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六千字章)
第83章 (六千字章)
山風呼嘯而過, 朱珠司藍兩人烏亮的發絲随風飄動,相互纏繞不休, 已然難以分清彼此。
而遠處樹木草叢之間,寬厚身影呆滞,林雲驚訝不已,暗自退步,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林錦探手拍着他的肩,細聲喚:“這般偷窺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小妹, 我、我不是有意偷窺!”林雲只是久不見那姑娘身影,擔心她還未出山中暗道,才來尋人。
林錦看出林雲的錯愕失落, 倒也不再深究,而是出聲:“現在江湖中人最不喜朝廷人馬, 她們兩師姐妹更是糾纏太深,你還是趕緊走吧。”
言外之意, 已然是相當明顯。
“嗯。”林雲壓下心間繁雜思緒,猶豫道,“小妹當真不回家嗎?”
“哥, 從你們把我送出林家嫁人起, 我的家就只屬于我自己一個人了, 告辭吧。”
“唉,小妹你真是比爹的性子還犟。”
林雲嘆氣,亦不再去看那如天上月般清冷絕塵的女子,轉身踏步匆匆離開這處山林。
不知覺間, 天際霞光彌漫, 朱珠年輕面容亦染上璀璨霞光,氣息不平的依靠司藍, 出聲:“師姐,你的寒冰訣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冷冽傷人。”
“嗯,我修煉寒冰訣的心法,所以已經能夠初步控制自身寒流收放。”司藍神情如常,冷白面容卻染上淡粉,薄唇泛着潤光,意猶未盡的看向難得嬌軟姿态的朱珠,暗嘆可惜。
因着顧忌朱珠大病初愈的身子,司藍才只淺嘗辄止罷了。
“對了,剛才你、那個月華宮主讓我把寒冰訣心法給師姐。”朱珠改口避諱的提及母親二字,将袖中羊皮卷取出遞給司藍。
司藍聞聲,略微困惑,探手展開羊皮卷查看心法口訣,神情凝重問:“她,人呢?”
“我們先前出洞口,月華宮主就主動讓我放下她,現在師姐要去見她嗎?”
“不必。”
朱珠見此,只得停了勸說,轉而道:“師姐,寒冰訣是她的畢生心血,她是不是想彌補你啊?”
司沁棄養司藍自然是不對,但是先前看月華宮主那情況,可能已經撐不了多久。
“師妹,她不是彌補,而是不想糟蹋所創造的寒冰訣後繼無人罷了。”司藍擡手輕撫上朱珠側臉,知曉她心地善良,才與她解釋,“再來以司沁冷傲孤高性子,我想她大抵并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虛弱不堪落魄死亡的模樣。”
朱珠清晰感受司藍掌心的溫涼,暗想她或許說得對。
因為司沁并沒有提過讓自己給她治傷,或是出言挽留,而是一言不發的讓自己離開。
而且司沁臨死都沒有向司藍道歉,真是傲氣至極!
遠處朝陽露頭,璀璨光亮落入遼闊山嶺,不遺餘力的驅散昨夜裏喧嚣殺戮。
而叢間林錦見兩人膩歪太久,實在不耐煩,便故意踏重步法,裝糊塗的出聲:“哎,你們兩師姐妹怎麽磨蹭躲在這啊?”
朱珠聞聲,偏頭看向來者,挑眉應:“大小姐,有事?”
“那當然,你師傅和瘋老頭打個沒完,情況不妙,難道你們不去幫幫忙?”林錦看着這仍舊不離司藍身側的小師妹,暗想小姑娘真是膽大。
先前兩師姐妹鬧得要同歸于盡,現下竟然又恩愛兩不疑,真是令人費解啊。
“那當然得趕緊去啊!”朱珠本來見林錦懶散姿态,還以為她是來閑聊,打擾二人世界的呢。
司藍探手牽着朱珠,直白迎上林錦打量目光,其實早就發現她和她兄長的存在。
不過司藍仍舊沒有阻止朱珠的親昵,司藍甚至希望被人知道自己跟朱珠親密無間的關系。
林錦亦察覺司藍審視的目光,暗想這等宣示主權的神情,真是讓人有些承受不住啊。
不得不佩服調皮搗蛋的小師妹,她怎麽能受得了司藍強勢姿态!
