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那有機會再一起喝,我店裏還有事,就先走了,小何啊,祝你生意火爆。”
趙哥丢下這麽一句話就腳下生風了似地離開了店裏。
何念看着他離開,嗤笑了一聲:“請他來也是看他是同行,會喝酒,結果來撒什麽野?還非要裝比,跟我們唱反調能彰顯出他什麽?”她說完又看向秦恣,好奇地問,“不過阿恣,你老公真的練格鬥的嗎?”
盛行意在這時端起杯子,又抿了口“墜入銀河”,她不愛喝烈酒,可這杯在這點時間裏,已經被她喝了小半杯。
她有些煩躁,又摸不清這來源。
“不是啊,他當紅男明星。”秦恣挑挑眉,“跟我隐婚,誰都不知道。”
何念瞪大眼:“真的假的?”
“你覺得呢?”秦恣好笑地看着她,“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何念:“我還以為我聽到什麽大八卦了。”她又問起來,“那男朋友呢?阿恣現在有嗎?”
“沒有。”秦恣給的回答很幹脆。
盛行意睨了秦恣一眼,那些郁結又像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又繼續喝了口酒,結果被秦恣問:“盛小姐好像很愛喝?”
何念的注意力也被拉過去:“她不愛喝烈酒。”
“口味也會變。”盛行意咽下嘴裏的酒,反駁。
何念笑笑:“行行行,那我們幹杯,不過一會兒我就得去跟人談點事情,你們倆可以上二樓的卡座,那裏安靜些,要喝什麽自己點啊,別客氣,客氣的話我跟你們沒完。”
“我可不會客氣。”秦恣彎眼,“這可是我的出場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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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意輕笑:“我也不會。”
何念交代完就走了,秦恣把自己眼前的兩杯酒喝完,轉而問盛行意:“那我們去二樓嗎?還是說回民宿?”
“去二樓吧。”
秦恣把盛行意的衣服給拿起來,抓在手裏,動作很自然,也像是沒有要還回去的意思。
盛行意看着秦恣手裏拿着的薄外套,唇角輕輕抿了下。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二樓。
她們選了最角落的位置,那裏有兩個小沙發,小方幾上還什麽都沒有。
秦恣坐下,掃碼點着酒。
盛行意在她的對面落了座,手裏還拿着那杯“墜入銀河”,裏面還剩下一小半,像是酒勁有些上來了,她把酒杯放在小方幾上,自己擡手輕揉着眉心。
她的眼睛閉着,神情平靜。
秦恣給自己簡單點了幾杯酒,一擡眼,就見她這副模樣。
尤其是盛行意的披肩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了,一雙手臂和肩頸都在外面,明明角落的燈光柔和了很多,但盛行意細膩的肌膚還是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還喝嗎?”秦恣沒有擅作主張地就讓盛行意別喝了,遞過手機問了句。
盛行意睜眼,看着秦恣。
秦恣今天的妝容很惹眼,她本身就是濃顏系,随便捯饬一樣也很吸引人的目光,現在她的口紅顏色比來的時候淡了一些,可還是偏紅,她的眼睛很靈動,又很明淨,這裏經常漾着點點笑意。
盛行意從她的眸光裏脫身,将手臂往前一探,接過她的手機:“好。”
她自己的酒量不行,沒有多點,就額外點了杯茶酒,很快就将手機還給了秦恣。
秦恣下了單,随後單手托腮,又開口說:“披肩容易掉的話,你的衣服我要不還你好了。”
“不用。” 本 作 品 由
盛行意搖了搖頭,她像是有些醉了,說話的時候音調都拉長了些:“我現在不冷。”
秦恣沒堅持:“好。”
既然盛行意人這麽好,那麽她就無需再說這些話了。
“不過……”
盛行意盯着她,倏地問:“婚禮那天,秦小姐也是這樣拒絕吳玫女士的嗎?”
“吳玫是誰?”
