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秦恣是在下午兩點跟賀蘭馨見的面。
本來地點是約在臺球室的, 但賀蘭馨既然在房間的話,秦恣就直奔着賀蘭馨的房間而去了。
賀蘭馨這幾年就一直住在這間房, 到處都是她自己生活的痕跡。
秦恣推門進去的時候,掃地機器人在運作着,地面拖了一半,泛着外面的光亮,潔淨得能映出她們倆的倒影似的。
“有事?”賀蘭馨在沙發上坐着,身體微微往前傾,在給自己泡茶喝, 說話的時候都沒看秦恣一眼。
秦恣讪笑一聲,做作地道:“什麽茶還需要賀蘭老板親自泡?”Ψ
“你少陰陽怪氣。”
秦恣:“……”
秦恣不管不顧地在她的對面盤腿坐下來,直接端過賀蘭馨倒好的第一杯茶抿了一口。
“那是我的茶。”
秦恣挑眉:“倒給誰的我還看不出來嗎?”
賀蘭馨沒吭聲了, 給自己倒着茶。
這茶的味道有點苦,但茶香很好聞, 就在她們的周圍飄蕩。
秦恣淺喝了兩口,才輕咳一聲,收了收表情,說起來正事:“蘭馨, 我昨天的話說得太過分了,我道歉。”
賀蘭馨看着手機, 眼神都沒給一個, 只是嘴巴動了動:“不,你沒錯,錯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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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還沒氣消。
秦恣的唇角一抿:“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
賀蘭馨這下看向了她,當真是氣笑了:“我真是給你臉了, 秦恣。”
“我要不這麽說你怎麽會聽我道歉呢!”
兩人認識的時間太久,對對方都有足夠的了解。
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吵過架, 只是次數不多,還都隔着千山萬水的,選擇當着面兒了吵起來的情況倒是不多見。
秦恣對這次事情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思反省,賀蘭馨也不是什麽揪着死理不放的人,兩人互相表明了态度,最後碰了下茶杯,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而秦放的“居住權”交給了秦放自己,她們當場給秦放打了電話過去。
秦放說:“我就來十天,所以我住一半收費的,一半不收費的,可以嗎?兩位親愛的姐姐。”她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們對我都很好,那我也不要你們為難,一半一半!覺得我公平請扣1!不贊同的請扣眼珠子!”
“111。”秦恣說。
賀蘭馨也無奈地跟着道:“111。”
電話切斷了,秦恣和賀蘭馨都松口氣,兩人相視一笑。
秦恣又喝了口茶,說:“對了,印章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賀蘭馨一愣,問:“什麽意思?”
“我早上出門去給你搞了,不過人家不是機器刻章,是人工刻,要等一周才能送來。”秦恣下巴稍擡,“你就期待着吧。”
賀蘭馨也不掙紮,她要是不收這個印章,估計秦恣會難受,于是說:“行。”
秦恣補充:“是盛小姐推薦的店鋪,我帶着她一起去的。”
這下賀蘭馨倒是有些意外了,她認真地看了秦恣好幾秒,才說起來:“阿恣,你好像很喜歡行意嘛。”
“喜歡”這個詞讓秦恣的眼皮跳了下。
想到盛行意,秦恣的笑容就自然而然地柔和了點,她沒有否認,但換了個詞:“我很欣賞她。”
是的,欣賞。
這是秦恣覺得自己目前對盛行意的感覺。
一開始是因為參加婚禮而對盛行意感到好奇,後來在知道盛行意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以後,那些好奇就消失了。
但是跟盛行意接觸的越多,就越能看見盛行意身上的閃光點。
這些閃光點讓秦恣又朝着盛行意靠近了一點。
“你這讓我想起來我第一次見到盛行意的時候,我問念念,為什麽能跟盛行意做這麽久的朋
友,她們是高中同學,後來行意去京城讀大學,念念就留在西城,見面的次數也不多,而她的性子也不熱,跟念念完全不是一類人。”
賀蘭馨往沙發上後面倒了倒,盯着天花板,繼續說:“念念說,如果一個人對你很好,那麽可能是你自己很好,但是在盛行意這裏,如果她對你好,那麽只會是因為她這個人很好。”
她笑了笑:“念念說,沒人比盛行意更好了,但又希望盛行意別那麽好。”
秦恣靜靜聽着。
腦海裏又浮現出來跟盛行意相處的這些點點滴滴。
盛行意是有些神秘的,神秘的點在于你不知道她會在什麽時候就觸動到你,明明才認識不久,她卻會把你的随口一句話放在心上。
何念說得對。
沒人比盛行意更好,但又希望盛行意別那麽好。
這些“好”的背後,盛行意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否則也不會對農場的兒童樂園有些好奇了。
“那你給我出出主意,我怎麽謝謝她?”秦恣索性在賀蘭馨的身邊坐下來了,也把腦袋往後一仰,“這家印章店真的很不錯的,而且如果不是她說把決定權交給放放,我這個死腦筋估計還想不到這裏呢,我倆都是倔驢一樣的人,誰比誰清醒?”
