少都在讨論許老将軍為什麽上朝,而真正知其意的,怕是只有他本人自己了。
此刻的宣政殿內一片沉靜,所有大臣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神也都不敢亂放,只有老太爺一人站在殿中央。
一身幾十年沒有穿過的朝服還是原來的樣子,一根線都沒少,上面繡着的紫金玄虎,頭頂日月,腳踏祥雲,一副随時都要從衣服中沖出來一樣,這犀利的模樣倒是與老太爺剛正不阿的臉有些相駁。
“老将軍這是什麽意思?”
Advertisement
似乎對化羽的想法有心靈感應一般,許琅殷刷的一下轉過頭,微眯着一雙鳳眸:“化羽,是不是心裏罵我呢。”
龍椅上的人率先打破了沉默,臉上顏色卻不太好的樣子。
“臣并無他意,只是覺得此案略有蹊跷,不可妄下定論。”
“你的意思是說朕的判斷有誤?”皇帝笑了,卻是夾着寒冰,不帶一點溫度。
“是啊,一切順利,許小姐你是不知道,這霍豫真有個私生子被安排在煙徑生活。”
“不敢,誰人不知我東熵的皇帝公正無私,宅心仁厚。”老太爺先是鞠了一躬,又道:“老臣只是怕陛下被歹人蒙蔽雙眼,連自己的親皇弟都要殺害。”
老太爺特意加重了親皇弟這三個字,其中的意味,怕是不難懂。
“混賬!人證物證俱在,他還有何狡辯。”皇上臉色鐵青,憤怒的将手中的折子砸在老太爺腳邊,老太爺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更別提去撿那折子,其他大臣見老太爺這樣,真是心都要跳出來了。
“陛下,您應該深知,郇王不是那樣的人。”老太爺眸子深了深。
“回來第一天就鬧出刺殺這麽大的好事來,你告訴我他不是那樣的人?”
扶鑲更煩躁了,這個八小姐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了。
“陛下,曾經您被奸人陷害,還是被年幼的郇王所救,此番他又怎會殺害您。”
老太爺句句看似在為皇家兄弟二人着想,對皇上來說,每句話都像一把刀子,不斷剜着他的心窩。
皇上陰測測的盯着老太爺,老太爺也回望着他,目光中是這一生磨砺而沉澱的睿智冷冽。
老太爺是誰,年輕時就追随先帝,征戰沙場數十載,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做将軍的時候,怕是現在他這皇帝還沒出生呢,那些陳年舊賬皇上不記得,可有他記着呢。
“老将軍,你莫要再為九弟狡辯了。”皇上敲了敲桌案,一聲聲回蕩在那些大臣的心裏,異常刺耳。
“臣只是實話實說。”
“朕念在您年事已高,勞苦功高的份上不計較你說的這些話,你若是再為郇王求情,莫怪我不念先帝情意!”
“皇上若真是念及先帝情意,為何對如此不信任郇王。”
老太爺也不怕他,依舊是句句相逼。
皇帝氣極,一口氣不上不下,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那你倒是說說,朕該如何信他?”
此刻的宣政殿內一片沉靜,所有大臣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神也都不敢亂放,只有老太爺一人站在殿中央。
“至少不要過早妄下定論。”
“人證物證俱在,何來妄論?”
“那若是老臣能夠拿出證明郇王清白的證據呢?”
老太爺迎着皇上的目光,帶着絲絲銳氣。
皇上怒極反笑,“也好,朕給你一天時間,明日早朝若是見不到你的證據,就不要怪朕不念手足之情了。”
老太爺假裝看不出來皇上的臉色,笑眯眯的應了下來。
老太爺下了早朝就回府了。
随後這早朝便散了。
而此刻還在牢裏吃着苦杏仁酥的許琅殷還不知道她爺爺整了這麽一出,要是知道的話,必然大驚,她可不知道爺爺什麽時候站了郇王這隊了?
老太爺下了早朝就回府了。
扶鑲蹲在院子裏,心不在焉的把弄着院子裏種的花花草草,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小姐她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連老太爺都破天荒上了早朝,扶鑲總忍不住将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心也靜不下來。
院子裏其他雜役的小丫鬟偷偷摸摸看了她幾眼,都沒敢說話,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手裏的活。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陣一陣的吵鬧的聲音,扶鑲皺了皺眉頭:“誰在門口?”
