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防渣的那些年

第40章 暗潮洶湧

第40章 暗潮洶湧

這話說的不僅面前的四個沒臉, 連陳最也覺得慚愧，畢竟是自己手下的人，他這個經紀人難辭其咎。

“到底為着什麽？年輕人脾氣再大, 剛剛拿了獎, 多好的事情, 犯得着鬧不愉快？”楊潇輕聲問陳最。

“也就熊孩子之間鬧點小意見，都沒經過事, 情緒一上來就沖動，這回也算是受了教訓, 讓他們知道厲害也好。”不是陳最有意隐瞞, 只怪楊潇來的太快, 具體是個什麽章程，陳最自己也還沒來得及徹底搞明白。

楊潇倒也識趣，沒多過問, 稍稍坐了坐就走了。

經他這麽一打岔, 幾人的氣焰都消了一些, 像是燒到了最後的柴, 同餘火比起來，倒是落進心裏的灰燼更多, 于是都帶上了幾分意興闌珊的惆悵。

“還不夠丢人？上回鬧到何慕光那裏, 就已經弄得我和楊總監面上不好看，這回好了, 改窩裏鬥了？你倆到底怎麽回事？還不給我交代清楚！”陳最板起臉道。

“陳哥, 我知道你對我們好, 我能有今天, 全靠你的栽培, 可人這一輩子, 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就是一輩子出不了頭，也斷然幹不出不是男人的事來，更不可能助纣為虐！”丁雷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平靜的開口：“組合我退出，公司要容的下我，我就單飛，容不下大不了被雪藏，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負責。”

陳最被氣笑了：“口氣還挺大，你們這組合飛了嗎？還自己單飛？公司上下這麽多人怎麽都還得聽你的安排行事了？你當自己想幹什麽就能幹嗎？張口閉口的雪藏，你試過雪藏是什麽滋味麽？逞什麽意氣？沖什麽英雄？蠢貨！想散夥是吧？行，你們四個原地解散，明天我就發通告，shoot組合正式退圈，這樣你們滿意不滿意？”

“陳哥，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宥哥和雷子都是為了我才起争執，我們能處理好的，雷子說的都是氣話，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朱禹凡臉色蒼白，帶着哭腔開口，他的眼睛原本特別漂亮，像是裝着整個星河般璀璨，可此刻眸中卻一片死灰，燦星都變成了隕石。

“你倆怎麽回事？”陳最被丁雷激的有點上頭，火發出去之後思路清晰了不少，見朱禹凡這麽說，先不去理會丁雷，盯着祁宥和朱禹凡問。

“我們分手了。”祁宥迅速答道，朱禹凡明顯抖了一下，卻并沒有表示異議。

“怎麽？吵架？過家家鬧着玩？”陳最根本不信，嘲諷道：“你當你們還是普通小情侶？公衆人物的自覺懂不懂？當初怎麽跟我說的，這才幾天，就都忘了？你倆......”

“陳哥，我們真分手了。”祁宥打斷了陳最的話，眼裏透着堅定。

陳最一時沉默了下來。

驚訝有之，擔心有之，細品之下，多少還有點遺憾。

畢竟這倆之前，也算是對棍棒都沒能打散的鴛鴦。

确切的說，進公司的時候，祁宥和朱禹凡就是一對。倆人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感情一直都很穩定，如果不進演藝圈，自然會相親相愛一輩子下去。在公司兩人的關系也不算是什麽秘密，因為都是訓練生，也沒什麽名氣，因此也并未對生活造成什麽困擾。

直到組合選人的時候，了解了個人情況，按制定好的方案，陳最曾經試過勸他們分開。幾層領導談話下來，客觀分析了圈裏的形勢和過早牽扯感情對個人職業生涯的影響，誰知這倆人愣是立場堅定，堅決不願意分手。

這事兒後來鬧到陸留白那裏，陸留白分別和他們聊了聊，最後陸總拍了板，合約裏加上戀情保密條款，如被曝光需要自行承擔一切後果，并賠償公司的損失，如果他們願意簽，團隊就做好保密工作，默認他們兩人的情侶關系。

當時這兩位勇士，眼皮子都沒眨一下，說簽就簽了。

陳最還記得那時候他曾跟陸留白感慨過，少年感情，到底是來之不易，這倆孩子，也算是品質堅定。

誰知不過半年，當時的奮不顧身，似乎就成了一場鬧劇。

“你管那叫分手？你就是利欲熏心，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拿小凡當你的祭品！”丁雷忽然怒道，撕開了祁宥的假面。

“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分了就是分了，誰規定談戀愛就得一輩子，可笑不可笑？”祁宥憋屈了很久，此刻也全然不管不顧了：“難道他放不開我，我就得委屈自己陪着？憑什麽？這樣趕鴨子上架有意思？”

