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花稱王 (4)
較好玩的是,當那巫醫路過吐着白沫的小黃鼠狼時,也伸手輕輕摸了一遍二花,結果二花也平穩下來,不再亂哼亂叫了。
穆昇見狀,連忙畢恭畢敬地送走了巫醫。轉頭看着陷入沉睡的兩個家夥,嘆了口氣。想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也只能等到她們睡醒再說了。
大仙與二花這一睡,就是兩天兩夜。
再醒來,就看到穆昇兩眼滿是血絲地守在床邊。
“祖宗诶,你倆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親自跳大神了。”穆昇一邊叨叨,一邊端來兩碗溫熱的稀飯,讓家中二花都喝了起來。
菜花趁穆昇出去拿稀飯時,攤開手掌,看到了那顆移魂石。此時原本鮮紅欲滴的石頭上竟然變灰了三分之一,大仙心中明白,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三番移魂石。
她微微松了口氣,雖然這次沒有換成功,但她們還有兩次機會,幸好幸好。
吃完飯,穆昇就開始審問這倆不省心的家夥了,“說說吧,您二位是練了什麽邪功,把自己給練成羊癫瘋了?”
菜花和小黃鼠狼對視了一眼,開口道:“是我和二花玩鬧時,不小心用出了勁氣,因為怕傷着二花,就急着收回來,結果岔了氣,二花是被波及的。”
“岔了氣?”穆昇瞪大眼,道:“來來來,你看看我脖子上這是個什麽玩意。”
菜花略心虛地瞟了眼,疑惑地答道:“……腦袋?”
“對了!我這是腦袋,裏面裝了腦子,不是地裏刨出來的圓薯,也不是茅坑裏壓板子的石頭!你個臭菜花啊,就這麽糊弄我……”穆昇有點來氣,不過他一傲嬌,脖子一梗,說道:“算了,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你倆就嘚瑟吧,不過下次岔氣前,最好給嘴裏塞條襪子!”
“為啥塞襪子啊?”大仙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怕你倆再抽抽的時候,把自己舌頭給咬掉咯!”穆昇端起空碗,氣哼哼地走了。
他身後,大仙微微眯着眼,想到,這家夥以前不是從不打聽別人秘密的嗎?怎麽今兒個,這是……要撒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穆昇:撒嬌?啊?神他瑪撒嬌啊,我這是被你個小沒良心的給氣的!知道我守了兩天,多害怕嗎?結果呢,你醒過來,就給我來個岔氣!我真想揍你一頓,讓你哭得好好岔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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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場的兩位妹砸是:由“筱蕾”扮演的世子姐姐,蕭蕾。女王大人,日安!
由“好好寫別摸魚”扮演的世子師父,墨羽。心黑黑的師父,世子你就多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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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卡卡”大人送來的兩碗地雷蒸雞蛋,嫩滑中帶着火辣的口感,吃完之後……吃完之後,怕是要升天,咳。
還有“桔柚”和“橘子罐頭”也投送了水果地雷過來,你倆這關系一看就不錯啊,生産與加工,嗯嗯。
接下來,就是記賬時間,昨天榮登營養液小黑本的妹子是:“卡卡”+3、“守衛星靈”、“一字眉下的無底日”+20、“羅生門1942”+10、“然後就沒有然後了”+2、“大西西”。
謝謝所有追文的寶貝們,比心比肝比腎!诶嘿嘿嘿
☆、大仙萌發了少女心?
菜花和二花雖然醒來了, 但依然沒有恢複正常。兩人都是四肢無力,精神極差,一副身體被掏空了的模樣。
大仙知道,她倆這是因為神魂離體太久留下的後遺症。像這種病,如果沒有靈氣滋補的話,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恢複了。
因此, 這兩個花一躺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時間裏, 菜花找孫田旺要了個拇指粗細的小竹筒, 然後将那灰了三分之一的移魂石放了進去。為了掩人耳目, 又弄了個小鹽包塞在了石頭上面。
最後把這拇指大小的小竹筒用麻線穿了,挂在胸前,日夜攜帶着, 她才放心。
半個月的恢複期一過,菜花就夥同小黃鼠狼去找那挖出移魂石的地方。
她倆打着飯後散步的幌子, 出了院子, 獨自在山間走着, 。
穆昇瞥了眼那兩個家夥的背影, 心中有些憋悶。不過一想到自己沒有坦白過的某些事情,他也硬氣不起來了。
再說回菜花那頭,她跟着二花走了一頓飯的功夫, 就來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二花蹦到一個小坑處,伸爪刨了兩下,就露出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洞口。
“吱吱”小黃鼠狼扭頭朝菜花打了個招呼,哧溜一聲就從洞口鑽了進去。
不多時, 二花叼着一物,又蹿了回來。
小黃鼠狼人立而起,把口中的東西遞給菜花。大仙一看,仿佛是個鈴铛。只是鏽蝕得太厲害,裏面的鈴舌已經變成了碎渣。
看來,這洞裏恐怕還有些別的東西啊,要挖!
