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六千字章)
第70章 (六千字章)
正當朱珠想趁無引師太分神之際, 悄悄掙脫束縛自己的絲帶。
突然樓下窗內傳來轟隆震響,很明顯是劇烈的打鬥聲。
嘩啦, 半扇窗戶從高處墜落,朱珠吓的停止動作,探目好奇張望,沒想那樓下屋內竟然是月華宮居住的雅間。
寒霧彌漫,朱珠看見解開面巾的司藍,此時她被月華宮司沁狠狠掐住脖頸, 很顯然有性命之憂!
朱珠見此,哪裏顧得上其它,連忙拔劍割開無引師太絲帶, 一氣呵成的縱身闖進冰穴般的屋內。
将掌心佩劍逼近月華宮司沁那方,朱珠憤憤出聲:“可惡, 快放開我師姐!”
這突兀的一道劍風快速逼近,讓月華宮司沁不得不松開對司藍的鉗制, 側身躲避劍鋒,皺眉道:“真是找死!”
朱珠借力翻身,靈巧躲避, 足尖踩上牆壁, 快步躲避緊随而來的數道鋒利冰錐, 盤旋來到司藍身旁,擔憂詢問:“師姐,怎麽樣?”
兩人本來是好端端的認親,怎麽會打起來啊?
司藍脖頸淤青刺眼, 嘴角滲出鮮血, 眉眼滿是陰沉,掌心撿起佩劍, 搖頭應:“師妹放心,我沒事。”
“豈有此理,上回沒有弄死你這個小丫頭,現下還敢搗亂!”司沁挑眉不悅,再度揮掌襲來。
強勁掌風猶如千斤重的冰牆,猛地撞向兩人,衣擺搖晃,發絲飄動,殺氣騰騰。
“小心!”司藍皺眉,探手帶着朱珠連忙躲避此處。
砰地巨響,兩人身後牆壁凹陷碎石,偌大的掌印,分外清晰!
朱珠司藍見此亦是吃驚,各自執劍,嚴陣以待,而司沁亦是緊追不舍,三人于屋內交手。
因着身手步法敏捷靈動,兩人猶如輕盈飛鳥,連連驚險逃脫司沁的襲擊,更惹司沁怒火,掌心威力更甚!
須臾間,陳設的桌椅茶盞悉數破碎斷裂,所見之處皆是殘骸,入目亦是厚重凝結冰霜,其間布滿不少鋒利冰錐,已無多少落腳之處。
就連房門亦被厚重冰牆封住,兩人無處可逃,司藍受了傷,更是力道速度減緩不少,有些吃力。
“師姐,我們走窗戶!”
“好。”
朱珠向來常跟司藍比試,自然察覺司藍的不對勁,猜測她這會傷的不輕,便主動冒險揮劍進攻,以此來轉移司沁注意,借此給司藍争取逃生機會。
然而,司沁看穿朱珠的意圖,擡手偏要下狠手取其性命!
“師妹小心!”又一道猛烈寒風沖擊而來,朱珠很顯然來不及躲避司沁的寒冰掌。
危急時刻,司藍變換身形,快步飛身護住朱珠,可後背卻挨上寒冰掌,掌風凜冽,兩人牽連,紛紛倒地。
雪霧紛飛,朱珠察覺溫熱鮮血滴落,忙攙扶起司藍,查看她的傷勢,惶恐出聲:“師姐、師姐!”
月華宮的寒冰掌那麽厲害,朱珠剛才親眼見司藍替自己挨上一掌,這會早已經吓得六神無主,連完整的問話都已說不出口!
司藍擦拭嘴角鮮血,勉強盤坐,搖頭安撫應:“師妹別怕,我還好。”
此時原本想要殺師妹的月華宮宮主司沁,亦是面露意外,稍稍收斂怒火。
司沁本意并不想取司藍性命,只是沒想到她為這個師妹,竟然寧願冒險受死!
而更令司沁詫異的是,自己寒冰掌對司藍而言似乎并沒有造成傷害,很顯然她已無師自通的學會如何控制寒冰訣,簡直是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
朱珠見司藍還能如常出聲應話,并未如當初那般失去意識,陷入寒流侵襲,全身冰凍,方才松了口氣,偏頭憤憤質問:“堂堂武林盟主,竟然以大欺小,若是傳出江湖,難道不怕遭人笑話?”