“你才倔驢!”
賀蘭馨吐槽了這一句,轉過腦袋,問:“買禮物?”
“可以。”
“買什麽?”
“不知道。”
“……”
随後賀蘭馨笑得很大聲:“你自己頭疼去吧,我去前臺看看客房的情況,好給小放放安排。”
“……還是不是朋友了!”
賀蘭馨哼着歌站起來,沒有理會她的控訴,笑着拉開了門。
秦恣揉了揉眉心。
送禮的确是很讓人頭疼的事情。
不能太貴重,不能太便宜,不能太醜,還要有實用性,又得入對方的眼,這樣的要求一堆,顯得秦恣之前送的那個木雕小肥啾特別有含金量,起碼都占了。
不對……
她自己其實不能确認盛行意喜不喜歡。
但她對盛行意的了解實在是不太夠。
秦恣只能先放一放。
打定主意,秦恣把茶幾上的茶具都清洗了,才出了賀蘭馨的房間。
結果在走道看見了在陽臺的盛行意。
盛行意正拿着一支鋼筆在紙上寫着什麽。
像是聽見了她的關門聲,盛行意擡起頭來,超着她這邊看了過來。
秦恣的腦子裏自動蹦出來賀蘭馨說她很喜歡盛行意這句話。
她連忙往下壓了壓,朝着最右邊的那間房走過去,這裏距離盛行意的陽臺最近。
打個招呼好了。
秦恣撐着自己的腦袋,手肘支在安全欄上,跟盛行意隔着這麽幾米的距離,她笑着開口,問:“你是在練字嗎?盛行意。”
這個點的日頭正盛,但盛行意的陽臺背着光,看上去很涼快,反倒是秦恣這邊的走道剛好照着人,安全欄都有些發燙。
秦恣的眼睛都禁不住虛了虛,但也看清了盛行意淺淺的笑容。
“是。”
盛行意點頭:“練字靜心。”
“因為天熱嗎?”
其實西城一直都這個天氣,現在是七月上旬,但是跟之前沒什麽變化,秦恣也沒覺得比之前熱在哪兒。
但她還是這麽問出口了。
否則她難道問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之類的嗎?
那盛行意的煩心事肉眼可見,誰不知道?
于是她看着盛行意的腦袋又點了點。
秦恣也不再過多打擾人家,畢竟盛行意都說了“練字靜心”了,那她還在這待着當個顯眼包做什麽。
秦恣揮了下手,進了房間。
她的身影消失在盛行意的視野裏。
盛行意握着鋼筆,唇瓣張了張,輕輕地松了口氣,她轉而看着自己正在摘抄的靜心咒,但是這一切在秦恣出現的時候就又掀起了風浪。
而在面對幾分鐘前的賀蘭馨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
不過她的确需要靜下心來,因為這些時日來,她竟然撒了不少的謊言,這跟以前的她有些出入。
對此,盛行意的眉頭小幅度地皺了下,又很快舒展開來。
-
秦恣又失眠了。
因為她想不到送盛行意什麽禮物,她翻看着各大電商軟件,看了很多東西,比如盛行意常穿的馬面裙,但是她又不知道盛行意喜歡哪家店鋪,以及選馬面裙的注意事項也不少,于是秦恣決定放棄。
她還看了棒球帽、按摩椅、鋼筆和墨水等等,看得她都挑花眼了,最後還是沒有一項打動她。
一直到淩晨四點,她熬不住了,這才沉沉地睡過去,并且一覺到中午。
她決定還是當面問問盛行意喜歡什麽。
她給盛行意發了微信,問:【盛行意,你現在在房間嗎?方便下來一趟嗎?】
但等她吃完了午餐,她才收到盛行意的回信:【抱歉,我現在不在,晚上才會回來。】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
秦恣又說:【那我晚上等你。】
【好。】
對于盛行意不在民宿這件事,秦恣也不驚訝,好歹盛行意也是本地人,交際圈也都在本地,出門一趟多正常。
反倒是她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去博物館呢?