下定決心的大仙從這天起,只要有機會就跑到這裏來挖土。
因為涉及到移魂石這東西,她就沒有告訴別人,只自己一個人埋頭苦挖。
直挖了兩個多月,快要過年時,她才挖到了關鍵之處。
原本那個拳頭大小的洞口向山體中延伸了近十五米後,竟然連着一個挺大的石洞。
菜花挖通當天并沒急着下去,而是把洞口遮掩好後,回去帶上火折子、繩索和短棍這些,隔天傍晚才來到石洞門前。
大仙把用來遮蓋洞口的樹枝草葉和浮土都掀開,待裏面通了會風後,才點亮火折子,摸了進去。
石洞中,空蕩寂靜。菜花借着光,在洞壁照了一圈,就發現這石洞定然是人為挖掘而成。只是挖洞之人絕非凡人,那一道道整齊的削砍痕跡,恐怕只有修者才能做到。
石洞不算大,也就裏外兩間的樣子。
外間空蕩蕩什麽都沒有,大仙舉着火折子朝裏間走去。
剛進到裏間,就看到一具骸骨半靠着牆壁,倒在地上。
大概是死去時間太久,不但只餘下森森白骨,就連身上的衣料也都化為了灰土。
大仙皺眉打量了下骸骨,并沒去觸碰它。
再向裏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個石制的矮桌擺在屋子中央。
那矮桌上的東西似乎被人胡亂推倒,七零八落地散在桌面和周圍地上。
大仙上前兩步,挨個查看起來。散在桌上的,雖然只剩下幾截筆杆和一方石硯,但不難猜出,這裏原先應該是有一套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
而滾落在地的東西就特別了一些,大仙輕輕撿起一個木制手柄,雖然也已經腐得一捏就碎,但從外觀上看,依稀能看出仿佛是個拂塵的木柄。
桌子稍遠點的地方,還有個羅盤的殘骸,其中木制托盤已經不見了,只有銅制的表盤和指針還隐約可見。
大仙在石洞中逛了一圈後,并沒找到任何更有價值的東西。她心中猜測,這裏多半是千百年前某位修士的臨時洞府。修士也許是匆忙離開時,遺落了移魂石和其他物品。也可能是被人追殺,死在了這裏。
不過,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雖然這石洞裏并沒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但對大仙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
她後面又花了十幾天時間,慢慢把這石洞清理了出來。不但将裏面的骸骨掩埋,灰土掃淨,更是像老鼠藏糧那樣,隔三差五就弄點米面藏在其中。
這些米糧還是胖世子得知鼬族人中有位患了病,特別囑咐廚房給菜花送來的精米細糧。
由此可見,那小胖子雖然熊了點,但也不是那沒心沒肺之人。
完成了這些工作後,大仙嘆了口氣,她現在是萬事俱備,就等這黑斑消除了。
想到這裏,她腦海中,閃現出一張熟悉的面孔,然而也只是一晃而過的功夫,她就專心思考起,要如何消除黑斑了。
就目前所知,似乎是救人行善,黑斑就會縮小。
大仙撓了撓頭,感覺自己是不是上輩子為非作歹過頭了,如今要來行善償債啊……
眼看就到了春節,山莊上下雖然都是異族人,可過年這事,卻與漢人一樣重視。
世子也好不容易得了他的姐姐大人同意,過年能休息幾日。
為此,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撒過歡的小胖子,頓時一揮手,讓他的護衛下山去好好采買些東西回來。