“你這張伶牙俐齒的嘴,真是惹人讨厭。”
“司宮主,你今日要是傷我師妹分毫,我不僅不會入月華宮宗門,而後往後勢必與你不死不休!”
說罷,司藍探手攬住朱珠,神情冷冽看向司沁,已然不再抱有半分期望。
四目相對,司沁滿是威壓的看向這張與自己年輕時近乎一模一樣的臉,低沉出聲:“司藍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司藍神情坦然自若的迎上幽深冷眸,絲毫不曾畏懼對方,沉聲道:“我從不認為司宮主對我有半點不舍,今日前來不過是應約罷了。”
“很好,看來你是真想和你師妹一塊死在這裏!”司沁看着她目光裏的桀骜不馴,心間湧起不堪往事,怒火上湧,怒斥道。
語畢,滔天寒流席卷而來,滿地冰霜仿佛生長的觸手一般,迅速逼向師姐妹兩,如此詭異場面,頗為恐怖!
朱珠看的心生絕望,可靈機一動,冒出計劃,忙高聲喚:“無引師太救命,我師傅墓地還沒告訴您呢!”
如果無引師太還在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話音未落,忽然一道飛影般躍入屋內,無引師太揮動拐杖阻攔司沁的進一步動作,滿地冰霜順着破碎縫隙,頃刻之間破裂瓦解。
無引師太偏頭看向受傷的兩師姐妹,目光停留在年輕女子樣貌時,暗生詫異,稀奇道:“司沁,老衲竟從來不知你有個女兒?”
司沁蹙眉道:“無引師太,此事與你無關!”
“老衲跟她們師傅同出一門,怎麽就無關?”
“你,什麽意思?”
無引師太迎上司沁探來的怒火目光,坦然應:“她們的師傅是亥慈,水若庵的元長老,你不會沒發現她們內息與寒冰訣不同之處吧?”
司沁神情泛冷,只得按壓殺意,冷面道:“本盟主發現她們是朝廷鷹爪安排的奸細,恐怕不能交還無引師太!”
假若今日不能制服司藍,她将來必定是大患!
“胡說八道,我看你才是奸細!”朱珠見司沁竟然潑髒水,便忍不住氣憤回怼。
只是因傷的不輕,喉間突然湧上腥甜,朱珠忍不住咳嗽。
“師妹,不要動氣!”司藍忙察看朱珠傷勢,探手搭在她腕間搭脈,暗自輸送內息試圖調養。
朱珠吃了疼,只好盤坐接受調息,目光看着似乎沒受什麽影響的司藍,暗自納悶。
明明挨上寒冰掌的是司藍,自己只是受到寒流沖擊,怎麽感覺自己傷的更重啊!
無引師太見此,滿是懷疑的詢問:“司沁,抓奸細得有證據,否則就是空口無憑的誣陷。”
“她們是被通緝的雲山山莊血案兇手,趙昀死于她們之手,朝廷的通緝令到處都是,難道還不夠?”
“荒唐,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我皆知雲山山莊血案是朝廷鷹爪所為,那朝廷發布的通緝令不過是屁話一張,司沁你怎麽能蠢得相信昏庸無道的朝廷?”
朱珠于一旁聽的詫異,暗想這個老态龍鐘的無引師太,沒想怼起人來字字珠玑,真是高手!
司沁一時無言,眼見無引師太分明是有心護犢子,又想起先前結盟時她百般阻撓,不免升起殺心,威脅出聲:“無引師太,你要記住現在我才是盟主,假若今日你非要包庇奸細,那水若庵聲名狼藉,恐怕将群起而攻之!”
“呵,司沁你好大口氣,憑借三言兩語毀老衲和水若庵的名聲,沒門!”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見沒得商量,司沁掌心運氣,偏欲動手,沒想廊道之外腳步聲噪雜。
劍門宗琦離擊破房門冰牆,帶領一幹人等闖入其中,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先前打鬥動靜實在太大,客棧上上下下住客都被引來圍觀。
原本琦離去醫館照看白駿桉傷勢,沒想才回客棧,便撞見如此場面。
司沁見此,只得停手,負手而立道:“琦離來的正好,本盟主正欲處決奸細,無引師太阻攔不依,實在可疑!”