想來等明天秦放來了帶着秦放一起去比較合适,到時候文盲的就不止她一個人了,她可以跟秦放大眼瞪小眼。
想到這個場面,秦恣自己都笑了笑。
而在手機那端的盛行意見的是池紹元,這場拒婚的風波看似風平浪靜了,但實則沒結束。
正如盛行意對着孫蘭說的那樣,池家現在并不着急,對外所說的那些言辭的壓力全給了盛長明和孫蘭。
見面地點在一家西餐廳的包間,就他們兩個人。
這家高級的西餐廳見證了他們的初見。
那是兩個多月前,雙方的家長都在場,當着他們的面說他們到底有多麽般配,不論是家世還是學歷還是相貌,都是那樣地天造地設。
優雅的鋼琴音從外面傳進來,池紹元端起紅酒杯,一張英俊的臉上都是笑意,他已經喝了大半杯了,但勝在酒量不錯,到現在還是極其清醒的。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看着盛行意的這張臉,他說:“盛行意,我覺得我們家長說得沒錯,我們是很般配,否則你怎麽能看穿我不想結這個婚呢?”
盛行意沒答話,她安靜地叉着牛排,動作優雅。
今天的這場見面并不是她想來的,而是池紹元給她發了消息過來,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商量。
盛行意能猜到是什麽事情。
果然,在見她懶得理自己之後,池紹元也稍稍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再次開口:“叔叔和阿姨的壓力有多大你自己清楚,現在外面讨論的是非可跟我沒關系,全都倒在你們盛家那邊了。”他挑挑眉,“不如這樣,盛行意,你找時間跟我把證扯了,我們婚後各不幹擾,但是……”
“但是得為你們池家生個孩子,對嗎?”盛行意盯着他咽下了嘴裏的牛排,淡聲開口。
她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眼神也沒有半點溫度。
池紹元第一次看見她這副模樣,哪怕他們兩個見面的次數不多,他愣了半秒,點了頭:“不論兒子還是女兒,只是你和我的孩子就可以。我們池家不缺錢,但你們呢?你也清楚你爸媽是想要跨越階層,攀上我們家,結婚是唯一的機會,難道還有別的途徑嗎?即使沒有我池紹元,也會有趙紹元、錢紹元,這點你應當比我更明白。”
“可是……”
盛行意終于露出了出門以後的第一個笑容:“這跟我盛行意有什麽關系?”
“怎麽會沒關系?你姓盛,這就是你的職責你的任務。”池紹元的眉頭隐隐壓着,“你已經28歲了,難道還指望能嫁到一個條件比我更好的人嗎?”
盛行意放下刀叉,說:“我想你們都搞錯了一件事情。”她起身,神色自若,“誰說女人一定要嫁人?倒是你,池紹元,你跟吳琛的事情是最好發酵發散的,這一點,你應當比我更清楚,所以對外說非我不娶也好,還是說只喜歡我也罷,你們兩個的事情到底是堵不住的,你真當以為沒有人來我面前打聽我為什麽拒婚嗎?”
說到最後,盛行意輕輕一笑,她轉而舉起杯子,隔空像是跟池紹元碰了下杯,又慢慢地補充:“這些話你放出去以後,以後有沒有趙行意、錢行意就不知道了,深情人設哪裏有那麽好立?”
外面的鋼琴音暫停下來,盛行意看着池紹元沉重的表情,也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讓盛行意感到沉悶的西餐廳,她在路邊悄然舒了口氣。
池紹元說得沒錯,她的确姓盛,背着這個名字活了快28年,哪怕現在不在家裏住着,哪怕她想找尋真正的自我,但這些字眼還是會重重地壓在她頭上。
可……
怎樣的盛行意才是她想要見到的呢?
她有點茫然,她覺得自己就好像這路邊随風搖曳的柳條,雖然有自己的枝幹,但只能靠借外力。
一整個下午,盛行意都在咖啡廳裏坐着,中途好幾個人上前來問她的聯系方式,她都淺笑着拒絕了,一直到日落一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她才從咖啡廳起身,打車回民宿。
秦恣沒有刻意地等盛行意回來,但是這個下午她又看了一些商品,到最後又被她給否定了。
算了算了!晚上盛行意就回來了!
秦恣索性在院子裏的躺椅上待着等待。
今晚繁星閃爍,像是一顆顆的碎鑽,秦恣一只手拿着手機,一只手“捏”着一顆鑽石,找着角度想要拍一張合适的照片,但拍出來的都不太滿意。
在不知道拍了多少張以後,盛行意從大門口出現了。
而秦恣的手機鏡頭剛好對着門口那邊。
她沒按下拍攝鍵,就看着鏡頭裏的盛行意越走越近,直到盛行意開口,喚了她一聲:“秦恣。”
秦恣揚唇,放下手機,直奔主題:“就是……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盛行意撥頭發的動作一頓,清麗的面孔帶着許多的不解,問起來:“怎麽問這個?”
“我和蘭馨和好了啊,還沒好好感謝你。”
“可是你也做到了你說的那樣,沒讓我出一分錢。”
秦恣看着盛行意的眼睛,怎麽比今晚的星星還能亮這麽
多的?