菜花得知此事後,就湊到護衛隊長跟前,用鼬族語說道:“我和幾個兄弟都會說官話,隊長下山采買,不如帶上我們吧,定能省去不少麻煩。”
護衛隊長瞅了瞅她臉上的黑斑,有些遲疑。他心中暗想,就你們這模樣,下山去了,怕是還要給我添點麻煩吧……
護衛隊長也聽說了,鼬族裏新收了十幾個分支族人。這些族人因為久在中原居住,都說了一口官話。
考慮到如今護衛隊中只有他一人能聽懂官話,還說得不太流利。帶上這些會說官話的家夥,至少問個價也能方便點啊。
不過,光會說官話還不夠,因為護衛隊大部分說的是南疆語,大仙在那裏呆過幾十年自然是能夠聽懂,可車馬隊其他人就不成了。他們如今最多也就是能聽懂些簡單的鼬族語罷了。
所以,最後下山采買的人中,不但多除了幾個車馬隊成員,還把謝爾、阿意他們都喊來,充當了個中間的傳話筒。
謝爾他們是能說些南疆話的,所以可以在護衛與車馬隊之間傳話。
大家開開心心下山去逛集市,買東西。不過畢竟因為是異族的關系,所以護衛隊長要先持着世子的印鑒去縣衙開具臨時的入城路引,然後才能帶着大家進城采購。而且衆人還不得攜帶兵器,除非世子親臨。
因此雖然大家是一大清早就下山了,可當他們能夠進城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這夥人因為外型特異,剛進城就被來往路人頻頻注目。
其中,某位頂着最大黑眼圈的兵士更是被好事的閑人沿路跟着圍觀。
大仙本想今日還要辦事,最好不要惹什麽麻煩才好。因此,她特意決定走個親民路線。可誰知當她扭臉朝路人露出個和藹的微笑時,換來的卻是連串驚呼以及路人們作鳥獸散的場面……
菜花頭頂黑線,眯着一對死魚眼,默默收回了笑容。
結果那些閑人竟又偷偷摸摸地跟了上來,綴在隊伍後面悉悉索索地說個不停。
護衛隊長挑着眉毛,看身側那鼬族小兵不斷深呼吸,強壓煩躁的模樣,竟覺出幾分好笑來。
很快,大家就來到了集市所在的東大街。
大概是因為世道不穩,這集市上倒也沒有熱鬧到哪兒去。尤其是那些賣中高檔貨物的店面前,就更是沒幾個人光顧了。
而世子的采購隊可以說是今天這集市上最有錢的一夥人了。
當他們走進了一家賣點心的鋪面時,店家沒忍住就給開了個高價。
菜花他們平日也沒逛過街,因此并沒察覺到自己這些人已經被當作肥羊宰了一刀。
從點心鋪出來時,這夥異族人是傻叉肥羊的消息已經被各家小二夥計飛速地傳播開了。
于是,當護衛隊跨進一家綢緞鋪時,那店老板就雙眼放光地搓着手迎了上來。
菜花他們彼此換了眼神,都覺得這店主如此熱情,怕是有點問題。
于是,當護衛隊隊長指着一匹顏色鮮豔的綢緞問價時,唠叨就詐了一句,“老板,你這生意可做得太不地道了啊……”
綢緞鋪老板乍一聽到這地道的官話從異族人嘴裏冒出來,身上就打了個哆嗦。
他擡眼偷偷打量說話的這位,唠叨一見老板這個反應,心裏就有數了。
他做出一副兵痞子的架勢,歪着肩膀抖着腿,說道:“我們來得少,不怪老板不認識。城西的大營知道吧,我們的頭,就是大營裏的将軍特意請來的。我們也不說要欺負誰,可若是有人不長眼,想要坑騙咱們這些軍漢,怕是也要仔細掂量下後果。”
綢緞鋪老板腿都軟了,他只知道這夥蠻人錢多人傻,誰知道竟然是些軍漢,而且聽這意思,還來頭不小?這樣的人,他一個普通小商人如何敢随便得罪?