朱珠由司藍攙扶起身出聲:“我們師姐妹要是奸細,先前哪能幫你打贏比試,月華宮宮主分明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呢!”
“你個小輩,竟然還敢頂嘴,找死!”司沁冷臉訓斥,随即便揮去一掌!
朱珠沒想大庭廣衆之下,對方竟惱羞成怒要動手滅口,司藍見狀,連忙擡手奮力迎擊。
冰霜消散時,司藍吃力後退數步,勉強維持身形。
“師姐!”朱珠探手攙着司藍擔憂喚。
琦離見年輕女子和司沁兩人面容相似的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心間亦是驚訝,出聲勸阻:“她們可是今日比試佼佼者,難道盟主想重新挑選各門弟子比試?”
司沁見琦離竟亦有偏袒之心,一時亦不好将事情鬧得太大,冷哼道:“既然琦離你都這麽說,那本盟主暫且放過她們。”
如此一番周旋,朱珠司藍兩人方才随同劍門宗主琦離和無引師太離開這處危險冰窟。
待回到雅間住處,琦離給兩人探脈檢查傷處。
“劍門宗主,我師姐挨了一掌,您先給她看看吧?”朱珠擔憂出聲。
司藍于一旁搖頭應:“我倒是無妨,還是先給師妹診治,她根基不穩底子,極容易受寒冰訣的傷害。”
琦離見她兩人都受傷不輕,卻更關切彼此安危,心間滋味繁雜,緩神應:“你師姐會寒冰訣,所以能夠抵禦部分寒冰掌傷害,反倒是你更為嚴重危險。”
“我,怎麽了?”雖然朱珠現下是又疼又冷,但是尚且還能忍受。
“你雖未直接中司沁的寒冰掌,卻沒能挨住她的寒氣侵襲,現下心脈受損,若是治不好,往後痛苦半生,最終疼痛致死。”
“啊,我傷的這麽嚴重嗎?”
朱珠聽的是面如土色,心想自己武功底子真的有這麽差嗎?
過去司藍時常說自己武功根基不穩,朱珠還以為她是小瞧自己。
現下才發現原來司藍說的是實情!
司藍見此,更是焦急出聲:“我師妹她沒有中掌,怎麽會如此嚴重?”
“你們真是無知者無畏,司沁的寒冰訣已經練到第八層,她的寒冰掌極其邪門毒辣,宛若殺人無形的冰凍酷刑,當場死去反倒痛快,活着才更難受!”無引師太于一旁落座,輕描淡寫般的出聲,“你師姐內息混厚,又會寒冰訣,所以才為你抵禦大部分寒流,否則你恐怕早就經脈冰封,現下已經是一尊活死人冰像。”
朱珠一聽,整個人依靠司藍,哀嚎喚:“嗚嗚、師姐,我不會真要死了吧!”
這寒冰訣也太惡毒可怕了吧!
司藍探手護住懷裏的朱珠,心間備感自責,神情陰沉出聲:“師妹你放心,無論用什麽辦法,我一定會治好你!”
琦離看向這兩師姐妹旁若無人的親昵姿态,既覺熟悉,又覺怪異,偏頭移開目光,出聲:“無引師太就別吓唬她們,水若庵的還陽丹向來是治寒冰掌的靈藥,就算不能徹底根治,但是總歸能制止她體內越發嚴重。”
“老衲的還陽丹,何其珍貴,怎麽平白無故能給這伶牙俐齒的小娃!”
“無引師太,您方才不還說我們師出同門嗎?”
原本亮起希望的眼眸黯淡些許,沒想到這無引師太比司藍還要反複無常呢。
先前還能出手相助,現下怎麽就見死不救了呢?
琦離聞聲,困惑詢問:“你們兩怎麽又跟無引師太同門?”
無引師太面色微變道:“哼,因為她們的師傅是亥慈!”
