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資本的偏好
第52章 資本的偏好
“屹舟!好久不見!”忽然有人叫沈屹舟的名字, 陸留白随着他一起回頭。
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笑着走了過來,他看上去年紀和沈屹舟相仿,穿着一件咖色的羽絨服, 裏面卻是單薄的短袖T恤, 走近了陸留白才認出來, 這人是原來沈屹舟公司同期的藝人邵晖。
藝人和前公司的關系就像是離了婚的夫妻,相安無事的畢竟是少數, 況且按沈屹舟的情況,形同陌路已經是最好的教養, 可想而知這位突然冒出來, 氣氛有多麽尴尬。
“客氣。”沈屹舟眉毛揚了一下, 沒半點起身寒暄的意思。
“沒想到你也來試鏡?咱們有兩年沒見了吧?我還以為你早就不幹這一行了呢。”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話一出口,任誰聽着, 都像是一種冒犯。
“總得混口飯吃不是?”沈屹舟坦然的笑笑:“比不得你蒸蒸日上。”
邵晖似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識趣, 立刻像遇到了知音似的, 湊上來親熱的說:“哪裏, 咱都是陪跑的,瞅見那一位沒有?五色帆的新寵, 造這麽大一場勢, 都是為了給那位小少爺鋪路,你也是想蹭個話題才來的吧?我等一下還有個平面要拍, 趕緊應付完趕緊了事。”
沈屹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靠近暖氣的角落裏有個十分年輕的身影。天之驕子果然待遇不一般, 以他為中心, 半徑一米之內都是等候差遣的, 為方便進出, 候場室的大門一直開着,盡管空調暖氣開的很足,溫暖卻只是浮于表面,呆久了仍舊有些凍腳。
怕他受涼,助理在座椅上鋪了羊毛墊子,兩個化妝師在給他補妝,經紀人還殷勤的給他懷裏塞了個暖寶寶。
沈屹舟不屑的瞥了瞥嘴,忽然抓起陸留白的一只手,揣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陸留白參不透他念的什麽經。
“小手兒冰涼的,哥給你暖暖。”沈屹舟揉了揉他的指頭,又把他的整個手掌包進了自己的掌心。
邵晖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心想這人都落拓成這樣了,居然還敢公然這麽浪,果然臉皮比傳言更厚,尬笑了幾聲,遠遠的躲開了。
沈屹舟渾不在意,腦袋裏盤算着自己的大腿和羊毛毯子比起來哪個更保暖,以及衆目睽睽之下把陸留白騙到自己的懷裏的可能性。
可惜還沒得手,就有工作人員叫了他的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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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留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上去比正主還緊張。
沈屹舟幫他把脖子上的圍巾緊了緊,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的好消息。”
像被施了魔法似的,陸留白立刻就平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群中逐漸出現了騷動。按照經驗,單人試鏡最多半個小時,可從沈屹舟進去到現在,已經足有一個小時之久,不知是什麽緣故。
陸留白望眼欲穿的盯着對面緊閉的門,幻想着下一秒鐘,那個高大英俊的身影就會從裏面推開它,張揚的向着自己走來。
終于,門倒是開了,可惜出來的并不是沈屹舟。
“抱歉各位,導演組綜合考量後已經找到了合适的人選,所以今天的試鏡就到此為止了,麻煩大家了,謝謝!”工作人員簡單交代了兩句,複又走進去關上了門。
除了陸留白,其他被勸退的候選人俱都炸了鍋,候場室裏的音量提升了好幾個分貝,三三兩兩議論紛紛,陸留白卻由衷的露出了微笑。
他居然做到了?他果然做到了。
沈屹舟這個人真是神奇,似乎任何不可能的事情,無論好壞,在他身上都有着遠大于尋常的概率。
有五色帆和姜導的排面擋着,被放了鴿子的衆人雖然有所不滿,說道了兩句也就散了場,最後只剩下等着沈屹舟的陸留白,和那位排場擺的很大,最後卻同樣沒機會上場的小少爺。
想也知道小少爺的臉色不會好看,但他卻也沉得住氣,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行為,安安靜靜的坐着,陸留白心忖,一看就不是能随便打發的角色。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對面的門終于開了,沈屹舟和姜導有說有笑的一同走出來,旁邊還站着一個中年男人。
與姜導随性的打扮不同,這人一看就身居高位,穿着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身材微胖,看上去卻很精神,沒有絲毫油膩的感覺,很有成功人士的精英氣質。
沈屹舟沖陸留白招招手,他從容的走過去,和姜決問了好,又客氣的對着那位成功人士打招呼:“劉總,幸會!”
