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相,小爺就是這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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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裏綠樹濃陰,重巒疊翠,流水潺潺,怪石嶙峋,景致十分別致。
楚辭走在漢白石打磨成的臺階上,神色間有幾分不自然,她側目觑了陸小郡王一眼,挑眉試探道,“這般清幽的莊子,你借給我停屍,真的好嗎?”
陸小郡王聽她詢問,劍眉一挑,寵溺地笑了笑,“莊子只是死物,哪有阿辭你要緊。只要你樂意,別說只是停屍,審個人了,就是一把火燒了,小爺也随你開心。”
楚辭:“……”她像是那種敗家、揮金如土的人嗎?
“……可,這是你祖父留給你的莊子。”過了會兒,她一臉無奈地看着他,說道。
誰知陸小郡王聽罷,卻是淡淡一笑,而後,眉目深沉道,“我說了,莊子就是莊子,死物就是死物,祖父待我的心意不在這裏,我懷念祖父也不在這裏。這一切感情,都在心裏……”
楚辭聽她說完,緩緩地點了點頭,跟着,又由衷一笑,“陸邑風……你看着纨绔混賬,沒想到心裏比誰都明白。”
陸小郡王挑起下巴,冷冷地哼了一聲,一臉不滿道,“楚小辭,有你這麽誇人的嗎?”
楚辭眼底笑意更深,轉頭,繼續朝前走去。
紫星山莊裏有冰窖,楚辭直接讓侍衛将半夏的屍體搬去了冰窖中,接着又寫了一份清單,讓平安去幫她采購一些東西。
半夏……她到底是跟過她的人,她想讓她體體面面地走。
和抱月一樣。
用過晚膳後,平安才将她需要的東西帶回來。
楚辭拎着那一兜子東西,直接去了冰窖。
遺體美容是個精細活,她在裏面一呆就是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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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處理完半夏的屍體,天色已經黑透。
“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您去洗洗手上、臉上的油彩,給半夏更衣交給我就好。”芸娘适時上前提醒。
楚辭确實也累了,她沖芸娘點了點頭,便朝一邊的隔間走去。
隔間裏,芸娘已經将熱水、洗手膏、棉帕子準備好。
她脫下身上的外衣,直接走向擱着銅盆的架子,仔仔細細地洗過手、臉,又抹上香膏,才扶着腰朝外走去。
外面,芸娘已經給半夏換過衣裳。
現在的她,躺在那裏,面色紅潤,眼睛緊閉,睫毛修長,就像睡熟了一般。
“姑娘,好了。”芸娘走到楚辭身邊,伸手扶住了她。
楚辭點點頭,“讓她好好在這裏歇着,我們先出去吧。”說着,便朝外走去。
到了冰窖外,剛推開門,她就看到等在臺階下的陸小郡王。
陸小郡王身穿寶藍色,繡着祥雲紋路的大氅,看到她的那一瞬,原本面無表情的白皙面龐立刻生動起來,長腿一撩,三步并兩步地走向她,直接張開大氅,将她整個人都納入自己的懷中,低頭貼近她的耳朵道,“弄好了?”
楚辭整個人都被他抱進懷裏,原本凍得僵直的身體一下子暖和起來。她擡起手,撐在他的胸口,甕聲甕氣道,“我這邊好了……你那邊呢,有沒有将陸成玺擄出來?”
陸小郡王将楚辭環得更緊,看着她微紅的耳垂,道,“暗衛出手,已經帶出來了,就在地牢裏,你是要現在過去,還是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審?”
“現在就過去吧!”楚辭已經等不及了。
陸小郡王點了點頭,然後松開楚辭,行雲流水,動作優雅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往楚辭的肩上裹去。
楚辭見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早這樣做不就好了!”
陸小郡王摸了摸鼻子。
他的世子妃這麽難搞,他若是不想方設法地沾點便宜,那什麽時候才能跟她做名副其實的夫妻!
“走吧!”楚辭懶得再理會他,率先朝前走去。
陸小郡王跟在她的身後。
不過一刻鐘,兩人就步入了紫星山莊的地牢。
地牢中,二老爺陸成玺已經醒過來,看到陸小郡王和楚辭聯袂走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是你們?”
陸小郡王輕挑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不然,二叔以為會是誰呢?”
