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第 88 章
震天的鑼聲将那些怪人全數吸引過來， 跟過來想要阻止的亂黨則是被老侯爺和顏淮等人聯手攔住。按理說情形好了不少，合該放松才是。
但琳琅抿着唇，握着短刀的手并未放松。
她看的分明， 這些怪人和大人說的一樣， 似乎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按吩咐辦事。所以他們行動緩慢， 瞧着也呆滞。
但當鑼聲響起後，明顯這些怪人開始發狂， 就如同得到了什麽訊號， 像是嗅到了血腥氣的野獸般， 雙目赤紅，步伐也變得快起來， 直直的奔着這個方向而來。
“大人，”趁着蘇子烨停手的空隙， 琳琅大聲的道：“你去屋裏等，他們數量太多了！”
不會疼不會死的怪物，若是一兩個還好， 但奔湧而來的足有幾十個，即便是琳琅想要解決他們，也怕是會費些功夫。若是在這期間沒照看好， 怕怪人傷了蘇大人。
當——又是一聲響。
銅鑼給人一種市儈的感覺，畢竟讀書人可不會和這東西接觸。但蘇子烨拎着銅鑼， 卻依舊透着股清冽的仙氣。
寒風吹動他的衣角， 青年面容英俊，眉眼挺括， 身材颀長，站在那猶如冬日裏的雪松般， 沉穩筆直。
清澈的眸子看着由遠及近的怪人，蘇子烨将銅鑼好好的放置在一旁，然後将袖子挽起，随時準備出手。
“阿玉，一會不用分心看我，我雖不會功夫，但自保還是可以的。切記，一定要攻擊頭部，旁的地方沒用。”
琳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裏敬佩感油然而生。
他是讀書人，卻在面對這樣的危險時願意挺身而出。他是不會功夫，可他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自己，保護百姓們。
小時候她曾經向往過師父提到的江湖，還生出過要去當女俠的心思。
那時候師父笑着摸摸她的腦袋，道：
“阿玉，大俠可不是那麽好當的，俠者，義薄雲天，舍身成仁。阿玉，你好好的長大，若是以後能做普通人就好了。”
現在的蘇子烨在琳琅眼裏，就像是大俠一樣的人物。他心懷百姓，溫柔如水。
這樣的人，怎麽會不讓她心動？
琳琅忽地露出一個笑容來，眉眼彎彎瞧着嬌憨極了。她從酒莊門前的凳子上跳下，幾步竄到蘇子烨身旁，雙臂展開，緊緊的抱住他。
蘇子烨被她弄的一愣，現在也着實不是擁抱的好時機，琳琅很快就松開手，仰頭看着他，一雙眸子亮的像是星星。
“大人，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好的人？”
蘇子烨沒料到這個突然的擁抱，更沒想到她會說這樣一句話。他薄唇微張，沒等說出話來，琳琅又笑着道：
“等結束了再和你說。”
說完這句話，琳琅抄起酒莊門前的凳子，猛的摔落在地，拿起一支凳子腿給蘇子烨，道：
“大人，若是有怪人近身，你就用這個打他們的太陽穴，記得，一定要用力，這樣一擊必中。”
寒冬裏，外面所有東西都是冷的，但凳子腿剛被她的手握過，便殘存了她的幾分溫暖。蘇子烨将凳子腿緊緊握在手裏，溫聲說好。
琳琅點頭，用幹淨的袖子抹了一把臉，再擡頭時，臉上的笑意已經收斂了。
“來了，”她正色道。
怪人奔跑的時候地面震動，發出陣陣的悶響，他們有的人身上還流着血，不知是怎麽回事，那血的顏色有些深，紅中帶黑的血随着奔跑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後頭的人踩過去，登時留下了一串血紅腳印。
怪人跑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紅色，加之他們發出的奇怪低沉聲音，看的人頭皮發麻，雙腿發軟。