“原來如此。”琦離這麽一聽,方才了然。
朱珠不解詢問:“劍門宗主,無引師太跟師傅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如果兩位老人家是血仇,無引師太早該殺了自己,完全可以不救自己和司藍,她的行為太反常詭異了。
琦離面露略顯無奈的應:“非也,其實兩位老人家是一體雙生的孿生姐妹。”
“孿生姐妹!”這話不僅讓朱珠震驚,就連司藍亦難得顯露意外。
朱珠仔細打量滿面褶皺的無引師太,嘀咕道:“可是您看着跟師傅長的不像啊。”
難道,認錯仇人了?
“小姑娘沒見識,難道世上所有親人都必須如你師姐和司沁那般相像,才算至親?”無引師太迎上朱珠冒犯目光,挑眉訓斥道。
“好吧,您說的也是。”朱珠被說的也不知該怎麽回話,悻悻應。
這老尼姑脾氣比師傅差多了,師傅有這麽一個姐妹,真是可憐!
司藍聞聲,眸間更顯暗沉,神情陷入灰暗。
“不過我到時還得去見你們師傅墳墓,現下就暫且留着你的小命。”無引師太看着面色蒼白的少女,到底還是顧念她是亥慈的弟子,取出小瓷瓶扔給她。
司藍探手敏捷的接過瓷瓶,眉眼卻顯露困惑出聲:“師傅的墳墓?”
朱珠擔心穿幫,忙對司藍擠眉弄眼,急切出聲:“哎呀,師姐你千萬別怪我透露師傅的死,這無引師太一心要問師傅下落,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這時候如果讓無引師太察覺謊言,自己小命就真的完了!
司藍迎上朱珠搞怪的模樣,墨眸輕眨,暗自反應過來,只得生硬配合應:“嗯,師傅就埋在天恨谷裏。”
看來大概是朱珠為應付無引師太,而臨時編造的胡話吧。
朱珠暗自松了口氣,視線看着小瓷瓶出聲:“這藥該怎麽吃啊?”
“每日服用一顆,九九八十一日,若是沒有惡化,你的小命,便算是保住了。”
“那八十一日後,我怎麽知道有沒有徹底痊愈?”
無引師太擡眸看了眼少女,吓唬道:“小丫頭,你且熬過八十一日後再說吧。”
說罷,無引師太起身離開雅間。
琦離則給她們留了些外傷膏藥,叮囑出聲:“如今江湖年輕一輩裏還沒有人能跟司沁打的有來有回,你們兩人這回真是命大。”
朱珠仰頭服下丹藥,仍舊有些虛弱,滿是不服出聲:“這回是月華宮宮主以大欺小,等将來我病好,一定要再跟她過招試試!”
今日被傷的如此狼狽,哪怕朱珠自己能咽下這口氣,心裏還是想替司藍出一口氣!
就算月華宮司沁是司藍的親生母親,她也不能随便傷害司藍,朱珠從小到大都沒見司藍被人傷的這麽重,今日這個仇自己得記一輩子不可!
“你這小丫頭性子倒是有些像你師傅亥慈年輕時性子,不過現下最好還是避其鋒芒吧,否則極有可能真死在司沁手裏,畢竟我與無引師太幫不了你們幾回。”琦離語重心長的說着,随後提着藥箱亦離開屋內。
屋內一時落得安靜,朱珠聞聲,亦覺得有幾分道理,側身依偎着司藍,有些疲倦的念叨:“師姐,我看這客棧住不得,待會必須得尋個新住處。”
月華宮司沁性子太過陰狠,搞不好詭計多端,夜裏再度偷襲!
司藍颔首,思量的應:“好。”
“對了,師姐跟月華宮宮主到底怎麽就打起來?”
“因為司沁承認當年丢棄我,可她并不覺愧疚,反而還想讓我替她辦事,我自是不願,她脅迫不得,所以才動起手。”
司藍目光落在臉色浮白的朱珠面容,心間滿是後怕抱緊她,愧疚道:“珠兒,今日都是我不好,竟險些害的你因我而死!”
