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片情深
字數:6014
南郡王妃依偎在南郡王的懷裏,心疼地抹着淚。
南郡王一手攬着南郡王妃,看向楚辭道,“有勞你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風兒這裏有我和你母親看着,有事了再讓人去叫你。”
楚辭點了點頭,福身道,“是,父親。”然後扶着芸娘的手轉身朝外走去。
回到寝房後,楚辭簡單沐浴了下,就上床睡了過去。
芸娘悄悄地放下帷帳,退了出去。
楚辭這一睡,就到了深夜時候。
四更聲響的時候,她突然驚醒過來,騰地從床上坐起。
外面,芸娘聽到動靜,立刻快步走了進來,一面掀起帷帳,一面問,“姑娘醒了?可是餓了渴了?”
借着微弱的燈光,楚辭有些驚懼地搖了搖頭,然後僵着臉,問,“我沒事,小郡王那邊怎麽樣?可有發熱?”
芸娘搖了搖頭,“郡王妃還沒有讓人過來傳話,應該是一切都好。”
楚辭聽她這麽說,微微放松了心情。
然後扶着她的手,下了床,擰眉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回姑娘的話,四更了。”
“小廚房裏可還有什麽熱食?”
芸娘笑着道,“奴婢就怕姑娘半夜餓了,特意讓青苗在小廚房裏溫了粥。您等等,奴婢這就去給您端來。”說着轉身離開寝房,就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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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她端着一盅雞絲扇貝粥回來了。
瓷盅一打開,楚辭立刻聞到一股極香的味道,整個人瞬間食指大動。
“姑娘,請!”
芸娘盛了一小碗粥,朝楚辭遞去。
楚辭接過,她是真的餓了,一口一口吃得十分香甜。
芸娘見她胃口好,也是高興得很,之後又給她添了兩碗,一直吃到瓷盅見底,才滿意地将瓷盅蓋起來,抱着出去……
楚辭呆在房裏,心裏想着陸小郡王,也再睡不着。
思量了片刻,幹脆披上披風,攏着袖子朝外走去。
她現在住在東廂房,頂着沁涼的夜風,走了十幾丈,才到主居寝房。
進去後,守夜的小厮、婢女立刻上前行禮。
她擺了擺手,繼續朝裏間走去。
到了裏間,她發現整個屋子都亮如白晝。
“世子妃!”南郡王妃身邊的蓮子最先發現她,提醒般脆脆地喊了一聲,然福身行了一禮。
楚辭朝着她做了個免禮的手勢,然後朝南郡王妃走去,到她面前後,叫了聲“母親”。
“你還懷着身孕呢,怎麽不好好歇着?”南郡王妃看到楚辭眼底的鴉青,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疼地抱怨了句。
楚辭苦笑着彎了彎唇,看向床上臉色青白的陸小郡王,“相公他這個樣子,我怎麽睡得着呢……左右在哪裏都是無眠,過來陪陪他也是好的。”
南郡王妃含着淚點了點頭,“你能這樣,也不枉風兒他對你一片情深。”
楚辭眼睛不自覺地紅了一圈,慢慢低下頭去,不語……
沉默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楚辭才強壓下眼底那股子淚意,然後俯下身,又幫陸小郡王檢查了下身子,再次确定沒有發熱,才放心地陪南郡王妃坐着……
這一夜,異常地漫長。
楚辭和南郡王就這麽紅着眼睛熬着,都有種幾乎過了一輩子的感覺。
而陸小郡王,就那麽睡着。
一直到次日午時,才輕微地動了動手指。
“母親,相公他有反應了……”楚辭最先發現他跳動的手指,突然用力握住南郡王妃的胳膊,激動地說道。
南郡王妃看向自家兒子緊閉的雙眼,一臉的激動,“真的嗎?真的嗎?”
楚辭一面緊緊握着陸小郡王冰涼的手指,一面連聲道,“真的,是真的,他剛才動了,他動了!”
“那就好……”南郡王眼裏含着熱淚,但臉上卻明顯松快了一些。
他相信,自家的兒子一定會醒過來的。
他一定舍不得讓她和南郡王傷心,舍不得兆華這個唯一的妹妹,更舍不得阿辭這個剛娶的媳婦……
而陸小郡王,像是跟南郡王妃有心靈感應一般,在自家娘親最期待的那一瞬間,眼皮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一點一點睜了開來……
“相公,相公你終于醒了!”楚辭看見他睜開眼睛,原本忍下去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她将他的手握得更緊,淚流如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陸小郡王眼裏還有些虛影,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得清楚楚辭的模樣。
“楚小辭,你別哭……別哭啊……”他氣若游絲地說着,艱難地擡起手,要幫她擦掉腮邊的淚珠。
楚辭聽着他的安慰,眼淚卻越掉越兇。她緊緊地按着他的手,讓他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兩人隔着淚眼朦胧,就這樣對視着……
讓坐在一旁的南郡王妃是既嫉妒有沒有辦法。
誰能想到,以前那個混世魔王一般的兒子,有朝一日會變成這麽個有了媳婦忘了娘的混蛋呢!
