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打架開直播打
要打架開直播打
遲皓跟陸婕的進展,任菲是最早看出來的。
任菲暧昧地問她:“和弟弟談的感覺怎麽樣?”
陸婕一臉嫌棄,但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就那樣呗,傻狗一只,愛哭,粘人,還有點小心機。”
任菲搖頭:“完了,看樣子你已經徹底淪陷了。”
陸婕:“還沒有……但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岑在淵不用說了,秦朗是文藝青年,追陸婕的時候都是很內斂又循序漸進的,只有遲皓是一有機會就瘋狂打直球,陸婕簡直招架不住。
任菲:“我剛進組的時候還以為你們倆本來就是一對。”
陸婕驚訝:“是什麽給你這樣的錯覺?”
任菲指了指陸婕手上的手鏈:“就這個東西,雖然遲皓手上那款要舊很多,不過一看就覺得你們倆戴的是情侶款啊。”
陸婕被她這一說,突然發現自己之前燈下黑,從來沒有朝這方面想過。
遲皓為什麽會戴一條和她一模一樣的舊手鏈?
“等一下,也就是說,劇組其他人早就以為我和遲皓有一腿?”陸婕猛地反應過來。
任菲點了點頭。
陸婕扶額,也就是說讓遲皓和自己保持距離不過是多此一舉,別人早就認為他們有什麽關系了。
不過手鏈的事情依舊讓陸婕困惑。
在她猶豫要不要問遲皓的時候,遲皓率先一步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陸婕:“你手上這條手鏈,怎麽會和我的一模一樣?”
遲皓一臉“你終于問我了”的表情:“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想了解我。”
陸婕有點心虛地幹笑兩聲,她沒有特意去回避了解遲皓,但除了相處時接觸到的遲皓本人,她好像全然不知道關于他的其他事情。
遲皓也沒賣關子:“這是你送給我的,唔,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我送給你的?”陸婕想了想,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印象,畢竟她年輕時旅行随手送出去的手鏈太多,并不會每個人她都記得,“原來如此,這确實像是我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遲皓有點失望地看着她:“你一點都想不起來?香江?小男孩?警局?”
陸婕很努力的回憶,終于勉強從記憶裏找出一點片段:“那個在山上走丢的小孩是你?你那個時候才這麽高!”她比劃了一下高度,十年前遲皓才到她的腰。
遲皓幽幽地說:“實際上那時候我不是走丢,而是被綁架了。你當時為什麽把我扔在警察局就走了?”
“綁架?我不知道,問你你什麽都不說,我們還以為你是走丢了。”陸婕終于漸漸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香江是她拍第一部電影時和岑在淵一起去過的取景地,“我們花錢租了儀器,當時下雨了我得趕緊回山上去收呀,不然弄壞了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遲皓嘆了一口氣:“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錯過那麽久,讓他找她找那麽久。
陸婕笑了:“真是少爺啊,儀器是很貴的,我當時還只是個窮學生——等一下,你該不會就因為這個來我的劇組吧?”
遲皓神秘兮兮地說:“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陸婕好奇:“為什麽?”
遲皓:“你沒聽說過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嗎?我要想在你身邊多留一段時間,那我每天只能告訴你一點關于我的事,不然你知道了我全部的故事就會對我失去興趣,然後把我趕走。”
實際上遲皓正在準備向陸婕正式表白,他感覺到陸婕對他的态度已經動搖,只要再加把力,就有希望能捅破最後那層窗戶紙。
然而一天之後遲皓便向陸婕請假,一消失就是大半個月。要不是他每天都在微信上想方設法和陸婕聊天,陸婕還真以為他是在耍自己玩。
不過陸婕也沒有心思去糾結遲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是拍攝到了收尾階段,她的重心都在電影上,二是岑在淵最近在某個活動上接受采訪時,被問到感情生活,岑在淵直言過去太年輕,對另一半的态度不成熟,現在正在拼命補救,希望能破鏡重圓。
以岑在淵的熱度,這話一出全網都炸了,再加上之前的綜藝,任誰都能聯想到陸婕身上,畢竟她是岑在淵唯一公開過的女朋友。
于是陸婕的劇組和租住的酒店周圍多了不少想要拍到一手資料的娛記和閑雜人等,給劇組拍攝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最後陸婕只得秘密轉移拍攝和居住地,生活制片還給她和主演單獨租了隐蔽性極高的公寓。
搬過來沒幾天,岑在淵就出現在了公寓門前。
岑在淵看向房間裏:“不請我進去坐坐?”
