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市被包圍了
C市被包圍了
鬼鬼祟祟偷窺兩人被發現，白榆四人讪讪地收回視線。
見那兩人還在聊，方嘉言摸了摸鼻子，幹脆把在場的多餘人士帶走，拉去準備晚飯。
廚房。
白榆手裏切着菜，頗為感慨地說，“原來小水雲是在初三的時候被收養的啊。”關于小水雲的事，他幾乎什麽都不知道。
但白榆還記得昨晚邵初夏反常的舉動，明白他肯定知道些什麽。而那些事，與他對小水雲的态度有關。
另外兩人也知道他們初中是一個班，看了眼他，明顯是有些好奇，卻沒有過多詢問。
“咕隆，咕隆……”鍋裏的水燒開了，廚房一時間有些安靜。
往爐竈裏放柴火的邵初夏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光點在他的眼中跳動。他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氣，“你們很好奇謝神的事吧。對，我知道，不過只知道一些。”
“謝神其實很遲鈍，我是說在感情方面。我能感覺出，之前的她雖然能看出人的情緒波動，卻無法理解，連帶對自己的感情波動也沒辦法理解。”
“初三準備畢業的前兩個月，我們班有人過生日。大家想放松一下，就組織了一個生日活動。”
“我作為班長照顧謝神三年，從未見過謝神參加班裏組織的活動，便想着把謝神約過來。但我怎麽也想不到，謝神的爺爺奶奶是在這天過世。”
“我剛把切好的蛋糕遞給謝神，便看到謝神接通了奶奶的電話。”
“一開始我沒還察覺這通電話的意義，因為謝神的反應太過平常。等我反應過來，匆忙帶謝神回家，電話的那頭卻在謝神到家之前沒了聲音。”
“她看到已經去世的爺爺奶奶的時候，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安慰哭得像只狗的我，搞得我都信了她沒事。”
“但是，在謝神說要去給爺爺奶奶下葬的那天之後。她病倒了。後來的一個月，她沒再來上過一次課，只在畢業考試的時候來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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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問了老班才知道，謝神的父母去世得早，爺爺奶奶是她最後的親人。”
……
清晨，謝水雲從床上醒來。
朝陽穿過窗戶灑進屋內，光打在地面折射到繡着藍色小花的窗簾上，星星點點。她從床上坐起身，映入眼中的便是這般明亮的畫面。太陽照向她所在的地方。
換好衣服走出房門，她在樓廊遇到了同樣剛走出房間的賀安。
他的眼底青黑，顯然是一宿沒睡好。
聽到聲音，他驀然轉身看來，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亮堂堂的。這一瞬，謝水雲看到了從枯樹生出的新芽，是脫胎換骨的成長。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微微颔首，“早。”
謝水雲一怔，露出了笑：“賀安早。”
他比所有人想的更加堅強，不需要當成易碎品來對待。
兩人走到一樓，發現其他人已經在大廳吃早飯，還剩邵初夏沒過來。看到只有他還沒睡醒，方嘉言無奈上樓去把賴床的這人叫下來，去之前還不忘把兩人的早餐拿給兩人。
謝水雲接過早飯剛吃了兩口，院門就被敲響了。她拿着食物的手一頓，循聲看去。
規律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伴随着不清晰的交談聲。
早早吃完東西的白榆從飯桌上起身，“我去看看，小水雲吃吧。”
賀安起身跟着過去。她和薄謹言則安安靜靜地吃着早餐，視線追随他們一起過去。
院門被打開了。
門外，一個處于中年與老年之間的老者站在最前方，身邊站着一個攙扶她的青年女子。她們的身後是形形色色的人，有青年有老人有幼童，還有一看就是從其他城市過來卻被末世留在這裏的游客。
賀安的身影顯現在衆人眼前，老者睜着清明而年邁的雙眼，慈愛地看着他說，“安安回來啦，他們都是你的同伴嗎？”她說着，柔和的目光劃過白榆，裏面坐着的兩人和剛下樓的方嘉言與邵初夏。
賀安點點頭，乖巧地說：“鎮長好。”
老者聽言一笑，擡手拍拍攙扶她的青年女子，“現在如茵才是鎮長，安安該改口了。以後叫我洪奶奶就好。”
“洪奶奶、鎮長。”他依言改口，重新喊道。
洪奶奶欣慰地笑笑，目光看向柳如茵。柳如茵心領神會，語氣誠懇地說，“實不相瞞，我們有一事相求，想求見你們隊的隊長。”
