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第 81 章
自從那晚聽見琳琅說了狠話之後， 孟旭升心情一落千丈，渾身散發的陰郁氣息讓田潤等人害怕。
此刻，孟旭升坐在那一言不發， 眼神陰鸷， 嘴唇抿成鋒利的直線。
田潤偷觑一眼，覺得應該是發生大事了！就算因着辦事不力被皇帝責罵， 孟旭升也不曾如此失落過。
只是，近來除了那個侍女的事情， 并未有其他事啊？
田潤轉念一想， 難道是和他父親起了沖突？孟旭升和父親忠遠侯的關系不大好， 想來應當是因着家事吧。
屋裏的屬下們齊刷刷的統一保持沉默，一時只有孟旭升手指叩桌的聲音。
半響之後， 孟旭升終于開口了，他面色不好， 眼底一片青色，聲音更是發啞：
“随時留意大理寺的動向，他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都要向我禀告。
“是！”
俯首稱是的屠志平皺眉，他這些日子都是守在城門口，并不知道孟旭升讓人盯着大理寺的事情。
随即， 屠志平眉眼染了喜色。
看來大理寺得罪孟旭升了，好事！
屠志平自己知道， 錦衣衛就如同暗地裏的毒蛇， 被盯上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屠志平咧嘴，露出陰森的笑。
“行了， 都退了吧。”孟旭升揮揮手，衆人便都離開， 屋裏只剩下他自己。
人聲鼎沸時不覺，自己獨處時那種寂寥的情緒便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孟旭升一閉上眼睛，就是少女那張決絕的臉。
她怎麽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算什麽？她舍命為自己擋刀算什麽？難道就因着他訂下婚事，她生這麽大的氣？
孟旭升睜開眼睛，眼裏閃過惱怒。她怎麽不想想，就算他同意，她的身份又如何能當世子夫人？未來的侯夫人？
本來他想着，讓她入房裏，好好待她便是，她喜歡天天更新小說群，搜索⑧1四⑻一⑥9流③自己，不會計較名分。
可沒想到……
罷了，找她說清楚便是。
想到這，孟旭升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
自打和安可常恒切磋過後，琳琅吃飯睡覺想的都是對方的招式。
琳琅并不自負，但她從師父那裏學來的功夫混雜，用師父的話來說，那就是：別讓敵人猜到你下一招是什麽，出其不意。
沒想到，安可常恒能和她打個平手。
許是性格和習慣的原因，安可常恒招式大開大合，雖簡單，但對力量的運用極為稱手，既省力又效果好。
琳琅學什麽都快，當場便将對方的優點都學了過來，在腦子裏加深記憶。
她神游天外太過明顯，蘇子烨看了她好幾眼她都不知道。
待用完午膳，蘇子烨沒着急去前面辦公，而是坐在那喝茶水。琳琅起身，便要往外去。
“琳琅，”蘇子烨溫聲叫住人。
琳琅本想着去外面将腦子裏整理好的功夫順一遍，很多東西得多練練才能運用得當。她轉過頭：
“大人，有什麽事情吩咐嗎？”
她站在那沒轉身，只是側過頭看蘇子烨，像是很急迫往外走似的。
蘇子烨忽地想到妹妹來送飯時對他說的話。
“大哥，我帶着琳琅姐姐去看望楚桃，恰好西國那位小殿下也在，倆人不知怎麽回事，動手切磋起來。我沒看懂誰贏誰輸，但我覺得……那位小殿下看琳琅姐姐的眼神，滿是贊賞，還說過幾日再見面。”
有共同愛好的兩個人，有可能像是伯牙子期，惺惺相惜。也很有可能是郎情妾意，相逢恨晚。
蘇子烨眸色暗了暗，看向門口的姑娘。绛紫色蝴蝶暗紋的裙擺，被日光一照，流光溢彩。上身是件綠松石顏色的衣裳，做成窄袖的設計，方便她動作。
最近頭發的樣式明顯多了不少，今日是垂雲鬓，雖頭飾簡單，但依舊顯得嬌憨，與眉宇間的英氣相輔相成，醞釀成她自己獨特的韻味。
雖不是一眼驚嘆的絕色美人，但她絕對是最特別的，讓人難以忘懷。@
蘇子烨毫不懷疑，若是相處的久了，怕是安可常恒也會喜歡她。
心思百轉千回，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轉了幾下戒指，開口道：
“我有事想和你說。”
“哦？”琳琅收回腳，朝着他走來，“大人，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正好我沒事，什麽忙都可以幫。”
琳琅早就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說白了也沒什麽值錢的，就是那點銀子她得帶着。對蘇大人表示感謝的話，銀子沒多大用處，不如幫他做點什麽來的實惠。