“吳琛的姐姐。”
一說起這個名字,秦恣的記憶回來了一些,她點頭:“她想把吳琛介紹給我,還拿她女兒當借口,說聊得來怎麽怎麽,我說我有個還在打官司的前夫,又說她弟弟老是帶女孩回家不自愛,就像爛葉菜,她嫌棄我說話難聽,還跟旁邊的人換了位置。”她說着輕笑一聲,“我看上去很好說話嗎?上來就給我介紹人。”
“但你怎麽知道的?”秦恣說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盛行意的指腹在杯壁上摩挲了兩下,才在秦恣好奇的眼光裏淡淡地給了回答:“剛好看見了。”
秦恣有些尴尬地碰了下自己的鼻尖。
但沒記錯的話,那會兒盛行意婚禮的臺上吧!而且盛行意為什麽能夠準确地猜到這一切啊!是攝像頭嗎!
像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盛行意補充道:“吳琛一心不想結婚,他家裏很操心,之前我……也跟他見過,所以我能猜到不奇怪,只是沒想到秦小姐拒絕人的話術是這樣的。”
盛行意牽起唇角,眼睛很亮:“學習了。”
“胡說八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人少點很多煩惱。”
民宿的歌又切到了一首秦恣沒聽過的民謠,店員端着盤子過來放酒,這個話題就此切開。
秦恣拿出手機給這幾杯酒拍了照,發到了群聊裏,将陳慕艾特了出來。
陳慕:【你辭職我不羨慕,你去玩我不羨慕,但你在我加班的時候喝酒,我真的哭了。】
秦恣看着她的發言,嘴角得瑟的笑容擴大了很多,跟陳慕犯賤了幾句,她才關起手機,品着這幾杯上次來了還沒來得及喝的酒。
而盛行意也在喝着自己的茶酒。
氣氛驟然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再開口說着什麽,只是喝酒的時候會單獨碰下杯子,透明的液體在杯子裏晃了晃,又迅速恢複平靜。
但等四杯酒下肚,秦恣就有些不舒服了,她的臉皺了起來,眉頭也擰着,腰也随之彎了些,額頭也迅速地滲了一些冷汗,在這暖黃的色調下分外顯眼。
“……”
秦恣自己無語了,她的胃病犯了。
不用說也知道是因為今天喝的太涼,又都是酒,遭受了刺激,她的胃病本來就有些嚴重,不痛才怪。
是她被酒精麻痹了,短暫地忘了這件事。
胃藥都在民宿,秦恣低下頭緊閉着眼,極力忍着這一波疼痛過去。
外界的一切她都沒有別的精力去思考了,她的手緊緊抓着盛行意的薄外套,直接趴在了小方幾上,不只是額頭,就連脖子也在出着虛汗。
這次真的大意了。
因為她這幾天出門公交環線,作息相對規律,早中晚也沒落下,更沒吃什麽生冷辣硬過度的食物,所以她并沒有這樣痛過,結果現在直接現原形了。
秦恣
長長地嘆口氣,她之前對長輩說的那些偷偷死掉的話基本上都是在胃痛以後的感慨。
但這口氣還沒收回來,她的肩膀就被輕輕拍了下。
秦恣脆弱地擡頭,她額間的碎發都有些濕漉漉的,看上去跟淋了場雨一樣,妝容甚至也脫了一些。
盛行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去給她買了藥。
盛行意因為奔跑甚至有些臉紅,她的臉上也有一層薄汗 。
她的呼吸還沒平複,看着秦恣擡頭,她蹲了下來,把接來的溫水遞到秦恣的面前,說:“附近有藥店,不知道你常吃哪種藥,這幾種我都買回來了。”她抿了下唇,有些自責起來,“你當時那麽不舒服就沒問你,現在看來還是該……”
秦恣打斷她的話,:“盛行意。”
“嗯?”盛行意眨了下眼。
秦恣的臉色蒼白,她松開抓着薄外套的手,轉而搭在盛行意的手腕上,輕輕地在上面捏了下,說:“沒買錯,而且就算買錯了也沒有關系。”她很認真地說,“不要将自己圈在框框裏,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是你的問題。”
“你看上去很不好。”
秦恣松開手,端過溫水蓋住掌心的盛行意的餘溫,說:“如果你沒在的話,我想我真的會很不好,但現在,我吃過藥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