三人氣氛詭異的離開此地,轉而奔赴另一方山林。
清晨霧水凝結新綠枝葉,無聲垂落,映射璀璨霞光,只可惜一陣強風襲來,晶瑩露珠紛飛飄散。
亥慈跟度桦打鬥之地,樹木盡斷,草木不留,更是無人敢靠近板寸。
無引師太受了傷,就算有心亦幫不上忙,掌心柱動拐杖,焦急的看向慧靜出聲:“徒兒,你讓人去找那兩師姐妹,怎麽還沒動靜?”
慧靜擔憂的踮起腳,努力張望繁密林間方向應:“慧靜也不知道大姐姐怎麽還不來呢。”
而當白駿桉同芙駱埋屍歸來時,兩人被這方強厚內息驚的頓步。
芙駱後怕躲避到小尼姑身旁喚:“這兩人怎麽打了一夜還不停啊?”
慧靜看着兩人招數應:“老人家她一直手下留情,所以才不好抓住對方。”
白駿桉提劍欲上前幫忙,琦離搖頭應:“你武功太淺,不要去。”
“宗主,這樣下去那老前輩恐怕熬不住。”
“我來試試吧。”
琦離從身側取出如玉石般清澈的骨笛,面目哀傷的嘆息,而後遞近唇旁,呼氣輕吞。
幽幽餘音漸入林間之時,急急忙忙趕來的朱珠司藍兩人亦察覺到方位。
“這笛聲怎麽聽着怪怪的。”朱珠腳下不停困惑嘀咕。
司藍皺眉道:“這不是簡單的笛聲,其中夾雜淩厲內息,對方是高手!”
不多時,兩人躍入林間,司藍拔劍先行逼近瘋老頭,朱珠緊随其後,左右而攻。
亥慈面容布上細汗,稍稍松了口氣,出聲:“你們兩來的倒是時候,切記不要傷其性命,只要封住他的穴位。”
“好。”司藍會意應道。
這方三人與瘋老頭打的有來有回,而瘋老頭身法卻漸而遲緩。
林錦好不容易追上來時,耳間有些受不了笛音,探手堵住耳朵,邁步來到慧靜這方喚:“這笛音讓人好難受!”
芙駱搓好草團塞進耳朵,嗓門大的應:“那為什麽小尼姑和她們幾個沒事?”
慧靜困惑的應:“慧靜也不知道呢。”
無引師太覺得這些年輕人太聒噪,皺眉解釋道:“不許吵,琦離的離魂曲對于心思定力不住又或是內息不強者影響較大,不過現在最受傷害的還是度桦。”
果不其然度桦搖頭晃腦,動作遲緩的從高空盤旋跌落。
亥慈和司藍兩人緊随而來,朱珠有些受不住笛音,稍稍有點吃力。
“徒兒,你吸引他的注意,為師來封他穴位!”
“是!”
