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強行落胎
字數:6035
一刻鐘後,負責去追黑衣人的侍衛首領回來複命,“王爺,卑職帶人趕到放暗箭的地方,人已經跑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想來應該是高手。”
孟璟将手中紙團丢進一旁的香爐中,沖他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日後加強戒備!”
“是,王爺!”侍衛首領領命退下。
書房的門被關上後,韓赭面色冷凝地上前,拱手問,“王爺,可是有人要對您不利?”
孟璟沒作聲,他背身而立,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一身蕭瑟。
許久後,才睜開眼,回頭沖韓赭道,“本王記得,有一支青龍衛駐在涿州,你即刻傳令下去,讓這支青龍衛立刻進京,秘密守住楚宅,務必護王妃和小世子平安。”
“王爺,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韓赭見局勢已經嚴重到要出動一支青龍衛了,忍不住上前半步,面容嚴肅地追問了一句。
孟璟搖頭,卻是不欲多說,只擡手在他肩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去做事吧!”
韓赭無奈,只好将滿腹的疑惑吞了下去,轉身離開。
在第二日黃昏時分,駐守涿州的那支青龍衛傳來密信,言已然進京,暗中将楚宅護得滴水不漏。
孟璟終于放下心來。
在第三日夜裏子時,身着玄衣,孤身一人踏入了無邊夜色,往北宮趕去。
北宮,也就是冷宮。因在皇宮的最北邊,又得名北宮。
他到北宮時,正好三更時分。
夜枭嗚咽中,他隼目自荒廢的院落一一掃過,而後目光一頓,眼尖地看到宮苑深處的枯井旁亮着一點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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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有人在提燈等候。
他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今夜無月,整個北宮中只有那一點暖黃的燭火。
以至于,他在走近後,才發現面前的這道身影莫名熟悉,整個人不由得怔住,停住了往前的腳步。
與此同時,那道身影像是感應到什麽一般,突然轉過頭來,口中叫着,“王爺,你來了。”
那一刻,昏黃的光照亮了她的臉。
以及那熟悉的聲音,孟璟終于認出,面前的女子,竟是蘭妃。
“阿蘭?”驚詫的聲音從他口中脫口而出。
蘭妃何其聰穎,當即就發現了不對,眉眼一凜,厲聲問,“王爺沒有約我在北宮相見?”
孟璟倏地收緊了拳頭,一臉冰寒,“沒有。”
“那我們便是中計了!”她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是皇後,定然是皇後……”
話還沒說完,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催孟璟離開,冷宮外便竄起一道亮光,下一刻,厚重的大門被帶刀侍衛掀開。
皇後帶着臉色鐵青的景明帝,快步走了過來。
蘭妃和孟璟面色清冷地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動。
景明帝見兩人都沒有行禮的意思,臉色更差,眼中湧起一層震怒,朝着蘭妃,厲聲道,“賤人,還不快過來!”
蘭妃聞言,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厭惡,停了片刻,到底還是朝着景明帝走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蘭妃又出身武将世家,不到五步,便行到了景明帝的對面。
她兩手交疊在小腹前面,正要屈身向景明帝和皇後行禮。
可景明帝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暴怒之下,他揚手便朝她的臉上扇了去。
啪!
一聲再清脆不過的掌掴聲響起,一旁樹上的夜憩的飛鳥盡數被驚醒,撲棱棱地響徹一片。
許久後,才寂靜下來。
蘭妃根本沒有想到景明帝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對她動手,縱使她有些功夫底子,可到底還是挨不過那拼盡男人全身力氣抽出的一巴掌,整個人旋轉着就要朝地上栽去。
就在她以為,腹中的這個孩子鐵定保不住時,整個人卻掉進了一個溫暖幹燥的懷抱。
“王爺……”她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接住她的孟璟,眼中含淚,久久回不過神來。
孟璟對她一向保持距離。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抱住自己,有一天,她會離他這麽近,近到一呼一吸,鼻端都是他的味道。
“小心孩子。”孟璟扶蘭妃站穩,沖她低低地提醒了一句。
分明他的言語之間沒有任何暧昧。
但聽在景明帝的耳中,卻全是奸夫**的味道。
他眼角劇烈地抽搐着,擡手指向兩人,“你們……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不、不是!”蘭妃怕連累到孟璟,下意識地開口辯解,“孩子是皇上你的,已經三個多月了。”
“是朕的?”景明帝冷笑,擺明了不信,“賤婦,你覺得朕會相信你嗎?……若這個孩子真是朕的,你怎麽不告訴朕?反倒巴巴地來告訴他孟璟!”