有個小丫鬟被其他人推搡着出來,臉上帶着幾分腼腆,低着頭小聲道:“是八小姐,說是要見小姐。”
扶鑲更煩躁了,這個八小姐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了。
許伊箬連續好幾天都來,說要見小姐,見不到就天天來,也真是沒誰了。
雖然心裏煩悶,扶鑲身為丫鬟,也不能把這小姐晾在一邊。
“嗯。”
“走吧,看看這八小姐又幹嘛?”
說罷,扶鑲便起了身,走向門口。
遠遠的就看見許伊箬一身像孔雀毛的衣服,好不紮眼,走進了,見她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丫鬟,扶鑲挑了挑眉,得,這陣仗還挺大。
“八小姐怎麽有空到淨熹苑來了?”扶鑲擺着笑,問道。
“我要見六姐。”
“真不巧,小姐她今日出門了。”
“怎麽每次來她都出門!”許伊箬插着腰,模樣被氣的不輕。
“只能怪八小姐來的不巧了。”扶鑲低頭。
“不行,我今天就要進去看看,我就不相信她真的不在!”
說罷,許伊箬就領着一幹丫鬟作勢要闖進來。
“八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扶鑲上前一步攔住了了許伊箬,許伊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使勁兒就将她推了開,她還記着這個死丫鬟打她的事呢,正愁沒地方發洩!
“你一個丫鬟,也敢攔我?”
許伊箬趾高氣昂的瞪着她,今天許琅殷不在,看誰護着你。
“這是小姐的命令,外人不得擅入淨熹苑。”
扶鑲也不怒,一臉平靜的樣子襯得許伊箬表情更加醜陋。
“我今天就是要進來,你還能怎樣?”
“八小姐您無視小姐的命令,是看不起将軍府嫡女嗎?”
一句話,一頂高帽子就扣在了許伊箬頭上,她就是要讓許伊箬銘記之前發生的事,銘記自己的身份。
“你!”
許伊箬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回想起之前那件事,臉上似乎還火辣辣的疼,她看了眼扶鑲,眼裏帶着些許後怕和不甘心:“哼,走着瞧!”
語畢,許伊箬就帶着一幹丫鬟走了。
扶鑲眨了眨眼睛,關門。
天牢內……
化羽被許琅殷盯得發毛,他這臉上長花了?
好在許琅殷盯了他一會兒就轉頭去看正伏在案上寫字的燕婪涫,眼睛一眨不眨。
化羽嘴角抽了抽,她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似乎對化羽的想法有心靈感應一般,許琅殷刷的一下轉過頭,微眯着一雙鳳眸:“化羽,是不是心裏罵我呢。”
“哈?”
化羽驚,匆忙白了白手:“哪…哪有…”
“沒有嘛?”
“沒…沒有。”
許琅殷狐疑的瞅了化羽兩眼,最後啥都沒說。
燕婪涫安靜的寫着東西,也沒搭理他們倆,把東西寫好之後,就折起來裝進信封裏遞給了化羽。
“你帶着這封信和霍豫去別仙居。”
“好的。”化羽接過信,小心翼翼的塞在胸口,生怕弄丢了去。
“你們抓住霍豫了?”許琅殷問。
“是啊,一切順利,許小姐你是不知道,這霍豫真有個私生子被安排在煙徑生活。”
“啊?”許琅殷一愣,她還以為這不過是燕婪涫為了引霍豫進套的假消息,沒想到真的有個私生子。
“嘿嘿,抓住了他那私生子,就不怕他不乖乖就範。”語畢,化羽一臉得意的樣子,倒是許琅殷,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許琅殷也不擡頭,突然出聲道。
“嗯。”
得到這麽平淡的回答,許琅殷一噎,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也是,人家做什麽關你什麽事啊……
燕婪涫之後吩咐的一些事,許琅殷就沒有插嘴了,她還是坐在一邊當個安安靜靜的美女子吧……
化羽走後,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許琅殷總覺得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過分。
“霍豫這種多年身居高位的人,一般都會自恃甚高,按理說他應該不會乖乖就範的才對。”
許琅殷看着燕婪涫,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的确。”燕婪涫拿起桌案上的筆,在宣紙上不知道寫寫畫畫些什麽。
“我總覺得他會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