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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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二姨，李蔓認識很多醫學界界內有名的醫者，把溫炀送送進醫院後，查迪斯就已經着手開始給溫炀進行治療流程，預約查迪斯的號，原本肯定需要排隊半年，但因為李蔓和他有層利益聯系，查迪斯直接答應了李蔓的要求，還說月底的聚會晚餐一定要過來。
李蔓笑了笑說: “得看我閑不閑。”
溫淼從病房出來後，李蔓就告別她的好朋友查迪斯，溫淼喊她二姨，李蔓把她抱在懷裏摸腦袋安慰， “辛苦你了。”李蔓知道一些，前幾天霍衍森還給她破天荒地發了消息，問溫淼是不是在她這裏，但李蔓沒回，她得問問淼淼的意思，她現在是想回國還是繼續待在這裏，她都沒意見。
溫淼說自己可能得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李蔓點頭說: “你想待多久我都歡迎，最好啊，陪我到老。”溫淼笑起來，說: “陪您到老，二姨的男朋友還要不要啦。”
李蔓嘆聲氣: “別提了，都忙。”想了想， “溫炀看着都瘦了不少，那時候可精瘦了。”她這幾年都沒他消息，也難想象溫炀會坐牢，當初大哥和嫂子都把消息封得太死了，她在國外，當然聞不見一點風聲。
想想溫炀都得了這種病了，這幾年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查迪斯說這病很難治，還花錢，李蔓不缺錢，就怕溫炀挺不過去那治療，和溫炀說你得挺着，挺着就能喝啤酒了。
那會兒溫炀剛剛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四肢無力，腦袋還是很疼，聽完李蔓這話還是忍不住笑起來，蒼白臉色挂着笑說: “好。”聲音沙啞，溫淼立馬端水過去喂給他，她小心翼翼擡他腦袋的時候，才發現他身體真的很輕，病了都是這樣的嗎。溫淼忍着給他喂完水，就走出去透會兒風，發現自己喉嚨有點幹痛。
溫淼在圖書館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校對文書整理圖書編號修複舊書這些重複性工作，她覺得自己需要忙起來才不會想到以前的事情，工作到五點下班後再去醫院看望溫炀，溫炀的狀态一直很好，他一直在接受治療，還對溫淼說等自己好了一定要帶她去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家大洋街餐廳，溫淼笑着說好。
直到她在法國的第48天，她開始發現自己身體有點不正常，沒有正常地來月經，還開始了嘔吐惡心的症狀，她腦袋一下子懵了，想到那天晚上根本沒做措施，沒想到中得這麽準，看到驗孕棒的兩條紅杠時，她啞然失笑，手有些顫抖。
她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恭喜她有了寶寶，溫淼頓了兩秒，笑着說: “謝謝。”走回去的路上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只是摸了摸肚子，那瞬間也知道了自己得繼續為了這個孩子活着，其他的事或者人……也暫時不要去碰了。
她和宋緣聊過幾次，宋緣說現在自己挺好的，讓她不用擔心這邊。宋緣知道溫淼出國是為了她哥哥，但溫淼沒問她霍衍森的事兒，這兩天肯定是生了矛盾的，宋緣想，這一個多月的，霍衍森也是什麽活動都沒參加，只是一個勁地工作，有一次宋緣偶然碰見霍衍森……他進了經常去的那家海鮮面館，坐的平常坐的位置，臉色沒什麽異樣，點兩份烤魚，垂頭開始仔仔細細地挑刺，那會兒正下雪呢，外面雪白雪白的，他是一個人去的，腦袋上還有些冷濕濕的，可能沒帶傘，他還是住在溫淼租的那間屋子裏，只是人少了一個。
宋緣想着都心疼，想問兩人究竟怎麽了，但她開不了口，畢竟溫淼那邊也忙得顧不過來，可能時間才能讓兩個人都冷靜點吧，但溫淼好像沒意思想回來，她問她: “你還會回來嗎。”
溫淼默了良久: “會。”
這兩個月她都把自己身體養得很好，就是惡心想吐，睡對面房間的李蔓發現異常，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溫淼說自己沒事，拿受涼的理由搪塞回去，她準備在肚子大起來之前告訴二姨，但她有點拖延症。說實話溫淼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要這個孩子是真的，雖然有些意外，但懷孕後，她能很快入夢。
但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孩子意外流産了。
李蔓急急忙忙趕到醫院裏的時候，她已經睜了眼，臉色蒼白，視線恍惚地盯着天花板，她還問李蔓: “孩子還在嗎。”