但琳琅無所畏懼，從沒像現在這樣堅定過。
她要和蘇大人一起，并肩作戰。
心裏升起熱流，讓琳琅動作迅速，猶如鬼魅般混入怪人裏，出手便是殺招，刀鞘重重的擊在怪人太陽穴位置，登時，被擊中的怪人連聲嚎叫都沒有，猶如木頭樁子似的直直落地。
發出一聲悶響。
許是沒有銅鑼的聲音，怪人腳步緩了下來，一時沒了目标。
借着這個機會，琳琅已經解決了三人，正欲擊殺剩餘之人時，怪人竟然腳步調轉，要往回去！
眼看着大門就要被攻陷，琳琅怎麽會讓他們走？許是默契使然，那頭的蘇子烨在用凳子腿敲倒一人後，快步去取銅鑼，打算繼續擊打吸引怪人。
就在這時，忽地從不遠處掠過兩個人影，其中一人奔着琳琅而去，另外一個則是直奔蘇子烨！
琳琅聽見聲音轉過頭，右手的短刀橫在身前，擋住了對方刺過來的長劍，正色一看，竟然是熟人。
“你還敢出來？”
對面女子笑的妖嬈，手上的招式不停：“怎麽不敢？”
來人正是麗娘。
麗娘是賢王舊部，這一點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她一直沒出來，琳琅以為對方不會再露面了。
卻不想，竟然在這等着。
再往酒莊門口看過去，只見一個少年正在試圖抓蘇子烨，蘇子烨雖沒學過功夫，但勝在頭腦反應快，身體靈活，一時對方竟拿他無可奈何。
那少年……
琳琅眯着眼睛，實在記不清到底是不是在昌州遇見之人。
“和我對上還敢分心？”
麗娘嘴角翹着，和琳琅纏鬥起來，琳琅抿着唇，招式變得淩厲起來，似乎着急去救人。
麗娘側過身子，避開來勢洶洶的砍刀，卻不想琳琅手腕靈活的一轉，直接劃破了她的衣袖，疼痛讓麗娘皺眉。
“小丫頭，我都沒對你下死手，你這樣傷我，不好吧？”
話音落下，麗娘朝後彎腰，躲開橫來的刀刃。她比琳琅長了十幾歲，自然是比她更厲害的。但琳琅路子野，招式詭辯，所以和麗娘打個平手。
就在麗娘還要說話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被琳琅虛晃一招，直接一腳踹上她的胸口，将麗娘踹出去一丈遠。
麗娘如同斷了線的風筝，掉落在了遠處，琳琅顧不上補刀，快步朝着酒莊門口去。
而門口處，那少年已經被惹的急了。
這位不是文官嗎？怎麽自己抓不住他？
越想越氣，若不是忌憚上頭下達的命令，他恨不得直接一劍結果了對方。
對啊，少年忽地眼前一亮。
說不讓人死，但沒說不可以傷人啊？這般想着，少年袖子裏忽地飛出什麽東西，快的蘇子烨看不清。
自然，也是來不及躲避的。
琳琅呼吸驟停，想也不想直接飛身上前。
“阿玉！”
在看見琳琅擋在身前時，蘇子烨腦子裏一片空白。
下一瞬，便聽得清脆的當當聲，擋在身前的少女回過頭，朝着他笑了一下，舉起手中的銅鑼。
銅鑼上紮着三支梅花镖，瞧着力度若是打在人身上，怕是要沒入血肉之中。
“小小年紀就玩暗器，”琳琅冷笑一聲，“還想偷襲？”
若不是她來用銅鑼擋住，保不齊蘇大人就被射中。雖不會致命，但她也不想他受傷。
那少年見到她，神色忽地古怪起來，不過他什麽都沒說，竟然轉身要跑。
琳琅起身便要追，但蘇子烨拉住她，道：“先解決了怪人。”
沒了聲音後，那些怪人已經轉身又往回走了，蘇子烨拿過銅鑼，索性直接蹲在地上，用銅鑼敲擊地面。
聲音再度将怪人吸引過來，而被琳琅踹倒的麗娘也白着臉起身，再次奔着他們來了。
前有怪人，後有麗娘，即便是琳琅也吃不消。
幸好，那頭禁衛軍将亂黨截住，老侯爺和顏淮帶着人匆匆趕來，蘇子烨大聲道：
“打他們的太陽穴！”
老侯爺一杆紅纓槍虎虎生威，槍頭槍尾俱是武器，都能一招将怪人打倒。
顏淮到底是年歲小，功夫不到家，加之方才和人打鬥耗費了不少力氣，現下得攻擊兩次，才能讓怪人倒下。
