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Ch56.少管閑事
Ch56. 少管閑事
《琴酒和波本通感後》
/系田
這一晚,降谷思緒繁雜,一會兒思考今後該以什麽态度面對黑澤,一會兒懷疑他和安室有事瞞着自己。
安室也同樣。一方面要在兩周後外守一的幹洗店爆炸案中,找到确鑿證據證明對方是完全能承擔刑事責任;另一方面,琴酒絕情離去的身影又時時纏繞在他的夢中。
拜這兩人所賜,琴酒輾轉反側,天蒙蒙亮時決定要買點安眠藥備着。
*
翌日,清晨5:50.
琴酒站在穿衣鏡前挑剔地打量自己,他身上的警服布料廉價,顏色刺眼。哪怕他進組織前,也沒穿過這麽亮。
思索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琴酒面無表情說。
下一秒,景光英俊的臉龐出現在視野。他看到琴酒飄逸的長發,瞳孔微微收縮。
“有事”
景光想了想,把到嘴邊的話原封不動吞回肚子裏,若無其事笑說: “早上好,黑澤。今天是你第一次出操。我就想着帶你去操場。”
其實,琴酒來的這幾天早就把地形摸了個遍。
“那你可真夠貼心。”他勾了勾唇,上翹的尾音暴露嘲諷的意圖,熟悉如安室早就能聽出,但景光沒這麽多心眼,臉色微紅道: “不客氣,同學間應該互幫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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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盯着景光的臉,想到他同樣道德高尚的哥哥諸伏高明。看來,确實是基因遺傳。
“你警哨,警棍和警察證都帶好了吧鬼冢教官查得特別嚴。”
“當然。”
“那就行。對了,你等我一會兒。”
景光話音未落,已經急匆匆跑出去。琴酒神情淡漠地注視他的背影消失,片刻後,頭頂廣播響起:
“早上好,現在是出操時間。請全體學員五分鐘後到第三操場集合。再通知一遍……”
走廊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琴酒皺皺眉往外走,迎面撞上逆人流而來的降谷零。對方看到他的長發,眼裏滑過絲訝異: “你頭發怎麽沒剪”
琴酒冷冷瞪他一眼: “少管閑事。”
說完,繞過他大步流星往前走。
幾秒後,景光從背後跑來,疑惑地叫了聲愣在原地的好友,又追上前面的琴酒。
他脫下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遞過去: “先用這個紮一下吧。”
琴酒瞥他一眼,沉默接過,快速抓住長發,盤起來壓在警帽底下。
景光側臉掠過陣微風,定睛一看才發現琴酒發量好多而且十分順滑,讓人不禁想上手摸。
他羞赧地笑道: “你穿警服真好看,天藍色很适合你。”
琴酒嗤了聲: “是嗎你也不賴。”
降谷在兩人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明明追上去輕而易舉,卻懶得這麽做。
他灼灼的目光幾乎在琴酒露出的後頸鑿個窟窿,對方也沒回頭看一眼,反倒和景光有來有往。
降谷憤憤地抿唇。
『黑澤這家夥,不是已經在跟未來的我談了嗎就不能給個好臉色』
*
操場前方,教官們身姿挺拔,雙手負于背後,呈稍息站姿。
他們的學生争先恐後趕來,看似混亂,一眨眼已經到各自位置。
隊列整齊,教官們相視一笑,這群小兔崽子經過磋磨,總算有點警察的模樣。
“現在,聽我口令——”
組長裕子吹響警哨,尖銳短促的聲音讓學生們的神經紛紛收緊。
“出——警哨!”
“啪”的一下,學生們整齊劃一地從上衣口袋掏出警哨。
“吹——”
“哔!”
哨聲傳遍操場的同時,教官們也一排排從前往後檢查。他們銳利的目光如隼滑過每個學生,望到最後排時,鬼冢眼睛忽地一眯,他快走幾步到最靠邊的琴酒身旁。
“出——警棍!”
雖然學生們已經漸漸習慣,面對突然的指令還是容易手忙腳亂。
“哐當——”
有人甚至因為鬼冢在附近停留時間過長,緊張得警棍掉地。與之相比,從未受過專業訓練的琴酒不僅速度很快,動作也有條不紊。
按理說,教官應該開心,鬼冢卻在琴酒根據指令收警棍時猛地扯掉對方的警帽。琴酒紮成高馬尾的長發順勢垂落。
“你果然沒剪。”鬼冢臉色陰沉地說。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又恰逢裕子指令間隙,一瞬間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大家看到琴酒的頭發,不僅不符合男生規範,甚至比女生的都長。
“你是不知道警校的要求”
“知道。”琴酒面無表情回答。
“那你為什麽不照做!”
鬼冢一聲暴喝,本班學生不禁打個哆嗦,其他班則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
“伊達航出列!”
“到!”
“你身為班長,不懂要監督同學遵守規則嗎!”
伊達航咽口唾沫,眼神閃爍。
“你啞巴了回話!”