“軍爺息怒,軍爺息怒。小人有眼無珠,看錯了貨物,剛才那價格并不是這匹布料的,而是……而是已經賣掉的一匹的。既然軍爺們賞臉,看中了這匹,小的做主,就,就送給各位軍爺了!”店老板咬牙割肉般,想花錢消災。
唠叨低頭與菜花說了兩句,菜花就搖頭道:“你們也是小本生意,不用白送我們,只要按正常價賣與我們便是。”
店老板再三詢問後,看着一幹蠻人的臉色還算正常,這才抖着手,把護衛隊看上的布料都報了不高不低的正常出貨價。
有了這一遭後,接下來的采買就順利多了。半天下來,大家就把東西都買齊了。
倒是穆昇無意中發現,菜花趁大家沒留意,偷偷買了面小鏡子藏在袖中。
他心中突然一酸,是啊,這些年跟着菜花一起鑽山入林,打架練功,他竟忘了,這也不過是個剛滿十五歲的小姑娘啊……
回去的路上,菜花就覺得穆昇看自己的目光有點詭異。
“喂,我是衣服哪兒破了嗎?”菜花湊到穆昇跟前,小聲問道。
“啊?不,沒破啊。”穆昇一愣,莫名其妙地答道。
“沒破?那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又耍我開心了?不然怎麽心虛地老偷偷瞄我?”菜花眯着眼,不太相信地繼續逼問。
“我心虛?我心什麽虛啊,我才不虛!”穆昇炸着毛,低聲反駁。不過他最後一句喊得大了點聲,頓時就讓唠叨聽見了。
☆、突變(修)
“喲, 穆哥,你這是……哪兒虛了啊?”唠叨一邊說着,眼睛就朝着穆昇的下三路掃去。
“男人可不能虛啊……”一向厚道的蘭毅做為過來人,中肯地插了句嘴。
衆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只有穆昇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才虛,你們都虛得快飄起來了!”
“哈哈哈……”
大仙一路上都在尋找行善積德的好機會, 可惜, 走了半天也沒讓她瞅見什麽慘事。
待回到山莊, 她不死心又試了試做些小善事, 例如幫人擡個東西,把自己的好菜分別人一點之類的。結果,不知是因為這些善事效果太微小還是完全沒效果, 總之,大仙臉上的黑斑紋絲不動。
倒是車馬隊衆人都發現菜花有點不對勁。前幾日不知為何, 對大家突然善心大發起來。不但到處免費幫忙, 而還把她最喜歡的豆腐丸子送給了穆昇吃。
對此, 穆昇倒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自打那次在集市上, 菜花偷偷買了面小鏡子回來後,她就經常掏出來,反複端詳自己的黑斑有沒有縮小。
穆昇在一旁暗搓搓地偷窺到這一幕後, 壞笑着想到:“小樣,還知道臭美了,搞不好就快要少女懷春了,哈哈!”
待兩日後, 穆昇操練回來,剛把汗濕的衣服換下來,就被菜花面無表情地一把将衣物抓去,洗了起來。
穆哥扒着門框,有些疑惑地暗道:咦???這位少女懷的莫非是我的春?啧啧,也是啊,有一個像我這樣英俊的大好青年日夜在側,再不動心,那只怕是尊泥塑木雕的菩薩了,啊哈哈哈!
到了三天前的中飯時,菜花忍痛将豆腐丸子塞到了穆昇碗中。然而,事後她發現這并無卵用。憤怒的大仙忍不住對着老天伸出了中指(穆昇教的):我靠!大仙我最愛的丸子都送出去了,這還不算行善嗎?蒼天逗我!!!
而有幸吃了雙份丸子的某人,則愁眉緊鎖地暗自嘀咕:“糟了糟了,菜花這是瘋狂地迷戀上我了。真怕她一個控制不住,就暴露了身份。唉……真是再淡定的少女都跨不過初戀這道坎啊,哥哥我如此冷靜如此理智,怕是不能百分百回應少女你的這份癡情了……”
然而,正當大家以為咱們的穆華小兄弟這是受了什麽刺激,要立志當個好弟弟時,她又突然恢複了正常。
于是,這天中午,當菜花的碗裏再次出現豆腐丸子時,某位還沉浸在夢中那個的傻哥,非常自覺地想要夾一個過來,嘴裏還說:“花啊,哥吃不了那麽多,你自己吃吧,哥吃這一個就夠了,千萬別塞……哎呀!”
被大仙狠狠踩了一腳的穆某人,疼得手一抖,丸子又落回到菜花的碗中。
衆人見狀,都低下頭,悶笑了半天。穆昇滿臉難以置信地瞅着菜花,不對啊,這丫頭不是最近對他動了春心嗎?
怎麽這說翻臉就翻臉了?難道是因為他沒有積極熱烈地回應,所以使得這份暗戀如此悲慘地一聲不吭就嗝屁了嗎?