麗娘面色不好看，目光恨恨的看向蘇子烨，她一走神便被琳琅找到破綻，肩頭砍了一刀。
似乎見情形不好，麗娘咬咬牙，竟然也跑了。
琳琅沒追，而是幫忙打怪人，幾人合力，總算是将這些怪人都打趴下了。
沒了怪人做肉盾，那頭鄧建文好辦不少，甚至直接從撕出縫隙的大網裏出來，和亂黨打了起來。
自然有亂黨趁機往裏跑，但被高處的孟旭升射了一箭，當即沒了生息。
随着亂黨倒下的越來越多，更多的禁衛軍能加入戰鬥，眼看着就要将剩餘人解決掉，平息這場動亂。
老侯爺見此不由得松了口氣，顏淮更是深深呼吸，努力平複呼吸。幾人一同往回趕，打算幫忙圍剿亂黨。
走在最後面的琳琅問蘇子烨：
“大人，你怎麽樣？”
蘇子烨搖頭：“我沒事。”
琳琅掃了一圈，見他沒有受傷的痕跡才放心下來，不過她見他面色不對，以為是擔心前頭的事情，于是安慰道：
“大人放心，鄧将軍自然會好好收尾，無須我們過去。”
前頭的老侯爺聽見聲音，回頭看了倆人一眼，眼神頗有深意，又很快收回視線。
琳琅被老侯爺看的臉紅，帶着點心虛。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麽，她側頭看向蘇子烨，見他面色依舊那般難看，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大人？”
蘇子烨擡起眼簾，站定腳步環視四周，嘴裏喃喃道：“不對。”
這次典禮是絕佳的好機會，亂黨不可能放棄送上門的絕佳刺殺機會，所以定然會精密部署。
他們準備的，只有這些嗎？
琳琅明白了他的意
牆根底下還有不少被蘇子烨網兜裹住的怪人，要不是有他的部署，怕是情況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可蘇子烨搖頭：“還是不對，一定還有什麽。”
琳琅蹙眉，也在努力的去想：“那會是什麽？他們的目的是傷害皇室，但我們層層保護，院裏院外都是我們的人，怎麽想都不可能做到。”
層層保護……
蘇子烨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朝着前面的武侯爺道：“侯爺留步，下官還有一事要麻煩侯爺。”
。
外頭喧鬧聲不絕入耳，即便小院的房門緊緊關閉，但依舊讓人害怕，生怕那些奇怪的人闖進來。
王雲平捂着雙耳，依偎在母親的懷裏，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門，恐懼的神色溢于言表。
“爹還沒回來嗎？”
典禮是大事，幾乎全城的人都想去看。但地方就那麽多，所以很多人只能早早的過去占位置。
王雲平家離的近，做什麽都方便一些，今日一早，王雲平的爹就說去占個好地方，讓他們娘倆好好吃飯，吃完飯再過去，不急的。
王雲平高興的緊，他還從未見過皇帝，問他爹：“皇帝長什麽樣子？”
王父慈愛的捏了捏小兒子的鼻頭，笑道：“他呀，兩只眼睛，一個鼻子，還有一個嘴巴。”
王雲平登時從興奮狀态中緩了過來，嘴裏嘀咕了一句什麽。
王父哈哈大笑，邊穿上厚實的棉衣邊道：“等見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先走了。”
屋裏剩下娘倆慢悠悠的吃飯，左右有人給占地方，一頓飯吃完，天色大亮了。王母收拾桌子，給王雲平戴好帽子，便準備牽着兒子出去看典禮。
可外頭忽地變得吵鬧起來，似乎還有哭喊尖叫聲。
王雲平人小，吓的當即往母親身後躲。王母安慰他幾句，便讓他在屋裏呆着，她出門推開大門，探頭往外看。
只見不少街坊鄰裏面帶驚恐的往家跑，王母趕緊抓住隔壁的嬸子，問了句：
“這是怎麽了？今個不是典禮嗎？”