見她笑盈盈的走過來，蘇子烨難得的猶豫了一瞬，不自覺的抓緊衣袍。
“我……”
只是他剛說出一個字，外頭就傳來謝瑩瑩的聲音：“琳琅姐姐！琳琅姐姐你在哪啊？”
“三小姐？”琳琅應了一聲，“我在這。”
說完，琳琅轉過頭，目光澄淨的問蘇子烨：“大人，你想對我說什麽？”
蘇子烨搖頭：“罷了，等過後再說。”
看來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琳琅便點頭，正好謝瑩瑩進屋，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小姑娘可能是跑着來的，臉色通紅。
“琳琅姐姐，走，你幫忙哄哄楚桃。”
“大哥，我先将她借走了，一會完璧歸趙。”喊完這句，二人便消失在門口。
蘇子烨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茶盞，半響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
他，太操之過急了。
另一邊，琳琅直接被謝瑩瑩拉上了馬車，問她：“縣主怎麽了？”
謝瑩瑩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問她：“楚桃喜歡我二哥，這事你知道吧？”
琳琅為難的道：“我好像，知道那麽一點點。”
她只是覺得楚桃對顏淮不一樣罷了，至于喜歡不喜歡，她怎麽知道？
謝瑩瑩哎呀一聲：“可是我那個二哥，活脫脫一個木頭樁子，那日他們不知怎麽了，楚桃一直心情不大好，今個一早傳來消息，說她昨夜哭了一宿！”
“啊？哭了一宿啊？”
這可真是大事，難道是顏淮欺負楚桃了？
謝瑩瑩說不知道為什麽，拉着她就是想讓琳琅幫忙哄一哄楚桃，人多力量大嘛。
到了之後，就見安可常恒在門口走來走去的，見到她們二人，安可常恒眼睛一亮，如釋重負的道：“可算來了，她不讓我進去，只能拜托兩位姑娘幫幫忙，讓她吃點東西。”
謝瑩瑩驚訝：“她一直沒吃飯？”
安可常恒點頭：“沒有，今天早上開始，不讓任何人進去，也不吃不喝。”
他倒是能硬闖進去，但是楚桃的母親說了，随她去，不讓他插手。
安可常恒是楚桃的堂哥，拿她當親妹妹似的，舍不得妹妹受罪，便讓人去請了謝瑩瑩。
“殿下放心，我這就進去，還要請殿下吩咐廚房，準備一些湯湯水水易入口的清淡飲食。”
安可常恒點頭，謝瑩瑩上前敲門，道：
“楚桃，是我，我和琳琅姐姐來了。”
屋裏沒動靜，過了好一會，才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進。”
謝瑩瑩着急的推開門，急匆匆的往內室跑去。琳琅在後頭朝着安可常恒點頭，關好房門。
內室裏，謝瑩瑩已經到了床邊，看見床榻上像是枯萎的花兒一般的
楚桃，不由得心疼的掉眼淚。
“楚桃，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你和我說，還有琳琅姐姐也來了，我們一起幫你，好不好？”
謝瑩瑩猜測是因着顏淮，但具體如何，她并不知曉。
說話的功夫，琳琅也走了過來。不過她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便站在一旁聽着兩個小姑娘敘話。
楚桃擦了一下眼角，沒在二人面前掉眼淚，可她鼻尖紅彤彤的，已經說明了一切。
“沒什麽，就是等明年開春，我娘要給我尋夫君了。”
“什麽？”
謝瑩瑩知道楚桃的心意，自然覺得這是大事。她還知道，楚桃家裏是知道她對顏淮的喜歡的，可依舊要給她找夫君。
那便說明，家裏不同意他們二人，亦或者，舍不得女兒嫁給一個不喜歡她的人。
不管是哪個原因，謝瑩瑩都心疼楚桃，她上前握住楚桃的手道：
“那、那你打算怎麽辦？”
楚桃垂着眸子盯着緞花被面，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掉，她抹了一下臉，強裝鎮定道：
“沒什麽，嫁人就嫁人，左右嫁給誰都一樣。”
不能嫁給喜歡的人，對于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楚桃，”謝瑩瑩心疼極了，“對不起，我替他和你道歉，是我二哥有眼無珠，對不起。”
楚桃搖頭，又抹了一下眼角，擡起頭對着謝瑩瑩笑了一下：“是我強求了，不怪任何人。”
從今天開始，那便放下吧。
倆人說話，琳琅實在插不上嘴，她總不能說替楚桃打顏淮一頓吧？她還真想了，若是楚桃張口，她可以幫忙，左右顏淮打不過她，就是蘇大人那裏不好交代罷了。
陪着楚桃吃了東西，看着她情緒穩定下來，謝瑩瑩打算夜裏陪着她，就暫時不回府裏，吩咐馬車将琳琅送回衙門。