不過,相比較兒子的死裏逃生,這些都不重要了。
作為母親,她最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好好的。
只好他能好好的,那麽不管認不認她都不重要。
……
孟璟被韓赭扶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的楚辭,竟然在陸邑風這個纨绔子弟的床前床前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楚辭嗎?
還是那個再被他抛棄時都一臉淡然笑意的楚辭嗎?
孟璟冷着臉,就這麽愣在了那裏,整個人跟雕塑似的。
“攝政王……您怎麽過來了?”最後,還是南郡王發現他,站起身,拱手,恭敬地問了一句。
孟璟仍是直直地看着頭也沒回的楚辭,沉默了很久,才帶着幾分苦笑,轉頭看向南郡王,道,“聽聞小郡王受傷了,本王過來看看。”
他話落,一旁的韓赭立刻從袖中取出一只錦盒,呈上前,道,“這是我們主子的一點心意!”
南郡王忙連聲道謝,然後畢恭畢敬地将錦盒接了過來。
“小郡王現在如何了?”掠過南郡王,他往前又走了幾步,看着楚辭的側臉,輕聲問道,楚辭現在滿心滿眼都只有陸小郡王,如何聽得到他的聲音。
或者,就算聽到了,現在也不想理會她。
末了,還是南郡王妃看不下去,恭敬地福了下身,看着孟璟一臉客氣道,“謝王爺的關心,風兒現在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了,好好地将養着就好……”
“嗯。”孟璟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抹黯然。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确定楚辭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後,随意找了個借口,帶着韓赭先行離開了。
“王爺,楚大夫這個态度,您還要在南郡王妃再住下去嗎?”走在回客院的路上,韓赭嘆了口氣,有些不認同地問道。
雖然他很喜歡楚辭這個王妃,但是孟璟到底是他唯一的主子。
孟璟聽韓赭詢問,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擰着眉,一臉凝重道,“本王急的,跟着阿辭的那支青龍衛從來就沒有收回過……既然如此,那陸邑風到底是怎麽傷成這個樣子的!”
韓赭聽出孟璟話裏的質疑和怒意,心中立刻有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不過,那猜測在舌尖轉了轉,他到底沒有說出來,而是轉向孟璟道,“王爺的意思是要親自見一下龍三?”
龍三,正是涿州那支青龍衛的統領。
孟璟點了點頭,一臉暗沉道,“今晚讓他在斷魂莊等着本王!”
“……是,王爺!”韓赭低低地應了一聲,“卑職回頭就發信號給龍三。”
孟璟沒有再言語。黑鐵面具下的眉頭皺得更緊。
楚辭剛才的态度,是真的傷到他了……
點寒院寝房。
陸小郡王看夠了媳婦,終于注意到旁邊還在苦苦等候的南郡王夫婦,和陸兆華。
他趴在那裏,眼裏含着點點心疼,啞聲道,“兒子讓父親母親擔心了!”
南郡王妃一聽陸小郡王這道歉的話,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
一旁的南郡王,也紅了眼睛。他攬着南郡王妃,心疼地看着陸小郡王,帶着一絲鼻音,道,“現在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這次,你可得感謝阿辭,若不是她拼盡一切保你的性命,就算你有十條命,只怕都挺不過來……以後,可一定要好好對她,不然不知她不放過你,就是我,也不會放過你!”
“兒子知道的!”陸小郡王聽自家父親這般說,一下子紅了眼睛,扭頭看向楚辭,眸光熠熠道,“兒子都知道的,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小辭,決不讓她受一點委屈……日後她讓兒子做什麽兒子就做什麽,她讓往左,兒子絕對不會往右,她說一,兒子絕對不會說二。兒子定會用一生一世的寵愛來回報她的救命之恩!”
南郡王聽自家兒子這般說,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看向南郡王妃,低聲道,“看風兒應該還有些體己話要和阿辭說,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好嗎?”