李蔓經受過這種痛苦，但換做溫淼，她是百般不願意溫淼來承受這種苦痛，不僅僅是身體上，也是精神上的打擊，盼望孩子出生，盼着盼着卻沒了，她握住溫淼的手說: “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溫淼卻說: “對不起，我是不是應該早點告訴你。”要是早點告訴了，二姨可能就會嚴令她禁止上班，如果沒去上班，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沒了。溫淼繼續說， “對不起，給二姨添麻煩了。”
李蔓說她是個傻子: “我是你親人，你不麻煩我你還能麻煩誰”後來李蔓專買補品給她調養身體，溫淼出院後，李蔓還是不肯她去上班，畢竟流産這事兒大，萬一身體哪裏不好了怎麽辦，況且現在還是冬天，受凍可不行。
溫淼同意了，她說再休息一周就行了。
要是再休息下去，她腦袋真的會胡思亂想到炸了。
李蔓偶然間晚上起床去她房間看看情況的時候，發現溫淼睡得極不踏實，以前剛過來那會兒有過這種情況，後來溫淼到了地板上睡覺情況才好些，現在情況好像又回去了。
溫淼抱着枕頭，渾身在冒冷汗，李蔓見不對勁，試着摸摸她額頭，發現她居然還在發燒，李蔓急了，夜裏連忙打電話叫車把人送到了醫院。
之前給溫淼看診過的醫生和李蔓說過，流産後抑郁，還有心病。
很多東西壓着她太多時間了，不僅僅是溫炀的事情，孩子的事情，還有以前，霍衍森他妹妹的死亡，如今溫淼對霍衍森好像只有歉意，她沒想着再去打擾他，也不敢去想他，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李蔓親自給霍衍森打了電話，她說: “溫淼在我這裏。”頓了頓，她覺得喉管發疼，眼眶都開始酸了， “……她生病了。”
此時正坐在辦公桌面前的霍衍森靜了良久，他握緊手機後慢慢站起來，聲音冷靜: “我知道了。”挂斷後他聯系餘朝訂最早機票，連那些合同公文都不管了，獨自開車到機場等上機，餘朝把行李送過來後，見到老板時發現他一臉凝滞: “老板，需不需要我一起去。”
霍衍森搖頭，眼神間透着疲累，好像說話都沒力氣: “不用。”
他坐上飛機後總算眯了眯眼睛，他做了夢，是他親妹妹，阿水還是沒長大的模樣，站在後花園蹦蹦跳跳的，她轉過來笑着問霍衍森: “哥哥，你怎麽這麽高啦。”霍衍森回答她: “因為我已經變老了。”
女孩嘿嘿兩聲: “那我有嫂嫂嗎。”
霍衍森笑起來: “有，她叫淼淼。”
他下機後這裏正在下雪，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那天他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的時候，也是這樣白色的，她伸手拿住戒指後卻沒回答，當時霍衍森以為她在賭氣，因為早上的時候，她被他強迫吃了兩碗粥的事情。
但是後來她走了。
他找她幾天幾夜，發現事情不對頭，後來調查才發現溫炀找過她，那她肯定知道那件事情了，那場困擾他十幾年的噩夢，妹妹去世的真相，他親手把溫炀送進牢獄的事情，她肯定是讨厭自己的，為什麽沒和她講明白，為什麽要把溫炀送進牢裏。
後來他還在繼續找她，他知道她在李蔓那裏，打過電話但李蔓沒接，這表示人沒事，但他沒想着去見她，因為如果去見了的話……要說什麽，說那時候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還是把溫炀送進牢裏的原因借口還是不管有沒有那件事他都從來沒有想過把她當工具養着。
他連夜坐車趕到醫院，李蔓在旁邊守着，見他來了，也是直接走了出去，什麽話也沒問沒說，先給他留留眼吧。
霍衍森喘着氣，一步一步地走近病床後坐下，發現她瘦得不少了，他握住她的手親吻手背，祈禱着她身體快點好起來，他并不知道她懷孕流産的事情，只知道她是營養失調導致發燒，李蔓沒告訴他，是因為顧慮溫淼的想法。
“……淼淼。”
她聽見有人這麽喚自己，但實在困得很，眼皮子睜都睜不開，等睡飽睜開了，已經是白天，旁邊趴着李蔓，她就覺得是二姨喊她的，但那聲音怎麽聽起來是男性，她掙紮着坐起來，身體已經好了不少，李蔓給她熬了湯，還想和她說昨晚霍衍森來看她的事情，結果兜裏電話響了。
李蔓出去接了電話。
溫淼站起來去窗戶透氣，風涼涼地吹着她臉頰，好像從來沒那麽輕松過了，她這麽想着，眼神卻瞥見樓下正舉步接近這裏的男人。
她猛地愣在原地，他怎麽在這裏為什麽會來這裏是自己看花了嗎……腦袋亂七八糟地想了想後合上窗戶，表情有些懵，轉身拿着外套出了病房，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反正她要躲着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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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不住，睡覺覺了明天碼。 ≡ \( ˙-˙ )/