司藍應聲,随即手上劍招更是兇險難防,而度桦忙于應對,無暇顧忌其它。
亥慈順勢盤旋來到度桦身側,探手迅速封住他八處穴位。
待指腹離身時,度桦頓時停止所有動作,只餘兩眼怒睜,手腳卻似木頭般僵硬。
離魂曲再度侵襲而來,度桦随即陷入昏迷之中。
笛聲停止,司藍收劍,朱珠耳朵亦得到清淨,邁步走近瘋老頭,不可思議打量道:“這笛聲竟然能讓他像是催眠一般,好厲害啊。”
亥慈緩了口氣,感慨出聲:“論劍術內力,琦離比不得她師妹烏芩,更比不得我們,可琦離真要對付我們幾個老家夥,她絕對是綽綽有餘啊。”
朱珠好奇問:“那琦離老前輩為何昨夜在山洞不用離魂曲奪取诏書地圖。”
琦離由着白駿桉攙扶走近,咳嗽不止,虛弱道:“因為使用離魂曲極其耗費內息,我本就因中毒而受傷折損內息,更別提後來中度桦一掌,昨夜你們那麽多高手,我根本就沒有得手可能。”
無引師太看向琦離出聲:“可你還能控制不傷度桦性命,真是太仁慈了。”
“我以為當年退婚才導致度桦失落傷心而亡,現下他雖未死,卻已瘋癫,怎麽還能要他性命?”琦離本就自責愧疚當年之事,現下保他一命,算是還恩。
司藍目光落在瘋老頭的面目打量,忽地蹙眉道:“可他更像是中du物而的損傷,才導致神志不清,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吧。”
“中du?”琦離驚訝道。
無引師太見狀,亦探手查脈,神情凝重說:“沒錯,你這姑娘竟然能有如此高深醫術,不簡單吶。”
尋常人,可不能只憑看幾眼就能探出病情深重。
朱珠挽住司藍手臂,得意的炫耀應:“那當然,我師姐以前就能解老巫婆的毒呢。”
司藍相比之下,則表現的淡然許多,可眉眼卻滿是溺愛,配合的應:“嗯。”
“這樣看來度桦弟子趙昀,真是非常可疑。”琦離思量道,又見兩師姐妹視若無人般的親昵姿态,難得沒有多言。
無引師太柱動拐杖說:“可惜他已經死了,真相無從得知,不過現在怎麽安置度桦?”
明顯衆人都不想任由他瘋癫江湖,肆意動手傷人。
“我帶他去劍門宗治病吧。”琦離思索道。
亥慈偏頭看向她出聲:“現下朝廷和各藩王勢力都想剿滅江湖勢力占據地盤,你劍門宗的宗門恐怕是回不去了。”
“是啊,這些紛争死了太多人,我打算以後劍門宗歸隐山林做個小派,反倒安寧許多。”琦離從前是因為父母和烏芩才硬撐劍門宗,而如今世道滄桑,還不如明哲保身,“衆弟子若不願退隐,便就此告別吧。”
白駿桉聞聲應:“宗主,弟子願追随!”
“弟子願追随!”劍門宗存活不多的弟子亦附聲應道。
無引師太見此,偏頭看向自己那群貌合神離的弟子,不争氣道:“是啊,老衲現下也不想再争什麽地盤名聲,幹脆一道歸隐,省得朝廷走狗犬吠,煩人!”
亥慈意外的看着服老的無引師太,感慨出聲:“如此倒好,老婆子當年就勸諸位不要被利益迷惑,現下也算為時未晚啊。”
無引師太和琦離聽此,亦是心生後悔。
若是當年不曾接受朝廷诏書封賞,何至于有如此再度争端殺戮啊。
琦離嘆氣道:“那就此告辭吧!”
“後會有期!”無引師太亥慈兩人沉聲應。
眼看劍門宗的人馬随行而去,朱珠忽地松開挽住司藍的手臂出聲:“師姐,我去去就回!”
司藍蹙眉不願,可朱珠已然離開身側,只得停止呼喚,心間卻焦急不安的很。
難道朱珠是舍不得白駿桉麽!
這方追上琦離的朱珠出聲:“老前輩,我想把關于烏芩老前輩的一些事告訴您。”
琦離頓步,面露困惑道:“何事?”