“王家媳婦，還看什麽典禮啊！出事了！快點将院門鎖好！”
那嬸子也沒說清出了什麽事情，只匆匆的回家，甚至能聽見落鎖的聲音。
王母又攔住幾個人，都是一樣的說辭。這下，王母慌了。
順着這條街道一直往東走，拐個彎便是典禮的地方，若是出事了，丈夫怎麽還不回來？越想，王母越不放心，便打算去尋人。
“娘！”這時候，王雲平從屋裏跑出來，似乎被吓到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捏着王母的一衣角，不肯讓她走。
“娘，我怕！”
王雲平才七歲，人小膽子更小，爹不在身邊，他只能依靠娘。
身邊還不斷有人跑過，甚至撞倒了在路邊的娘倆，腦袋磕到地上，疼的王雲平嚎啕大哭。
王母猶豫的很，一方面想去找丈夫，一方面又不能讓小孩子在家。
想了想，她牽着孩子的手，打算暫時請鄰居幫忙照看一下。
往日裏也曾麻煩過對方，到時候給送一碗自己做的肉菜表示感謝，孩子不作人，鄰居倒也願意幫忙看着。
但今日不知道怎麽回事，連着敲了好幾個人的門，無一家應答。
王母
直覺上感覺不好，怕是出了什麽大事。
于是王母帶着孩子趕緊回家，還将院門也關好，若是丈夫回來定然會敲門。
娘倆就這樣縮在屋子裏，聽着外頭由吵鬧聲變成金石相擊的聲音，甚至院門還被撞擊過，吓的王雲平直接哭了，被王母捂住嘴巴。
就這樣過了許久，娘倆也沒等來王父回來。
王雲平年紀小，不明白怎麽回事，可王母只覺得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娘，娘你怎麽哭了？”
王雲平一擡頭，便見到母親淚流滿面。
“娘沒事，就是方才有個小飛蟲飛進眼睛裏了。”事情還沒确定怎麽回事，她不該哭，不是好兆頭。
于是王母低頭擦了擦眼淚。
王雲平忽地說了一句：“娘，竈膛的火沒滅嗎？”
空氣裏散發着淡淡的煙火味，好像是廚房傳來的。王母皺眉，她也聞到了味道，但她記得竈膛的火只剩下一點點，不可能燃起來。
王母起身，讓孩子在屋裏呆着，她走了出去。
只是剛出門，就見院門外冒出陣陣青煙，瞧着竟然像是外面起火了！
“起火了！來人吶，救火！”
王母邊喊，邊去廚房拎水，王雲平将房門開了一條縫隙往院裏看，只能瞧見煙越來越濃，他轉頭朝着別處看，發現很多地方都冒煙了。
“着火了！着火了！”
四周鄰裏所有人都發現門前着火了，木門很快就被火焰吞噬，院裏擺放的木柴也不能幸免，眼看着房子院子都要變成火海，而人卻是出不去了。
大人的喊叫，小孩的嚎叫聲，混在在一起，讓王雲平吓的哭了出來。
“爹，爹你快回來救我和娘啊！爹！”
“孩子！”
王雲平好像聽見了親爹的聲音，他抹了一把臉，推開房門站在院裏。王母已經不拎水了，因為整個院門都着起來了，她拎水倒上去于事無補，現在只能想辦法趕緊出去。
抱着王雲平，王母驚慌的很，但強自鎮定道：“我們将被子沾濕，披被子沖出去。”
“娘，”王雲平拽着王母的手臂，臉上還帶着淚痕：“我方才聽見爹爹叫我了。”
聽他這樣說，王母眼淚頓時下來了，抱着王文平痛哭。“你爹他……”
他怕是出事了，這幾個字，王母怎麽也說不出來。
“我媳婦和孩子還在裏面……”外頭依稀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王母驚訝：“真是你爹的聲音！”
再然後，便聽到呲啦的水聲，濃煙小了不少。
砰——是大門被踹開，王母抱着孩子往後退了幾步。
煙火缭繞之中，站着一個青色華服少年，扶着王父往院裏來。
王父臉上身上都帶了血跡，在動亂發生時被推搡在地，踩斷了一條腿。
但幸好命還在，他眼含熱淚和跑過來的妻兒擁抱，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片刻後王父連忙道謝。