雖然司藍氣惱司沁冷漠無情丢棄自己,更因她毫無悔改甚至試圖脅迫自己而心生厭惡,但是司藍更恨司沁竟然試圖親手殺死朱珠!
這事,自己絕對不原諒!
朱珠側耳聽着司藍激動的話語,心裏卻陷入情緒糾結,不免自責。
明明司藍沒有認親成功,自己該替她傷心難過憤怒才是!
可朱珠又覺得,司藍沒有別的親人,也許就會不受幹擾的永遠跟自己在一起,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結果嘛。
如此陰暗心思突兀冒出時,連朱珠都對自己感覺陌生,更是心生害怕!
“師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朱珠沒臉接受司藍對自己的好,垂眸不敢去看她,眼眸泛紅,“如果我武功厲害,先前就不會拖累師姐,更不會害的師姐替我挨掌受傷吐血。”
這樣沒用又存着壞心思的自己,如果不是司藍的師妹,她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自己嗎?
朱珠,沒有信心,不敢多想。
司藍沒想到朱珠會抽泣,掌心輕拍她單薄後背,安撫道:“師妹,我照顧你是身為師姐的責任,你現下受傷,不易情緒過激,別哭了。”
雖然不惜朱珠性子嬌蠻耍賴,但是見她像幼時一樣愛哭,反而更讓司藍心生憐惜。
朱珠被司藍溫柔耳語哄的心虛面熱,埋頭在她衣裳悄悄擦拭眼淚,鼻音悶啞的應:“嗯,師姐如果我不是你的師妹,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麽好了嗎?”
“當然。”司藍毫不猶豫的應話,指腹揉着朱珠眼角,目光迎上她閃爍淚光的明眸,心生綿軟時,情不自禁,緩緩探近,“正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師妹,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話語聲,消失于細膩聲響,舌尖彌漫鹹澀,是眼淚的味道。
司藍擔憂朱珠的傷,方才稍微克制的停止親昵,掌心捧住她的側臉,有些愛不釋手,柔聲應:“所以師妹不許說傻話,否則我可是會誤會師妹不想認我做師姐。”
“才沒有!”朱珠沒想到司藍會主動表示親昵,眼眸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坦然自若模樣,磕磕巴巴說,“不過師姐你、怎麽又親我?”
印象之中以前多是自己纏着司藍親昵,可近來卻是司藍變得更加主動。
司藍見朱珠呆呆傻傻的純情反應,全然不似她往日狡黠媚态,亦是覺得有趣,指腹纏繞她的幾縷發絲,坦然反問:“怎麽,難道師妹不喜歡我親你?”
這話直白的就像一擊重拳,朱珠整個人暈頭轉向,面上笑意卻已樂開花,紅着臉嘴硬的應:“還行吧。”
司藍又沒親嘴,興許只是安慰自己別哭,可不能自亂陣腳,胡思亂想那些不正經的東西!
現下朱珠越是明白自己的心思,反倒越發畏首畏尾,暗想自己得矜持點,至少先讓司藍從傷心事裏緩和,不能表現的太急色!
如果朱珠回想自己過往對司藍那些露骨的親昵,又或者回想從前在天恨谷時,自己赤條條在司藍面前晃悠的情景,大抵就會發覺矜持二字,早被自己丢到爪窪國去了。
司藍則有些意外朱珠有些冷淡的反應,暗想她莫非是對親昵之事不好奇了麽?
過去朱珠得到親昵時,總是滿眼雀躍,更別提面紅耳赤的熱切主動,與此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莫非師妹因為受傷而身子難受不适?”
“還好吧,只是沒什麽力氣,有些冷。”
司藍顧忌體內的寒冰訣,擔憂害了朱珠身子,方才沒再分心猜疑,連忙拉開距離,嚴肅出聲:“那我們現在得收拾行李離開客棧,另尋住處,否則天真得黑了。”
看來還是得找個機會抓月華宮弟子詢問寒冰訣心法秘訣,或許能更快治療朱珠的傷。
而突然被冷落一旁的朱珠,眼看司藍起身收拾行囊,滿眼困惑,本以為她會繼續獎勵自己,沒想司藍不疼不癢的親了下臉就結束了?!
難道不應該親個嘴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