“不,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告訴攝政王……”蘭妃還想解釋。
景明帝卻喝止了她,直接轉頭吩咐身後的內監,“将這個賤婦給朕拖回漪瀾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私下見她!”
“是,皇上!”幾個內監答應一聲,上前幾步,拖住蘭妃就往冷宮外走。
蘭妃還想解釋,幾個內監卻在皇後的示意下,直接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孟璟看着這一幕,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心下擔憂蘭妃,但是卻不敢貿然上前。
不管怎麽說,蘭妃都是景明帝的女人。
他幫得了她一時,卻幫不了她一世。
有時候對她太回護,反而才是害了她。
“怎麽,看蘭妃被朕掌掴,四弟很是心疼?”景明帝看向孟璟,壓抑着心中怒火,嘲諷地問了一句。
孟璟拱手,“臣弟不敢。蘭妃是皇兄的妃子,臣弟從不敢、更不會動什麽妄念!還望皇兄明察,三個月前,阿辭還未進京,臣弟的隐疾也未痊愈……”言下之意,蘭妃肚子裏的孩子只能是他的。
景明帝卻是不信,冷冷地笑了一聲,道,“此類賤婦,能偷一人,便能偷十人,那身子,不定多少人沾過……這般孽種,自是留不得。”
孟璟聽景明帝說着,隐在袖中的拳頭越收越緊,眼神也陡然銳利起來。
“皇兄這般侮辱蘭妃,将為國捐軀的唐将軍至于何地?”
“唐将軍是唐将軍,蘭妃是蘭妃!”
“皇兄這麽說,是認定了蘭妃不守婦道?”
景明帝冷笑,“不然你們一個攝政王,一個宮妃,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廢棄的冷宮!”
這點,孟璟真的沒法解釋。
景明帝見狀,眸色更加冰冷,一甩袖子,突然寒聲言道,“攝政王冒犯宮規,禦前失儀,罰三年俸祿,責三十鞭!”
沉默,在冷宮中蔓延開來。
孟璟鐵青着臉,在原地立了很久,才拱手謝恩,“謝皇兄寬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明帝寒氣森森地看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須臾,乾元殿的司刑太監常德走向孟璟,一甩手中拂塵,拱手道,“請攝政王前往刑堂,奴才得罪了!”
孟璟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殺氣凜然。
常德巋然不動,靜候孟璟動身。
孟璟站在那裏,又凝了片刻,然後才擡步朝前走去。
常德墜在他的身後,跟了上去。
兩人步子都不慢,很快便到了刑堂。
刑堂中,十八般刑具俱全,孟璟立在那裏,神情冷然。
常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指向前面的刑凳,陰柔道,“王爺是自己趴上去,還是奴才讓人将您請上去?”
孟璟聞言,微微側頭,冰冷的臉上浮起一抹嘲諷,“不過三十鞭,本王受得住,這樣便可。”
“這不合規矩!”常德還想再勸。
孟璟擡手便是含着內力的一巴掌,直接扇在常德陰氣森森的臉上。
那一巴掌似乎含着千鈞之力,常德的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腫了起來,一條血線順着他的唇角流下,他喉嚨咕嚕一聲,一歪頭,吐出兩顆槽牙來。
“奴才就是奴才,聽不懂人話!”孟璟看也不看,冷笑出聲。
常德藏在袖子裏的拳頭緊緊攥起,心中怒恨,但是想到孟璟攝政王的身份,和他手下的青龍衛,又不敢放肆,只得一抹臉上的鮮血,轉過頭來,含笑看着他,一拱手,隐忍道,“多謝王爺手下留情,您的教訓,奴才記住了!”
“既然記住了,這邊開始罷!”孟璟說着,輕輕閉上了眼睛。
常德眼睛微眯,一咬牙,瞧向旁邊的行刑太監,用眼神示意了四個字,“不必客氣!”