“其實您不必為烏芩前輩的死愧疚自責,因為烏芩前輩并沒有因為怨你而自甘堕落。”朱珠跟司藍經歷不少事,才想着開導琦離,“相反烏芩老前輩養了只大老虎玩,還跟很多人比武贏劍,最終她花費數十年的時間将您的輕功跟劍招創造出非常厲害的劍譜,我覺得烏芩老前輩應該想讓您為她驕傲才對。”
“你的意思是說師妹她、她不怨我?”琦離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少女,渾濁眼眸泛着熱淚。
朱珠點頭笑道:“嗯,否則烏芩老前輩怎麽還會寶貝的留着您的骨笛呢。”
至于烏芩為什麽多年躲着不見琦離,大概是因為知道琦離對她沒有情愛,所以不想被可憐吧。
“多謝你。”琦離深吸平息,釋懷心間芥蒂,欣然道。
“不客氣。”朱珠笑道。
待朱珠輕快回到司藍身旁時,只見她目不轉晴的看着自己,困惑出聲:“師姐,看什麽?”
司藍看着朱珠滿面明媚笑容,探手牽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拉回身側,回以淺笑應:“沒什麽。”
真好,朱珠她并沒有再次背棄自己的諾言。
“咳咳!”芙駱林錦兩人沒眼看她們的親昵言行,更怕她們兩師傅看出端倪,難得默契咳嗽提醒。
雖然,并沒有什麽用。
“那老衲也就此別過吧。”無引師太由着慧靜攙扶看向亥慈鄭重說。
亥慈看出無引師太受傷不輕,又見她周身還有一堆尼姑,實在招搖,很容易引起朝廷的注意,出聲:“現在江湖中人容易受朝廷絞殺,我随你走一程吧。”
“老衲還沒死,用不着你多管閑事!”無引師太見自己被小瞧,滿是不樂意,探手緊緊搭在慧靜手臂,“徒兒,我們走!”
水若庵等弟子陸續行走山林之間,朱珠見無引師太走遠,才敢悄悄出聲:“師傅,您的這位孿生妹妹太兇了吧。”
亥慈偏身,眸間顯露自責,無奈應:“這要怪為師當年不告而別,她生氣也是應該的,本來沒想跟她會面,真是巧合。”
“那您真的也是來找重生石棺的啊?”朱珠明眸藏不住好奇,連忙追問,“不過您想回到過去改變什麽?”
“你啊,人小鬼大,好奇心這麽重,難怪出谷招惹這麽多事!”亥慈探手刮了下朱珠挺巧鼻頭,神情卻并不輕松,反而深深嘆道,“其實是無引師太的身體殘障跟為師脫不了罪責。”
朱珠面露驚訝,腦洞大開,假設的追問:“師傅您難道弄斷無引師太的手臂?”
“珠兒,你是不是把為師想的太兇神惡煞。”亥慈無奈的看着傻乎乎的朱珠,只得沉聲解釋,“其實她的斷臂是先天殘缺,可眼睛卻是因當年為師年少時不顧冒險,非要采摘蜂蜜,結果牽連孱弱的她卻被蜜蜂盯瞎一只眼。”
“原來是這樣,所以師傅想回到過去彌補罪責啊。”
“說起來,當時為師的性子比你還要調皮,可無引師太卻乖巧的漫山遍野的跟着跑,真是令人懷念啊。”
朱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偏頭看向司藍詢問:“師姐,剛才師傅說無引師太很乖巧,我的耳朵壞了麽?”
司藍忍笑的擡手捏住朱珠軟綿耳朵,一本正經的應:“沒壞,其實我也聽到了。”
“師傅,無引師太性格那麽暴躁可怕,您是不是記憶出錯了?”
“無引師太其實是後來才大變性情,她以前很像剛才身旁的小尼姑,呆呆傻傻,又很聽話。”
“什麽!”幾聲驚訝重疊一處,不止朱珠,就連司藍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錦芙駱兩人更是不敢相信,可愛呆萌的慧靜,将來竟然是如今的無引師太!
不敢想象,簡直太可怕了!
亥慈感慨良多,偏頭見水若庵等人已然走至另處山嶺,蹙眉道:“為師還是不太放心她們,你們兩趕緊回天恨谷,現在戰火紛飛,不得亂跑,司藍你一定要看緊你師妹,不要讓她搗亂冒險闖出大禍!”
