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Ch79.但他也知道
Ch79. 但他也知道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琴酒率先反應,面無表情地轉移話題: “所以,這場鬧劇最後怎麽收場的”
Gin言簡意赅說了。當聽到安室當着好友的面公布他們的死訊,琴酒眼裏劃過一絲訝異。
如果沒記錯,那家夥之前一直很抗拒這麽做。
琴酒有點好奇安室怎麽粉飾蘇格蘭的死,畢竟Gin看起來沒有起疑,轉念一想,憑安室的聰明才智,這種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他低下頭,薄唇勾成很淺的弧度。
“你們之前沒聊過這個”
Gin的問話打斷了琴酒的思緒。他端正臉色, “當然沒有,不就是死幾個人。”琴酒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話鋒一轉, “啊,抱歉,我是不是不該在你面前這麽說”
琴酒和Gin是不同時期的同一個人。但人是由記憶造就的,現在的Gin還處在親手殺了師傅的陣痛期。
盡管如此,琴酒也沒留情,反而嘲諷地盯着更年輕的自己。
Gin臉色微變,剛要出聲反駁,琴酒又說: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一直讀警校啊。”
話音未落, Gin猛地抽出腰間的伯。萊。塔對準琴酒腦門。那段錄像還在循環播放——
電視裏的争執很嘈雜,但Gin和琴酒間很安靜。
兩人不置一詞地凝視對方。表面上Gin是那個手持武器,占據高地的人,實際他的內心比誰都恐慌。
他可以在槍殺斯汀格後,在烏丸面前佯裝漠然,可以在貝爾摩德恭喜他接任TK時若無其事地笑出來。
但此刻,他什麽都做不到——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站在面前。
琴酒淡漠地看他會兒,舉雙手投降: “開個玩笑而已,別那麽認真。”
Gin眨下眼,一瞬間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很快又用堅硬的假面覆蓋。
“不想被趕出去的話,就別試圖惹怒我。”
丢下這句話, Gin收了槍, “啪嗒”關掉電視,頭也不回地往主卧走。
他腳步飛快,甚至沒耐心等琴酒回答。
伴随一聲劇烈的關門聲,琴酒的視線從微微震顫的門板移到自己面前的茶幾上。
“啧——”
剛才争執的那段, Gin被荼毒是真的,琴酒卻是假裝的。他之所以那麽做,是想看看勸服Gin脫離組織的可能性。
結果不容樂觀。
不過也能理解,投入了大精力好不容易達成的目标,任誰都不會輕易放棄,更何況裏面還搭上條重要之人的性命。
是的,現在的琴酒可以坦誠表示,教會他用槍并以生命為代價助他完成首秀的斯汀格不是無關緊要的。
琴酒對自己的固執深有體會,也知道這件事不好解決。他有些煩躁,又不由想起安室。
那家夥的耐心倒是很好,連苦惱的孩童都能完美安撫。
察覺自己對安室的思念,琴酒狠狠握了下拳。他走向客卧——
既然沒什麽好辦法,那就先睡覺。
*
睡覺是睡不着的,琴酒看了太多遍錄像,一閉眼就能回憶起當時的畫面。
安室透紅着眼瞪地上降谷零的模樣,氣勢洶洶走過去拎降谷零衣領的模樣,陰沉着臉沒有一絲笑容的模樣……
很奇怪,這場鬧劇有那麽多人,琴酒卻只記得一個。
安室透,安室透,安室透……
他帶着一臉煞氣從床上坐起,胸口起伏一陣,赤腳下床走到衣架旁,手伸進風衣口袋摸索的同時,惡狠狠罵了句“該死!”