陸婕擋在門口冷笑:“上綜藝炒熱度,哄我媽媽發視頻,用輿論給我施壓,你還有什麽招數?”
岑在淵溫聲細語地說:“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追回你。”
陸婕搖頭:“你不需要我,你需要的是心理醫生。”
岑在淵失笑:“你以為你身邊那個小朋友就很單純嗎?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陸婕轉身準備關門:“你的挑撥離間用的太拙劣。”
岑在淵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扯了過來,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你幹什麽!”一聲怒喝傳來,接着半月未見的遲皓便一拳打在岑在淵臉上,岑在淵的臉頓時偏到一邊!
岑在淵也不甘示弱,立刻反擊,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這樣在陸婕面前扭打起來!
陸婕恍惚了一瞬,對遲皓喊道:“別打他臉!你賠不起!”
遲皓聞言下手遲疑了幾秒,被岑在淵看準時機一拳打中鼻梁,頓時血流如注!
陸婕崩潰:“岑在淵,別打了!他比你小十幾歲,你好意思跟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孩打架嗎?!”
岑在淵咬牙回道:“陸婕,你還能再偏心點嗎?!你看清楚是誰先出手的!”
遲皓也不停手,拳拳到肉:“誰讓你強吻小瓜的!”
陸婕見勸說無效,幹脆拿出手機:“喜歡打架是吧,我現在就開直播讓全世界人看看,看你們倆最後誰能當街頭拳王!”
岑在淵聞言先停手,遲皓又趁機多打了他兩拳,陸婕忙趕在兩人再次打起來之前把遲皓拉開。
岑在淵看她把遲皓護在身後的動作,苦笑着咳嗽幾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指了指遲皓:“你打了我,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遲皓臉上還有血,冷笑道:“來啊,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不放過我。”
陸婕忙拉了下遲皓,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如果岑在淵要追究到底,這事麻煩就大了,不能讓他們再繼續鬧下去。
“在淵,年輕小孩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賠禮道歉。”陸婕柔聲道,“這樣,之前你做的那些事都一筆勾銷,你是公衆人物,你比我們更不希望打架的事情鬧大不是嗎?”
遲皓雖然不滿,但也只是惡狠狠地瞪着岑在淵,一言不發。
岑在淵深深看了她一眼:“憑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用什麽身份替他向我賠禮道歉。”
陸婕猶豫了一下:“他的女朋友。”
遲皓看着陸婕的眼神頓時亮了。
岑在淵:“女朋友?那和他訂婚的人是誰?”
訂婚?!陸婕的腦子嗡一下斷線了,她冷冷地看向遲皓,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可笑之感。
遲皓慌張地說:“小瓜,你別聽他胡說,我沒有訂婚,我可以解釋的!”
岑在淵大笑起來:“是誰在胡說?他連自己真正的名字都沒告訴你吧,你應該知道我受邀去參加了船運大王陳震99歲的壽宴,你猜我看到了誰?這位遲皓,不,我應該叫他,陳震最小的孫子陳孝龍,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出席了陳震的壽宴。”
陳震?陸婕想起了最近甚嚣塵上的關于時年99歲的陳震命不久矣的傳聞,這也是遲皓突然離開的原因嗎?
陸婕看向一臉忐忑地看着自己的遲皓,已經知道岑在淵說的不完全是假的。她又看向岑在淵:“如果他真的是陳孝龍,你更不可能把這件事鬧大。”
岑在淵無所謂地一笑:“我本來也就是嘴上說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小瓜,最适合你的人永遠只有我。”要是眼神能殺人,他早就被遲皓淩遲了。
陸婕:“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岑在淵挑釁地看了一眼遲皓,轉身離開。
陸婕朝屋內走去,遲皓想要拉住她,被陸婕擡手躲開。
“小瓜……”遲皓臉上還有被打的痕跡,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子。
陸婕長嘆一口氣:“你不進屋我怎麽給你塗藥,你想頂着一張被人打過的臉招搖過市嗎?”