“奇了,我們見過?”那人爽朗一笑。
“我如果連您都認不出,以後也就不用在圈裏混了。”陸留白官方吹了一波彩虹屁。
那人似乎對他的聰慧很是贊賞,指着沈屹舟道:“果然物以類聚,你這個經紀人,跟你一樣都是人精。”
“過獎。”沈屹舟半點不謙虛,替陸留白收下了這份贊譽。
這人正是姜導電影的投資方,赫赫有名的五色帆傳媒當家人——劉俊成。
衆人說笑了幾句,約好了場子一起吃飯,要離開時劉俊成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拐進候場室裏,把坐在角落裏的那位小少爺招到了身邊來。
“這是我們公司的新人江念波,”劉俊成給衆人引薦了一下,又轉身對江念波說:“小波,你要同屹舟好好學習學習,有他那樣的演技,才能不讓姜導失望。”
江念波乖巧的答應,怎麽看都是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但劉俊成堂而皇之的把這位帶在了身邊,意思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當然場面上一派琴瑟和鳴,各自心裏都有數,于是默契的不談公事,推杯換盞旨在消遣,這時就看出沈屹舟的魅力來,他一旦正經起來,舉手投足都經得起推敲,話不算太多,句句卻都得體,用高級的說法就是,特別有底蘊。
散場時都醉了七八分,即便是微醺,沈屹舟依然風度十足。江念波和劉俊成一起走了,沈屹舟送過了姜導,才和陸留白回了自己的車上。
沒了外人終于放松了下來,車裏暖氣很足,沈屹舟脫了外套,拉松了領帶,長長的出了口氣。
“成了?”陸留白把他随手扔的衣服收好放在後座上,試探着問。
“啧,你這人真無趣,滿腦子竟是工作,這都幾點了,咱能先歇歇嗎?”沈屹舟不滿的嘟囔,但陸留白看出了他心情其實很不錯,由此可以推斷結果壞不到哪裏去,于是也就不再追問,專心的開起車來。
沈屹舟側躺着看他,或許受到了酒精的刺激,腦子裏全是心猿意馬。
陸留白卸了圍巾,襯衣的扣子一扣到底,正好卡在喉結下方,保守的像個兢兢業業的業務員。沈屹舟覺得自己只用一只手,就能輕松把它扯開。襯衫外面罩着一件圓領的毛衣,松松垮垮的,沈屹舟心癢,幻想着他渾身上下只穿這麽一件該是個什麽模樣。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有車停在路邊擋道,陸留白用拇指按了兩下喇叭,像是按在了沈屹舟心裏。滴滴兩聲,他更加的口幹舌燥了。
陸留白做任何事情都很穩,開車也不例外,基本保持着勻速,乘坐體驗滿分。沈屹舟卻知道,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他也是會失控的。
他盤算着今晚讓他失控的可能性,不可遏制的在腦袋裏飛速飙車,直到車子熄了火,陸留白輕巧的拔下了鑰匙,沈屹舟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喝酒了。
他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每次都是在發酒瘋。
他覺得自己應該先說點什麽,比如他現在雖然不濟,卻一定會竭盡全力給他最好的。再比如,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就已經長在了自己的心肝上。
然而當他伸手撫摸他的臉龐,當他抵抗不了那雙近在眼前的唇一張一合的誘惑,當他俯身終于攫取了那最甘甜的瓊液,好像所有的話都成了多餘。
做,遠比說的實在。
當他親吻他時,陸留白明明一滴酒都沒沾,卻俨然醉的不省人事了。
兩人糾纏着倒在了床上,沈屹舟動手扒下了他的毛衣,然後如願以償的徒手撕掉了他的襯衫,當他雪白的肌膚赤誠的鋪陳在自己眼前,沈屹舟興奮的甚至有些顫抖。
他像個走火入魔的瘋子,一時珍惜的不敢輕舉妄動,一時又激動的大刀闊斧。本能和理智在他的腦海裏厮殺,操控着他牆頭草般的自制力。陸留白便只能随着他的擺布,被動的體驗着過程中的百般滋味,就像品茶一樣,入口是痛苦,要到回味的時候,才能覺出一絲甜來。
一直胡鬧到夜半三更,屋裏的喘息才逐漸平息。
大約身上不爽利,雖然累極了,陸留白睡得卻不怎麽安穩,早早的就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大塊結實的胸肌,沈屹舟長手長腳,把他整個人都裹在了自己懷裏。
陸留白盯着他霸道的眉眼,難得有些惆悵。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旅途裏,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離經叛道這個詞有什麽關聯。以陸留白的行事準則,沒有感情的放縱是絕不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可一切遇上了沈屹舟,似乎就全都被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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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們的怨念我感受到了,今日五更,我知道追文卡着很難受,理解大家的焦灼,但有些要交代的細節必須寫清楚,每件事情的延展都有意義,等後面真相大白我會在作話裏解釋這樣遞進且糾結的表述的目的,畢竟本文涉及到的一個重要的關鍵詞,本身就具有糾結克制界限模糊的自然屬性。
我理解某些時候作者和讀者的訴求可能會有偏差,比起流暢的舒爽,我可能更崇尚打磨後的溫情,還是感謝大家的品讀和意見,雖然不一定會借鑒,但會換位思考,尊重所有人的感悟,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