“你們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麽!”陸成玺攥緊拳頭,眼神一下冰冷下來。
陸小郡王扶着楚辭在牢房外的太師椅上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中,然後才開口,冷笑道,“二叔還是別裝糊塗了,早日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侄兒也好早點放你出去。”
“交代什麽,我不明白!我沒有什麽要跟你交代的!倒是你,擅自将自家的長輩囚入地牢,你就不怕你祖母知道了,打斷你的腿?!”陸成玺一臉凜然地威脅陸小郡王。
短短一會兒,他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是,半夏是他設計弄死的不錯。可他只要死不承認,他這個侄子又能将他如何!
只要他拖下去,那鹿呦院的老夫人總會發現不對,到那時候,就算陸小郡王再不甘心,也只能送他回去。
到時候,哼!他還能惡人先告狀,狠狠地扒上他陸邑風一層皮!
這般想着,陸成玺面上的神色越發從容,甚至眼眸裏還蘊起了點點的冷笑。
楚辭将他的算計看在眼裏。
她心口一縮,轉頭,當機立斷地看向陸小郡王,嘴角帶着一抹狠意,道,“這樣的老狐貍、僞君子,你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那阿辭你的意思是?”陸小郡王低頭,眼中帶着細碎星光,溫和地看向楚辭問道。
楚辭掃向一旁的刑架,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将他綁死在刑架上,交給我。”
“……好!”陸小郡王答應一聲,然後側頭向隐在暗處的暗衛使了個眼色。
暗衛會意,立刻朝牢房走去……
陸成玺見狀,身子微微一抖,表情陰鸷地朝陸小郡王看去,“我是你的親二叔,你若是敢對我動手,老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陸小郡王聽陸成玺這般說,眸色微微地深了深,而後,冷漠開口道,“本來,侄兒也不想這般對待二叔的,要怪,就怪二叔你不識擡舉!”
說完,又看向暗衛,厲聲道,“綁上去!”
“是,小郡王!”暗衛答應一聲,拖着陸成玺便朝刑架走去。
兩個暗衛用最快的速度将陸成玺綁好,然後上前向陸小郡王、楚辭複命,“主子,夫人,已經綁好了。”
楚辭點了下頭,看着暗衛隐身後,她袖口微微一震,就有一排銀針出現在她的指尖。
“小心點。”陸小郡王目光緊緊地追随着她,低聲叮囑。
楚辭回頭看了他一眼,“放心。”
然後便朝陸成玺走去。
一步一步……在他面前停下後,他看向他保養得宜,微微發白的臉,眼中帶着冰冷刺骨的恨意,字字如箭,道,“你現在不說,等會兒想說了,別怪我不給你機會!”
“呸!”陸成玺狠狠地啐了她一口,“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一個水性楊花,守不住自己裙底的放蕩貨,有什麽資格在二爺我的面前叫嚣。滾回你的被窩,伺候男人去吧!”
陸成玺嘴下這般惡毒。楚辭還沒發火,陸小郡王就先受不住了,他拔腿上前,照着陸成玺的嘴角就是招招到肉的幾記重拳!
陸成玺被他打的滿嘴血沫,短短瞬間,嘴裏的牙齒就掉了一半,眼睛能有銅鈴大。
楚辭:“……”
陸邑風這戰鬥力……初生的小牛犢都沒他夢猛好吧!
反應過來後,她眼角直抽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小郡王,他到底是你的二叔,打成這樣,讓家裏人看見了着實不好,還是我來吧!”
陸小郡王眼睛到現在還是通紅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道,“這個畜生敢這麽說你,小爺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聽話,我來就好了,你坐在旁邊歇會兒。”楚辭能感覺得到他的震怒,她擡起手,輕輕地在他臉上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安撫他道,“等會我累了,你再上手,啊?”
陸小郡王被他安撫着,火氣雖然沒有下去,但面色卻溫柔了許多。他用沒有沾血的那只手在她凝白的面頰上輕輕地碰了碰,嗓音微啞道,“好。”
楚辭聽他松口,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來。
看着他收了眼底的殺氣,才轉頭看向陸成玺,然後在他開口唾罵前,一甩手,将三根銀針刺進他胸口的三個穴位。
下一刻,只聽一陣近似野獸哭嚎的怒吼聲響起,楚辭還未來得及朝後倒退,陸小郡王就已經上前,替她捂住了耳朵。
許是地牢濕冷,他的掌心是微涼的。
楚辭被他觸碰着,原本憤怒躁動的心,瞬間沉靜下來。
他看着陸成玺痛到扭曲的面容,眼眸一眨,甩手間,又三根銀針非死,紮在了他臍下三寸處,這下,他的下半身也疼了起來……
楚辭眼看着他的雙腿向麻花一樣扭了起來,身上的袍子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被冷汗浸濕,就連手背上,都布滿豆大的汗滴……
她輕輕地冷笑出聲,“怎麽樣?這種感覺可好受?”