聽到有人求見隊長，五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謝水雲。突然收獲整個小隊的注視，她神色茫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她分明記得小隊沒有選隊長，為什麽他們會看向她？
他們的動作很顯眼，柳如茵很快明白他們隊的核心是院子裏唯一的女孩子。心裏有了底，她轉身向後好聲好氣把鎮民們勸回去，才攙扶着洪奶奶和賀安兩人走院子。
還在吃東西的謝水雲一時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吃。
“你們先吃吧，是我們來得太早打擾你們了。”柳如茵一邊扶着洪奶奶坐下一邊看着桌上擺着的幾份早飯，猜測他們才開始用餐不久。
聽到她這樣說，謝水雲不再看她們，繼續慢悠悠吃着早飯。才下來的邵初夏知道她們一個是前鎮長一個是現任鎮長，有些拘謹，小雞仔似的湊到賀安旁邊一起站着。
剛好吃完早餐的薄謹言扶着眼鏡，平和地開口說，“你們有事可以說了。”
“我們小隊有什麽事都是商量着來做的。”白榆補道，倒了杯水移到謝水雲手邊。
柳如茵不再遲疑，略微忐忑地說，“你們進鎮的時候應該也發現了，鎮子內就有一些變異植物，我們想拜托你們小隊幫忙對付那些變異植物，救出被困的鎮民。”
“多少人？”薄謹言心裏盤算着問，見她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耐心地又說了一遍，“要我們救多少人？”
“很多，鎮子的另外半面。”她也知道自己的請求很難為人，不自覺低下了頭，冷不丁被洪奶奶拍了背後，才又擡首。
薄謹言暗暗算着需要付出的精力和時間以及難度，果斷推拒，連報酬都沒有詢問，“抱歉，這個忙我們幫不了。”
聽到他拒絕得如此快，邵初夏看了過去，似是想說什麽，最後還是閉着嘴沉默着沒說話。方嘉言猶豫地左看看右看看，選擇和賀安一起cos木頭人。
沉默的賀安若有所思，目光閃爍，似是有些意動，想要幫助這些曾經對他好的人。
白榆沒有發表言論，視線投向謝水雲。她吃得很慢，半遮着眼在思考什麽的模樣，似是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看到柳如茵似是還想說些什麽來說服他們，薄謹言搶先一步冷靜道：“我們不會在這裏停留，還請另尋他人。”
再次被拒絕，她頗為沮喪地扶着已經起身的洪奶奶向他們道別，往門口走去。在她們走出賀安的家之前，一直垂眼吃東西的謝水雲突然出聲。
“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麽救人。”
她不可思議地回首，眼裏滿是驚訝。不等她問出方法是什麽，謝水雲又道：“但我需要先了解你們的異能者們。”
她一口答應下來，滿臉喜色地趕回去聯系願意出力的異能者們。
與她的開心不同，謝水雲微不可聞地嘆了聲，沒胃口地放下吃了很長時間才吃了一半的飯團，把它收起來。
“小水雲實在為難，可以不幫的。”白榆心疼地遞上巧克力，擡手給她按摩。
謝水雲接過巧克力吃下補充能量，神情恹恹的，似是用腦過度，“他們需要幫助，我想幫他們。”
剛想好後續計劃，但被她一句話推翻。薄謹言露出生氣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咬牙切齒地說，“你是想在這裏停留多久？”
“幫完他們為止。”她捏着手裏的飯團，語氣淡淡的，落在地面的視線藏着不易察覺的失落。
她想念魏皓星了。
“是組隊之前我們沒有互換消息，讓你産生了我們很有空的錯誤想法。那現在我和你說說隊裏的情況，我和嘉言不用顧慮家人這方面，但初夏還有媽媽和外公外婆。”
“我們應該馬上啓程，沒有在這停留的時間。”薄謹言冷靜地擺出事實，飛了眼刀給欲言又止的邵初夏，“你先閉嘴，你沒有發言的權利。”
她聽言，擡起了頭，平靜地說，“我知道。但我們已經出不去了，沒辦法去找C市外的人。”但至少，可以先救下能救下的人。
薄謹言的表情有一瞬變得空洞。他故意擡了擡眼睛掩飾自己的慌張，聲音變得不再平穩，顯然是相信了，“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這裏也被變異植物包圍了。植物園與這裏的方向相反，跨越了半個城市的兩個出口都被堵住，南陽路的出口也被變異植物占據。”
“而C市是開滿鮮花的城市，不可能只有這三個出口被圍堵。可以判定，C市已被變異植物包圍。”
看到她冷靜理智，像初中對他們解說題型時那樣游刃有餘的姿态，邵初夏的大腦卻發蒙了。沒辦法去找媽媽了。
他後知後覺感到害怕，背後溢出一身冷汗。
他們被困在C市了，是不是會被變異植物殺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