穆昇低頭瞅了瞅自己,開始懷疑起,他是不是錯過了人生僅有的一次,被姑娘倒追的機會……
穆家兄弟恢複到正常的相處模式後,日子也過到了除夕這天。
過年雖然比平時要熱鬧些,可也免不了讓人更加想家。像穆昇、唠叨這樣的單個蹦到還罷了,可像蘭毅和孫田旺這樣有家小的可就難過了。
蘭毅就着那劣質的水酒,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不然他怕自己一想到家裏剛兩歲的孩兒就會哭出來。也不知他再回去時,那小子會不會早就忘記了這個爹……
春節過後,大家又恢複了正常的作息。
只有咱們的大仙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找機會救人,堅持不懈地想做個好人。
一年時間轉眼而過,聯軍在北方取得了重大勝利,晉王一系全軍覆滅。然而聯軍內部的權力鬥争也日趨激烈。
與刀光劍影的聯軍大營所不同的是,蓮花山莊這一年裏過得格外安寧。只是偶爾會響起幾聲胖世子悲痛的嚎叫……
這天早上,菜花剛值完夜班,回去的路上,經過世子所在的小院時,就聽院子裏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不行,你說什麽都沒用,必須去練功!”
“啊啊啊!我讨厭練功,為什麽要逼我練功啊,為什麽弟弟就不用練功啊,我不要!!!”
“弟弟?蕭夏你是活回去了啊,竟然還要和弟弟比,你知道你是爹的長子嗎?你知道世子是什麽意思嗎?”
“我不聽!姐姐,你好讨厭,為什麽老管着我,你怎麽還不出嫁啊!快找個人嫁了吧!!!”
院子裏一陣乒乓亂響,緊接着,院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圓滾滾的炮彈就沖了出來。
菜花一看這架勢,趕緊就閃到路邊,免得被那胖世子波及無辜。
誰知,天不遂人願啊,那胖小子正抱頭鼠竄,突然發現前面有個眼熟的人。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上去,一把抱住菜花的腿,撕心裂肺地喊道:“穆華!!!你娶了我姐姐吧!!!”
菜花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院子裏就蹿出個持鞭女俠,只聽她大吼一聲:“蕭夏!你今天別說是把我嫁掉了,哪怕你把自己都嫁掉了,也得給我練功去!!!”
無辜路人黃大仙尴尬地把胖世子從自己腿上撕下來,毫不留戀地丢到他姐姐蕭蕾懷中,然後抱了下拳,就一溜煙地跑掉了。
蕭蕾接住自己的胖弟弟,姐弟倆對視一眼,再轉頭看着那倉皇逃竄的背影,都有些無語。
蕭夏委屈地瞥了瞥自家大姐,道:“你瞧,穆華一聽要娶你,跑得比大黑還快……哎呀!別打了,再打腦子就越發不好使了,哎……”
一路奔回自己小院的大仙,進門喘了會氣,這才洗漱一番,準備補覺。
睡前,她掏出那面巴掌大的小鏡子,仔細觀察了下臉上的黑斑。
這一年時間裏,她利用外出采買的機會,倒是撈到了兩次行善的機會。
一次是在路上遇到了幾個殺人劫貨的歹人,她說動了護衛隊長,合力把那幾個歹徒殺的殺,捆的捆,将那幾個險些喪命的外地商人給救了下來。
那一次,她臉上的黑斑很是褪掉了一些。
還有一次則是在城裏把一位暈倒的老爺子送到了醫館,那此的效果就要小一些,只微微縮小了一線。
黃大仙如今臉上的黑斑已經是最初的三分之二大小,比謝爾臉上的也就大了一指的寬度。
對此,謝爾他們倒是一臉沉痛地安慰菜花,道:“沒事,你不過是病了一場,耗損了一些神力,所以黑斑才縮小了。以後肯定會恢複的!(握拳)”
大仙差點掀桌,誰他瑪要恢複啊!就為了這點變化,她都差點累死了。要是再恢複回去,那大仙真是要哭成狗了啊……