琳琅往府門口走的時候，又碰見安可常恒了，他過來朝她道謝，還問她哪天有時間，可以切磋一下。
琳琅無所謂的道：“我都行，左右也沒什麽事情。”
安可常恒點頭：“那好，後日下午如何？”
琳琅應了。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随着夕陽落下而消失，道路兩旁各家各戶點着的燈籠發出昏暗的光亮。琳琅上馬車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後掀開簾子入了車廂。
她方才餘光瞧見了那個跟着她的人，不過，這次好像是兩個人。
武侯府真是大手筆，盯着她一個人罷了，竟然又多加派了人手。
這可真是誤會，多出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武侯爺。
“侯爺，就是那位姑娘。”旁邊的暗衛提示道。
老侯爺嗯了一聲，壓低聲音咳嗽。待将手帕撤走的時候，上頭帶着紅梅點點。
暗衛不由得心驚，道：
“侯爺，外面天氣冷，您有什麽事情吩咐便好。”
老侯爺擡手打斷了他的話，目光看着那馬車遠去。
方才遠遠看見那姑娘的側臉，确實像極了英娘。
既然查不到對方的身份，可能她出自哪個鄉野，被大理寺卿留在身邊帶回京城。老侯爺淡聲道：
“罷了，不必再查了。”
若是英娘那頭的血脈，他可以讓兒子認對方為義女，侯府的義女總比平頭百姓要好的，将來出嫁也能找個好人家，他再為其添上厚實的嫁妝，也算全了她長的像英娘這段緣分。
但現在看，他倒是不好找什麽理由幫這丫頭了。罷了罷了，一切天注定。
胡同裏停着侯府的馬車，老侯爺轉身朝着馬車去了，趕車的是馮三，等老侯爺坐穩之後便驅車往侯府去。
到了侯府之後，先是張羅着湯藥，往房裏送的時候，老侯爺皺眉道：
“一天三頓，比吃飯都勤。”
馮三将湯藥碗放在桌子上，勸慰道：“您喝完吃點小姐送的果脯，嘴裏就不苦澀了。”
提到孫女，老侯爺面上露出舒展的笑容，将湯藥喝的幹淨，接過馮三拿的果脯，撚了兩顆放在嘴裏。
酸甜味果然沖淡藥味兒。
馮三又倒了茶水遞過去，然後道：“侯爺，您之前讓小的留意世子爺，有些發現了。”
之前馮睜下值很晚才回來，不過近日他回來的早，而且神色不對。老侯爺敏銳的察覺他應當是有什麽事情。
怕是朝堂上的事，他還特意着人問了，但并沒有發生什麽。
除了宮裏的女兒，老侯爺身邊只剩下這一個孩子了，自然是上心的，便讓人注意馮睜的動靜，怕他有事自己扛着不說。
“發生了什麽？”老侯爺問道。
馮三如實回答道：“世子爺曾進過庫房，那間房是專門放置世子爺小時候物件的，還有，宮裏的婉嫔娘娘好像給府裏來過消息，直接傳到世子爺那了。再有，之前世子爺的小厮曾經離過京城，應當是被派去做什麽。”
越聽，老侯爺的眉頭越皺。
不用懷疑，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甚至牽扯到宮裏的女兒了。
“婉君雖然貴為娘娘，可日子并不好過。”老侯爺眼裏帶着愧疚，“若不是因着我，她也不必……”
不必進宮，落的個這樣的下場。
都以為進宮當娘娘是好事，可是誰又想自己的女兒去以身侍虎？皇帝三宮六院，女人數不勝數，兒子女兒生了一大堆，又如何能記得婉君和她的女兒？
每次提到婉嫔娘娘，老侯爺都帶着愧意，馮三安撫了幾句，老侯爺擺手，道：
“罷了，事已至此，也沒有任何辦法。你一會出門去叫世子過來，我有話問他。”
“是。”
今日馮睜也是下值就回到了府裏，被馮三請走。到了老侯爺房裏，馮睜先是問詢老侯爺有沒有喝藥。
“不必擔憂，已經好了不少了，”老侯爺讓馮睜坐下，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近日可曾與你姐姐聯系？”
正在喝茶的馮睜動作一滞，不過很快恢複如常，笑着說沒有。
老侯爺沒說什麽，就聊了幾句關于朝堂之上的事情，等馮睜走了之後，老侯爺叫來暗衛，道：
“查查小滿出城是去哪裏了，還有最近世子爺的動向，以及宮裏是否有事發生。”
老侯爺怕女兒婉君出了什麽事不告訴他。
人都走了，屋裏寂靜下來，老侯爺擡頭看向牆上的畫，喃喃的道：
“英娘啊……”
。
武侯府的人不再盯梢，琳琅很快就發現了，她正坐在馬車裏詫異這是為何的時候，馬車忽地停了下來。
“這麽快就到了？”感覺沒走多遠，按理來說還應當再走一炷香的時間才對。
琳琅剛掀開車簾，就聽見車夫的呵斥聲：“怎麽看路的？”
琳琅朝着路上看，見一個身形纖弱的少年倒在地上，似乎是被馬車撞了。
“怎麽回事？”
馬夫趕緊回話道：“就是這人突然從巷子裏竄出來，馬兒根本沒碰到他！他是在訛人啊姑娘！”
琳琅挑眉。