陸成玺眼睛瞪大,瞳孔緊縮,無力地看着她,眼角處的冷汗簌簌而下,嘴唇劇烈地蠕動,變調道,“殺了我……殺了我,我……求你殺了我……”
太痛了。
這種從骨子裏溢出來的疼痛,比萬蟻噬心還要可怕。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被人打碎了碾成粉再重組一樣!而且,還他媽是循環的,是永遠都不會結束的!
“殺了我!殺了我!”他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而楚辭,只是冷眼地看着。
直到他到強弩之末,她才上前,緩緩将他身上的銀針取出。
銀針離體,陸成玺身上的痛苦也随之消失。
他無力地低着頭,垂着首,長發濕透,滿臉疲憊,就像一只行将就木的老狗一般,只知道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楚辭就在一旁坐着,等他換過一口氣,才冷笑着開口道,“怎麽樣?現在……二老爺肯說了吧?”
陸成玺眼神閃爍,滿是恐懼地看着楚辭,聲線狠狠地顫抖着,道,“我……我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只求你,不要再用銀針紮我……”
“那好,我問你,半夏到底是怎麽死的?”
陸成玺艱難地擡起頭,眼珠子轉了轉,無力道,“是……是被王氏杖殺的!”
“這我知道!”她冷冷地看了陸成玺一眼,晃着手裏的銀針,威脅道,“說些我不知道的……而且,你最好不要騙我……因為稍後,我會将你們二房的人,一個一個,全部審一遍,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麽隐瞞,胡說八道的,我便讓你永遠地,像剛才那樣疼下去,疼到連自我了斷的力氣都沒有!”
“我、我知道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騙你的!”陸成玺打量楚辭的表情,就知道她說的全是真的。當即,連聲保證道,“我要是騙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好了,廢話少說,說重點!半夏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是怎麽跟你們明德院扯上關系的!”
“好,我說……關于半夏,一開始,是我有意讓安兒去接近她的。她到底只是個村裏出來的丫頭,很好騙,安兒幾句甜言蜜語,稍微動了點手段,給了她一點甜頭,就将她的心騙到了手……”
“然後,由我出手,在書房裏要了她……半夏次日醒來後,很是羞憤,她想要自盡,但是被我和安兒攔住了……我告訴她,為了補償她,會讓安兒納她為妾。這個丫頭,她就信了……”
“再之後,我跟安兒用迷香同時占有了她,我握着她勾引主子的把柄……威脅她,她要是敢将這件事說出去,我就将你趕出郡王府……她又信了……”
“繼續!”楚辭握緊了拳頭,目光冰冷地看着陸成玺,說道。
陸成玺舔了口嘴角的血漬,“想必你也猜到了,我圖謀的是什麽……沒錯,就是他陸邑風的命,還有南郡王府的爵位!”
“我想等到時機成熟,就讓半夏在陸邑風的吃食裏下毒……可沒想到,這個賤丫頭怕連累你,不管我如何威逼,折磨她,她就是不肯去做……我沒辦法,只好兵行險着,利用王氏,在你的身上做文章……你只要手上,陸邑風一定會為了你跟王氏撕破臉……有了謀殺親嬸嬸的污點,我不信,郡王府的爵位還能落到他的手裏……只要除了他,那爵位就一定是二房的,是我的!”
……
楚辭聽他情緒激動地說完。
總算徹徹底底地了解了半夏的死因。
原來,這個傻丫頭,一直在暗中為她付出着,保駕護航着。
可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甚至連她的異常都沒有發現過。
如果,她是說如果,她能早一些發現她身上的變化,那她是不是不會走到這一步。
是不是,就不會死!
這般想着,楚辭眼角有星星點點的淚光溢出,她轉身,朝陸小郡王走去,慢慢地抱住他的腰,趴在了他的肩上,淚如雨下。
陸小郡王被心愛的女人抱住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很久後,他才擡起手,輕輕地在她後背上拍着,軟聲安慰道,“楚小辭,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畜生,是那個畜生的錯!你別哭……真的不是你的錯!”
楚辭被他扣在懷中,沒有言語,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有肩膀,輕輕地顫抖着。
無聲訴說着他的難過。
她一直在陸小郡王的肩上伏了很久,才緩過來,然後沖他,道,“可以放他回去了。”
陸小郡王沒想到楚辭會這麽說,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就這麽便宜他?”
