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陸程很會“戀愛”，每天早晨送早餐給顧薔，一開始是食堂早餐，後來發現顧薔不是很喜歡，改為學校附近一家品質不差的早餐店的，風雨無阻，也會經常一起吃晚飯，時常還會請室友喝奶茶，還會送些小禮物，制造些小驚喜，下雨知道要送傘，吃海鮮會幫忙剝蝦，天氣轉寒會送自制的紅糖紅棗湯，看得出有人把他訓練得很好。
只要他送的，顧薔就會接着，不管喜不喜歡都說謝謝，有時還會送禮物給陸程。
在外人眼裏兩人在談一場甜甜的校園戀，江勝男這個最大的CP粉頭子經常會說兩人狗糧管飽，兩人都知道他們沒有在戀愛。
第一場雪降臨到A大校園的時候，陸程把顧薔約了出來，他穿着長長的駝色風衣，圍着深藍色的圍巾，笑容溫暖，“謝謝你，我聽說學校打算和解了。”
“歸根結底學校還是希望學生們好的。”顧薔淺笑道，兩人心知肚明，要不是扯着顧家的虎皮，用時薪幾千的律師團跟學校的法務部談判，陸程不可能這麽容易脫身。
“你跟陳露怎麽樣了？”
盡管顧薔的年齡比陸程小得多，陸程總有一種顧薔比他成熟的感覺，“她父親打算安排她出國留學，她答應了。”他的眼神裏帶着幾分落寞。
“她對你一直挺好的吧。”
陸程笑了笑，“很好很好，有緣無份吧。”他并不在顧薔面前遮掩對陳露的感情，“現在重要的是我們。”他眼神專注。
顧薔沒有接招，“明天有時間嗎？”
“什麽事？”
“年前年後活動很多，明天你帶着銀行卡跟我去一個地方做幾件衣服。”
陸程有些怔愣，他聽到活動很多的時候，心劇烈跳了幾下，聽到帶銀行卡的時候有些懵，這些年他的衣食住行，全由陳露包辦，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她買的，所以銀行卡？
顧薔像是沒有看出他的疑惑和為難，“男士的禮服并不需要太花哨，但也要有四套以上換穿，除了服裝，你需要突擊培訓一下商務禮儀。”
老天何其厚待男人，年前年後社交季，她光是禮服就要準備将近二十套，鞋子準備了三十雙，各類首飾該清洗的清洗，該補充的補充，該置辦的置辦，還要合理安排時間，今年又多了一項任務，把陸程引入社交圈，讓某些人更加生氣。
陸程只需要準備四套，男士的商務禮儀又相對簡單，真是太輕松了。
“工作室兩年多沒有盈利，大家都領底薪，今年第一次有天使投，年終總要發些獎勵和分紅……”陸程說不下去了。
“我要帶你出入的場合，将會見到一些很重要的人，當然，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顧薔伸手掃了掃他肩上的雪，拍了拍，略掂起腳，“別緊張，你直接拒絕我就行了，來，說，我不去，那些場合我不想參與。”
“我去。”顧薔出入的必須是A市最頂級的社交圈，裏面全部是他過去連見都見不到的大人物，拒絕了這樣的機會，等于自己關上了自己成功的大門，“只是……”
“缺置裝費？”她挑了挑眉，“你可以帶公務卡，把置裝費核算到公關開銷裏。”顧薔指點道。
“好。”
顧薔笑了，在冬日裏如同花朵初綻，兩人距離極近，遠遠看着似是一對壁人，經過的路人已經有些舉起了手機拍起了照。
看起來多般配的一對啊，誰知他們貌和神離呢。
不遠處，一個女生呆立在那裏，盯着這個方向瞧，另一個女生用力将她拉走，“走啊，你要傻到什麽時候啊，人家已經另攀高枝了！”
顧薔遠遠的看着這一幕，要是放在小說裏，就是鳳凰男五年後成為霸總，白月光回國，女主發現自己患癌，黯然下線。
呸。
豪門要是養出小說世界的傻子，早自己掐死沉湖了，不會放出來贻笑大方。
她轉過身，“走吧，找個暖和的地方喝點東西，好冷。”
自從那次見面之後，顧薔有兩個月沒有見到賀臨聲，過去很“容易”就能見到的人，連衣角都看不見，偶爾兩人都在蕩山投資時，一個工位，一個在辦公室，老板不找她，她連去泡咖啡的資格都沒有。
這才是常态啊，賀臨聲這樣的人，怎麽會那麽輕易見到。
顧薔帶陸程參加的宴會，尚且請不動賀臨聲這一層面的大佬，倒是陸程憑借着出色的容貌和言之有物的談吐，得到了一些人的好感，更多的人接近他則是出于好奇，顧家大小姐遺傳了母親戀愛腦的消息喧嚣塵上。