她晃了下神,又說:“但是如果沒有我這邊的訴求,你也不會出這趟遠門,所以我覺得我還該表示對你的感謝。”
“可是……”
“我不要聽可是。”
“但是……”
秦恣:“……”
盛行意抿唇笑着,過了幾秒,她回答:“我想我也不需要別的。”
“所以……?”秦恣眼含期待。
今晚可不能再因為這件事情失眠了。
盛行意忘向了星空,轉而說:“在西城活了這麽多年,這樣的夜空其實也是不太多見的,我喜歡看着這些星星一閃一閃,數它們閃爍的頻率,但數着數着就會有些眼花……”
“所以你想要一副眼鏡是嗎?還是說望遠鏡?”
盛行意忍俊不禁:“不是。”
她轉過腦袋,對着秦恣道:“我想要你陪着我再看十分鐘今晚的星空,可以嗎?”
秦恣失笑:“可這算什麽。”
院子裏的彩燈照得兩個人的臉都很清晰,秦恣說完這句話就看見盛行意眨了眨眼睫,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她說:“但是是和你一起看的,秦恣。”
這句話混着風遞到秦恣的耳裏,她的睫毛顫了下,聲音有些微弱地應了下來:“好。”
兩人沒再多聊什麽,就只是安靜地仰着腦袋,秦恣想讓思緒放空,但思緒卻千絲萬縷地奔向在一邊的盛行意,讓她時時刻刻地注意到身側的人。
她們挨得并不近,隔了差不多有一米。
可是她好像清楚地感受到了盛行意的每一個動作。
她覺得盛行意是有心事的,或許是因為拒婚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事情。
秦恣猜不到,她也不會去問。
就像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盛行意身上好聞的木香到底是哪一款香水一樣。
但是這十分鐘,好像過得特別快。
盛行意特定定了個倒計時,鈴聲沒多久就響起了。
秦恣收起心思,開玩笑地道:“一眨眼就過去了十分鐘,早知道我就不眨眼了。”
“那麽我就先回房間了。”
“好。”秦恣停了停,“晚安。”
等盛行意一走,秦恣就長長地松口氣。
秦生順的電話也是在這時候打來的,她看了眼來電,而後接聽:“爸爸,有什麽事嗎?”
“你妹妹現在有點像脫缰的野馬,趕緊把她帶走。”
随後電話那頭響起來秦放的控訴:“爸爸爸爸!人家才到家一天!你就受不了了嗎!”
還別說,隔着些距離,秦恣仿佛都被吵到了。
潘姨在一旁接過手機,對着秦恣很客氣地道:“小恣啊,放放就先麻煩你了,阿姨這邊給你轉點錢過去,你也要好好吃飯……”
“不用,潘姨。”秦恣笑了聲,“我都多大人了,她是我妹妹。”
“你再大在阿姨眼裏也是孩子。”
潘姨聲音很溫柔,又說:“收着吧,不多,就兩千塊錢。”
秦恣還是拒絕:”不用,我先挂了啊,潘姨,等我回雲城了再來看您。”
不等潘姨再說什麽,秦恣按了結束鍵。
她一直都覺得秦生順走了狗屎運才遇到的潘姨,現在也不例外。
過了會兒,秦恣又看了眼星空,起身來到了左棟的樓底下。
從這裏能跟看見盛行意的陽臺沒有開着燈,一片暗色。
她垂下眼睑,回想起來盛行意說的那句話,踩着階梯上了二樓,湊巧的是,盛行意在這時候拉開了陽臺的簾子,又把推拉門拉開。
兩人又隔着幾米遠見到了。
頂上是無邊的星空,對面是柔光下的盛行意。
秦恣的指節蜷了蜷,對着盛行意笑了一聲,又說:“晚安。”
“晚安。”
回到了房間,秦恣在沙發上坐下,搜起來了西城星空這樣的字眼。
微博的實時廣場裏,大家都在發自己拍出來的星空,有的人拍得很有意境,有的人拍得就很一般,秦恣翻了翻,最後去自己的相冊裏篩選出來一張她覺得還不錯的捏星星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洗完澡出來,她又摸過手機。
金殷和金實姐妹花也難得地沒有提她結婚生子的事情,說她拍得還不錯;還有嚴柳陳慕許清清這些好友在嫉妒她今晚有這樣的星空看;以及一些沒有删的關系還不錯的前同事的點贊。
還有藏在二十多條評論裏的盛行意。
盛行意:【當時是在拍這張嗎?】
是在說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
秦恣率先回了盛行意:【拍了很多張,就這張能用。】
已經十點半了,不知道盛行意睡了沒。
這個念頭剛起,她就收到了盛行意的回複,但是是兩人的私人窗口。
盛行意問:【有下次的話,可以看二十分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