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HP]以探案之名

第98章 聖誕快樂（下）

從後門出去，外面是一個小花園，只是因為是冬天所以地裏沒有種東西。不過奧洛拉能夠想到，如果現在是春天，園子裏一定種滿了鮮花和其他各種各樣的瓜果蔬菜。

“我母親給你說了什麽？”夏洛克關上後門，坐在了臺階上，雖然擺出一副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只是随口一問的樣子，但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想法。

奧洛拉想起來老福爾摩斯夫人對自己說的那些，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也跟着坐在了臺階上，敷衍地回答道：“也沒說什麽。”

夏洛克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偏過頭來看着奧洛拉，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奧洛拉知道敷衍不過去，默默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打算以攻為守，把話題引到另外一個方向去：“她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情，聽說你三歲以前都特別喜歡跟在福爾摩斯先生……”

說到這裏，她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好像不太對，立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聽說你三歲以前都特別喜歡跟在麥克羅夫特後邊，片刻不離，還在上學之前一直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們家人一樣這麽聰明。”

夏洛克挑了挑眉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奧洛拉看出了夏洛克不相信自己，不過她說的确實是實話，只是不是全部而已，她早知道夏洛克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措施，她學着他的語氣連珠炮一口氣說道：“眼珠朝向斜下方，說話前咬嘴唇，面部肌肉緊繃，表明這個人在撒謊，這還是你當時說過的話。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并沒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我可沒有騙你。”

夏洛克簡潔地吐出了一句話：“不止是這些。”

他回答得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奧洛拉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當然沒有騙他，只不過這些并不是老福爾摩斯夫人對她說的全部。最後那幾句最為重要的話，她沒有說，但是夏洛克是怎麽知道的？

當時老福爾摩斯夫婦說得那麽情真意切，奧洛拉作為一個客人當然也不好意思就直接拒絕，她當時面對着兩個老人無比期待的目光，還專門回頭看了一眼夏洛克和他們的距離，覺得他一定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才最終猶疑着抖了抖腦袋。

奧洛拉用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夏洛克，卻在下一秒想到了什麽，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懊悔不已仿佛是在責怪自己怎麽沒有早想到這一點，自說自話：“哦，對了，你能讀懂唇語，你告訴過我的。”

夏洛克先是學着老福爾摩斯先生的樣子，凝視着奧洛拉明亮的雙眸和她有點心虛的表情，語重心長地模仿着說：“夏利他從小就不怎麽擅長和別人交往，上學的時候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不喜歡他，就算是現在也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所以還是拜托奧洛拉你以後多多包容他。”

然後他還一人分飾兩角，立即在說完之後跳脫出狀态，一秒入戲又開始扮演老福爾摩斯夫人，将強勢和和藹融為一體呈現在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語氣也學得惟妙惟肖：“不要聽這個老頭子說的，夏利他要是敢欺負你，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實在不行你就來告訴我，我收拾他。”

奧洛拉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低垂着頭看向地面，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然後她就發現臺階旁邊真的有一條地縫，旁邊爬着很多螞蟻，于是為了緩解尴尬開始認真地數起了螞蟻。

夏洛克見她半晌沒有說話，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螞蟻窩，嘴唇翕動，好像是在心裏默數一共有多少只螞蟻，抿了抿嘴唇，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問道：“我看到你點頭了。”

“十三、十四、十五……”奧洛拉聽到夏洛克的問話，下意識地“哦”了一聲，承認了自己當時确實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放低聲音悶悶地數着，“十六、十七、十八……”

“所以你是答應了他們兩個。”夏洛克看奧洛拉依舊沒有什麽反應，終于開始有點不耐煩了，追問道，“你知道自己是答應了什麽麽？”

奧洛拉聽夏洛克都已經問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裝傻不予回答，終于擡起了頭不再看那個螞蟻來螞蟻往的小地縫，視線轉了幾轉最終還是落在了旁邊夏洛克的身上，有點不好意思地緊咬着下嘴唇，以極低的、有點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我知道。”

夏洛克灰藍色的眼眸變得比平日裏更加深邃，一瞬不移地盯着奧洛拉面頰上微微泛起的紅暈，還是平常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好像眼前這個人和他根本沒有關系，可是奧洛拉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不同。

“包括福爾……麥克羅夫特提出要邀請我來這裏過聖誕節，還有我哥哥到底接着公事的理由對他說了什麽，我都能猜到。”奧洛拉對夏洛克翻了一個招牌式的白眼，好像是在埋怨他把自己想得這麽傻，竟然覺得自己什麽都知道。