因此當她孤身一人出席蕩山投資的年會時，知道她身份的張總忍不住前後看了好幾眼，“怎麽是你一個人來的？”
“祁歡還是單身啊。”顧薔笑嘻嘻地說道，她今天穿了條淺紫的魚尾裙，上身是貼身的絲綢刺繡，下身是層疊薄紗，前面及膝，後面裙擺到小腿那裏，長發盤起用珍珠發箍盤起來，她今天輕盈美麗像是堕入凡間的精靈。
“賀總來了。”賀臨聲來參加年會算是驚喜，畢竟年底賀氏的事情也不少，再怎麽精簡，也總有需要他出席的社交場合。
可能是因為蕩山投資是他個人獨資的公司，沒有那些需要應付的幾朝元老，家族親長，賀臨聲沒有再刻意的追求成熟風格，而是穿了套剪裁更合身的TF西裝，腰線裁得貼合曲線，露出他傲人的腰線，褲腿合身，露出長腿，領帶也是花俏一些的黑色織金窄領帶，看起來比平時年輕了十歲。
張亮走過去迎接他，“賀總，沒想到您真來了賞光。”
“蕩山投資是我的私産，今年的業績也很不錯，總要多關照些。”賀臨聲說道，在看向顧薔的時候，眼神并沒有多停留。
蕩山投資規模很小，員工全部加起來也只有四十多人，今年卻創造了三十四億的盈利，還有一些優質項目正在運營，來年業績翻番沒有問題。
相對于盈利，賀臨聲給薪水給得很大方，顧薔這樣的實習生每月也能領到五千塊錢，年終拿到了五萬的年終獎，據說項目組那裏項目提成最高的拿到了幾百萬，年終還有巨額紅包，已經有人準備買房了。
張總卻勸告買房的不要着急買，今年的年終抽獎大獎是一套三室一廳，二等獎是兩輛落地三十萬的汽車，除此之外還有筆記本電腦，平板，家電N件套這樣的禮包。
這樣巨額的獎勵，分母不過四十人，人人都是贏家，顧薔端着香槟坐在角落，感受着熱烈的氛圍。
“下面有請賀總揭曉我們的最終大獎嘉喜小區三室一廳一套。”嘉喜小區是離公司地鐵五站路的新開發樓盤，由賀氏主導開發，拿出一套房來當獎勵，賀臨聲對蕩山投資今年的表現是非常滿意了。
賀臨聲走上了領獎臺，臺下頓時歡呼聲一片，他拿出了一張小抄，看了看又撕了，“他們給我準備了五分鐘的演講，我決定不講了，反正你們也不喜歡聽，總之只有一句話，加油努力！發大財！房子會有的！車子會有的！錢會有的！”
“老婆呢！”有一個人吼道。
“車房都有了，還找不到老婆是你自己的問題。”賀臨聲回道。
“男模呢！”項目組最潑辣的大姐大吼道。
“要老婆，要男模都要自己去找，公司不管個人問題。”賀臨聲說道，“錢不是萬能的，還是要靠個人魅力啊。”
臺下笑聲一片。
“好了，現在我開始抽獎，大家看好自己和周圍人的號碼牌啊。”賀臨聲伸手在透明的箱子裏攪了攪，拿出一個號碼：“34號。”
顧薔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號碼牌，她站了起來，“我。”
賀臨聲像是對普通員工一樣，“幸運的祁小姐，祁小姐，請上臺領獎。”
顧薔走上臺前，從賀臨聲手裏接過裝着鑰匙的信封，“恭喜，來年繼續努力。”
“謝謝。”兩人的手握住之後，一秒分開，顧薔覺得心裏發酸，原來一切的優待都去掉，大家回到陌生人的位置，讓她這麽酸澀難忍嗎？
張總走上臺前，“祁小姐這麽幸運，不如表演個節目感謝大家吧。”
“好啊。”顧薔落落大方的回應，“我今天的打扮不适合跳舞，彈鋼琴。”年會的會場有一架酒店的鋼琴，顧薔坐了下來，簡單試了兩下音，音準還可以，翻了一下曲譜，“簡單彈一首卡農吧。”
她端坐在鋼琴前，纖纖玉指在黑白琴鍵上如蝴蝶般飛舞，流暢的音樂自指尖彈出，優雅如同公主。
張亮坐到賀臨聲身邊，“小姑娘長得真快，還不到一年就是大姑娘了。”
賀臨聲沒有回應他，喝了一口桌上的香槟，不再看臺上的表演，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聽說自己有男朋友了，是校園男神，現在的年輕人比咱們早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呵。”賀臨聲輕嗤了一聲，繼續看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