“多謝少俠！”
少年面容冷峻，不是個愛笑的性子，只點點頭，便提着長劍走了。而門外則是一輛馬車，車上滿滿登登的都是水桶。
這樣的馬車不止一輛，放眼看過去，一條街上起碼有兩輛裝水桶的馬車。
附近所有百姓門前的火都被滅了。
顏淮沉着臉将木門上最後一點火星子踩滅，擡起頭眺望遠方。
也不知道大哥那裏怎麽樣了。
大哥猜測亂黨們定然有後手，怕是會威脅附近百姓，所以請住在最近的武侯爺召集府裏所有仆從，趕緊來查看，是否百姓門前有異常。
顏淮也跟着來了，但是他們到的時機不巧，火勢已經起了。
幸好蘇子烨有先見之明，讓人從附近商鋪後院的井裏打水，人多打的水也多，直接用馬車運走。
有的人家火勢小，上前将着火的木門砍斷便好，有的人家如同王家，便只能澆水了。
幸好。
幸好大哥想到了這些，否則等火勢大了，就算他們趕來，百姓們也容易出事。
顏淮目光發沉，他明白亂黨這一手的作用是什麽了。
因着着火，不少士兵被調走，如此一來，那些亂黨便能得到喘熄。不過這有什麽用？他們的人沒剩下多少，很快就會全部被剿滅。
顏淮沒在，所以不知道又來了一批人，為首之人正是麗娘。
正好和最外圍的琳琅他們碰上，這時琳琅身邊沒有老侯爺也沒有顏淮，對方十幾個人圍着他們二人，虎視眈眈。
琳琅緊緊的抿着唇，不敢松懈一分一毫。
麗娘臉色不太好，似乎因着之前被琳琅所傷的緣故，她看向琳琅的目光裏帶着厭煩，但又夾雜着別的情緒。
琳琅看不懂，也無需去懂。
“大人，一會我會打開一個缺口，你快速跑出去，進到前方酒莊裏，将房門關好。”
這些人瞧着和麗娘差不多，不是普通人，她都不一定能敵的過。若是蘇子烨在，情況更不好。
眼下自然不是逞強的時候，蘇子烨猶豫了一下便點頭，不過他道：
“你多加小心。”
琳琅點頭，她只要多堅持一會便好。顏淮等人想來很快就會回來，再有，那頭鄧建文解決了隐患，也會來幫忙。
琳琅點頭，深呼吸後提刀沖了上去。
“就是現在！”
琳琅一人之力自然不能招架住所有人，她只能拼盡全力的擋住他們片刻，給蘇子烨争取逃跑的時間。
蘇子烨頭也不回的跑了。
麗娘看的好笑：“你這是何苦？一命換一命？為了一個不顧你的男人，值得嗎？”
麗娘嘴上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她本想去追蘇子烨，奈何琳琅橫在前頭，雖然無法傷及他們，但也讓他們過不去。
現在的場景何其眼熟。
琳琅抿着唇，想到很多次，她就是這樣救孟旭升。
她讓他先走給他斷後。
琳琅的表現麗娘看在眼裏，她繼續挑唆道：“看吧，只要自己活着就行，哪裏會顧及你？不若投靠我們，保你榮華富貴！”
以前剛被孟旭升抛下時，她也會覺得難過。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她也就習慣了。
何況大人沒有戰鬥能力，留下也無法幫忙。
琳琅告訴自己，她做的是最明智的選擇。
琳琅忽略心底那抹酸楚，笑了一下，道：“關你屁事！”
“你！”
麗娘哪能想到她說話竟然這般粗俗？！氣的劍都要拿不穩了。她還想要嘲諷幾句，忽地聽得幾聲慘叫。
砰砰——接連倒下三人，全部都是後心中箭，瞪大的眼睛裏還帶着不解。
麗娘側過頭，就見長身玉立的男人站在不遠處，手上抓着一個連弩。
他神色平靜，一步步的朝着他們逼近，連弩例無虛發。
誰也沒想到逃走的人去而複返！
琳琅也愣住，“大人，你怎麽回來了？”
“你還在，我怎麽能走。”
他答的理所當然。
這時候，老侯爺、顏淮以及飛揚等人也趕了過來，加入了混戰之中。
“阿玉，過來。”
蘇子烨溫聲說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