南郡王妃雖然不舍自己剛醒過來的二字,但卻也明白,兒子此刻最想要的陪伴,絕對不是他們。
所以猶豫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于是,楚辭和陸小郡王就這麽目送南郡王夫婦離開了點寒院。
等屋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陸小郡王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突然道,“對了,楚小辭,我受傷的事,祖母哪裏知道嗎?”
楚辭笑了笑,“你放心吧,祖母院子裏的人,父親母親都敲打過了,瞞得嚴嚴實實的,只說我們去紫星山莊小住月餘,下個月才會回府。”
陸小郡王聽她這麽說,才松了口氣。
緊跟着,又看向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別有深意的問,“那我現在醒過來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嗎?”
楚辭聽他這麽問,凝白的臉頰一下子飛起一團紅雲,故作不解道,“我之前答應你什麽事情啊?”
陸小郡王看她這副樣子,哪裏看不出她是害羞了,當即一挑眉故意道,“就是跟我圓房啊,再跟我生十個八個孩子的啊……”
楚辭臉更紅了,不自在地別過頭道,“我……忘了!”
“你忘了啊?”陸小郡王探手朝她的手握去,在她掌心輕輕地撓着,道,“那沒關系,我記着就好!到時……十倍百倍地跟你讨回來就是!”
“……”楚辭聽他越來越過分,不肯再開口。
陸小郡王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出言打趣,“楚小辭,看你這副樣子,小爺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跟你圓房!”
楚辭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轉過頭,回嘴道,“就你現在這副樣子?你不怕也自己的命都圓沒了?!”
陸小郡王更加放肆地勾着她的掌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呸!”楚辭啐了他一口,“我好不容易才将你救活,以後你這條命就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也不準說死,知道嗎?”
“好了,好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了還不行嗎?”陸小郡王感覺到楚辭眉眼間的戾氣和恐懼,忙服起軟,連連賠好。
楚辭見他這般聽話,才松了口氣,然後放開他的手,起身道,“我出去看看給你的藥煎好了沒。”
“不要!”陸小郡王舍不得楚辭,當下将她拉得更緊,眼巴巴地看着她,道,“娘子,為夫舍不得你,煎藥的事情就交給下人好嗎?你就負責陪着我……”
楚辭:“……”
陸小郡王又撒嬌般的搖了搖她的衣袖,聲音百轉千回道,“娘子……看不見你,為夫的傷口會很疼的。”
“那看見我就不疼了嗎?”楚辭挑眉,好笑地反問。
陸小郡王卻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道,“說出來娘子可能不信,你真的為夫最好的止疼藥……看到你,為夫就像泡在蜜罐子裏,渾身上下都是甜的,根本不知道苦是什麽,痛是什麽……”
楚辭聽他這麽說着,心裏甜的厲害,但面上卻一臉高冷地嘲諷道,“夫君這情話真是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從多少花魁娘子身上練出來的……”
陸小郡王聽她又提什麽花魁娘子,眼神一下子委頓起來,然後捂向自己其中一處傷口,嘶嘶道,“娘子,我這裏突然好疼……”
“哪裏疼?”楚辭聽他喊疼,立刻朝他捂着的傷口看去,“是這裏嗎?別處也疼嗎?怎麽會突然疼起來?你是不是碰到哪裏了?”
陸小郡王卻閉了嘴,沒有回她的話。
他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近在咫尺,櫻粉色的唇,凝白看不見一個毛孔的臉……微微往前一湊,就親了上去。
“陸邑風!”楚辭被他親了個正着,整片唇都被他冰涼的唇裹住,她才發現自己中計了,然後含含糊糊地怒吼出聲。
可陸小郡王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一面細細啃噬着她的唇,一面帶着輕輕淺淺地笑意,道,“娘子可不要推開我,要是碰到為夫的傷口……為夫只怕又要暈一次……”
不得不說,他這個威脅真是戳中了楚辭的心。
害的她只能保持一個尴尬的姿勢,任由他攫取她口中的芬芳甘甜……
熬好藥的芸娘端着藥碗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咳咳!”
她半偏過身子,輕輕地咳了兩聲,提醒兩人。
楚辭聽到芸娘的提醒聲,整個人都急了,雙手胡亂地抓住床柱,就撐着身子往後站去。
陸小郡王知道她的面皮薄,只好強忍着自己的渴求,慢慢地放開了她。
然後重新趴回到床上。
“藥煎好了啊?”楚辭又稍微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衫,然後才朝側着身的芸娘看去,委婉示意她可以過來了。
芸娘聽到自家主子的話,果然轉過身,朝床邊走來,“是,姑娘,藥已經煎好了,現在溫度剛好。”
“那你……”楚辭正想說讓芸娘幫忙喂藥。
可話還沒開口,就被床上的陸小郡王給打斷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楚辭,道,“娘子喂我!”