雖然現在不是光天化日，但碰瓷碰到大理寺卿家眷身上，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琳琅提着裙擺跳下馬車，地上的少年穿着普通，就躺在那一動不動，像是木頭似的。
“喂！”琳琅走近那少年，喊他一聲。
片刻後，人倒是動了，不過神情木讷的很，慢吞吞的站起來，垂着腦袋。
不管怎麽看，這少年都顯得格外怪異，琳琅問他：“你想幹什麽？”
對方不做聲。
琳琅眯着眼睛，剛想要再問話，便聽見有馬蹄聲，随後便見到一道颀長的身影從馬兒上躍了下來，大踏步朝着琳琅走來。
好看的彎眉下意識的蹙了蹙，被走向她的孟旭升發現，讓他心情更為不爽。
“我來是找你有話說，”孟旭升上前，掃過那少年一眼，呵道：“你是誰，讓開。”
那少年就像是木頭樁子似的立在那，孟旭升本就心情不虞，見此根本不客氣，取過刀鞘擊打少年的背脊。
正常人若是吃痛定然會叫一聲，或者立馬走開。但是那少年低垂着腦袋不動，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琳琅敏銳的察覺到不對，想要上前查看，卻不想奔來一個老頭，拽着少年的手道：
“好大孫，怎麽跑出來了。”
然後那老頭彎腰道歉，說自家孫子是個傻的，這就将人帶走。
孟旭升揮手，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人都走遠了，孟旭升轉個頭，就見她還盯着對方的背影看。
自己這麽大個活人她看不見？
孟旭升越發的惱怒，大踏步上前，而琳琅則是便皺眉後退邊道：“話已經說過多次了，你到底想要如何？”
“如何？”孟旭升唇角浮現冷笑，直接将人逼至角落裏，禁锢在他的雙臂之間。
他面容冷峻，近距離接觸更是具有壓迫感，寬大的身軀将光亮全部遮住，就像是陷入黑暗裏。
琳琅心驚，呼吸變得急促，宛若回到過去在陰暗角落存活，看不見光亮的那段歲月。
“我知道你是在生氣，”孟旭升伸手想要捏住她的臉，讓她直視他。可是剛伸出手，就被她猛的打落。
被禁锢住的少女雙目圓瞪，神色憤怒，她腕子一轉便将那個精巧匕首握于掌心，然後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最後再和你說一遍，我壓根就不認識你，若是你再糾纏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如同露出獠牙的野獸，渾身都帶着防備。
有那麽一瞬，孟旭升真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可随即他反應過來，不會的，一定是她。
見孟旭升不動，琳琅矮身腳尖轉了一下，作勢就要從他懷裏出來，可孟旭升察覺到她的意圖，直接封住她的去路，讓琳琅無處可逃。
“我知道你生氣，可是總要顧全大局，你放心，她進了府之後我也不會動她，我……”
“與我何幹？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本來琳琅想着不給蘇大人惹麻煩，所以才對孟旭升客客氣氣的，誰成想這人越來越離譜，當初自己瞎了眼才會喜歡過他！
“你說什麽？！”
曾經的林良乖巧懂事，話也不多。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孟旭升甚至覺得這是幻覺！
“她說你腦子有病，聽不懂人話嗎？孟大人。”
溫潤清朗的聲音，帶着嘲諷之意從後背傳來，孟旭升回過頭，就見月光皎皎，長身玉立的青年踏步而來。
“大人！”趁着孟旭升愣神，琳琅順利的跑了出來，來到蘇子烨的身邊，拽着他的袖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蘇子烨先是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見沒有受傷的痕跡後才微微松了口氣，輕柔的聲音問她：
“你還好嗎？”
“我沒事，大人，我們走。”
蘇子烨點頭，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等我片刻，一會一起回家。”
蘇子烨朝着孟旭升走來，二人身量都很高，蘇子烨更勝一籌。
往日裏眉眼平和的青年，此刻帶着冷意，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孟旭升道：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你再騷擾我的人，那本官就上禀陛下，告你一個脅迫官眷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