轉眼就到了草長莺飛的初春三月,蓮花山莊中生機勃勃,雞飛狗跳。
然而不論是世子姐弟,還是正忙着行善積德的菜花大仙都不曾想到,危機竟來得如此毫無預兆。
這天深夜,烏雲蔽月,星光晦暗不明。
三百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從蓮花山莊的側門處無聲無息地摸上了山。
而那幫着把側門打開之人,赫然卻是蕭夏世子的一名貼身護衛。
此時山莊內算上菜花他們,也不過一百八十多人,這還是蕭蕾和墨羽又帶了四十人來的結果,不然人手會更少。
因此那三百多的黑衣人在內線的帶領下,非常順利地就把幾個重要關卡處的守衛全部滅口了。
空氣中,漸漸漫起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正在熟睡中的大仙,忽然鼻子微微聳/動兩下,接着就一骨碌爬了起來。
她仰起頭仔細分辨了會那絲血腥味的來源,山腳!西山腰!……世子小院!正當大仙瞪大了眼,發現大事不妙時,一聲尖利的哨音終于撕碎了那邪惡的靜默。
小院中,衆人一陣忙亂。
“怎麽了?怎麽了?”有人慌亂地發問。
“拿好武器,世子小院去了刺客。”菜花此刻已經穿戴整齊,手中大刀滑過一絲冷光。
衆人聽着她沉着平靜的語氣,也恢複了清明。
“刺客估計人數不少,山腳和西山腰那邊可能都被滅口了。大家等下別沖動,能打就打,能救自然要救一下……”菜花雖有未盡之語,大家心中卻都已明白。小命是自己的,世子是南疆的,別想着去當什麽大英雄,腦子清醒點。
小院中今晚有六人在外值夜,不過他們都是看護果園和馬場,想來應該還沒什麽危險。
剩下的二十二人,在院子裏碰了頭後,大仙對謝爾道:“你帶着本族的八個兄弟在後面,我們先去查看情況,若是遇到有人阻攔,待我們把人纏住後,你們就進院子去救世子他們。”
謝爾點點頭,帶着人,墜在了菜花那十四人身後。
他們的小院距離世子院還有點距離,但這一路上,衆人都是閉嘴狂奔。所以片刻功夫,他們就趕到了世子院附近。
還沒靠近,就聽那裏已經是厮殺慘叫聲響成一片。
菜花熟悉地形,帶着衆人摸到了幾棵大樹附近。待她爬上樹去,朝院子裏一看,就暗道一聲,險矣!
世子院中大約有六十名護衛,而此刻他們把世子和他姐姐護在中間,其他人則奮力與五倍于自己的敵人搏命。
菜花一看,敵衆我寡,敵強我弱,此時不是逞強的時候。
于是,她當即就對喬小燕說道:“你趕緊去馬場找到值夜的阿意,你兩人速去聯軍大營求救,只說有數百山匪趁夜攻山,世子岌岌可危,我們派出兩股人馬分別去大營與麻陽縣衙求救,記得一定要強調我們派了不止一組求救的人馬。記住了嗎?”
小眼點頭道:“明白,讓那陰陽怪氣的馬将軍不敢糊弄我們,放心,我去了。”說罷就貓着腰轉頭朝馬場那邊去了。
菜花招手把穆昇喊來:“現在咱們人太少了,世子他們在裏面抗不到救兵來援。你可有什麽法子能稍緩下局面?”
作者有話要說: 穆昇:為什麽有人幼兒園就交了三個女朋友?為什麽有人都他瑪活到第二輩子了,還能錯過少女的小心心……嗚,媽,孩兒不孝!
穆昇他媽:算了,孩砸,這不怨你。都怪你爸,在我懷你前,又抽煙又喝酒,搞的你腦子裏都是廢渣……哎,這是歷史遺留問題,真不怪你。
菜花:我覺得你們好像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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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20725198”同學左手扛着火箭筒,右手抄着仨地雷,在周二這個很喪的日子裏,炸了板凳一個精神抖擻,滿血滿藍,謝了,好哥們!