楚辭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和偶爾閃過的脆弱,一咬牙,道了聲“好”。
芸娘聞言,立刻将藥碗遞給楚辭,然後識相地退了下去。
陸小郡王見芸娘如此識趣,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張嘴!”楚辭舀了一勺藥,往他唇邊遞去。
陸小郡王彎唇一笑,卻不肯張口。
“又怎麽了?”楚辭現在看到他笑,就覺得頭皮發麻。
陸小郡王唇角的笑弧更高,“我要娘子喂我!”
“這不是正在喂你嗎?”楚辭挑眉。
陸小郡王哼了一聲,“這樣喂太苦了……”
“那你還想我怎麽喂你?”
陸小郡王極不要臉地擡起手,點了點自己的唇,“娘子這樣喂,為夫就覺得甜了!”
“是嗎?”楚辭眼底閃過一抹笑紋,跟着,一面輕輕攪動碗裏的藥汁,一面看着他道,“你确定要我用嘴喂你?”
陸小郡王一臉嘚瑟,好整以暇,“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楚辭繼續攪動着碗裏的藥汁,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威脅,一字一頓地說,“忘了告訴相公,我給你開的這藥……不知喝下去能治病,若是噴在皮膚上,讓皮膚慢慢吸收了,也是可以治病的!”
言下之意,你讓我用嘴喂!
好啊,我喂,不過不是嘴對嘴地哺給你,而是一口噴在你的臉上。
你還不能擦,必須等等到藥汁被你的臉自然吸收了……
陸小郡王聽明白了楚辭的意思,嘴角狠狠地抽搐着,半晌,才咬牙切齒地說出三個字,“算!你!狠!”
楚辭一臉笑意,“彼此彼此!”說着,再次舀起一勺藥汁,往他嘴邊遞去。
陸小郡王哼了一聲,沒有張嘴,而是從她手裏拿過藥碗,仰起脖子,直接一飲而盡……
“相公海量!”
楚辭從他手裏接過空藥碗,眉眼彎彎地贊了一句。
陸小郡王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惡狠狠地看着她玫瑰花瓣一樣嬌嫩的紅唇,道,“你等着,總有一天,小爺要身體力行地好好收拾你一頓!”
楚辭一擡下巴,挑釁意味十足道,“好啊,爺,我等着您!”
說完,站起身,端着碗便朝外走去……
陸小郡王看着她朝外走去,用力地錘了下床,暗暗怒道:這一身的傷,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好起來啊!
他還急着圓房呢!
……
當晚,城外斷魂莊!
孟璟身着一身玄衣,戴着黑鐵面具坐在主位上。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
當時跟楚辭對話的青衣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道孟璟面前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卑職見過主子,主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孟璟聞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道免禮,而是寒聲道,“你還記得本王是你的主子?本王以為你都忘了!”
“卑職不敢!”青衣人面巾下的臉色一變,當即跪倒在地,虔誠地趴伏在地上,低低道,“卑職已經知錯,求王爺治罪!”
“你知錯?”孟璟冷笑,“本王倒要聽聽,你知的是哪門子的錯!”
青衣人趴得更低,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卑職錯在,不該擅自做王爺的主……沒有及時營救王妃和陸邑風!”
“啪!”聽他承認,孟璟瞬間火大,用力一拍面前的紫檀木案幾,厲聲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青衣人渾身哆嗦,“卑職只是想……如果陸邑風死了,那麽王妃可能就會回到王爺的身邊……”
孟璟聽他這麽說,面具下的臉色更加冰冷了。
是,他的出發點的确是好的!
陸邑風一死,他的确少了一個情敵,可是他卻沒有想過……
陸邑風到死前一刻,都在盡力護着楚辭肚子裏的孩子。
而楚辭,就算拼盡一切,也一定要救活陸邑風!
因為他的自作聰明!
陸邑風和楚辭兩個人非但沒有陰陽相隔,感情反而更加深厚了。
深厚到兩人之間根本容不下第三個人。
孟璟沉默着,憤怒又悲哀地想着。
拳頭攥的咯嘣作響。
可卻再沒有說出一句話。
青衣人就這麽趴伏在冰冷至極的地板上。
他的心裏越來越恐懼,到最後,他幾乎以為孟璟會讓他跪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