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Ch67.波本的作風
Ch67. 波本的作風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安室說送外賣,其實是發外賣傳單。這個時代還沒有彙總各個餐廳信息的app,食客外賣都靠給店裏打電話。
“沒想到你到哪兒都熱衷于賺錢。”坐在副駕駛的琴酒語氣略顯嘲諷。
“還好。主要是為了報答麗子姐收留和給工作的恩情。”安室沉默下又說, “我記得你以前消費水平挺高的。”
琴酒不愛炫耀,但對品質要求很高,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就要用到最好。
聽到這話,琴酒的臉色一下子陰沉, “所以呢”
安室通過車內的後視鏡打量他,笑道: “別緊張啊,沒說是為了你才拼命賺錢。”
安室其實漸漸發現了,琴酒在建立親密關系方面有障礙。每當他想更近一步,就會遭到對方的攻擊。
琴酒目光灼灼地盯他,幾乎要把他的側臉鑿出個窟窿。
“知道嗎你的化妝技術真的很爛。”
安室挑了下眉,享受被琴酒亂怼的同時,還覺得他有點可愛。
“那你的化妝技術肯定比我好。”
琴酒想到往事,嘴角挂一抹惡劣的笑, “不止。我還穿過女裝。”
“什麽”安室側過頭不可置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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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貝爾摩德硬說自己能變成國際影後,我不相信。她就跟我賭,結果是我輸了。”
琴酒綁着安全帶,湊近安室的臉, “你想不想知道我穿是的什麽”
溫熱的呼吸噴在安室的皮膚,激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安室捏緊方向盤,用餘光瞥了眼, “你想說的話,我也可以聽。”
琴酒嗤了聲,又退回去,背靠着座椅,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天藍的海j裝,黑色百褶裙,裸腿,還戴了個皮質的腿環。”
話音未落,前方綠燈跳紅。安室猛踩一下剎車,兩人的身體因慣性前傾,所幸綁了安全帶,沒有受傷。
安室着急忙慌問: “貝爾摩德留影像了嗎”
琴酒把遮到眼前的長發重新撩回去,狠狠瞪他一眼, “她不敢。”
“倒是你,原來喜歡這種東西。”
“”
安室透一整個百口莫辯,講是琴酒自願講的,怎麽反過來怪在他頭上
光看眼神,琴酒就看穿了安室的所思所想。他一手為後視鏡調整角度,一手掰過安室試圖躲藏的臉。
“你自己看看。”
小小的鏡子映照出安室紅透的臉,如煮熟的大蝦,甚至能看到頭頂冒出的熱氣。
安室只窺了一眼,就扯開琴酒的手低下頭。
“變t。”琴酒哼道。
沒等安室反駁,後方傳來催促的喇叭聲。原來是跳了綠燈。安室腳踩油門,重新啓動車,過了好一會兒琴酒還手撐着頭饒有興致地看他。
安室無奈地暗嘆口氣: “現在開心了”
“還行。”
車內的氣氛十分融洽,雖然琴酒的行為偶爾有些出格,但也只有他能讓安室平穩的情緒蕩起漣漪。
又開了20分鐘,經過一座跨海大橋。安室平時熱愛生活,這會兒面對美景卻目不斜視。同時,琴酒心裏揚起一股悲傷和逃避的情緒。
琴酒狐疑地瞥安室一眼,越過對方肩膀看到窗戶外一座巨大的摩天輪。
“我之前路過附近,怎麽不記得有這個”
琴酒說的“之前”是指七年後的時空。
安室聞言,嘴唇緊抿,接着又露出個僵硬的笑,”是嗎我不太清楚。”說完,他猛踩一腳油門加速駛離,逃也似地把窗外的風景連同摩天輪甩出視野。
琴酒望着安室若有所思,清晰感覺對方的心跳越來越快,金色的鬓角流下不知是冷還是熱的汗水。
琴酒面無表情地把視線轉開,頭靠在窗戶上, “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安室松了口氣,趁紅燈間隙,長臂一伸從後座拿了靠枕給他, “墊着頭,免得颠簸。”
“沒必要,我不一定能睡着。”
這麽說着的五分鐘後,安室耳邊響起琴酒綿長的呼吸。
*
安室一停下車,周圍就灌滿了青春洋溢的氣息。無論是小攤販們熱情的叫賣還是大學生們的嘈雜和讨論。
他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副駕駛,屏着呼吸觀賞了下琴酒的睡顏。
琴酒向來是謹慎的性格,卻能在他的車上陷入沉睡,說明對方對他莫大的信任。安室胸口的幸福感像甜蜜的糖漿,随時都會溢出來。
正想着,被觀察的琴酒驀地睜眼,語氣不善問: “你還打算看多久”
安室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耳尖悄悄紅了,他好脾氣地幫琴酒解安全帶,邊說: “你這兩天沒睡好嗎眼睛底下的烏青很明顯。”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的睡眠質量直接影響我的。”琴酒話鋒一轉, “不過我現在開始吃安眠藥了,你整晚不睡也跟我沒關系。”
本來是為了不讓安室擔心的話,安室聽後臉色微變, “你說,你在吃安眠……”
他話沒說完,就被狠狠打斷。
“你竟敢算計我”
原來琴酒百無聊賴等待的過程中,擡頭看見頂上的招牌——東都大學。
如果沒記錯,那家夥這會兒還沒畢業,應該在念大三。
安室也知道自己先斬後奏有些過分,眼見琴酒要開門離開,趕忙拽住安全帶把人困在逼仄的空間。他傾身上前,和琴酒面對着面,呼吸可聞的距離,視線從對方的嘴唇上移到那雙充斥怒火的眼睛。
“我知道讓你再見別所徹有點難,但我們不能總是逃避,對嗎”
安室說完,靜靜地等待着,明明外面很吵鬧,他卻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撲通撲通”,哪怕表現得再獨斷專行都好,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琴酒。
琴酒一眨不眨地注視他,過了一秒或一個世紀,忽然毫無征兆笑了: “行啊。你讓我到這裏發傳單,可以。但如果我做到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
“到時候再說。”琴酒瞥了眼安室拽着保險帶的手,安室會意,立刻乖乖照做。
畢竟琴酒會答應這個“無理”的要求已經十分不易,如果其他再不順着,很可能随時炸毛。
安室依言準備松手,半當中那只不曾受傷的卻被琴酒用力拽住。還沒來得及反應,琴酒低頭照着手背狠狠咬下去!
尖銳的疼痛傳遍全身,安室忍不住倒吸口冷氣,等琴酒收嘴,安室手背上出現了圈清晰的牙印。除了齒痕,還有點點殷紅的血跡。
琴酒擡起頭,屬于安室的血綴在他的薄唇上,讓他看起來像那種會對人騙身騙心的精怪。
他舔了下唇,恢複如常, “你們店的制服呢應該都準備好了吧萬無一失才是波本的作風。”
“……”
安室啞口無言。這就是琴酒的本事,無論什麽話都讓人猜不透到底是在誇還是貶。
片刻後,琴酒稍作僞裝,穿着安室提前準備的“仲夏夜之夢”黑T下車,他手拿一疊傳單,安室在他身旁輕聲說了句“謝謝。”
琴酒冷哼一聲: “不用,只要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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