行刑的太監會意,攥着帶有倒刺的鞭子便朝孟璟走來。
“王爺,得罪了!”又是一聲陰冷的,帶着惡毒意味的客套。
下一刻,“啪”的一聲,鞭子破風,呼嘯着朝他背後甩去……
孟璟眉頭一皺,只覺鞭子上的倒刺都劃破衣服,鑽進了他的皮肉裏……
“啪”“啪”“啪”……來不及忍耐,又是幾鞭子淩空抽下。
孟璟沒有發出一聲痛呼,可額頭上分明沁滿了冷汗。
一刻鐘到。
三十鞭子,終于全部抽完。
孟璟緩緩的睜開眼來,清冷逼人的目光從兩個太監臉上掃過。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轉身,朝着外面緩步走去。
行刑的太監王禀看着孟璟離去的模樣,再想到他離開前看他的那個表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轉頭望向一旁的常德,顫聲道,“你說……我們,會不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常德被孟璟最後的那個眼神駭到,但臉上的疼痛卻讓他說不出什麽服軟的話。
他狠狠地一抽嘴角,陰冷笑道,“我們只是奉了皇命罷了,他要怪也怪不得我們,該怪的,是咱們主子。”
“可是,按照以往慣例,根本不該動用帶倒刺的鞭子……”
常德瞳孔一縮,沒有再說話,只是擡手,輕輕地拍了拍王禀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別想了,就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王禀看着常德的眼睛,良久,沉悶地嘆了口氣。
心想,早知道他下手就不那麽狠了。現在也不至于滿手都是冷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孟璟帶着一身鮮血,一步一步地朝宮外走去。
等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快亮了。
書房當值的侍衛看到滿身鮮血的孟璟,都驚呆了,連忙上前扶住孟璟,疾聲道,“王爺這是怎麽了?”
孟璟擺了擺手,“無事,去幫本王請府醫過來!”
侍衛聞言,答應了一聲,正要離開。孟璟心思一動,又道了聲,“且慢!”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侍衛回首,一臉的疑惑。
孟璟搖了搖頭,沉聲道,“不用請府醫了,叫韓赭來,直接送本王去王妃那裏!”
“是,王爺!”侍衛答應了一聲,又去下人院裏尋韓赭。
韓赭很快就趕了過來,看到孟璟的樣子,也是一愣,繼而暴怒道,“這是誰幹的!卑職去殺了他!”
孟璟朝他擺了擺手,“別問了,扶本王去王妃那裏。”
韓赭聞言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孟璟的意思,道了聲“是”,然後扶起他往外走去……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楚宅外。
韓赭拍了許久的門,裏面才傳來陸伯的聲音,“誰啊!”
“陸伯,是我,韓赭!”正說着,門從裏面開出一條縫,陸伯睜着一雙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了半天,才道,“還真是韓侍衛。”
韓赭點了點頭,回頭,又将孟璟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陸伯看着孟璟身上的傷,也是驚住了,一面去牽馬車,一面喃喃自語,“這誰啊,這麽大的膽子,連攝政王都敢動!”
韓赭扶着孟璟直接去了謝辭居。
一直到寝房門口,才停下腳步,然後目送孟璟走了進去。
謝辭居中,楚辭也驚醒過來,她一向覺淺,外面稍微有些動靜就睡不踏實。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試探性地叫了句“孟璟?”
孟璟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走得又近了些。
月光下,楚辭眉頭微皺,鼻子微微翕動,跟着不可置信,卻又十分肯定道,“你受傷了?”
說着,她像是要驗證什麽一般,抹黑下床,點了燈。
燈火亮起的那一剎,整個室內都被溫暖的燭火填滿。
兩人目光相交。
孟璟眼中,是濃濃的眷戀,楚辭眼中,則是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身上淋漓的鮮血,顫抖道,“這……都是誰幹的?”
“還能有誰!”孟璟又往前走了幾步,冷聲低哼。
眼中,盡是殺氣。
楚辭因為他的受傷,臉上也帶了一抹凜然之氣,“是皇上?”
孟璟點了點頭,一面由着楚辭查看他的傷勢,一面将今夜的事情說了一遍。
楚辭聽罷,緊緊地皺起眉來,冷了聲道,“這麽說,你是為了皇上不遷怒蘭妃,才生生地受了這三十鞭?”
孟璟回頭凝視她的眼睛,認真道,“本王答應過唐将軍,會護阿蘭一世平安。”所以,她絕不能被盛怒的景明帝賜死!絕不能!
楚辭怒容未改,但是卻再說不出指責的話來。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一指旁邊的坐榻,道,“過去,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孟璟被她兇着,卻不由得笑了,道了聲“是,娘子”,然後便朝着坐榻緩步走去。
等楚辭拿來藥箱時,才發現孟璟竟然将身上的衣裳全脫了。
那身材,啧啧,真的是……好到爆!
只可惜她現在的身份是大夫,上藥才是她該做的事。八塊腹肌好身材什麽的,只會影響她的醫術發揮。
這般想着,她一個眼神掃過去,惡狠狠地望着他道,“将衣服穿好了!”
孟璟看她,一臉的無辜,“不是你讓本王将衣裳都脫了嗎?”
楚辭叉腰,“我讓你脫的是上衣,誰讓你脫褲子了,你這個流氓!”