而“桔柚”和“卡卡”一看板導演醒了,也連忙一人一個地雷,趕上來給菜花補妝。砰砰兩聲過後,一個完美的實心煙熏妝就出爐了,你看,還冒青煙吶……咳。
然後依然是板地主家的營養液灌溉小黑帳,今天被地主記了帳的小寶貝們是:“愛吃辣的女漢子”+3、“燭林”、“v花夏”。
謝謝所有追文的小天使們,周二也要堅強地撐住啊!麽噠~
☆、以虛擊實
聽了菜花的詢問, 穆昇也不做聲,爬上樹觀察了片刻後,爬下來,道:“有個主意,但是……。”
“快說。”
“咱們現在只能玩虛的!我倆力氣足夠大,這裏的高度也正好, 西側牆那邊還有剛運來修山道的幾百塊大青石磚, 咱們這樣……”穆昇将自己的計劃快速說了一遍。
片刻後, 二十多條黑影就在西側牆與大樹間來回穿梭起來。
此時, 院子中世子的護衛們死傷過半,而從其他地方趕來的兵士也被那些黑衣人堵在半路上,逐個擊破。
眼看局面即将無法挽回, 墨羽估算了下離他最近的圍牆距離,又在世子與他姐姐之間做了個艱難的選擇。
然而, 正當他準備動手時, 就聽院外突然響起一聲爆吼:“刺客受死, 聯軍先鋒營在此!!”
緊接着, 就有一名軍官大喊號令:“左都聽令,速去正門,盡快破門。右都繞去後門, 守好退路。其餘三都随我強攻院牆!”
院子裏那些黑衣刺客怎麽想的沒人知道,墨羽倒是已經聽得呆掉了。這,這是個什麽架勢?他們這明明就一個普通院子而已啊?怎麽聽外面那先鋒營的軍官,喊得仿佛是要攻城一般啊?
墨羽還沒來得思考這怪異的感覺到底代表了什麽, 就聽那外面一個粗嗓門大吼道:“左都聽令!震三山準備——!!!”
院子裏,所有人都一腦門問號。震三山是個什麽玩意?聽說過火箭、毒箭甚至是爆裂箭,什麽時候冒出個震三山來?聽這名字,外面那虎了吧唧的家夥,別不是真把什麽攻城用的玩意拉上來了吧……
拜這震三山所賜,院子裏那些黑衣人的攻勢都遲緩了下來。
就這麽會功夫,外面嘁哧咔嚓一陣亂響之後,那粗嗓門暴喝一聲:“放!!!”
院中人都擡頭看天,只見夜色中,幾塊四四方方的黑影夾帶着沉悶的破空之聲朝院中砸來。
今夜本就沒什麽光亮,那些黑影雖然被人看見了,可幾百黑衣人依然有不少人判斷不出黑影的落點。一慌神,他們的陣型就有些亂了,倒讓一直在搏命的世子護衛們緩了口氣。
“啊!!”
“哎喲!!!”
“嗷!!!”
那沉重的震三山被連續不斷地砸進院中,很快,三百多黑衣人就出現了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嚴重傷亡。
黑衣人中的首領,一看情況不妙,就用低聲喝道:“老三,你帶人去看看那震三山能不能毀掉!”
老三得令,帶着人直奔正門。
可他們還沒跑到,就聽院牆外一陣亂響,後門那一個尖銳的嗓子高喊道:“右都聽令!震三山準備——!!!”
“我艹!”黑衣人齊齊罵了一句。首領喝道:“老三去後門!”
墨羽此刻也開口喊道:“夫蒙哲!你不要以為蒙着面,就沒人能認出你來了。你可知此事之後,你們的族人将會落個什麽下場嗎?”
黑衣人首領一聽自己身份被叫破,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然而身為南疆王繼王妃的心腹,他既然來了,就再沒有退路了。
至此,原本還遮遮掩掩的他,幹脆扯掉面巾,大聲指揮了起來。
“二三隊圍住世子,不要放過一個,統統殺掉!”
“老三……”夫蒙哲話還沒說完,後門處随着一聲“放!!!”又是無數的黑影砸了進來。
夫蒙哲看着那些震三山将自己的黑衣人又砸倒了二十多人,心中焦灼了起來。他眼珠一轉,用不太流利的官話大喊道:“別放了,世子險些傷着了!”
那外面的震三山果然停了下來,仿佛是起了投鼠忌器的想法。
胖世子一看不對,連忙大喊道:“別停啊!用力放!!震他個五/六/七/八山!!!”
穆昇趴在樹上,聽到小胖子的叫聲,險些悶笑出聲。
菜花低頭看了看大青石磚,低聲道:“還能再來五輪,後面的……能趕上嗎?”
穆昇點頭道:“放心,我剛才已經讓腿最快的騾子跑回去拿東西了,能趕上的。”
兩人就這樣,在院子外來回奔竄,然後把幾百塊“震三山”都瞄着那些黑衣人砸了進去。
得虧他倆都有一把蠻力,那青石磚又大又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