安室把他安眠藥處理掉的第二天,琴酒就發現了,但一直沒說,反正作為補償,那家夥會給他熬昆布茶。
久而久之,他竟然忘了這事。
琴酒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血液經過手掌根部的青紫色經絡一直輸送到心髒的位置。
他的心髒……好像也缺了一塊。
琴酒轉而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調出黑名單裏那個孤零零的號碼。他等了很久,大概一分鐘吧,見手機像死了一樣沒動靜,又面無表情地把號碼重新扔回去。
他轉身走出房間, “砰砰”把主卧的門敲得震天響,門很快開了,站在面前的Gin眼裏毫無睡意,渾身浸着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
琴酒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起睡。”
“”
“我從來都只睡主卧,所以,一起睡。”
*
安室透這邊也輾轉反側。阿智買的是稍大一點的單人床,之前他和琴酒兩個人睡,翻身都要小心翼翼,免得滾到床下。這會兒一個人寬敞了,反倒很不習慣。
他翻手機翻到很晚,思考琴酒這麽做的用意,嘗試打過幾個電話,每次聽見的都是冰冷的機械音。到後來,他尋思到了琴酒的睡眠時間,也就默默地不打了。
甚至,安室考慮到琴酒或許離他很近,為免影響對方的睡眠質量,還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過了許久,安室都沒能醞釀出睡意,直到抱了個枕頭,像平時抱住琴酒那樣,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
翌日。
阿智對失戀的安室非常同情,一大早就趕到仲夏夜之夢。他原以為安室還賴在床上,沒想到對方朝氣蓬勃地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老板。”
阿智愣了下, “你起那麽早昨晚……睡得好嗎”
問出這話的同時,阿智在心裏默默填上否定答案。
安室聞言笑笑: “吃早飯嗎沒吃的話一起,吃完我還要出門。”
“……還是去找黑澤嗎”
安室搖搖頭: “不,有其他事去趟警校。”
等餐的時候阿智一直提心吊膽,甚至做好了哪怕黑暗料理也要全部吞下去的準備。
畢竟人失了戀,魂不守舍很常見。
出乎他的意料,安室提供的日式早餐很好吃,青花魚煎得恰到好處,味增湯裏的豆腐也很鮮嫩。
或許是他的驚訝太過明顯,安室無奈地笑笑:
“‘他’喜歡吃日式的,都形成肌肉記憶了,味道不會差到哪兒去。”
至于“他”是誰,不言而明。
阿智眨下眼,哪怕作為旁觀者也很希望他們能夠和好,想談戀愛的心愈發迫切了。
其實,昨晚他借着酒勁給服部打電話,兩人閑聊了陣,很自然地把之前不回信息的事忽略過去。
服部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又尊重他,只是在通話最後羞赧地跟他表白,說“不介意的話可以交往看看”。
阿智當然不介意,但還有件很要緊的事沒能告訴對方——
他跟跨國非法組織的幹部朗姆談過戀愛,自己也曾是個收賭債的混混。
這樣的他能和警校教官談嗎
想到這裏,阿智的心情又變得低落,默默嘆口氣,若無其事擡起頭問安室: “你去警校幹什麽方便說嗎”
安室點點頭: “昨天新聞裏報道了一起爆炸案,我想去看看。”
“爆炸案”阿智跟着重複一遍,臉上寫滿疑惑, “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該是找到黑澤嗎”
安室很堅定地回答: “我覺得,應該先處理這個。”
*
今天周日,安室趕到校長辦公室說明來意。大島聽罷,沉吟片刻: “你的意思是,現在和你一起來的黑澤同學失蹤了,同時本該造成松田和萩原喪生的爆炸犯提前死亡。”
安室點點頭。
“你讓我幫你獲得調查資格,是覺得黑澤同學跟這件事有關”
安室還沒回答,敲門聲又響。他在校長的示意下前去開門,映入眼簾是的再熟悉不過的五個身影。
“你怎麽也在這兒”降谷零驚訝地問。
片刻後,六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端正地站在校長的辦公桌前,校長擡頭望去,很難想象其中的四人或早或晚會死于非命。
但警察從來不是安穩的職業,他們報考時就該有所覺悟。
大島雙手交握慈祥地笑問: “同學們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帶頭的阿航說: “昨天新聞報道的那個爆炸案,能不能讓我們也參與調查”
*
伴随畢業臨近,确實有派遣優秀畢業生去真實案發現場旁觀學習的先例。
大島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幾人在走廊裏沉默地前行,過了會兒安室問: “你們為什麽要摻和進這件事”
“也不算摻和吧”松田雙手交叉枕着頭走在最前, “畢竟是未來害死Hagi和我,還有許多同僚的兇手。盡管如此,也不能随意地被剝奪生命。”
對于松田的觀點,安室也很贊同。無論是何許人,都擁有平等的生命權。
正想着,萩原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問: “Zero,如果調查證明,真是‘他’做的怎麽辦”
安室不假思索: “那就依法處理。”頓了頓又說, “但他知道,我不希望他這麽做。”
安室說這話時的眼睛好亮,是對心愛之人深信不疑才會有的那種亮。
*
天光大亮時, Gin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他久違睡了個好覺,一摸身旁,床鋪已經涼了。
昨晚,他睡床,琴酒打地鋪。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又被拖到那個充斥鮮血的夢境,怎麽掙紮都脫不開的時候,仿佛有人抱住了他。
這個懷抱很冷,對方也不怎麽會安慰人,哪怕這樣, Gin也仿佛受到某種庇佑,成功把可怖的場景甩到身後,沉入更深的睡眠中去。
他翻身下床,後知後覺身體滿是酸痛。
想想也是,兩個将近一米九的男性擠在一起,不難受才怪。
床頭櫃上放着一張紙條,他拿起一看,上面用和他一模一樣的字體寫着——
『我去幫你拿回Top Killer的位置,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Gin望着紙條失了神,狹長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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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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