“所以你接受了？”夏洛克自然不是覺得奧洛拉傻，正相反他剛認識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一個難得智商不那麽低的蘇格蘭場警探，還可以跟上他的思路，後來還在破案這一方面速度超過了他，雖然其中有那麽幾分投機取巧的成分。他不是覺得她傻，只是想要多确認幾遍而已。

“是，我接受了。”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奧洛拉反而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了，坦然地回答道。

然而夏洛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這讓奧洛拉又開始覺得臉頰發燙，于是她決定說一些什麽來調節氣氛，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開玩笑一般地問道：“倒是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和秘密了吧，居然還這麽鎮定自若。魔法可是有悖你一直以來堅信的科學，你的世界觀還安好麽？”

夏洛克倒是比奧洛拉想象中要冷靜的多了，說出了一句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忘記過的至理名言：“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合理，也必然是事實的真相。如果要解釋你身上所有的疑團，大約也就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說得通。”

“而且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倒是很希望我一直堅持的科學是錯誤的。”夏洛克細細密密的睫毛垂了下來，他緩緩說道。

奧洛拉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驚訝之餘還有一些感動。要知道夏洛克可是一向堅信“科學至上”的，而現在他卻說在她生死不明的那段時日，他在心裏暗暗希望自己所堅持的是錯誤的，這樣奧洛拉至少還會有一線生機。

夏洛克幫助蘇格蘭場探案，從來不是為了維護社會治安秩序、保證人民人身安全、懲治違法犯罪活動什麽的，而是單純地一遇到案子就興奮，想要與案件背後的兇手較量一番，最後查到真相。他對于人命沒有太過重視，甚至有的時候還暗自希望倫敦能多幾件連環殺人案，這樣至少自己不會那麽無聊。

可是夏洛克希望奧洛拉能夠活着，即便放棄一直以來的信仰，他也希望奧洛拉有那麽一線希望能夠活下來。

奧洛拉不得不承認，她有那麽一絲絲的小感動，不禁把頭垂得更低了，想要掩飾自己發紅的眼眶和被強行抑制住的淚意，她還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會把我捆了，帶到醫院去解剖呢。”

夏洛克聳了聳肩，突然板着一張臉，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對了，奧洛拉，明天陪我去一趟巴茨醫院。”

奧洛拉明知道夏洛克不會真的把她帶去醫院解剖，但還是裝作滿臉慌張的樣子，撅着嘴向後仰頭，似乎是在盡量拉遠和他的距離，用充滿疑慮的目光看着他，說道：“你不會真的要把我送到醫院解剖吧？”

夏洛克自然也知道奧洛拉是裝的，不過還是很配合地沒有拆穿，擡起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勾起嘴角說道：“你在想什麽？”

奧洛拉不禁大為感慨，看來一段時間不見，夏洛克的情商直線上升了。如果是以前，她敢賭十個金加隆，夏洛克一定會聽不出來這是在開玩笑，毫不猶豫地說她在說謊，并且拆穿。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并沒有真的以為我會把你送到醫院，你是裝的，這從你面部肌肉的僵硬程度和嘴角的弧度就可以看出來。你每次撒謊的時候表情都是一樣的，從我認識你之後就沒有變過……”夏洛克雖然是聽懂了奧洛拉在開玩笑，然而這并沒有什麽用，他還是用長篇大論詳細分析了一下她說謊時常用的表情，後來又拓展到了人類說謊時常用的表情。

剛才有人覺得夏洛克的情商直線上升了麽？奧洛拉可是不會承認的。現在的她滿臉黑線，一邊覺得自己真的是被啪啪打臉，一邊仔細聽着夏洛克的分析，用心記住她撒謊時常常做出的表情，争取在以後騙他時避免。

“夏利！奧洛拉！我剛做了點心，你們進來嘗一嘗！”老福爾摩斯夫人的聲音從房子裏傳來，奧洛拉覺得這分貝絕對和哈德森太太清亮的女高音有得一拼。

“走吧。”夏洛克從臺階上站起身來，伸手把奧洛拉也拉起來，一直到走進後門也沒有放開她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兩天考期末，其中還有一個科目的成績要用到大學申請裏面，更完這一章就麻溜去複習了。不過還好我有存稿，所以明天不會斷更，繼續撒狗糧~~從下一章開始，就要進入電視劇裏的故事線了，我會原本的基礎上添加許多狗糧元素~~

不多說了，去複習生物了~~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