陳最若有所思的看着祁宥氣急敗壞的吵吵，忽然覺得特別沒意思，原來是九九八十一難，堪堪只熬過了第一關。

“行了都給我閉嘴！”陳最喊了一聲。

朱禹凡的狀況看上去确實不太好，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抖，易地而處，任誰聽到昔日戀人如此糟踐曾經自以為美好的感情，恐怕都很難接受，然而現實已經如此，一個巴掌拍不響，對手戲變成了獨角戲，除了唏噓，落幕已經成了定局。

“在圈裏混，就別給我談個人好惡！你們四個出道那天開始，就已經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買賣，都給我心裏有點數！暫停你們本周全部的商業活動，私人恩怨盡快料理幹淨了，別讓我看出來你們有一點擰巴，我還是那話，紅不紅看造化，但你們若是放着大好的機會不要，我也不可能在你們身上再多浪費一分鐘的時間。公司能捧紅你們，同樣也能打造別的同款，不想毀了自己的事業，就都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打發了他們離開，陳最一腦門子糟心。

手機閃了兩下，還沒接居然就有點心虛。

沈影帝很少主動聯系他，嚴格說來他手上現在帶的藝人裏面，沈屹舟的排面最大，但他這個名義上的經紀人，卻基本沒給沈大影帝提供過什麽服務。

當然這裏面有些微妙的門道，沈屹舟也未必願意陳最像陸留白管他的時候那樣全權接手自己這邊的事務，因此兩人算是默契的達成了共識，除非有突發狀況，一般都是互不幹涉。

“加班呢？”沈屹舟說話的聲音含含糊糊，像是正在吃飯。

“是，臨時出了點狀況。”陳最揉了揉太陽穴道。

“你注意一下，這事情恐怕不簡單。”沈屹舟交代道。

“怎麽？”陳最心裏一緊，莫名緊張了起來。

“網上風向不對，”沈屹舟說：“這事兒其實可大可小，這幾個小鮮肉雖然正紅，流量也不該這麽高，正常這種層度的新聞，半天一天也就下去了，可到了這會兒，網上還是烏煙瘴氣，說什麽的都有，而且普遍節奏帶的都不太好，你查查數據狀況，适當控一下評。”

“好的，你最近......戲拍的怎麽樣？”陳最接了大老板親自下的旨，想了老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類似“今天天氣如何”這樣的官方寒暄來。

“□□的閑心。”沈屹舟冷笑，挂電話前鄭重的警告：“有點敬業精神，別什麽事兒都指着老板抗，給你們陸總分擔一下，別老讓他加班！”

陳最急忙翻着白眼點頭哈腰的打發了他。

陸留白收到陳最提醒的時候，撥片把心弦輕輕撞了一下。

數據拉出來一看，果然不太正常。

“看起來沒什麽章法，東拉西扯的都是猜測為主，就是猜測的內容都不怎麽美好。”陳最分析道。

“都動了手了，你還指望有多好？”陸留白看着數據資料說：“先壓一壓吧，現下也看不出到底有沒有人搗鬼。”

“依我看都是眼紅惹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大小公司基本都下了場，也可能是為了蹭熱度，倒是沒看出來有哪個帶頭的，只怪我們風頭太盛，好容易有了把柄，所以都想借題發揮一下吧？”陳最回道。

陸留白點點頭表示贊同，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來處理。”陳最勸道，心說再讓沈屹舟知道他沒日沒夜加班，自己又少不了挨一頓數落。

陸留白頭也不擡的點點頭，繼續埋首在面前的一堆文件裏。陳最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輕輕走出去幫他帶上了門。

尖銳的警車鳴笛聲十分刺耳，陸留白被驚擾，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走到窗邊眺望，夜色已深，幾輛紅色的消防車排着隊飛速駛過，看樣子像是哪裏起了大火。

陸留白看了看表，終于決定回家。

公司的地下車庫空空蕩蕩，除了公用車輛，私家車基本都已經被開走，剩下幾輛紮眼的，算是沈影帝的私藏，安安靜靜的擺着落灰，經年累月的都盼不到主人臨幸一次。

陸留白摸着其中的一輛布加迪，依稀記得有一回自己去外地出差，中午和幾個影視投資人一起吃飯，恰巧碰上正在拍戲的沈屹舟，當時劇組配的車沈影帝開不慣，便幹脆讓自己的愛車出了鏡。

沈屹舟一腳剎車在路邊停下，對着女主狷狂一笑，等着女主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眼裏盡是充滿了青春氣的滿足。

陸留白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看着自己“愛人”時的溫柔眼神。沒人知道他那時特別想把那位礙眼的女影後趕下來，然後獨占影帝身邊的位置。

然而終究只是想想。

就像現在，他又很想沈屹舟能真的坐在駕駛室裏沖着他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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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舟：不用想，你讓我坐駕駛室裏幹什麽都行！

陸留白：那你別笑了，哭一個吧......

沈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