“是。”司藍颔首,沉聲應。
朱珠自是不敢反駁,眼看師傅她老人家踏步離開林間,方才嗫嚅嘀咕:“我哪有總是搗亂啊。”
司藍偏頭看向不服氣的朱珠出聲:“師妹覺得你我私自出谷的事,師傅會懷疑是誰提出的呢?”
朱珠尴尬的避開司藍質詢目光,弱弱道:“可我也沒惹什麽禍事啊。”
“那請問是誰向無引師太傳謠師傅已死的事?”
“額、這個,我那不是沒辦法嘛。”
朱珠被問的心虛,暗想如果師傅老人家真要算賬,自己确實得吃不了兜着走!
司藍見朱珠沒有先前那般理直氣壯,便舒緩語氣的應:“最後一個問題,師妹覺得無引師太冒險搶诏書地圖是為什麽?”
“師姐,該不會覺得無引師太是因為我撒師傅已死的謊,才想去重生救師傅吧!”朱珠不可思議的嘆道。
“無引師太雖然好強,但是并無司沁那般野心,除了這個可能,她沒必要冒險争奪诏書地圖。”司藍見朱珠明白其中利害,方才不再追問,而是解釋,“若是無引師太因此出事,我想師傅肯定會很傷心,師妹,你說這算不算闖禍?”
朱珠被問的無地自容,只得弱弱的出聲:“我當時真沒想那麽多,幸好師傅大人大量,否則就慘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直接回天恨谷吧。”司藍其實主要目的就是這句話,至于別的,不過是為讓朱珠安分守己罷了。
眼見古靈精怪的小師妹竟然就這麽被三言兩語的說服。
芙駱連忙出聲:“難道你們就不想找找傳說中的重生石棺嗎?”
“變态,你這目的太明顯了吧?”林錦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暗想這家夥竟然還沒死心啊!
朱珠還沒來得及出聲,掌心已經感受到司藍的力道,吃疼的嘆氣,微笑出聲:“不好意思,我真是愛莫能助了。”
現在別說好奇探險找重生石棺,恐怕自己後半輩子的自由都全沒了!
林錦見此,亦是邁步離去,以免被死變态給糾纏不放,惹上麻煩!
芙駱并不打算輕易放棄,厚臉皮追上她們,熱情出聲:“哎,你們要是答應幫忙,我可以給你們每人萬兩黃金,怎麽樣!”
林錦聞聲,頓步,偏頭打量她出聲:“好闊氣的手筆,萬兩黃金,你不會是知道百問堂藏匿凨城黃金的下落了吧?”
芙駱猛地後背發涼,結結巴巴的應:“幹嘛,難道要殺人劫財!”
一時大意都忘記這位大小姐的兄長可是朝廷的人,如果透露半點風聲,自己往後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以為本小姐是你啊,賊手賊腳,滿肚子壞心思,膽子有小的離譜!”林錦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更是不想理她,自然懶得提醒她,
如今凨城的黃金下落,可是朝廷和各藩王眼中的金饽饽,芙駱她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咯。
而聽到黃金心思松懈的朱珠,偏頭見司藍無動于衷,猶豫出聲:“師姐,那可是萬兩黃金哎。”
司藍瞥了眼不安分的朱珠,掌心微緊的握住她的手,冷笑脅迫應:“師妹,如果反悔的話,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綁回天恨谷!”
這話一出,朱珠頓時打消念頭,果斷義正言辭的拒絕道:“芙駱,我們已經決定回天恨谷,再不過問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你不要來煩我們!”
林間枝繁葉茂,幾人身影朦胧浮現,深谷之中回響着芙駱不甘心的話語。
“阿朱姑娘,價錢不合适,咱可以再加嘛!”
“那可是黃金萬兩,你們一輩子都沒見過啊!”
“喂,你們等等我!”
話音零星飄散遠去之時,林間已然不見半點人影,徒留一片幽靜。
金燦日光穿過枝葉,如光霧紗網,朦胧照落今春新生的挺拔青竹,盡顯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