伊達進退兩難,景光右手握拳正要站出來,有個人先他一步,昂首挺胸說: “報告教官,這群同學裏我和黑澤最熟!他沒剪頭發,我也有問題!”
鬼冢氣笑了: “降谷零!我讓你說話了嗎”
“報告教官,沒有!”
“原地五十個俯卧撐!”
“……是!”
降谷撩起袖子開做,背像塊鋼板又挺又直。
“1!
2!
3!”
他嘹亮的喊聲直沖雲霄,同學們紛紛報以同情的目光。作為“罪魁禍首”的琴酒卻無動于衷。
鬼冢斜睨他一眼,語氣詫異: “你不替他求情”
“又不是我在逼他做。”
“……”鬼冢聽出他暗戳戳的嘲諷,粗犷的臉頓時變成豬肝色。
“9!
10!”
組長裕子三兩步跑過來,仔細打量下琴酒,對鬼冢耳語: “這孩子,不是校長要求特殊照顧嗎”
兩人說話很輕,仍一字不落進了琴酒的耳朵。下一秒,鬼冢像碰到沸水,猛地炸開: “憑什麽對他照顧,他有什麽特殊的嗎難道能預知未來!”
話音剛落,校長慢悠悠踱步過來,笑容可掬問: “怎麽了老八,大老遠就感覺到你的怒氣。”
鬼冢稍微收斂,低頭恭敬道: “校長。”
降谷還在兢兢業業地邊俯卧撐邊數數,做了四十多個,氣息絲毫不見紊亂。大島探究的目光從他轉到琴酒臉上。
“黑澤同學,你沒剪頭發啊我能聽聽原因嗎”
“本來想剪,但和理發師發生了矛盾。”
“少找借口,發生矛盾換一個不就行了”鬼冢憋不住氣嚷嚷道。
“不想換別人。”琴酒神情淡漠說。
“你這家夥……”鬼冢幾乎掄起拳頭,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停住動作, “等等,你說的理發師該不會是……”
一瞬間,他的臉色五彩缤紛。在琴酒腳下受罰的降谷顯然跟鬼冢英雄所見略同。
他想到琴酒來警校參觀的那天,曾倚在牆上看他邊鋪被子邊問“綜合Top負不負責給新生剪頭發”。
他當時回答什麽來着好像是拒了
降谷咬牙切齒,心裏湧起名為“嫉妒”的情緒。雖然他把七年後的安室透看作自己的一部分,但琴酒的話讓他認清這只是種自欺欺人——
哪怕是不同時期的自己,說到底他們是獨立的個體。
“我能理解你說的了,不過警校的規定也不能随便破壞。黑澤同學覺得,我該怎麽處理才最‘公平’呢”
琴酒直視大島暗藏鋒芒的雙眼,不卑不亢說: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再說我是旁聽生,既然結業後拿不到警官證,有些規則也注定約束不了我。”
聽到這話,場內無論教官和學生都錯愕地瞪大了眼,唯獨校長神色不變: “好像很有道理,那為了我面子上過得去,之後你都把頭發盤起來固定好,可以嗎”
“成交。”
一場鬧劇戛然而止,降谷的懲罰也宣告結束。琴酒垂眼的同時伸手拉他, “我說了‘少管閑事’。”
兩人的手眼看要交疊在一起,降谷聞言, “啪嗒”一下揮開對方,鯉魚打挺似地從地上跳起來, “那也請你少管我的閑事。”
“……”琴酒靜靜地盯他幾秒,轉過頭去一言不發。
片刻後,操練繼續。但學生們早就心不在焉,不約而同冒出同一個念頭:
『現任綜合Top和拽哥黑澤的關系,到底是好還是差呢』
如果說“差”,降谷不該跳出來宣稱“自己和黑澤最熟”,還受到懲罰;
但如果說“好”,為什麽又要給對方難堪呢
恐怕唯有情侶間又愛又恨的感情,才能與他們一戰。
這幫看熱鬧的學生不包括景光,因為他正在憂愁下午問訊阿渡賭局的事——
天知道,他真不擅長這個。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下午的自習。景光和琴酒被從教室叫出來,并肩走向審訊室。
“真對不起黑澤,如果我早上記得借發卡就好了。這樣你也不會被鬼冢教官找麻煩。”
“無所謂,他就是看我不爽而已。”
“啊”景光不明所以。
琴酒話鋒一轉: “以後,不要因為這種事幫別人出頭。”
景光臉色驟紅,腳步不自覺停頓, “你發現啦”
“嗯。”
景光沮喪地低下頭: “我懂了,反正受罰也解決不了問題,而且你會覺得麻煩,對吧”
琴酒瞥景光一眼,只一眼,那些藏在對方英俊皮囊下的試探啊,言不由衷啊就都昭然若揭。
他戲谑地勾唇一笑: “不過如果是你,我會向教官求情。”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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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6在旅游,所以捉蟲一起放到回家之後噢~會争分奪秒碼的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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