楚辭搖頭,然後看着他的眼睛,無奈道,“你忘了,十天後是什麽日子了嗎?”
十天後……
陸小郡王想着這個時間,突然,眼睛一亮,雙手緊緊地抓住楚辭的肩膀,反問,“你是不想讓他影響我們的婚禮?”
楚辭臉上浮起一絲暖意,微微颔首,“是啊!”
說着,又回頭看了陸成玺一眼,“至于他,等婚禮過了,慢慢收拾也不遲。”
陸小郡王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姣好的側顏,不舍得移開,開口,語氣裏全是寵溺,“聽你的,小爺都聽你的。”
楚辭看着他笑了笑,算是回應。
不過很快,又冷了臉,轉頭望着陸成玺,威脅道,“回府後,你知道該怎麽做!要是有一點行差踏錯……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知道,我都知道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陸成玺忙點頭答應。
楚辭見他還算識相,哼了一聲,跟陸小郡王對過眼色後,兩人一齊朝外走去。
等回到南郡王府,已經是亥時。
兩人剛進府,就看到陸管家在影壁旁站着。
陸管家眼神好,也看到了兩位小主子,忙迎上前來,躬身道,“小郡王,楚姑娘,老夫人從今日午後起,就一直等着二位呢,你們可算回來了,快跟奴才去鹿呦院走一趟罷!”
陸小郡王擔心老夫人,一面跟着陸管家往前走,一面凝聲疑問,“管家可知道,祖母是為了什麽事找我?”
陸管家搖了搖頭,“什麽事情,奴才還真不知道,不過聽碧心說,老夫人生了好大一場氣,光是茶具就摔了好幾套……鹿呦院暖閣裏的布置有一小半都換了新。”
陸小郡王和楚辭聽管家這般說着,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莫非,老夫人也查出了什麽?
這般想着,兩人不禁加快了腳步。
平常到鹿呦院兩刻鐘的路程,愣是被兩人縮短到一半。
到了鹿呦院,楚辭發現,向來熱鬧的暖閣,今日竟然是出奇的平靜、冰冷。
她在前,陸小郡王走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暖閣。
還未行禮,便發現暖閣裏跪了一排人。
仔細看去——出了二老爺外,二房、三房的主子都在。
羅漢床上,老夫人原本在扶額假寐,得了碧心的提心,才擡起頭來。
待瞧到陸小郡王和楚辭的身影,她眼角一下子就紅了,下一刻,動作緩慢地朝兩人招手道,“阿辭、風兒,你們回來了……”
楚辭和陸小郡王忙上前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細細地打量着兩人,眼皮微微一動,渾濁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祖母(老夫人)!”陸小郡王和楚辭同時急聲叫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老夫人聽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孫媳詢問,當即忍不住又湧出兩行熱淚……在旁服侍的碧心見了,忙彎腰上前,替老夫人擦拭。
淚擦幹後,老夫人嗫嚅半晌,都說不出口二房做的那些烏糟事。最後幹脆看了碧心一眼,道,“丫頭,你來替我說罷……”
碧心聽老夫人吩咐。
當即,眸光一深,她低了低眼皮,視線在二夫人和二房兩個公子,一個小姐身上停了許久,才開口道,“半夏的死因,老夫人已經查出來了,是二老爺和二公子一起設計了一出戲,順勢嫁禍給二夫人,然後……”
她說得簡單,不過大致走向和陸成玺說得倒是一模一樣。
楚辭聽着,不由敬佩起老夫人來。
旁人家,到這一步,即便是查出真相了,只怕都要遮遮掩掩的,生怕人笑話。
可老夫人,卻直接當着自己所有兒孫的面,将真相一一道來。
老夫人,真的是……很讓她佩服。
“阿辭,風兒……事情真相就是這樣!”老夫人聽碧心說完,才慢慢地擡起頭來,一臉疲憊地看着兩人道,“該查的,祖母都查出來了,至于怎麽處置,就看你們的意思了!”
楚辭和陸小郡王聞言,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将目光轉向老夫人,異口同聲道,“孫兒(阿辭)聽老夫人的!”
老夫人聽他們兩人這般說,眼裏閃過一抹欣慰,點了點頭,道,“還是你們兩個懂事,孝順。”
頓頓,又道,“既然你們二人都願意讓我來處置,那我便越俎代庖,說說我的意思。”
楚辭和陸小郡王都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