“……原來是本王誤解了。”孟璟說着,毫不羞澀地扯過大氅,遮住自己腰部以下的風景。
楚辭見狀,這才朝他走去。
她在他身邊坐下,先是用棉帕沾着烈酒,幫他清理了下傷口,然後才用指尖挑着藥膏幫他擦藥……
一切處理停當,她起身,雙手抱胸站在她的對面,有些氣憤道,“你背後的傷口,應當不似普通鞭子造成的罷!”
孟璟聽她這麽問,眸光陡然一亮,順勢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擡頭問,“阿辭你……是想替本王出氣嗎?”
楚辭冷冷一笑,“你說呢?”
敢動她兒子的爹,她定要讓那人十倍百倍償之。
孟璟得到肯定的答案,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急劇湧動。這麽多年來,他對于情的訴求、渴望,好像一下子全部被填滿了。
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緊。
很久後,才淡淡提起那兩個掌刑的太監,對他的刻意刁難。
“知道了!”楚辭聽完後,只說了這三個字。
然後便轉身朝外走去。
兩刻鐘後,她再回來,手裏拿着一只藥瓶,遞給孟璟道,“這藥水無色無味,灑進他們的衣物裏,全身皮膚便會慢慢開始潰爛,短期內不會致命,但是渾身會發出惡臭,方圓幾十丈都聞得見,且,那些潰爛的傷口,沒有我的解藥,永遠不會有長好的一天。”
孟璟接過藥。
然後深深地看了楚辭一眼。
楚辭看懂了他的眼神,冷冷地勾起唇角,“比這還狠的藥,我這兒有的是!所以王爺,你最好……別納妾!不然的話……哼哼!”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不過孟璟卻比誰都了解這其中的威脅。
同時,也為之甘之如饴。
“阿辭放心,本王這一輩子,都只愛你一個,只疼你一個,只要你一個。任這塵世萬般繁華,斑斓萬種,若水三千,本王都只取你這一滴!生生世世,永不改變!”
他仰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承諾。
這情話太甜,楚辭聽得有點牙酸,抿唇看了他很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衿傲道,“看王爺說得這般誠心,那我就勉強信你一回好了。”
孟璟執着她的手寵溺一笑。
楚辭不适應這種高甜度的暧昧,強行抽回自己的手,然後擰起眉,轉移話題道,“聽你剛才說的那些,我現在很擔心,皇上不會放過蘭妃肚子裏的孩子。”
“這也是本王的擔心。”孟璟先是點頭,繼而又搖頭,嘆息,“可本王終究與她叔嫂有別,不可能護着她一輩子的。”
言下之意,那個孩子保不保得住,他根本無從幹涉。
或者說,就算他幫她度過了這一劫,可下一劫,下下一劫呢?只要景明帝對她的懷疑未消,那麽他總能找到除掉那個孩子的機會。
楚辭何嘗不明白這些,可她身為大夫,終究還是會忍不住會心軟,會心疼那個可能沒有機會看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若是……我有藥,能讓她呈現假死狀态呢?王爺能不能想辦法把她的屍身運出來?”沉默片刻後,她試探着問。
既是心疼蘭妃,也是想為自己腹中的孩子積一點陰德。
孟璟詫異地看向她,在她認真的眼神中,慢慢地點了點頭,“若只是一具屍身,本王做得到。”
楚辭點了點頭,“那就勞煩王爺了,我先制藥,什麽時候制好了,再知會王爺。”
孟璟颔首,“好。”
此時,皇宮,漪瀾殿。
大太監李忠帶人一步一步地朝蘭妃走去,看着一臉蒼白,萬分惶恐,抱着肚子的女子,他面無表情道,“蘭貴人,您跟攝政王私通,皇上肯饒您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您就不要再掙紮,喝了這碗藥,乖乖地打下這個孽胎來,以後您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嫔,未來還有出頭的機會……”
“不,我不喝!我要見皇上,這就是皇上的骨肉,是龍種!我跟攝政王是清白的!我們是清白的!是有人要陷害我們!”蘭妃捂着肚子,凄厲地大叫,一遍又一遍,拼命地搖頭。
可李忠卻急着複命,沒什麽耐心,他冷冷地側頭,看向身邊四個健壯的老嬷嬷,沉聲道,“還不快送貴人腹中的你孽胎上路!”
“是,李總管!”幾個老嬷嬷應了一聲,便踩着穩健的步子朝蘭妃走去。
其中兩個人按住蘭妃的肩膀,一個人掰開蘭妃的嘴,另一人舉起手中熱氣騰騰的落胎藥,就往她大張的口中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