遲皓睜大眼睛驚訝地望着她。
陸婕:“再不進來我改主意了。有什麽話上完藥再說。”雖然她剛開始聽見訂婚兩個字的時候确實很生氣,但冷靜下來想想,她決定給遲皓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相信遲皓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只不過在給遲皓上藥的時候,看見遲皓想喊疼又不敢吱聲,皺眉小聲吸氣的樣子,陸婕還是不由道:“現在知道痛了,打架的時候我看你是一點沒想着留手啊。”
遲皓臉上被藥水塗得紅紅紫紫的,可憐兮兮地說:“誰叫他對你亂來,我氣不過。”
陸婕微微用力在他嘴角的傷口上按了一下:“我還氣不過呢!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嘶!”遲皓抓住她的手,老老實實地說,“還記得一千零一夜嗎?我的故事很複雜,我本來打算慢慢告訴你的……”
遲皓說得很慢,好像唯恐陸婕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随着他的聲音,他過去的一切緩緩展現在陸婕腦海之中。
遲皓:“……退學之後開了一個公司。”
陸婕疑惑地說:“等一下,你不是去環游世界嗎?”
遲皓:“唔,我一開始是這樣打算的,我的第一站就是你被旅行社丢下的那個國家。”
陸婕:“然後?”
遲皓:“然後我旅行到一半,那個國家發生了戰亂,我被迫留在那裏,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些朋友,再之後我們就一起,呃……”他吞吞吐吐的在想該如何措辭。
“從事一些國際範圍的、合法的‘搬運工作’。”遲皓最後憋出這樣一句話。
陸婕:“比如說?”
遲皓見她似乎接受程度良好,松了口氣:“這個,什麽都有,藥品、食物,總之一些必需品。”
陸婕:不愧是船運大王的孫子,腦子就是活泛啊。難怪感覺他在劇組裏面混得如魚得水,上下溝通打交道都得心應手,原來這些和他的經歷相比不過是小case。
陸婕:“那你訂婚的事?”
遲皓見終于說到這裏,立刻辯白順便踩情敵一腳:“我絕對沒有訂婚,這是誤會!岑在淵那個陰險小人就是故意潑我髒水!”
“我血緣上的爺爺,也就是陳震,我和他都有十年沒見過了。”遲皓道,“我到大陸之後就改随了養母的姓,也沒有再和之前那些家人有來往,要不是這一次陳震去世前派人來找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和他們有任何聯系。”
陸婕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豪門秘聞:“陳震已經去世了?”
遲皓點點頭:“他臨死前把我叫回去也只不過是為了最後見我一面,從法律上我和陳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之所以他的死訊一直沒有被公布,也只不過是陳家其他人在為了遺産的事而內鬥。”
說到這裏,他向陸婕撒嬌道:“小瓜,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有多恐怖,明明我都表态不會參與他們之間的争鬥,他們居然也想要我的命!我在那住了半個月,每天都好想你!”
明知道他是裝的,陸婕還是有點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狗頭,忽然想到:“不對啊,那照你這個說法,你壓根就不是因為看了我的電影才認識我的。”
遲皓心虛地看向其他地方:“……我突然覺得肚子好痛,該不會內出血了吧?”
陸婕捏着他的臉,左右看了看,懷疑地說:“真的假的,你不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吧?”
遲皓不吭聲,閉着眼睛倒在沙發上,似乎真的很難受的樣子。
陸婕見狀信了大半:“換身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遲皓聞言睜開眼睛,雙眼發亮地望着她:“我的行李在你這裏嗎?”
陸婕:“不然放在哪裏——哎,你不是肚子痛嗎?”她被遲皓拉進懷裏,一起倒在沙發上。
“抱一下就不痛了。”遲皓撒嬌道,“感覺這樣好像同居啊。”
陸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同居?想得美,別忘了你還在考察期。回來了就自己去住宿舍。”
遲皓枕在她頸窩裏,用委屈的聲音說:“知道了。”
陸婕:“你還委屈上了?剛剛還騙我一次,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遲皓:“你想怎麽算,我都聽你的。”
陸婕想了想:“就罰你……考察期無限期延長吧。”
遲皓聽了卻一臉高興,嘿嘿直笑。
陸婕戳了戳他的臉:“被罰就這麽高興?”
“沒有期限不就是永遠永遠嗎?”遲皓說。
“愛你本來就是一生的課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